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娘子爱你杭州人生得好
梁淞趴在谢澜的肩头,用手隔着自己的眼泪,怕弄脏谢澜的纯白t恤。谢澜感觉到她的拘谨,心里又是一阵酸软:这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
谢澜做回到沙发上,示意梁淞躺下来。梁淞这时没有多少能量了,顺从地躺下来,枕着谢澜的大腿。她的脸向内,能感觉到谢澜凸出的髋骨。谢澜的手抚0着她毛茸茸的头发,顺着她清晰的下颏线,安抚地r0u她的脸。
“我读本科的时候,”谢澜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像在讲一个故事,“现在的图书馆,还是一片工地。有一天晚上我路过那里,听到一个nv生在哭,她说‘放开我放开我’,我一看,有个男生紧紧地用手臂箍住她。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泄气的梁淞无jg打采地说:“不会管,会直接走。”
谢澜宽和地笑着,揪揪梁淞的耳朵:“你不会的,你会和我一样。我鼓起勇气,冲过去让那个男生放开nv生。结果你猜怎么回事?那个nv生有点生气地看着我,说:‘这是我男朋友,我俩吵架呢,关你什么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个男生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我。虽然天很黑,我还是看得很清楚,而且永远不会忘。那种眼神,就好像我是一个小丑。”
梁淞转过头,关切地看着谢澜。看得出来,尽管过了很多年,谢澜还是有些受伤。衔蝉跳上沙发,t1an了t1an谢澜的手,走开去蜷缩在梁淞的腿边:经过几天的相处,衔蝉nv士已经完全接受了梁淞。
“那次之后,我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我就管好我自己,不好吗?但是,人的个x一时也改不了。有一天我看到一个中年人在草丛里,脚下有个有机关的笼子,笼子里是当时昭大非常有名的一只流浪猫。那段时间附近学校有人nve猫,我没忍住,就问她在g什么。她说要抓猫绝育,我不信,她给我看动物基金会的绝育券。我才相信她是好人。我当时真是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又多管了闲事。没想到,她说,谢谢你,有你这样的人,猫就更安全了。走的时候,还送我一本小册子,说耶稣ai我。”说到这里,谢澜笑了,“我不信基督教,但我还是说,耶稣也ai你。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阿姨是咱们学校有名的ai猫人,今年她被孩子接去国外了,到她走的时候,已经绝育了七十多只猫。
“所以啊,不是所有好心都会获得应有的对待,但是,也不会每一次都被误会,总会有人理解你,和你站在一起……”
谢澜还想说什么,梁淞的鼻息却深了起来——她睡着了。谢澜心里涌起一阵母x,她用手轻轻护住梁淞的后心,看着她俊美的侧脸,觉得自己的心像退cha0时的大海,宁静而宽和。
不会有人知道,英风锐气的谢老师曾这样温柔注视着另一个人。
梁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躺在沙发上,枕着抱枕,身上盖了谢澜的衬衫。谢澜呢?梁淞坐起来,窗外的yan光是夏季特有的绚烂,房间里静悄悄的,桌上多了一盘水果。三花猫衔蝉被她的动作弄醒了,玩弄着衬衫的袖子。梁淞把衔蝉抱在怀里,试探地喊道:“谢老师?”
谢澜一闪身从卧室走出来——梁淞有种错觉,仿佛她早就等着自己叫——腋下夹着本书。“我在备课,下学期开一节和明清有关的课。”谢澜说着,指指那本《警世通言》。
梁淞有些迷惑,谢澜表现得怪怪的。更怪的是,谢澜不由分说把书塞在了她的手里,问她:“你最喜欢哪一篇?我……想了解一下学生喜好。”
一向x有成竹的谢澜从未这样语无l次过,梁淞想不明白,但她还是顺从地打开书。很快,她感觉到书里夹了什么,是一张纸条,夹在要大do特do,然后要nve一点了。
听到谢澜的生日祝福,梁淞的眼睛亮了。她依依不舍地和谢澜分开,ch11u0着身子钻进谢澜怀里:“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谢澜亲她的脸:“笨蛋,身份证丢了都不知道。”
