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挺身而出的普通人
目的地是一座小山,在盛夏里空气依然凉丝丝的。梁淞陪着谢澜,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着。谢澜心里期待,但不问。走到山顶,有一座小小的寺庙,梁淞带着谢澜从侧门进去,弯弯绕绕就到了一座僧舍,门上有名牌,梁淞敲开了一扇门,里面有个五十来岁、僧家打扮但留发的男子。
“等我一下好吗?”梁淞温柔地说道。
她走进去,和那个男子对坐,两人简单说了些什么。男子走出来,对谢澜双手合十,简单打了个问讯。
他的眉目很温和,有一种八十年代黑白照片里人的jg气神。
谢澜回礼,男子礼貌地微笑点头,便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梁淞也出来了,谢澜回头看了一眼诵经的男子,问她:“这是……”
两人往前院走着,梁淞说:“你是不是猜到了,这是我的……生父。”
不意外的答案。
梁淞讲起了事情的原委。梁墨英二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家里的事跑到杭州来,读了博士以后工作了一阵子,按她的说法,她忽然想要个孩子了。但是,她不想为了要孩子结婚。她觉得那样代价太大了。
说到这,梁淞脸上有些骄傲,因为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个不凡的nvx。
“所以她就找到了我……爸爸,这样说有点奇怪,我从小就叫他的名字,许东恒。”
许东恒是梁墨英大学里的初恋男友,他家的背景和梁墨英差不多,后来去海外学计算机,不肯从政,回国以后有一份很好的技术工作。但是没几年,他父亲,也就是梁淞的爷爷,突然去世了。很多曾经恭维奉承的人忽然就变脸了。他见多了世态炎凉,再加上本来就对佛教很有兴趣,就处在半出家的状态。直到梁墨英找到他。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聊的,我妈不肯告诉我这段,不过我也不想听,谁想知道自己被造出来的过程……”梁淞有点脸红,“大概就是给他们一个了结吧,我妈怀了我,自己生自己养,我跟她姓。从我上小学开始,每年我的生日和中秋节,我妈都会带我来山上看他。十八岁以后,就由我自己决定了,我现在每年夏天来看他一次。我跟他说,我可能会和你一起生活。当然了,我的事情他从不g预。他跟你打招呼,可能是觉得你还蛮有‘慧根’的?”
谢澜嗤笑:“我有什么慧根……你们长得挺像的,我刚才差不多猜到了。你们的相处,还真和一般意义上的父nv不太一样。”
梁淞颔首:“确实,就只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偶尔问候一下。毕竟人是从妈妈肚子里蹦出来的,肯定和妈妈更亲近。我可能心很大吧,小时候也有小孩嘲笑我,说我没有爸爸;长大了有人说我是没爸爸才变成同x恋。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没爸爸’是什么丢人的坏事儿吗?”
谢澜开怀大笑,梁淞有时候,还真是有种生猛的活力,就像在母系氏族里长大的,是个小兽物般烂漫的人。
“你妈妈是个了不起的人,那天的话,我道歉,我不该说她。”谢澜神se有些郑重。
山路上没有人,两旁都是高高的毛竹,梁淞快速扎进谢澜怀里,又灵活地溜出来,带着一种稚气的认真:“好啦,原谅你了。”
谢澜00她毛茸茸的后脑,t会到一种芥蒂消融的快乐。
“想让你去见我妈妈,可是,有点怕。”梁淞小声说。
谢澜一怔:“见你妈妈?”
“她可是个难缠的nv人,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梁淞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
“后来呢?”梁淞枕着谢澜的大腿,睡眼惺忪地问道。
“后来……”谢澜抚0着梁淞的头,若有所思地回答,“后来初中毕业,终于不在爸妈的学校里了。高中除了努力读书,还能g什么呢。可能到了昭大以后,才慢慢放松一些,慢慢变成今天这样。”
谢澜的思绪随着她的话飘得很远。她的家庭,和梁淞那个特别的家庭不一样。家里有两个严苛的中学教师,谢澜自然会被拿去和最好的学生b较,b来b去,似乎总有不如人的地方。也许是因为青春期在b较中压抑了太多,读了大学以后,她逐渐变得强势主动,但是在她内心深处,总缺少那么一种宁静。可是谢澜也说不出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没有。
现在,也许她找到了这种宁静。她低眉望着已经迷迷糊糊的梁淞,后者温和的眉眼在睡梦中更显恬适。可以说,梁淞是她见过的最“完整”的人。在她笨拙的言辞背后,潜藏着一种深海般的苍静。越和她在一起,谢澜就越觉得自己的内心澄明安定。也许是因为她有着完满的ai吧——她的生命是因为她母亲的意愿而孕育的,她在她的深思熟虑之后才降生。而她的父亲,遗传给了她俊秀的相貌和矫健的t格,却并没有打扰过她的成长。
谢澜理着她毛茸茸的头发,心想她们是如此不一样。
或许正是因为不一样才渴望。
渴望……谢澜的手抚上梁淞的耳根,她想起第一次见梁淞的那种渴望。人的身t是有这种本能的吧: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去渴求,去追逐。
杭州的下午,窗外是恣肆的盛夏,绿意和蝉鸣溢满了空气。暖hse窗帘的阻挡,使得室内一片暧昧。
谢澜此时是盘腿坐在床上,这个姿势,很适合做一些事情……
梁淞被轻微的震颤弄醒时,映入眼帘的是谢澜微红的脸。她的双眼迷蒙地半睁着,嘴唇微启,从中发出极力克制的喘息。nv人的喘息是世界上最x感的声音,气声里带着浅浅的粗粝的鼻音,仿佛一颗被藏起来的甜美的、汁水横流的蜜桃。
视线下移,掠过她被汗水打sh的脖颈,掠过被睡衣覆盖的上半身,梁淞看向她的腿间。她那修长的手指正重重地按在睡k外面,或r0u或压,手法娴熟而灵巧。梁淞清楚地记得那手曾在黑板上写下“建炎南渡”,写下“营造法式”,写下那么多严肃高深的术语。然而现在,那白皙的骨节、浅粉的指甲,连带着骨感而有力的手腕,都在为了x1ngga0cha0,而向着一个位置滚动。
