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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窥见

 

裴怀青被郁尧打过的次数并不算少。

刚到裴家的时候,郁尧处处谨小慎微、妥帖得当,裴怀青不喜欢他这个样子,于是毫无底线地惯着他。

不过关系变质之前,郁尧还没有往他脸上招呼过。

裴怀青脸上有些许愠色,他一把扛起郁尧,大步走回房间。

“不喜欢我说你蠢?”裴怀青把郁尧丢在床上,分开他的双腿压上去,“郁尧,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你觉得我会蠢到让知道内情的人活到现在?”

郁尧被戳到痛处,这一刻,被裴怀青看轻的耻辱甚至超过了被他强迫。

“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犯!强奸犯!”

裴怀青脸色黑得难看,沉腰一挺,再次坐实了后一个罪名。

郁尧恨死裴怀青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和裴怀青做下的约定有多可笑。

他以为允许裴怀青对他做这样的事情,就能换回以前平静的生活,但是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他已经不再是裴怀青捧在手心的掌上珠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可以被骂蠢货的玩物。

可即便这样,他的身体还会因为裴怀青的进入而产生要命的快感。

郁尧捂着脸,小声呜咽起来。

“我讨厌你……”

裴怀青僵住,停在郁尧身体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句话对裴怀青的冲击比“我恨你”要大得多。

他想看看郁尧的表情,却又不敢,右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等到郁尧张牙舞爪地开始打人,裴怀青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贴着他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吻他。

“混蛋,你这个老混蛋!”

裴怀青任由他打骂,近乎讨好地在他身体里小心顶弄。

郁尧受不了这个,谩骂变成了呻吟,双手无意识地攀住了裴怀青的肩。

“我母亲……”裴怀青犹豫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郁尧被顶到要命的地方,甜蜜而难耐地扭动了一下。

“你非要在这时候说吗?”他难以置信地问。

裴怀青垂眸,眼神里难得有些失态。

他被郁尧的“讨厌”吓到了,一心想要解释,才会做出这么不合时宜的事来。

好在郁尧窥探不了他的内心。

他蒙住郁尧眼睛,专心顶弄郁尧最喜欢的地方。

……

几乎是同时射精和潮吹,郁尧有些倦怠,手指无力地抵着裴怀青的肩,轻轻推了一下。

他是真的伤心了,极致的快感过后非但没有满足,反而无比的空虚和委屈。

偏偏裴怀青还凑上来吻他。

“滚开,离我远点……”他有气无力地说。

但是裴怀青真正吻上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挣扎,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连裴怀青接着解释他也兴趣缺缺。

“你在听吗?”裴怀青问。

郁尧确实有点走神,只听了个大概,他不开心地翻了个白眼,“没听到。”

“我说裴昊说的都是真的,你现在要怎么办?要报警吗?”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郁尧问完就有点后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和裴怀青瞎扯。

“嗯……”裴怀青沉吟了一下,面色严肃,像是很认真地思考,“可能因为是我太爱她了吧……”

郁尧万万没想到竟然能从裴怀青口中听到“爱”这个字眼,惊讶得忘了有所反应。

裴怀青轻抬他的下巴,合上他因为太过惊讶而大张的嘴巴,“她那时候一心想死,我只是实现她的愿望。”

他如此轻描淡写,似乎死亡只是他为自己母亲送上的一份礼物。

郁尧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说:“我不相信。”

裴怀青有些诧异,问他:“为什么?”

“你这么自私,要是真的爱她,绝对不会允许她离开你,即便是用死亡的方式……”

郁尧顿了顿,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我也不信你这样的人会真正爱谁。”

裴怀青愣了一下,“为什么会怀疑?她可是我的母亲。”

郁尧气极反笑,他很想质问裴怀青,我是你的儿子,你还不是对我做出了这样的事。

可是他不能问,如果他真的说出了口,那他的自尊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裴怀青似乎有些伤心,但是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他很快就恢复郁尧熟悉的样子,“尧尧说的对,我没有帮她,但我也没有阻止她,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自杀了。裴昊有一点没说错,她确实用的是我玩具上的铁片。”

郁尧看着裴怀青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

裴怀青并没有对他撒谎,他确实深爱自己的母亲,但是那个女人并不爱他。

她在裴怀青面前以一种极端的方式自杀,要么是恨极了裴怀青,要么就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郁尧直觉应该是后一种,只有这样,裴怀青才会对一个只是生了他的女人介怀了这么多年,甚至把这种执念误认成了爱。

郁尧笑了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不会爱你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自从窥见了裴怀青的内心,郁尧很奇妙地产生了类似于“原来我们是平等的”心情。