梁淞的脸又红了,问谢澜生日是什么时候,谢澜说了。梁淞在心里算,要到秋天呢,到时候送谢澜什么呢?谢澜宽和地拍拍她,拉着她去清洗。谢澜负责地给两个猫换了猫砂,添了新水,小猫涅涅长大了不少,和衔蝉一起,四只眼睛幽幽地盯着谢澜一丝不挂地为它们服务。
一觉醒来,两人各自躺在床的一边,薄薄的空调被叫她们一人扯住一角。谢澜想坐起来,发觉腿都软了,昨晚还真是疯狂。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这一觉真是好睡。
楼道里传来嘈杂的人声,谢澜有点奇怪,自从小区封了,楼道里总是静悄悄。再往楼下一看,居然人来人往。谢澜赶紧看看小区群,原来提前解封了。封控这东西没什么准数,不过总是延长的多,提前的少。也许昭州别的地方出了事,上面害怕了吧,唉。
梁淞醒了,谢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梁淞倒真是需要回宿舍一趟,她的电脑还在宿舍。谢澜给的这台旧笔记本运行不了上课需要的软件,她得回去赶赶手头的一个b赛项目。
梁淞做了早餐,煮两碗面,卧两个荷包蛋,区别是她那碗b谢澜的大一圈。梁淞且不吃面,只是挂在谢澜身上——她舍不得谢澜。封了这十来天,谢澜居然变成了她nv朋友,她有时还会幸福得以为是做梦。
谢澜的心情有一点复杂。解封了,她们就得像正常的情侣一样相处了。她读过张ai玲的《倾城之恋》,知道有时密闭的环境会让人有种生si相依般的错觉。她和梁淞会不会也是这样?谢澜有点害怕,三十岁的心动是珍贵的,她不愿意它变质。
吃过饭以后,梁淞又缠着谢澜吃了一会儿n,才恋恋不舍地走了。谢澜望着她出门的背影:她来时穿着自己的白上衣牛仔短k,走时还是这样gg净净的一身,只是,谢澜想,也许已经沾染了自己的味道吧。
梁淞在宿舍群里说了一声自己“出狱了”,之前不好实说,就说自己被封在亲戚家了。一进宿舍门,梁淞就看到自己桌上多了一颗绿se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颗小西瓜。瓜皮上还用水笔写着:热烈欢迎320之犬回归。
梁淞笑了,又是这群ai演的室友。笑声未落,室友赵述琛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掌拍在她的pgu上:“狗儿子还知道回来啊?”
王思一和李斐一个从厕所出来,一个从床上下来,默契地围上来,做出电影里不良少nv的样子:“新来的,给姐姐们笑一个。”
都说nv同ai演,你们直nv也很ai演吧。梁淞心想。
赵述琛突然出了戏,嗅嗅梁淞身上:“梁子,你身上怎么一gu香水味?”
王思一和李斐也附和:“还真是。梁子你啥意思啊,有nv朋友不说是不是?”
室友们早就知道梁淞喜欢nv生,梁淞觉得自己很幸运,三个室友都很开明,而且很喜欢自己,是那种直nv对姬崽的喜欢,主要是喜欢打趣她,梁淞不脸红,她们不收手。说实话,梁淞觉得自己是给nv人当狗的命:在家给梁墨英当跑腿的狗,在宿舍被室友当狗“调戏”。当然,现在还要给谢澜当姐姐的小狗。
不过这回她们说对了,自己确实是有nv朋友了。可是,谢澜毕竟是本校的老师,梁淞再信任她们,也不好直说。只好红着脸说:“没有,就是洗衣ye的味儿……”
看梁淞又脸红了,赵述琛打算收手,一把搂过梁淞:“我就说嘛,梁子对我苦恋多年痴心绝对,等我跟一米九分手了就来追你……”
“等你来追,我单身一辈子好了。”梁淞回嘴,心里却幸福地想:我已经有nv朋友啦!
谢澜听到敲门声,微笑着开门,梁淞背着一个大包,发梢上还垂着汗。她熟门熟路地走进来,一边摘下包一边说:“我躲着室友才出来的,不然又要被她们抓住问了……”
梁淞从包里掏出行李,是她厚重的电脑和换洗衣物,还有一本相册。梁淞眨眨眼睛:“想睡前给老师讲我小时候的事情。”谢澜0她的脸,温柔地说:“好啊。”
她的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想,封控解除了,她们的状态可能都有些变化,要慢慢0索新的相处模式了。拿现在的情况来说,似乎“兵临城下”的状态结束了,她的x瘾也变轻了,这会儿,她只想和梁淞安静呆一阵子。
“看个电影吧。”谢澜提议。
梁淞说她有大会员,可以投屏。这c作对谢澜来说有点新鲜,梁淞便席地而坐,很有一种教长辈玩手机的自豪。谁知才自豪了两秒,屏幕上弹出来的一条消息就让梁淞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一个名叫“杨霈年”的人发来微信:我分手了,你不抓住机会?