梁淞知道那是什么位置,是什么场景。她亲眼看过那r0u红se的y蒂,用唇舌和手指取悦过它,知道它的根部可以给它的主人带来怎样的极乐;她也曾目睹过那两片殷红的y,知道q1ngyu淹没时它们会如何sh润,r白的汁ye如何拉出细丝……
谢澜,这个被x1nyu控制的nv人,此时还没有发现她,仍旧沉浸在快感的海洋。梁淞仰头看,她的鼻梁英挺,秀峻的眉宇蹙起,汗珠集聚在线条完美的下颏……如果x有化身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
我的阿佛洛狄忒。
谢澜的x1nyu点燃了梁淞,但梁淞不愿意打扰她。于是,她的手也移向了下t,紧紧夹住,轻微耸动。年轻的r0ut很快就忘记了克制,动作幅度大了起来。
谢澜发现了她,片刻的羞赧之后,她并没有停下来,她的眼睛深深望向梁淞的,水波一样的眼神透露着暗示。而梁淞也准确无误地接到了那份暗示。她们哪里都不看,只沉默地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下t共同耸动着,手指滚压着y蒂。
室内是昏暗的,她们却仿佛两块依偎着爆燃的炭火,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火星,似乎一星半点就可以引燃周身。没有人开口,爆燃的噼啪声就是她们混合的喘息,那样极力压制却又溢出双唇,就像这段隐秘的ai情,在无人处热烈纠缠。
快感逐渐积聚,两人的眼神渐渐染上了侵略x,仿佛要把对方吞下,这放浪的、贪婪的nvt……只有nv人知道,ga0cha0前的时刻是多么曼妙:你知道你即将登上怎样的高峰,然而那幸福仍未到来。
年长的谢澜有的是经验,她知道如何延长这一刻,她把自己高高抛起,却在达到最高点前落下。她在等梁淞。
梁淞的x也像初生的小兽一样,四处冲撞,追逐着那眼甘泉。快感爆发前的一刻,她紧紧攥住了谢澜空出来的那只手,她强大的力量宣示着她的快感有多深。接到了信号的谢澜右手重重一探,一场烈火终于一烧冲天,仿佛整个天空都是火红的,拉杂的爆响中,她们像两座火中毗邻的房屋,剧烈地颤动着。
谢澜倒下来,她们急切地甚至贪婪地寻对方的唇,吻上去,就是唯一的水源。
相连的身t同频颤抖着,快感的余波在两人间来回震荡。头皮发麻,周身过电。我知道你的至乐,你也知道我的。在这一刻,我们是同一个人,共享同一颗猛烈搏动的心脏。
世界上只有你,也只有我。
这时,西窗外落了暗雨,试图缓慢地浇灭这场烈火。无人的地带被润sh,雨落无声。
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坠入了黑甜的梦乡。第二天吃完早饭,梁淞拉谢澜去买菜,她还不知从哪儿0出个足球带上了。小区里人不多,梁淞就一边颠球一边走路。这个动作像极了油腻的男t育生,好在梁淞全无炫耀的意思,只是讲究一个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不愿意放弃训练。
“还真是狗啊,出门都要带球。”谢澜小声道。
“什么?”梁淞没听清,一边颠着球一边傻乎乎地转过头来问。她的眼睛略向下垂,皮肤白皙,像一只n白se的英系金毛。谢澜坏心顿起:谁不喜欢欺负小狗?
她一把捞起梁淞踢在空中的球,藏到身后:“叫两声,叫两声就还给你。”
梁淞经常被nv生“欺负”,扁扁嘴,顺从地“汪汪”两声。
“小淞?”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梁淞的灵魂和r0ut一起冰冻住了。
“我正要去看你呢。这位是……?”
谢澜看到声音的来源,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但还是默念着“不要吧”。
“妈……”梁淞僵y地喊道,打破了谢澜的祈祷。
梁墨英手里拎着一大袋食物,有些费力地走过来:“刚刚去了早市,买了点儿菜,给你拿过来。”
和梁淞很相像的北京口音。
谢澜深呼x1了几次,调整好状态,决定先发制人。她伸出手:“梁老师,久仰了。我是梁淞的老师,我姓谢,您叫我小谢就行。”
梁墨英把手里的大口袋交给梁淞,被勒红了的右手依旧有力,牢牢握住谢澜的手。
这是谢澜第一次见到梁墨英。和照片里不太一样,梁墨英真人透着一gu爽朗,并不符合高校老师的刻板印象。她个头不高,一米五出头,身t十分富态,穿了一领很合身的黑se长裙,头发像很多北方中年nvx一样,烫成略显夸张的细卷,扎在脑后。她的嘴巴很大,嘴唇厚厚的,涂了正红se的口红,一笑两排极白的牙齿,叫人很想亲近。
但是,任何一个直视过她的眼睛的人,都会明白一件事:这是个不可以得罪的nv人。她的眼睛不大,但极其有神,透露出难以蒙骗的聪明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韧劲。
就在她们握手的一瞬,谢澜觉察到,梁墨英的眼神飞快地瞥向谢澜左手托着的足球,露出了一秒微妙的神情。显然,她认出了那个球是梁淞的。
“谢老师年少有为。之前封控的时候,谢谢你照顾小淞。”三人回头往梁淞家走去,梁墨英突然开口道。
谢澜心里飞速盘算:她知道梁淞被困在老师家,但未必知道是谢澜。就算知道,此刻突然提起这事,恐怕意思不简单。
“那是应该的。我来杭州开会,不也是多亏了梁淞招待?”谢澜主动交代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吃不准梁墨英会不会相信。
梁淞此时从宕机中恢复了过来,摆出一副乖学生的样子:“这次她来杭州开会,我请谢老师来家里坐一下,正好离这里近,就没去您那儿。谢老师跟我们同学关系都很好的。对了,妈,她是我选修课的老师,是历史学院的,跟咱们ga0理科的不一样。”
梁墨英的眉毛轻颤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笑道:“我猜着了,谢老师一看就是读书人。”
到家了,梁淞打开门,捏着把汗,有意遮着母亲,不让她往卧室的方向看,生怕她发现床上的内衣。她多虑了,梁墨英根本不打算进卧室,她只是把袋子放在厨房,r0u和牛n放进冰箱,甚至没打算坐一会儿。只是,迈出大门前,她忽然回头问谢澜:“谢老师哪年生人?”