这种心情让他浑身轻松,就连在床上也变坦诚了许多。

他在最容易被欲望捕获的年纪,遇上了在性事上完美得无可挑剔的情人,非常不幸。

除夕那天按照惯例回去老宅,郁尧生无可恋地坐在角落,满心想着:太好了,今晚上终于不用做了。

和裴怀青做爱实在是太舒服了,以至于有些可怕。

往年守岁的时候郁尧都会偷偷去跟裴怀青撒个娇,然后就可以躲到房间里打游戏,今年郁尧躲裴怀青还躲不及,所以只能硬生生熬到了最后。

很无聊,看裴家人扮演其乐融融真的很无聊。

明明什么都没做,郁尧回到卧室的时候还是一身疲惫。

他叹息了一声,背过手去关门。

但是被人挡住了。

“你疯了?”郁尧压低了声音质问,裴怀青这个疯子竟然跟着他到了门口。

裴怀青没说话,低头就要亲郁尧。

郁尧大脑都被吓宕机了,慌不择路地把裴怀青拉进房间。

他被掐着下巴深吻,害怕留下印子,非但不敢挣扎,还得违背内心搂着裴怀青的脖子安抚他。

由着裴怀青吻了一会儿,郁尧才小心翼翼地说:“爸爸,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裴怀青还是没有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郁尧。

完蛋,裴怀青肯定又犯病了。

郁尧心里哀嚎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起了裴怀青背上交错的伤痕,不受控制地有些心软,又因为意识到自己的心软而恼羞成怒。

真是的,每回回来都要犯病,老宅什么时候塌掉就好了。

郁尧一边暗骂,一边讨好地抓住裴怀青的耳朵,“爸爸,求求你了,快回去吧……”

“……等回家,回家以后随便你怎么做好不好?”他强忍着羞耻说。

然而并没有用,两人推搡间撞上门板,发出好大的声响。

郁尧气得眼睛都红了,强忍着声音咬牙说:“裴怀青,你答应过我的!”

“怕什么?”裴怀青不以为意。

郁尧气得说不出话,整个裴家的人都在老宅,甚至叶书蕴也在,裴怀青怎么敢。

“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裴怀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的还是那几个大字:那又怎么样?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说:“尧尧,只有当我希望你是我的亲生儿子的时候,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这话太荒谬,以至于郁尧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尧尧,只要我在,没有人敢怎么样。”

“那如果你不在呢?”郁尧以前爱过裴怀青,后来恨过裴怀青,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裴怀青感到如此失望。

他觉得心灰意冷,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脑子里却想起了之前语文课上背过的一篇古文。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但是裴怀青说:只有当我希望你是我儿子的时候,你才是我儿子。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车祸、地震、癌症,或者别的什么……”郁尧用最恶毒的语气诅咒裴怀青的死亡,“你要我怎么办?”

裴怀青无意间用语言的利刃往郁尧心尖插了一刀,而后,郁尧立刻把那一刀还了回来。

两人冷战了好几天,郁尧回乐川的早上才说话。

“你要干什么?”郁尧在裴怀青跟着他进机场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但他一直安慰自己裴怀青可能是要看着他上飞机,直到被带到公务机航站楼门口才不再自欺欺人。

“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裴怀青脸色沉重,说出的话却十分幼稚。

别说说话了,郁尧简直恨不得掐死这个和他有着最亲密关系的男人。

“我陪你回乐川。”裴怀青生硬地说。

郁尧敏锐地察觉到他用的是“陪”而不是“送”。

“你要去我家?”郁尧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裴怀青心上的那把刀又往里插了几寸。

西山别墅不是郁尧的家,老宅更不是,只有那个偏远的西南小县城才是。

郁尧想说什么,被裴怀青先一步打断,“如果你还想回去就住嘴。”

他的脸色太可怕,郁尧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

坐上裴怀青的私人飞机,郁尧才后知后觉地恼羞成怒。

但他一怒之下也只是怒了一下。

如果裴怀青在他家人面前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郁尧不敢想下去。

天气不好,飞机在跑道上排了半天的队也没能起飞。

郁尧自暴自弃地想,干脆不回去好了。

可是他好久没见妈妈和外婆了,而且就算这次不回去,难保裴怀青以后不会用同样的方法阻拦他,他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回乐川。

就在郁尧内心挣扎的时候,飞机已经慢慢升了空。

他大概下定了决心要怎么做,可是迟迟迈不出法地磨。

“现在可以插你了吗?”裴怀青故意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问。

郁尧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羞赧地透过镜子瞪了裴怀青一眼。

裴怀青的阴茎立刻又胀大了一圈,恨不得马上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他心里翻江倒海,动作却极尽温柔。

在郁尧的后颈处舔吻了好一会儿,等到郁尧不满地扭了扭腰,才分开他的腿插了进去。

“好满……”郁尧呻吟。

满胀感溢到浑身各处,就连指尖也忍不住雀跃起欢快的音符。

心里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郁尧反手勾住裴怀青的脖子,回头被吻住的瞬间终于感觉到了圆满。

“爸爸……”

“嗯?”