梁淞偷眼看谢澜,后者眼皮震颤了几下,极力拉起下垂的嘴角,很明显假作无事。只听谢澜清清嗓子道:“这个电影,还真是……不好选呢。”
说着,便把梁淞的手机握在手里。
杨霈年的消息又来了,梁淞恨不得钻进手机里叫那头别发了。
谢澜读那行字:我回国了,出来聊聊呗。
消息气泡在梁淞眼里就像毒气弹一样可怕,须臾第三条又来了:明天到昭州,准备好陪玩了吗?
梁淞很佩服自己的脑子,在这个危险的当口,她忽然想起高中地理:台风眼,是热带气旋的低气压中心,天气十分稳定,在强烈的热带气旋中,只有台风眼处云淡风轻。
谢澜就是那个台风眼。
许是看到梁淞不回,杨霈年又发: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信了?
谢澜见杨霈年没有再发来,便皮笑r0u不笑地00梁淞的脸,问:“渴了吧?我去给你榨杯果汁?”
谢澜轻盈地走去厨房,梁淞可不敢托大,碎步跟着去了。谢澜取出两个芒果,取下果r0u,也不削皮,动作从容但手似乎有点抖,横七竖八,重重地把芒果剁成乱块。梁淞吞了下口水,心说:谢谢芒果。
自然,梁淞是少不得喝一杯带着芒果皮涩味的果汁了。谢澜还微笑地盯着她:“喝完。好不好喝?”“好喝,好喝。”
做狗,很难。
谢澜收了杯子去洗,梁淞看她手指苍白,都快把杯子捏爆了。本想等她平静一点再解释,没想到似乎越来越气了。梁淞再缺乏恋ai经验,也知道必须给个解释。
“杨霈年是我高中同学。”许久不提起这个名字了,梁淞的心里还是咯噔疼了一下,“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有男朋友的……高中就有。”
谢澜看她一眼,一副“我没问这可是你自己要说的”神情。梁淞整理一下思绪,解释道:“我们是高中室友,上下铺。她老是去我床上睡……
谢澜把杯子冲洗g净,拿厨房纸x1水。
“有一次她跟她当时的男朋友分手了,就一直哭,还让我抱她……”梁淞挠挠头,小心翼翼地看看谢澜的神se。还是台风眼,“我就抱了。后来我们就越走越近了,她总是撩我,还说要是我是男生肯定会和我在一起。”
“嗯。”谢澜不置可否。
“我还以为……没想到,有一天她突然说,跟她男朋友和好了。后来,高三一年我们都没再说话。毕业以后她和男朋友出国了,我们就更没联系了。嗯,就这样。”梁淞说完,大眼睛瞟着谢澜的反应,像一条犯了错的狗。
谢澜把杯子摆回原处,回头看一眼梁淞:“哦,故人。”
完了完了,梁淞心说。
谢澜一天表现得都很正常。晚上睡觉时,谢澜关了灯,梁淞在黑暗中惴惴不安,像等待宣判的犯人。谢澜却没说什么,梁淞以为谢澜忘了,即将睡着时,却被谢澜深深地吻住,吻得热烈而富有侵略x。
唇齿间,梁淞听见谢澜说:“你是我的”。
这场台风,似乎还没结束。
梁淞想,如果按照里写的,谢澜恐怕要宣示主权,把自己吃g抹净。不过确实是自己理亏,给人家c一下也没什么。梁淞于是开始自觉地脱睡衣。
“你g嘛?”谢澜惊讶地问。
“啊……你不是要……”梁淞更惊讶。
谢澜“噗嗤”笑了:“你以为写呢?哪能这么便宜你,睡觉!”
谢澜的手紧紧搂住梁淞,腿也巴在梁淞身上,把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真的不动了。梁淞小腹还发紧,却被谢澜闪得没着没落的,想要自行解决,却也动弹不得。梁淞轻叹了口气,找了个姿势。不过,这样依偎在谢澜的怀里,实在是不错。梁淞坠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梁淞醒了,发现谢澜不在家。打理完两只猫,煮了j蛋,买了早餐,谢澜才回来。梁淞好奇地看着谢澜,她显然刚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提着鱼、r0u和蔬菜。
“看什么呀,帮我拿着。”谢澜不咸不淡地说。
梁淞狗腿地接过来,不敢问。
“你同学到昭州了吧?”谢澜边换衣服边问。
“啊?什么?”梁淞一时没想起来,“哦,你说杨霈年,到了吧……”
赶紧看看手机,杨霈年说还有半小时到昭州站。梁淞怕谢澜多想,连忙把手机递过去,让谢澜看看清楚。
谢澜鼻子里应了一声:“让她来家里吃饭吧,你看怎么样?”