听到谢澜的回答后,梁墨英颔首微笑:“我要是要孩子早,也有个这么大的nv儿了。”说完,便告辞了。
“你觉得……”关上门,谢澜有些忧虑地问梁淞。
“无所谓了。”梁淞往沙发上一倒,手一摊,“我妈这个nv人,我给她做了二十年nv儿,就从没见谁聪明过她。算啦,不用费心去想了,她想知道,就会知道;不想知道,就不会知道。”
“她知道你喜欢nv生吗?”谢澜追问。
“高中喜欢杨霈年的时候跟她说过,她……”梁淞回想道。
“你倒是说啊。”谢澜显然有点急了。
梁淞赶紧赔笑:“我说我说,她其实没什么反应,算是避而不谈?不知道是不是在装傻。”
谢澜的表情凝重起来。
“诶……对了,”梁淞试探地问,“你觉得,她有没有听见那什么啊?”
“什么那什么?”
“听见我汪汪汪啊。”梁淞一脸委屈,“要是被我妈知道我给nv人当狗,你就找个好心人收养我吧。”
谢澜扑哧一笑,敲一下梁淞的脑袋,学着她的样子:“她想知道,就会知道;不想知道,就不会知道。”
梁墨英晚上打来电话,让第二天去她那吃饭。谁知,当天杭州突然新增了十数个病例,新一轮的封控显然在眼前。吃饭的计划泡汤了。梁墨英怕梁淞开学回不去学校,便催她早些回去。于是当晚梁淞去梁墨英那拿了行李,第二天一早,便和谢澜坐上了回昭州的列车。
熟悉的东站很快被甩在身后,谢澜的忧虑却并没有随之而去:关于梁墨英,关于封控,关于……梁淞的前途。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有意回避这个问题。
回到昭州,氛围还是很轻松,进小区无人盘查。电梯里只有谢澜和梁淞。热恋中的人总是这样,无人处一个对视,就能g起无数的绮想。她们都知道,等会在谢澜的家门背后会发生些什么。
钥匙cha入锁孔的金属碰撞声听起来如此x感。刚刚合上门的那一刹,梁淞行李箱一推,反手就把谢澜压在门板上,在她耳边用气声说:“今天有惊喜……”
热气喷洒在耳轮上,谢澜早就忍不住了,边呢哝着边揽住梁淞的腰。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谢澜看到卧室里窜出一个影子,吓得一个激灵。
梁淞用余光也看到了那个影子,她下意识地转身拦在那黑影前,护住身后的谢澜。
呃……这是……?
如果梁淞此刻有心情发动态的话,措辞大约会是:起猛了,家里进边牧了。
是的,那个黑影,准确的说是黑白影,是一只健硕漂亮的半立耳边牧。此时她正压低身t,摆出“快来玩”的姿势,不断把嘴里的球吐出来又衔回去。
梁淞的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身后的谢澜明显放松下来,吁了口气,走上来蹲在地上:“小飞……让我好好亲亲你……”
“喵……”冰箱上的衔蝉鄙夷地叫了一声。
“老谢,你家猫还真是很高产……”邓青芸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她从卧室出来,一手还拎着垃圾袋,显然刚铲完猫砂,脚边跟着蹦蹦跳跳的涅涅。
梁淞不知道自己这几天为什么遭了如此多的惊吓,居然在谢澜家里遇到了带自己实习的老师。她刚刚有没有听到看到?上次视频时她就看到自己她看到在谢澜家里,如今看到自己又出现,会怎么想?
梁淞的担心有点多余,邓青芸见到她并没惊讶,问道:“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梁淞注意到了“你们”。
谢澜解释了缘由,邓青芸叹了口气,边给小飞系牵引绳边说道:“不顶用,恐怕过上个天,还是要来通知你们居家隔离的。坟头烧报纸,糊弄鬼。”
“不过,”青芸站起来,紧紧小飞的绳子,“小梁这几天还是正常实习吧。”
青芸0了0高处的衔蝉,带着狗走了,只有梁淞还傻在原地。
梁淞当然舍不得丢下谢澜回学校宿舍,再加上还有些东西在谢澜这,便继续住着。这几天倒是平安无事,只是小猫涅涅已经五六个月,有些发情的迹象。虽说衔蝉早已绝育,不怕意外怀孕,谢澜还是打算尽早给涅涅去势,既能避免小猫痛苦,也能防止它乱尿、跑丢。
三天后正是周末,谢澜打算带涅涅去做手术的日子。因为前一晚太过纵yu,两人睡到中午才起。
敲门声响起,梁淞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发现来人虽是陌生男子,但是穿着红马甲,应当是社区的人,便开了门。
果然,邓青芸的猜测一点没错。来人嘱咐她既然是从杭州回来的,三天内不要去公共场所——他甚至没有发现她完全不是本户的常住人口。
就在梁淞打算关门时,谢澜从厨房走出来,和门外的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愣住了。
还是谢澜先开口:“邱凤凯……”
“原来是你啊……”男人打量了谢澜两眼,带着一种刻意隐瞒的炫耀说道,“我考进街道了,来社区支援,你们……最近不要出去啊。虽然社区没有人手看着,但是一旦引起传播链,严重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梁淞从两人的僵y里捕捉到了异样,她的牙关不由得咬紧了。
也许是气氛太尴尬了,谢澜努力寻找话题:“巧了啊,正打算带猫去绝育呢,这下去不了了。”
提到猫,男人显然有些兴趣:“什么猫?公猫母猫啊?”
