兰斯菲德没有回头,依旧站在窗前眺望。
“叔叔,您醒了。”伊沙杜邦不甚走心地对兰斯菲德屈膝行礼,示意下属先将食物放在桌上。
兰斯菲德转过身来,目含讥讽:“查理长老怎么挑了你这么个蠢货。”
托福于杜邦家族的优秀基因,伊沙是个仪表堂堂的青年,五官俊秀,但这样貌于兰斯菲德想比,自然无法媲美,相形见绌。
此刻,伊沙脸色闪过一丝阴郁。
兰斯菲德走到伊沙面前,冷声道:“你这样拙劣的手笔,是生怕警察找不上门?看来你还想给我们的麻烦再添一笔。”
伊沙垂头:“侄儿只是太过担心叔叔您的安危。”
“哼,”兰斯菲德嗤笑一声,俯下身来,用冰冷指尖钳紧了他的下巴:“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担心你的位子。”
伊沙抿唇,低声道:“侄儿不敢!”
“我只是害怕您再被身边人背叛,落得更惨淡的下场!”
兰斯菲德眯起眼眸,指尖从下巴上落下,滑过他因紧张而颤抖的喉结,蓦然手掌用力覆上他脆弱的脖颈,用狠劲一掐!
伊沙瞪大双眼,忙用双手去扳兰斯菲德冰冷的手,血液直冲大脑,他满面通红,艰涩挤出声音:“叔叔!叔叔!我错了!咳咳咳!”
兰斯菲德微微垂下蓝眸,离得近了,伊沙看见那瞳孔冰如像万年不化的霜雪,像巍峨山脉下冻结的蓝水晶。
——“我和他之间的事,还用不上你来插手。”
在窒息前,兰斯菲德终于松开双手。
伊沙狼狈地瘫坐在地摊上。
在他很小的时候,曾随父兄前来觐见。
那时的兰斯菲德杜邦正值年轻盛年,清冷矜傲,刚刚接任族长一职,他出身嫡贵,生来便应坐在那把交椅上。
那是众多族人需要谨微抬头才可仰望的高处。
只是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便是他残忍冷酷的铁血手腕。
肃清冬山家族余党,网络朝政党羽,与洛克菲勒家族斗法,扩张商业版图包括稳固地位,手段狠毒到可以对亲手足和血亲之人动手。
目标明确,头脑清晰,手段狠辣。
这也是伊沙忌惮他多年仍然选择低调臣服的原因,他不愿和此人正面刚上。
而兰斯菲德唯一败笔便是他没管好手下那条得宠的狗,居然和警方里应外合,反手出卖。
伊沙咳了好一会,喉咙上的痛意仍未消除。
“给我图腾戒指,当众人面授予我族长之位,”伊沙蓝色眼瞳泛起血丝:“只需要这些,我就放你走,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
兰斯菲德拿起放在托盘上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掌心,似笑非笑:“不装了?”
伊沙从地毯上爬起,复又咬牙,垂手,双膝直直跪在兰斯菲德面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野心:“我需要威望,求叔叔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