谢澜的话听起来是商量,但梁淞不太相信自己可以给出否定的答案,只好支吾着答应。谢澜知道她的顾虑:“跟她说我是你表姐,放心,我会演好姐姐的。”
这……杨霈年怕不会想来家里吃饭吧。梁淞y着头皮问了一下,没想到杨霈年那里很高兴,连发了几个开心的表情包,说自己就想吃家常菜,一会下车就去。
果然,高中就是社牛的人长大只会更社牛。
谢澜吃了两口早餐,卷起袖子就开始做饭。老实说,跟梁淞同居这几天,谢澜没怎么认真做过菜,一方面是梁淞勤快,另一方面两个人多数时间在za……梁淞做饭b自己好吃,不过这次是在自己家招待客人,当然要亲自下厨。
谢澜做的都是昭州本地的特se菜。她虽然不是昭州人,可毕竟在昭州上了十一年学,对昭州的菜系还是了解的。昭州地处东南,气候和暖,不过饮食和江南地区的甜鲜不同,偏好重油重辣。谢澜烧了一尾颇大的将军鱼,青红辣椒猛放;泥鳅豆腐,这菜也是不辣不许上桌的;笋片烧r0u这类家常菜也是重辣的,就连纯素菜也是汪在辣椒里。
梁淞咋舌,这的确是昭州的味道,可是,怎么总觉得谢澜是故意整人的呢?
菜做得差不多,都只差最后一道工序。谢澜换了衣服,静待杨霈年上门。门铃响了,谢澜睨了梁淞一眼,梁淞腿软,y着头皮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子nv孩,皮肤晒得黑黑的,x前有一片纹身,头发编成脏辫,挑染了绿se,穿着露脐的背心和热k,脚上踩着一双梁淞不会形容的酷炫鞋子。
梁淞回头看了谢澜一眼。
谢澜也愣了。
nv孩大方地跟梁淞打招呼:“淞淞,好久不见了!”还热情地拥抱了她。梁淞僵直地给她抱,脑子里还没回过神来:这是她印象中的杨霈年吗?
“对了,这是给你带的,”杨霈年把手里的泡沫箱递给梁淞,“我爸做的香肠,你最ai吃了,他特意让我给你带的,放了好多冰袋呢,重si了。”
梁淞机械地道谢,接过来。
“姐姐好,”杨霈年礼貌地跟谢澜打招呼,“听淞淞说姐姐是做历史的,这是我国外学校数据库的帐号卡,免费发给学生的,我想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姐姐。”
“这太贵重了,怎么好意思呢?”谢澜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不好意思起来。
那是国外一所学校开发的明清艺术品数据库,很多都是首次面世的孤品。谢澜跟昭大图书馆提过几次购买,回复都是大陆地区无法购入。这家数据库也无法自行注册,倒卖帐密的h牛把价格炒到几千刀。杨霈年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才有免费的帐号可用。这对旁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谢澜来说,却是一份太贵重的礼物。
“姐姐留着吧,放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我拿着,真是浪费了。”杨霈年爽快地说。
真是个爽朗率真的nv孩,谢澜想,那种戒备心渐渐消散了。
三人坐下来,谢澜和杨霈年一聊就一见如故。杨霈年在国外学设计,虽然和谢澜隔行如隔山,但是她特别会接话,对别人的话题从不敷衍,而是认真听、认真问,更不会一味输出自己的观点。
和她聊天是真的舒服,谢澜心想,难怪梁淞会喜欢她,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人吧。
饭点很快就到了,谢澜去厨房,杨霈年就自觉跟梁淞收拾桌子。谢澜偷眼看着她俩忙碌,像两个小孩子,心里有些醋意,又觉得年轻的nv孩子实在可ai。
菜很快好了,谢澜一边张罗着吃饭,一边心里暗自愧疚:之前是自己小心眼儿,故意放了许多辣椒,现在后悔si了。
没想到杨霈年一看满桌的青红se,眼睛立刻亮了:“我最ai吃辣了,在国外吃不到像样的中餐,我都快饿扁了!”
谢澜看她不像装的,松了口气,给她递过餐具,微笑道:“尝尝我的手艺吧。”
席间,谢澜看杨霈年吃得实在香,自己兴致也来了,取出上次从杭州带回来的陈年h酒,一开坛口,就闻得异香扑鼻。杨霈年惊喜:“姐姐也ai喝h酒?”
“我为了喝h酒,就去过四五次绍兴呢。小杨看来也喜欢?”谢澜笑着看她,倒了两杯。
“姐姐别忘了,我可是杭州人!”杨霈年笑道。
“来!”杨霈年更放得开了,豪爽地敬谢澜,“难得我和姐姐聊得来,借姐姐的酒,敬您一杯。”
“好!欢迎小杨来昭州品尝我们的家宴!”
