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果然以为他是图钱,又恰好发现些怪力乱神之事,才起歪心思明面上装成乖顺模样暗地里不安分,要借此获取利益。
果然有些小聪明,可惜还是阅历浅薄,经不起刺激。
瞧见问荇逐渐失去方寸,柳夫人步步紧逼:“我知道你和醇香楼的掌柜走得近,而醇香楼恰巧也争办迎春宴。”
“小镇子里的好酒楼不多见,也不少见,你应当也不希望他苦心筹备,最后落了个白忙一趟。”
她调查过醇香楼,问荇在里头比寻常伙计要能说上话,但也应当只是个跑腿供货的,得仰仗掌柜鼻息。
但凡给醇香楼点希望,再让那掌柜知道是问荇坏了他大生意,震怒下断掉问荇供货的去处,对问荇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问荇眼中闪过丝错愕,他嘴唇抖了抖,随后紧紧抿起。
“你放心,只要你没有小动作,我对迎春宴之事不会过多插手。”柳夫人借势接着往下说,眼睛微微眯起。
“但若是你还有别的心思,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您要我做什么?”问荇终于妥协地闭上眼。
“远离携鹰,让连鹊回到该去的地方。”
柳夫人声音寒凉:“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他在你身边。”
柳家不能直接去影响连鹊,但有办法掌握他的动向。
她听那道长说连鹊和家里头的联系断了,派去工匠试探了好几次,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问荇知道柳连鹊的魂魄还在,且在阻拦柳连鹊同柳家的联系。
但其他事问荇知道多少,她也不清楚。
应当是不会知道太多,毕竟问荇虽然突然脑子好使了,但之前做过十来年傻子,性子还是过于简单些,稍微问两句都能吓得他丢盔弃甲,马上把喜怒都表于面上。
问荇思忖片刻,乖顺地低着头,答应得干脆:“是,我是柳家赘婿,我定会听话的。”
“听话就好。”柳夫人态度缓和下来,“你身子不好,待会你临走带些药回去。”
“我再让管事取五两银子给你做路费。”
她看见问荇的眼睛瞬间亮起,知道这码事能办妥了。
只需要等问荇回去后把柳连鹊放归原位,柳家能按部就班走下去。
“下去吧。”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许多威逼利诱的方子都没用上。可她看着问荇这副市侩模样,心里又难免生出些烦躁来。
到底不是真心待连雀好,几两银子就能把人心给勾走。
也多亏了小恩小惠就能把人心勾走。
柳连鹊是三个孩子里头最听话的那个,要不是迫不得已,她做娘的,也不愿意割舍掉他。
约莫过去两刻钟。
“夫人。”
贴身侍女捧着个小盒,跪在柳夫人跟前:“已经把问公子送走了,银子也多取了二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