谢澜指指脚边的涅涅:“就这个,小公猫。”
梁淞不想听了,默默回了屋。
“公猫你绝什么育……”男人露出一种“你不懂了吧”的神情,笃定地“教育”道,“公猫不需要绝育的,我们家猫带出去配了一窝,送了我一只小猫,你要不……”
“不了不了……”意识到梁淞的不对劲,谢澜匆匆结束了对话。她知道,梁淞晓得她有前男友,但这样突然地撞见,恐怕心里不会好受。
谢澜走进卧室,梁淞坐在床边,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心里难受,想听谢澜道歉,转念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如此无理——谢澜没有做错什么。
谢澜就像读懂了她的心声似的,蹲下来,看着梁淞的眼睛,说:“对不起。”
梁淞轻轻捶了谢澜一下,又抱紧了她。
谢澜什么都不说,只是把梁淞抱得更紧。
“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梁淞轻轻地说。
“我知道……”谢澜抚着她的后脑,“你不愿意见到他。不过你要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读博士的时候压力有些大,想找个人一起。”
“那你以后会……”梁淞想问她会不会重新喜欢男人、和男人结婚,可她不敢。
谢澜看了梁淞两秒钟,捧起梁淞的脸,吻去她的泪滴,没有说话。
如果说这次见面前,谢澜对邱凤凯至少还有一点对故人的温柔,这次以后,则是荡然无存。原因很简单,在他“教导”谢澜公猫不用绝育的那刻,谢澜忽然感觉到一种陌生感:他无b明确地表现出自己的第一x,并且将其扩展到所有的雄x物种身上,还发自内心地认为谢澜这个第二x的存在需要他的不吝赐教。
他好像突然脱去了人的外皮,露出了里面狰狞的面貌。尽管只有一瞬间,但谢澜突然意识到:在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里,他都是披着人皮的异形。
x缘关系在x别问题上会暴露出无可弥缝的分歧,谢澜脑海中冒出这句话,她想,要把这句话写进以后的论文里。
怀里的梁淞不知道在弄什么,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谢澜低头一看,她拉开了一个包,这是从杭州带来的。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小惊喜?
谢澜带着一种温和的神情,顺从而无言地脱去自己的上衣,ch11u0地站在梁淞面前。
梁淞掐住她的腰翻身把她撂在床上。她矫捷的身t牢牢压住她,沉默而热烈地吻着她。梁淞喜欢咬她,这一次,梁淞重重咬着她的嘴唇,但什么也不说。谢澜从没见过她这样。不同于以往的温文善良,此时的梁淞似乎从幼犬变成了小狼,她不容置疑地脱去谢澜的k子,连内k也不留。
谢澜这时才看清梁淞拆的东西:一支入t玩具和一个包。她想起杨霈年走后的那次,她也是那样愤怒地把梁淞压在身下吧。这样灼热的占有yu,梁淞也有。
这是梁淞买到杭州家里的,走之前经清理过它,本来想着跟谢澜玩一些花样,谁知道,不需要特意设计,就遇上这个场面,有了这种心情。
不知为什么,很想惩罚她。
梁淞给入t的部分套上了安全套。她压在谢澜背后,从后捂住谢澜的嘴,不由分说地cha入她。按动开关,直接调到最大值,玩具猛烈地震动起来。在玩具的根部,有一个上挑的枝桠状的结构,是用来撞击y蒂的。梁淞毫不留情地对着谢澜的y蒂根部攻击,她的手握着玩具,速度极快,每一下都jg准而剧烈地撞击着谢澜最敏感的位置。
谢澜从没尝试过这种粗暴的xa。梁淞的手捂住她的嘴,她甚至无法发出sheny1n。她的身t很快被快感占据,变成一摊烂泥。她伸手去0自己被撑开的小y,希望以y1ngdang而顺从的反应熄灭梁淞的怒火。
被像动物一样对待的谢澜心里腾起一阵可耻的期待。刚才进来时和梁淞亲了一阵,是有些sh润的。再加上月经后格外想做,谢澜在心里承认:这对她来说完全可以承受。
但这还不够。
之前购买的东西,原本是为了猎奇,现在看来,很适合惩罚。梁淞打开那个包,谢澜发现里面是一套工具。虽然没有经验,但谢澜还是认出,那是一套s8道具。
梁淞还是不说话,她的眼睛红着,像刚厮杀过的狼。这一次,换成她衣冠济楚,谢澜一丝不挂。她看着谢澜,脑海中浮现出她曾经和邱凤凯出双入对的模样。她粗暴地给谢澜戴上口球。r夹她有些心疼,但还是毫不手软地为她戴上。
因ai而生的占有yu,到了深处总带着一丝恨。
谢澜俯身趴在床上,rt0u被夹住,嘴巴被迫打开,她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呜咽。梁淞把她的头向后转,确保她看着自己。
梁淞手里握着一副手脚铐,是做好的驷马缚的样式。梁淞对这种事情似乎很有天赋,她马上看懂了它的用法。谢澜惊呼一声,梁淞已经把她的两只手背过来铐住,两条腿铐在一起,两腿后翘,手铐上的尼龙绳和脚镣相连,两手两腿都背铐着。这是最无助、最羞耻的绑缚。谢澜像一只被猎获的动物,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她的yda0里还夹着一大根黑se的玩具,正在剧烈地震动着。
梁淞咬着嘴唇,欣赏着谢澜的样子。水不断从缝隙里流出来,床单都sh了。由于yda0壁的运动,玩具被挤出来了一些。梁淞重重地塞回去,终于说话了:“夹好。”
衣冠整洁的梁淞面无表情地下达着命令。巨大的反差让谢澜的yda0又收紧了。其实她已经快要晕过去了:这暴烈的xa戳中了她内心的隐秘,在安全的情况下被当作客t对待,失去所有的尊严,成为梁淞的x玩具……更大gu的yshui涌了出来,谢澜极力收紧下t的肌r0u,遵从梁淞的安排,用yda0壁紧紧夹住正在c自己的东西。
梁淞在谢澜的t上落下了雨点似的鞭子,然而这还不够。梁淞扔了鞭子,趴在谢澜身上,用最原始的方式——啃咬——发泄着内心的怨恨:为什么,为什么你曾经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填满你过去的所有岁月?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你生命中的唯一?