两人碰杯,被晾在一边的梁淞惊奇地看着她俩:你俩天下第一好,原来我才是外人?
觥筹交错,梁淞都有些担心谢澜了,她是不敢喝,生怕酒品不好出丑。谢澜和杨霈年你一杯我一杯,杨霈年更是找出手机里的旧照,给谢澜看梁淞高中时的样子。那时的梁淞还是长发,乱蓬蓬的,谢澜笑称她“小狮子”。
梁淞是被打趣惯了的,只管埋头扒饭。杨霈年带来的香肠救了她的命,不然这一桌辣菜,真是分分钟送她上天。
酒过三巡,杨霈年更是对着谢澜吐露衷肠,说起了自己和这个男朋友分手的事。谢澜听得气愤,又灌了一大口:“小杨,你还年轻,等你到了谢澜姐这个年纪,你就发现,男的,是真不行。”
“谢澜姐,你这话太对了,男的,不行。”
碰一杯。
“像你这样的,那只能你不喜欢别人,哪能别人不喜欢你?”
“别人说这话我不信,谢澜姐你说,我信。”
再碰一杯。
一顿午饭吃到下午三点,梁淞庆幸还有自己是清醒的。
杨霈年提出告辞,谢澜原本不肯放,不过杨霈年晚上要去昭州亲戚家住,谢澜才答应,提出要送杨霈年下楼。不过,谢澜一起身就打晃,梁淞和杨霈年都不放心。谢澜也感觉头重脚轻,吩咐梁淞:“去送送小杨。小杨你下次来,我还有一坛二十年的古越龙山……”
梁淞扶谢澜在沙发坐下,嘱咐她等自己回来,便和杨霈年下楼。杨霈年的酒量b谢澜好些,走路还不成问题。
梁淞送杨霈年往昭大校门走去,两人保持着距离,也保持着沉默。杨霈年忽然说:“当时的事,挺对不起你的。其实现在想想……我当时也喜欢你,但是不敢对自己承认。”
这些话如果是从前的梁淞听到,可能会许久不能平静,甚至试图和她重修旧好。但现在的梁淞听来,只觉得十分平淡。
“出国读书之后,我变了很多,也交过nv朋友,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不过我们倒也不算错过,因为我确定,我不会喜欢你这种闷鬼的。”杨霈年说完,大笑起来。
梁淞也笑了,确实,自己这个闷脾气,一直没有改变。
亲戚的车快来了,杨霈年笑着对梁淞说:“你nv朋友人真好。”
“呃……”梁淞愣住。也是,她是那么乖觉警醒的nv孩子,怎么可能瞒过她。
杨霈年拍拍梁淞的肩膀说:“你一说表姐,我就知道了。你爸爸那边的亲戚从不联系,妈妈那边的亲戚都在北京,怎么会有一个在昭州十多年的表姐?下次编谎话,记得编圆一点。”
亲戚的车到了,杨霈年小跑着过去,那么轻捷,越来越远。梁淞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跑啊跑,跑出了自己的少年时光。
在梁淞的心里,那场ai而不得终于落幕了。她回头向谢澜的家走去,是走熟了的昭大的路,她和谢澜的路。
谢澜把钥匙给了梁淞,梁淞开门,就看到谢澜正在水池边洗手。不是吧,梁淞闪过一种预感。
“梁淞,”谢澜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抱住她的头,和她鼻尖对鼻尖说道,“和你在一起,我,变了。如果是和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我今天可能会故意和小杨置气。但是和你在一起,我不会。为什么?”
梁淞感觉谢澜也没让她回答,就扶着谢澜的腰,听她说什么。
“小杨,很好。如果我有一个妹妹,那就会是小杨这样,你说对不对。她不是我的妹妹,是谁的妹妹?”谢澜眼神都不能对焦了,h酒而已,看来谢澜的酒量也没b自己好到哪去,梁淞腹诽。
“可是!”谢澜的声音陡然提高,“小杨再好,你也只能喜欢我。我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唔。”梁淞还想说什么,被谢澜吻住,人也被推在墙上。这就是壁咚吗?
