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女子也方便说话,柳夫人客气道:“谢姑……公子,请。”
离开之前,谢韵最后看了眼柳连鹊站着的方向。
转瞬间,问荇和柳连鹊已经没了踪影。
走出众人的视线,早就精疲力竭的柳连鹊瞬间脱力,险些靠在墙上。
虽说纵火的术法主要依靠道士们,但他为了控制火不伤到人,也劳神得厉害。
“夫郎演得真好。”
问荇一改刚才比泥鳅还柔弱无骨的模样,稳稳当当架住他,笑道:“至少能得暂时安生。”
“他们今日不愿细究罢了。”柳连鹊闭了闭眼,“等到县衙的官差离开,接下来几日还得同他们周旋。”
旁支们现在是没回过神,回过神来别说是假死,就算是诈尸,他们还得想办法搜刮油水。
“至少县衙盯着,暂时没人会明目张胆害我们。”
“走,你先回去睡会,我看着不让人进来。”
他们在僻静小院歇息了两个时辰,终于问完来龙去脉的谢韵也即将要离开。
“我就问柳大少爷几句话。”公事公办,她领了一群官差,看着堵在门口的问荇,忍住白他的冲动。
“我去叫醒少爷。”
虽然是熟人,但问荇还是兢兢业业走流程:“他累得厉害,劳烦几位先在门口等。”
“娘的,这小子我见过啊。”等到问荇进屋,同谢韵一起等候在门口的官差笑骂。
“之前在那什么……江安镇,见他也没这副样儿。”
“我说了很多次,出门在外少乱骂人,小心被人惦记上。”
谢韵给了他一记眼刀,官差这才讪讪住嘴。
幸亏问荇虽然瞧着磨蹭,柳连鹊倒是没让就等。他显然也没沉沉睡去,只用一盏茶时间便衣着整齐地出了门。
“谢公子。”柳连鹊淡笑,“许久未见。”
谢韵不苟言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堪称和煦的表情:“柳少爷,真是许久未见。”
“前因后果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看见你身体无碍,我就放心了。”谢韵嘴角微扬,“倒也不是想来叨扰你,主要是既然来了,那总得见一面。”
她意味深长看了眼问荇:“问公子瞒得真好。”
问荇天衣无缝地笑着:“为了少爷的安危,那是自然。”
即使谢韵是清楚柳连鹊突然复活仍有隐情的人,可面对眼下人多眼杂的情况,她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反正柳连鹊和问荇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活过来也并非重点。
她看向问荇:“这些日子你瞒着事,也是辛苦。”
见气氛没想象中凝重,她身后话唠的官差也忍不住小声嘀咕:“确实辛苦,忍着委屈足足守了大半年活寡啊……”
“不辛苦,是少爷比我更辛苦。”
问荇半垂下眼睑,柔柔弱弱应了句。
“只是半年多而已,还好少爷回来了。”
谢韵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唯恐问荇下句蹦出来个什么“我又有了倚仗”之类的鬼话,连忙接过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