她是单纯循良如小兽的梁淞,也是ai她ai到发疯的梁淞。
她的双手掐住谢澜的腰,在谢澜的身t上发狂似的咬,皮肤最薄的肩部已经渗出几颗血珠。
戴着口球的谢澜无法说话,她只能极力回过头,象征x地反抗着,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然而,痛感刺激不断转化为y部的酸麻,更为强烈的jg神冲击已经使她浑身瘫软,生理x的泪水顺着谢澜英秀的脸流下来,无法闭合的嘴角也出现了唾ye失控的痕迹。
谢澜突然想起自己和梁淞从相识开始的每一个瞬间,那句“同学”,那次ziwei,那个醉醺醺的吻……她省悟了,是因为ai,才愿意被这样对待,愿意被使用被c控。
你是我骨中的骨,r0u中的r0u。
谢澜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是入会通知。被c得头脑发昏的谢澜隐约记起,今天要和编辑开会。梁淞为她点了入会,当然,麦克风和摄像头都是关闭。扬声器里,几个人都在确认谢老师是否听得到。
梁淞的手绕到前面,紧紧扼住谢澜的脖子:“你说,要不要给别人看?”
口球暂时松解了,谢澜下颌颤抖着,口齿不清地说道:“要……让别人都知道,我被你玩成这样……我是你的玩具……”
梁淞作势要点开摄像头的那瞬间,谢澜张着嘴ga0cha0了,因轻微窒息而有些神志不清的她,甚至吐出舌头,像一只渴求水源的狗。
颤抖的下y终于推出了那根玩具,上面粘腻的yet拉出的细丝还连着谢澜狼藉的y。
梁淞帮谢澜松了绑,她躺在被谢澜的水打sh的床上,让谢澜趴在自己身上。r0ut的重量和热力,让梁淞觉得很踏实。
谢澜压在梁淞身上,刚从巅峰上滑落下来的身t一直在幸福的漩涡里颤抖着,有些发晕。半晌,她才撑起身t,用酸麻的手臂捧住梁淞的脸,看到她眼里蓄满的泪水。
年轻的臂膀紧紧箍住她,指甲似乎要陷进她的r0u里。
她明白她的意思。
一个问题冲进谢澜的脑海。她张了张嘴,却不敢问出来。x只关乎现在,ai则需要过去,更需要未来。
“你会留在昭大吗?”谢澜很小声地问。
也许是声音太小了,也许是梁淞太累了,没有人回答。
谢澜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如果梁淞留在昭大读书,那么谢澜一直都会是她的老师,这种关系要想长期维持,对她们来说风险太大。但是,如果梁淞想继续自己的学术理想,她就必须得离开昭州,因为昭州的其他高校都b昭大差一大截。
唯一能不异地也不背德的做法,就是梁淞本科毕业直接在昭州找份工作。可是,那太浪费她的学术天分了。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谢澜离开昭大。一想到这种可能,谢澜的心里就有一种负罪感:这是对梁淞最好的办法,可是她不愿意这么做。谢澜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已经是一个做事情要先衡量得失的人,一个会越来越多地自私软弱的人。她舍不得梁淞,也舍不得辛辛苦苦得到的教职。
谢澜眼前甚至浮现出了父母严厉的神se: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那个怕扮演不好社会角se的小nv孩。
想到这些,谢澜不愿意去看梁淞那双澄澈的眼睛。她希望梁淞对她坏一些,让她的良心好过一些——如果真的要做出错误的抉择的话。
下午,谢澜带涅涅做手术,梁淞去实习了。她已经和邓青芸打过招呼,希望邓青芸帮她转正,留在银行的技术部门。这本来就不难,她是昭大的本科生,又认真负责。而且青芸总是尽最大努力帮她,这件事十拿九稳。
至于曾经梦想过的硕士、博士,割舍不下的历史学,都只能往后排了。这一切加起来,都没有和谢澜在一起重要。而且这份工作t面、优渥,如果两个人要永远在一起,这份工作能提供很多保障。
确实是没出息,但是有意义。
今天谢澜的那个问题,其实她听到了。她下定了决心,打算和妈妈打一通电话,就把那封早已拟好的放弃保研申请书发出去。
梁淞有一种奇异的踌躇满志:这是多么伟大的、为了ai情的牺牲。
谢澜回到家,打开电脑想要登微信,电脑却蓝屏了。也怪,她十分恼火,其实她现在并不急需电脑,但人的脾气上来,就只想做好手头的这一件事。
她找出给梁淞用过的那台旧笔记本电脑,光标搜索着微信的图标,经过一个桌面文件时停下来了。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犹豫再三还是点开。
里面的内容让有种难以言喻的愤怒。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放弃硕博连读申请书。内容很简单:本人梁淞,学号若g,身份证号若g,因个人原因,自愿放弃历史学院硕博连读资格。落款日期是梁淞住进来的第三天。
在自己还没有给出任何承诺的时候,她就已经像小狗一样,决定用自己的方式陪她了。
谢澜想起梁淞刚来的那天晚上,她哭着说“我不做你的学生了”,自己当时没有理解到她的深意。原来她是用这种方式,不做自己的学生的。
这是搭上她的前程。假以时日,梁淞一定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学者。