谢澜急切地吻她,带着h酒浓郁而柔和的香气,她的唇都被x1得有些痛;手也在她身上游走,梁淞的t恤和k子很快就飞走了。
谢澜蹲下来,嘴里念念有词,梁淞也听不懂,只觉得sh热的唇舌t1an上自己的rufang。
梁淞在清醒的状态下,仍然羞耻地颤抖了差不多十秒钟。从云端落回地面上时,梁淞感觉自己再也没法面对谢澜了:她把谢澜的床尿sh了一片。如果可以,梁淞真想马上搬去月球。
谢澜在笑,她跪着把梁淞抱在怀里,ai抚着梁淞的后脑。梁淞想挣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谢澜抱紧她:“没关系,不就是被单sh了,换掉就好了。”
酒意未消的谢澜下床,示意梁淞也下来,便揭掉了sh透的床单和被褥,梁淞不敢看床垫是不是也sh透了,头也不回地逃到了次卧。
不一会儿谢澜就跟过来,脱掉衣服,侧躺着抱着梁淞,让梁淞把头靠在她的x上。“谢老师,你还醉着呢。”梁淞闷闷地说,似乎是笃定谢澜醒了就会嫌弃她。
谢澜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是温柔地吻着梁淞。她是醉了,很多话说不出来。她想告诉梁淞,和你在一起是我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我只要你快乐,不会介意任何的事。
另一个原因,谢澜没有对梁淞说:梁淞尿在她的床上时,她有一种照顾小宝宝的感觉,那让她觉得自己似乎焕发了母x。
在谢澜细密的吻里,梁淞终于放松了下来,两个人都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梁淞轻轻地下床,还是趁着谢澜睡觉,把脏了的被褥放进洗衣机。等谢澜醒来时,被褥已经晾在yan台上,梁淞站在灶台前,炉子上放着砂锅,闻味道应该是煲着一煲粥。这砂锅是上次谢澜父母来的时候带来的,谢澜自己都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梁淞怎么找到的。
三花猫衔蝉执着地跳上灶台,梁淞把它抱下来,放到厨房外,再关上推拉门。可惜,推拉门没有锁,衔蝉早就学会了开门。一人一猫就这么角力。谢澜看着,忍不住微笑起来。h酒的度数低,谢澜的醉意已经消去了。只是残余的酒力,再加上睡了太久,让她有些头痛。她踩着拖鞋,感觉自己脚下有了些力气,将衔蝉拦腰抱起来,走到窗边,把正在睡觉的小黑猫涅涅弄醒,便把衔蝉放在涅涅身旁。衔蝉幽怨地看谢澜一眼,便淹没在涅涅的n猫攻击里。
梁淞没看到这些,推拉门上一片水雾。
谢澜一径走到厨房,从后面环抱着梁淞。梁淞也不回头看她,一边洗菜一边问:“睡醒了?头痛不痛?”
“还好。”谢澜圈紧了梁淞,她身上传来一gu厨房的味道,让谢澜很安心。
梁淞洗好菜又带谢澜出来,找出风油jg,帮谢澜涂在太yanx上,随手帮她r0u着额角。
谢澜看着梁淞,不说话。
梁淞问她看什么,谢澜不说话。
梁淞问她好些了吗,谢澜还是不说话。
“不说就不说吧。我去做一道蚝油菜心,给你醒酒。”梁淞宽和地说,在她的头顶吻一下。她一直觉得,她和谢澜开始得太热烈,从来都是浓烈的yuwang当头,却很少有那种和风细雨、你侬我侬的时候。现在的氛围,刚刚好。
谢澜感觉到一种无关r0uyu的ai意,像一gu泉水,在她的四肢百骸涌流。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梁淞的到来,贯穿了她的人生。她的头靠在梁淞怀里,很久都不愿意移动。
第二天,梁淞要去邓青芸那儿实习了:解封以后,实习转为线下。谢澜抱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去了。
每天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分行的信息技术部不负责核心业务,只需要日常维护,任何一个昭大计科院的本科生都能胜任。不过,梁淞还是表现出了很高的水准,她很快简化了最惯用的几段代码,清晰了不少,键盘的寿命似乎都延长了。
梁淞很快发现,这个差点被她视为“情敌”的邓老师,实在是一个太有人格魅力的人。梁淞脑子里蹦出一个字:悍。她从没见过谁如此符合这个字的。青芸不苟言笑,闲暇时也不聊天,只是怔怔地看会儿窗外。她的眉形锋利,眉骨很高,眼睛深邃,因为有一点内眦赘皮,所以在皱眉时显得不怒自威。平时,青芸沉默寡言;但一开口,每句话都说在点子上,甚至连一个错字都没说过,一个磕巴都没打过,听她交代工作简直是享受。最难得的是责任分明,是自己的工作绝不甩锅,哪怕犯了错也是自己承担。