“用力一点……”被宠坏的小孩子一点不体恤大人忍得多辛苦,一会儿不许他插,一会儿煽动他用力,反正怎么都要顺着自己的意。

郁尧扶着裴怀青环在他腰上的小臂,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他身上的毛衣还没脱,和裴怀青今天穿的同款不同色,光从上半身的穿着上来看,还勉强算得上正经。

可是两人紧贴在一起,身体以同样的频率耸动,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更不用说他还满脸的春色。

突然,裴怀青撞得有些重了,郁尧伏倒在洗漱台上,不经意从镜子里看到了他们两的下身。

他下半身一丝不挂,白玉一样精致漂亮的阴茎翘起来,因为裴怀青的抽插晃来晃去。

两条腿笔直修长,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踮起来,不自觉地屈膝翘臀,迎合裴怀青的操弄。

裴怀青还跟一开始一样,没脱裤子,只把拉链拉开了,粗糙的布料磨得郁尧大腿内侧一片通红。

郁尧被在他身体里进出的硬物吓了一跳,他怎么可能吃得下那么粗那么长的一根。

他脸烫得不行,但是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裴怀青轻笑了一声,干脆停下来,一只手握着郁尧的阴茎上下撸动,另一只手带着他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

“把腿再张开点。”裴怀青不怀好意地诱哄。

郁尧神情恍惚,竟乖乖听话了。

他的私处泥泞不堪,弄得裴怀青的阴茎也又湿又滑。

裴怀青带着他的手指在腿根、阴户揉弄,最后按住了早就被磨肿了的肉豆。

“不要……”郁尧带着哭腔小小地叫了一声,但却没明显的反抗动作。

他倒吸一口冷气,引得小穴剧烈收缩。

裴怀青魂都快被他吸出来了。

他那里本来就又紧又热,这么一吸,简直是要人命。

“尧尧,宝贝儿,再吸一下……”裴怀青抵着郁尧穴心研磨,一边给他揉穴,一边哄他再来一次,“乖,就像刚刚那样。”

“唔……”郁尧生理上禁不起裴怀青磨他穴心,心理上禁不起裴怀青握着他的手揉穴,只好妥协,小心翼翼地吸了一下。

裴怀青闷哼一声,差点射了。

说实话郁尧的技巧并不好,但对于裴怀青来说,只要他是郁尧就够了。

“宝宝真棒,再来好不好,用点力。”裴怀青松开郁尧的手,掐着他的腰轻轻往上顶。

郁尧被顶得腰麻腿软,糊里糊涂就如了裴怀青的意。

懵懵懂懂地扭腰吸了一会儿,裴怀青一直不动,小孩子只想吃糖不想出力,骂道:“做不做?不做就滚出去。”

裴怀青很有自觉的道歉,“对不起,我这就来好好操你。”

话音刚落,他就大力撞进了郁尧的宫腔,为了享受郁尧难得的主动,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郁尧被贯穿,叫都叫不出声来,倒在裴怀青怀里抖个不停。

他还没缓过劲,第二下、第三下就接踵而来,插得他汁水四溅。

“尧尧……”

“尧尧……”

裴怀青一遍又一遍地叫郁尧的名字,所有下流低俗的荤话都在嘴边,但他舍不得说出来。

郁尧那么稚嫩,那么干净。

他突然有些后悔把郁尧拖进泥潭,但那微不足道的悔意很快就被成百上千倍的庆幸盖过。

还好要了他。

还好真真切切地像这样和他亲吻、做爱。

还想要更多。

想把他操得下不了床。

想让他怀上孩子。

想要全世界知道他是他的。

“尧尧……”

裴怀青喟叹一声,扣紧郁尧的腰,射进他的宫腔深处。

这场情事持续太久,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

郁尧扶着浴室门勉强站立,眼尾哭得发红,恶狠狠地看向裴怀青。

“尧尧,讲点道理,你也没让我停下对吧。”裴怀青无奈地说。

郁尧气得肺都疼了,他倒是想让,但是他一开口,裴怀青发了狠地操他,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滚开,离我远点!”他拍开裴怀青的手,摇摇晃晃地往淋浴下面走。

他嗓子叫哑了,尾音颤巍巍的很勾人。

裴怀青把他拉到怀里,任他拳打脚踢了一会。

“算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先帮你洗澡,然后去给你买消肿的药。”

什么叫算他错了,本来就是他的错!

“每次都拿这种话搪塞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裴怀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松开郁尧,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拉着他的手恳切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

郁尧翻了个白眼,被操得合不拢腿的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轻飘飘地说“情不自禁”。

裴怀青笑得局促,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

“起来!”郁尧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面色不虞地把人撸硬了,警告道:“不许碰我。”

说完他就挂到了裴怀青身上。

今天实在是做得太过了,又尽是些让人不舒服的姿势,要不是家里没浴缸,郁尧真想好好的泡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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