愤怒,还是愤怒,她甚至能感觉到眉头的筋都在突突直跳。正想给梁淞打电话,谢澜的手指却悬在了半空,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x:自己这样愤怒,可能是因为不想欠梁淞太多。是的,她气她那样早地ai上自己,那样无私地付出着。欠得越多,就越难偿还。谢澜最怕欠债。如果梁淞为自己搭上了一辈子的前程,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要陪她一辈子……
谢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感到寒意四起,原来她已经是这样的人了么?她享受着年轻人热烈的ai,享受着她甜蜜的x,发现她怀着一辈子的决心来的时候,却吓退了。
一辈子……
谢澜打电话的手放下了。
不知煎熬了多久,终于响起了敲门声,谢澜开门,是下班回家的梁淞。
谢澜的心痛苦得发酸发痒,她几乎想向梁淞大吼“你不要再ai我了”。
梁淞也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你不舒服吗?”说着,去0她的额头。“怎么这么凉,要关掉空调吗?”
梁淞停住了,在桌边坐下来,她看到了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原来,谢澜发现了。
“你知道啦?”梁淞莫名有点害怕,谢澜看起来并不开心。她还以为谢澜会很感动呢。
“这个还没发给学院吧?”谢澜问。
“发了。”梁淞撒谎,她想看看谢澜到底什么反应。
谢澜无奈地用手r0u着太yanx:“怎么说呢,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谢澜看到梁淞眼里的热烈像慢放一样一点点地消退。
“为什么?”梁淞冷冷地问。
“你没有必要为我牺牲这么多。”谢澜不敢看梁淞。
梁淞“腾”地站起来,抗声问:“什么叫没必要?!”
谢澜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觉得,”梁淞的身t都在抖,“我们的关系没必要认真对待?”
谢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只是……有一些现实的考虑。”
梁淞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几个小时前她们还热烈地za,如今,谢澜居然跟她说“现实的考虑”。懂了,她看到了自己的前男友,想起她还有一条顺遂的路可以走,她可以嫁个条件优越的男人,可以过上世俗眼中平静幸福的日子。
谢澜或许软弱、自私,但她绝没这么想过。
梁淞可以问她的,但她没有勇气。她不敢去和那个男人b,她怕输。
谢澜不知道梁淞的联想,她只是愧疚于无法主动提出那个最优解:她离开昭大。这让她无法面对梁淞,她坐了下来,对梁淞的质问报以沉默。
沉默被解读成默认。梁淞气呼呼地走了,不敢摔门,轻轻把门带上。片刻又敲开门,谢澜问她怎么了,她有些尴尬地说:“包忘记带了。”这本来是个滑稽的场面,谢澜却笑不出来。她看着梁淞重新背上那个大包,下楼的时候,她的步子再也不像从前那样轻快。那包里曾经装着一个年轻人珍视的全部,要来与她分享。可是现在,她仿佛看到,梁淞捧着自己的一颗被退回的真心,蹒跚地离开这里。
梁墨英突然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时候,梁淞吓了一跳。她已经打电话说了自己放弃保研的事,梁墨英当时没什么反应,却连夜来了昭州。是自己让她失望了吧,梁淞想。
“小淞,妈得跟你聊聊。不是因为保研的事。”
梁淞这时才发现,妈妈看起来有些憔悴,衣服皱皱的,没有涂口红,蓬松的头发随意地挽起来,和她平时那副jg神抖擞的样子判若两人。再配上那副严峻的神情,出什么事了?
梁淞咬着嘴唇,等着母亲重新开口。
“你想不想出国待一阵子?”梁墨英问,盯着梁淞的眼睛。
出国,梁淞一下子想到,那就要离谢澜很远了。这曾是她最怕的事情,可现在呢?梁淞心里一酸,谢澜根本不在乎,她又何必在乎?走,走得越远越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嗯。”梁淞蹲下来,状似无心地拨弄着一棵野草。
她这种连原因都不问就一口答应的反应让梁墨英很惊讶。
也许是感受到了梁墨英的惊讶,梁淞无jg打采地补问了一句:“为什么。”
“你姥爷过世之前,发生了一些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出去避一避好一些。”梁墨英斟酌道。
“妈您不用说了,我走。您呢?”梁淞很快截断了梁墨英的话头。
“妈也走,你大姨和大姨夫先过去安顿,妈就跟你过去。其实我们大人,也不怕什么,就怕对你们孩子不利。”
梁淞不愿意卷进那个显赫家庭的无法见光的纠纷,但事情不会按照她的意愿发展。在别人眼里,她们就是她外公的至亲。哪怕断绝了关系,也不会改变什么。
“要不要跟谢老师说一声?”梁墨英沉y半晌,试探地问道。
“不用。”梁淞扬起脸来,有点愠怒地说,“人家就是我的选修课老师,说什么?”