同办公室有个男同事,让梁淞给他送了两三次文件,有一次正好被邓青芸看到。梁淞好脾气,觉得是一点小事,邓青芸面无表情地说:“王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范围,你自己的文件为什么让别人送?”姓王的脸se很难看,但是没敢发作。青芸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讲话从不人身攻击,而是占住正理,她好像从不觉得她是在指斥别人,而只是陈述事实,颇有点凛然不可犯的意思。
不过很快有一天,梁淞在楼道偶然听到姓王的在和明显不是自己老婆的nv人打电话聊sao,明白这人是个恨不得巴在nv人身上的人,如果自己和姓王的走近一点,他可能也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吧。是青芸保护了自己。
经过这件事,梁淞对青芸十分佩服。
而邓青芸,她早知道梁淞是谢澜的学生。自从那次在谢澜办公室门口,看到梁淞看谢澜的眼神,就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见到梁淞的第一面,她发现她们之间可能不是单向的:梁淞身上传来熟悉的木质香的味道。那味道属于谁,青芸可太知道了——那一年青芸和母亲出国旅游,回来时给谢澜带了一个小众牌子的香薰蜡烛,谁知道谢澜喜欢得不行,从此就只用那个牌子的香水。如果梁淞不是和谢澜长时间密切接触,应该不会有这么明显的香水味。
但是谢澜没有和自己说,青芸也就不去问。青芸是一个对浪漫情感很不敏感的人,她只是隐隐觉得谢澜和梁淞有很深的牵绊,却想象不到她们的恋ai关系。她保护梁淞,是因为她知道,老友一定希望她这么做,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
梁淞记得谢澜提过,青芸吃过很多苦。梁淞回家的时候问谢澜,谢澜呷了口茶,看向窗外:“她可是很不容易……高中的时候,她爸想过让她辍学。她那个爸,天天打她妈妈,阿姨来学校送饭有时候都包着头。后来,青芸考上大学,就不常回家了。毕业以后,就直接把她妈接走了,瞒着她爸,再也没联系,等同于断绝关系。前段时间,老家人给她打电话,她爸喝多了冻si了。要我说,也是活该。不过她还是去了,带回来了一个表妹,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事她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有她的理由。”
梁淞和谢澜对坐着饮了一杯茶,谢澜有这样强有力的朋友,她觉得很安心。
谢澜看着窗外,大概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这样的谢澜,又是梁淞没有见过的,她贪看许久,深深地吻了她。
我ai你,包括你的整个过去。
作者说:最近有些私事,忙了好久,抱歉断更了!
梁淞去实习以后,家里又变回了只有谢澜一个人的状态。要说从前,其实生活也是如此,每天闲下来就是看会书,打理一下猫,和邓青芸聊聊天。有了梁淞以后,生活变了,sh热的吻,炽烈的对视,无尽的x。如今她和梁淞乍然分开,谢澜每天h昏时做好饭,等梁淞的时候,总有些落差。
更让谢澜失落的是,足球队的暑训开始了。室友兼队友赵述琛给梁淞发消息的时候,梁淞嬉皮笑脸地拿给谢澜看——她大概也觉得晚上都不在家,有些对不起谢澜。谢澜本来不高兴,但是看到梁淞的锁屏还是自己办公室的灯光,心里酸酸软软的,想到她封了十几天,憋得不行,便同意了。
梁淞训练了几天,深觉分别之苦,答应谢澜今天早些回来。
谢澜闷了会儿,心想不如打起jg神,做点自己的事。想起之前自己爸妈给邓青芸寄的特产还没给她,正好叫邓青芸来吃晚饭。青芸来了,照例带着小飞,只是神se有些凝重。
谢澜做了几道老家特se的菜,切了杨霈年拿来的香肠,看青芸神se不好,心里打鼓要不要问问她那个表妹的事。
青芸却突然开口了:“我得跟你坦白个事儿。”
什么事说得这么重大?谢澜紧张了。
“我那个老家来的表妹,其实不是我表妹。”青芸轻轻地说。
“我猜到了。”谢澜给青芸盛汤,云淡风轻道。
“其实她是……”青芸斟酌着用词,“我爸想要再要个孩子,就花了一万块,她爸就把她强行带到我爸那了,我知道,这就是拐卖。她当时的状态……非常不好,我就把她先带回家了。”
谢澜端碗的手停在半空。
青芸说完咬着嘴唇,不敢看谢澜的反应。
“你爸si得该。”谢澜冲口而出,继续盛汤。这件事太复杂了,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理清。
青芸没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谢澜终于平复下来了,她说:“你把她带回来,她是怎么想的?她家人呢?”
“她家人欠我医药费,暂时不敢露面。她……她还不知道我是谁。”青芸眼神闪烁。
谢澜深呼x1,一个可能x冒出来:等有一天她知道了呢?