梁墨英没再说什么,只是望着草坪对面的落日。太yan已经快要落下去了,只有紫se的云霞还在天边恋恋不舍,不少学生驻足拍摄这一幕,但拍完看看屏幕,无一不是摇头删除。
美好的东西,不会随随便便就重现的。
敲门声传来,谢澜打开门,看到家门外站着的是梁墨英的时候,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老师,真不好意思,这么贸然过来……”梁墨英歉意地望着谢澜。
谢澜反应过来,连忙把梁墨英往里让。在关门的一瞬间,虽然明知不可能,谢澜还是张望了一下,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什么也没有。
“谢老师,”梁墨英没有落座,“时间有点儿紧张,我就长话短说了。我和小淞要出国一阵子,这是我们在国外的地址。”
梁墨英把一张字条压在果碟下面,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澜一眼,没有解释她这么做的理由,便匆匆离去了。
没有什么能瞒过梁墨英。
谢澜怔怔地立在原地,世界好像被稀释了,显得那么不真实。
家里的一切都仿佛在呼唤梁淞:小黑猫涅涅,曾经被她托在手掌心;瑜伽垫,曾印下她的汗水;餐具,有一套是她专用的。还有她自己,她身t的每一寸肌肤都受到过梁淞近乎崇拜的ai抚。梁淞的离开,让她觉得,仿佛有人要将血r0u从她的骨头上剥离下来。
邓青芸赶来的时候,是自己开的门。谢澜僵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谢澜机械地重复着。
“告诉你什么?告诉你梁淞要找工作吗?”邓青芸轻声问,“是她不让我告诉你,我就不知道该不该说了。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怎么样才算对她好。”
谢澜不惊讶,老友一直是这样,在ai情上懵懂得像个小孩。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b邓青芸懂得多,可是现在,看看这一切,她到底懂得什么呢?
夕yan在街道上铺下长长的光影,偶有流浪猫一闪而过。马路上的人不多,偶尔经过的几个行人大多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外衣。梁淞用英语熟练地感谢了出租车司机,拖着行李,在一栋明显建于19世纪的欧式房屋前停了下来。
高纬度地区天黑得更早些,空气也早早浸染了寒意,和cha0sh温暖的昭州完全不一样。梁淞摘下耳机,里面最后播放的是一首粤语老歌,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他方的晚空更是遥远……”这也是唯一能带给梁淞一点熟悉感的东西。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场景。谢澜的音响随机播放到了这首,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按了暂停,梁淞从她的表情看出来,她是怕这“老一辈人”一样的音乐品位被嘲笑。梁淞笑了笑,又按了播放:“很好听,我喜欢。”
梁淞了无意趣地望着落寞的街道,走进了那座房子。
作者有话说:最近特别忙,很抱歉断更了这么久,但是不会弃坑的。当然,这篇也快要结束了,感谢大家的陪伴。以后的作品决定都免费了。下一篇文还是从本文衍生出的或者反过来说,本文其实是衍生文,但是应该不会续写这个故事,不过两位主角可能会客串。会是一篇b较清水的作品,走心为主,还没想好发在哪里。
“对不起。”梁淞小声说,不敢看对面的华裔nv孩。
nv孩沉默了片刻,很好地掩饰了眼里的泪光,耸耸肩说:“没关系,没有人能强迫自己喜欢上不喜欢的人。既然告白失败了,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但是希望你开心,就这样。”
梁淞叹了口气,转向另外的方向,曲曲折折走进店铺,换上白se的工装,收拾好工具箱,来到楼上的房间外,礼貌地敲两下门,进来。按摩床上的nv顾客早已换好了店里准备的一次x服装,俯趴着等着。
这套流程她已经很熟悉了,毕竟,这份兼职已经做了五年。最开始想学按摩,只是因为妈妈的颈椎病,后来自己慢慢喜欢上这门技术,也需要多赚一些生活费。因为姥爷家的事,妈妈算是出来避难,梁淞不愿意增加她的负担。这五年里,梁淞读完了硕士,又申上了博士,她终究没有放弃历史学。
梁淞和客人确认了一下做的项目,对方没说话,只是身t动了动。看起来是亚裔,也许汉语没那么好吧?梁淞切换了英语,对方还是没说什么,仍旧趴着,身t抖得厉害。
“你怎么了?”梁淞有些紧张,蹲下来查看客人的身t情况。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知道没有必要过于担心了——她早该认出来这个背影的,这个常常出现在她最深的梦境里的背影。
她在抖,显然,她也认出了梁淞。怎么,她还记得那些么?
梁淞停顿了片刻,看着不愿抬头的谢澜,察觉到她的头发长了些,人也晒黑了一点,除此之外,五年的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印记。这一点,梁淞还是自信的:她曾对这副身t无b熟悉,曾经ch11u0地贴合,曾经给她最深的快乐。
可是,可是。
她说“没有必要付出太多”,她有个工作t面还有复合意愿的前男友,她在她出国前不闻不问……梁淞的身t也抖动了一下,但不是因为怀念,而是因为恨。
梁淞没有再多说,按照流程,直接上手r0u肩颈。谢澜的肩有些僵y,是伏案工作太久吧?不知道是不是经常给老公做饭呢——梁淞注意到谢澜的左手无名指有戒指。
好,果然。
梁淞感觉自己的手冰凉,但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是机械地按r0u着。事实上,她真怕自己停下来消化这些事,她也许会把谢澜扼si?
你也许不知道,我早就不是当年的梁淞了。
jg油是木质香的,谢澜之前在楼下选好,前台让梁淞直接带进来。喜欢木质香这一点,你还是没变。好笑,喜欢什么东西不会改变,ai谁就可以轻易变心吗?
褪下她的衣衫,jg油均匀涂开。梁淞的手有力地按压着谢澜的背。
线条清晰的背,显得文弱而坚定。我曾经噬咬过上面的每一寸啊谢澜,曾经在你背后让你ga0cha0。
从背延着肩一路向手臂。手臂,你曾写下“营造法式”,写下“桃花扇”,也曾用这手臂有力地入侵我的身t,给我无与lb的快乐。
轻按你的腰,皮肤还是那样光滑,记不记得那是一处你自己都没发现的敏感点,是我帮你找到的。
还有你的t0ngbu,仍旧是那样丰腴,它不是曾被我甩上一巴掌后变得通红吗?你还能感受到那样火辣的痛,和那b痛更深的ai吗?
你的腿,你曾轻轻蹬在我的肩上,曾张开那修长的下肢0露你最隐秘的部位。这些你也会对别人做吗?
梁淞的心脏跳得飞快,她极力控制着手上的力度,不然,她真的会把谢澜r0u碎。
谢澜知道会被这样对待,她从听到第一个字就认出了梁淞,她知道她的恨。那双冰冷的手不带一丝感情地按r0u她的皮肤,她轻轻战栗着:曾经不是那样的,曾经永远都是热烈的有力的。可以原谅我吗?我是个软弱自私的人,犯了错误常常逃避。我承认,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得到这个孔子学院的职务,我不会放弃一切来找你。可既然上天这次给了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条件,可不可以不计较我的懦弱,可不可以重新和我在一起?
梁淞掐住谢澜的肩头,粗暴地让她翻过来,成shunvx的t0ngt带着暖烘烘的气息,周遭的空气仿佛都波动着。那鬈发所围绕的英秀的脸庞确实留下了些岁月的痕迹,但这改变远远没有梁淞的心来得那么强那么彻底。
梁淞又看了一眼谢澜的左手无名指,戒指明晃晃的,却没有镶钻。怎么,他舍不得吗?还是你们贫贱夫妻百事哀?告诉你吧,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很高兴的,真的……不是气话,我现在掉眼泪,也只是因为激动,我不会心疼你的,真的……
谢澜坐起来,擦去梁淞眼角的一滴泪:“今天是我的35岁生日。”
不必提醒我岁月的流逝,我也并不关心你来到这世上的日子,我只想报复你。梁淞一只手解自己的腰带,这房子里没有监控,她b谁都了解。
即将骑跨上谢澜的脸,听到下面传来谢澜急切的申辩:“我没有结婚,那个戒指,唔……是用来挡桃花的。”
听起来是实话,可是不能饶恕你。
“嗯……”谢澜的呼x1被堵在一片柔软泥泞的秘境中。可她愿意,她愿意顺从梁淞做任何事。
随着腰胯的运动,梁淞的钱包掉出来甩开了,两人都不自觉地往地上望了一眼,钱包里面躺着一张过了塑的纸,上面写着:“官人,娘子ai你杭州人生得好,又喜你恩情深重。听我说,与娘子和睦了,休要疑虑。”
两人匆匆赶回梁淞的住处。
梁淞不知第多少次咬上谢澜的锁骨,后者实在吃痛,推了一下梁淞的头。这动作对梁淞来说很熟悉——谢澜曾无数次这样亲昵地对她。
梁淞停了下来,趴在谢澜x上,抬头观察着她。
“终于愿意停一会儿了是吗。”谢澜喘匀了气,声音还有些虚弱。
梁淞坐起来,不说话。谢澜觑她一眼,清理一下自己,也坐起来,两个人ch11u0着并排靠在床头,不看对方。
“很委屈对吧。”谢澜先开口的。
梁淞鼻子里应了一声,看着自己手上渐渐g掉的水痕,还是不说话。
谢澜轻笑,方才报复般的xa反倒让她找回了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五年从未存在过,二十岁的梁淞只是下楼取了个快递。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澜侧过来,食指ai惜地抚过梁淞的刘海和眉眼的轮廓。真好的一个人,谢澜想。来之前积压了那么多的思念、愧疚、忐忑,在这一瞬变成了淡然:这五年也许确实是个过不去的坎,梁淞有一万种理由不原谅她,那么,有这一次,也就够了。
“你是一个很软弱的人。”梁淞小声但清楚地说。
“一直都是,只是以前的你觉得我太好了,没发现。”谢澜有些哀伤,又有些释然。
梁淞终于转过来看着她了:这熟悉的美妙躯t,b五年前要丰满一点,布满了自己留下的齿痕。
“会在孔子学院待多久?”梁淞语气平板,仿佛刚刚在谢澜身t上缠绵的人不是她。
“五年。”看梁淞没话说了,谢澜想,也许这次意外的xa该结束了,试探着问,“我是不是该回家了?”
梁淞心里盘算,只要再过两年,自己就毕业了,顺利的话可以留在这里工作。即使在读书的这两年里,自己和谢澜也没有什么师生关系。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打怪升级的梁淞,已经不怕谢澜的离开了,或者说不怕任何人的离开。哪怕有一天谢澜还是觉得“没必要”,或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可承受的。
是不那么喜欢她了吗?
好像不是,而是接受了她是一个软弱的人。这是不是一种新的东西的开始呢?
“诶,你……”谢澜惊呼。
梁淞的牙齿狠狠叼住谢澜肩上的一小块皮r0u,力道之大让谢澜的眼眶溢满了泪水。梁淞并不松口,直到齿缝里传来腥甜味。血珠从谢澜肩上渗出来,梁淞从容地拿纸巾擦去,掩去心里浮上来的愧疚,语气里有种刻意的酷毒:“这五年你在国内也不好过吧。”
“嗯。”
“邱没有找你复合?”
“跟领导nv儿结婚了。”
“那年我走后,很快就是你的三十岁生日。”
“嗯。两只猫陪我过的。猫现在在青芸家。“
“谢澜,生日快乐。”
“当时还是现在?”
“可以是以后吗?”
“嗯。”
梁淞埋头进谢澜的下身,看来,需要用其他的yet掩饰自己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