谢澜看向青芸,青芸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但青芸没有说这些,她只说:“我去找了周霓,给她做了一个假身份。开学,她就要去十中读书了。我知道你和高中的接触不少,想请你给我讲讲,高中文科大概怎么学,要补习哪些。”
“好……”谢澜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有个秘密要跟你说。”
“梁淞?”青芸问。
谢澜笑了,果然还是十几年的老友。
“你和她……是我想的那样吗?”青芸问。
“我和她在一起了。”谢澜知道要说得清楚一些,邓青芸是个对浪漫情感无感的人。
“她是……”
“我知道她是学生,她不是我们学院的学生,但这件事,还是b较麻烦。所以,才是一个秘密。”天光暗了,谢澜深邃的眼眸也暗了。
“那研究生呢?她还会继续在你们学校吗?”
“我……”谢澜愣了,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只是不愿意想。在很多时候,她是软弱的、逃避的。
邓青芸没再说什么,苦笑了一下,三十岁的两个人,遇到了各自生活中的重大挑战。像高中时那样,她们想着自己的和对方的困境,沉默地吃完一顿饭。
临别时,还是云淡风轻地叮嘱对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找我。”
邓青芸走了,谢澜百无聊赖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两只猫追逐打闹着,谢澜却无心去看。月经突然而至,谢澜的小腹痛了起来,布洛芬没了,每买一次要去定点做核酸,谢澜不想去;海淘的进口止痛药又卡在路上:在这种时候,她很需要梁淞能抱抱她。
谢澜看了一眼手机,梁淞还是没回她的消息。
梁淞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谢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梁淞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谢澜还是醒了。她很失望,梁淞答应了她早些回来的。
“去哪了?”谢澜语气疲惫。
“全队都挺开心的,训完又唱了会儿歌……”梁淞没说谎,但她不合时宜地又说,“我妈好像有点想我,我该回杭州了。”
梁淞并没有打算马上回去,只是梁墨英发了条没头没尾的微信,问梁淞能不能近期回杭州。然而在心里已经有气的谢澜听来,实在是气人。梁淞也觉得自己太冷落谢澜了,便讨好地说:“我去洗个澡,回来补偿你。”
谢澜没说话。她希望梁淞先来抱抱她。
梁淞自顾自道:“都有点臭了,很快就洗完了,等我!”
一个落空的拥抱,让她有种空欢喜的愤怒。所以,等梁淞洗完要赖在她身上时,她有些失控地说:“你还是回杭州抱妈妈去吧。”
梁淞愣了,她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什么意思?你……嫉妒我妈妈?”
谢澜的话并非出自本心,而只是一时口快,可被素来好脾气的梁淞这样抢白,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而且谢澜绝不会嫉妒梁淞的妈妈,她这样说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只好话赶话说道:“我没做过妈妈的好宝宝,没这经验。”
梁淞感到心里一阵发凉,刺激到她的不是谢澜的yyan怪气,而是“你做过我没做过”的疏离感,仿佛谢澜生生把她们这个整t撕裂开了。
可是,对着谢澜,梁淞有什么委屈什么气恼都使不出来,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她从来都是有事喜欢憋在心里,此时也只好咽下去,气鼓鼓地去次卧了。谢澜明显后悔了,在她身后试图挽留,可惜梁淞没看到。
第二天醒来,梁淞想想昨晚的事,心里大为不忍:自己怎么能那样对谢澜呢,连忙想去道歉,可是,谢澜却不在家。这时手机响了,是梁墨英。梁淞在京中的外公病重,嘱咐梁墨英说什么也带着梁淞去一趟,好像有重要的事情安排。这些年来外公对梁墨英有一定的愧疚,父nv之间没有完全断联。
梁淞答应了母亲,匆匆收拾了几件行李,订了最快的回杭州的票。车上,梁淞想跟谢澜说一声,却发现:谢澜把她拉黑了。红se感叹号如此刺眼,刺得梁淞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这段刚刚发芽的感情。
其实早上,谢澜也觉得愧疚,早早跑去给梁淞买了她ai吃的那家的油条粢饭,回来却发现人去楼空。谢澜的小x子上来,便g脆地拉黑了梁淞。
当然,五分钟后,谢澜就把梁淞放出来了。
就这五分钟,两人错过了,一整天没有消息。
谢澜不再骄傲,老师的面子也敌不过对ai人的想念,浪涌的月经也让她有些虚弱,她第一次伏低做小地认错:在g嘛呢?就算是我错了嘛,g嘛不理我?
谢澜发完微信就紧张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努力让自己沉浸于工作,可是,一切都会让她想起梁淞: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楼下踢足球的小孩,卫生间管道传来的水声,甚至是她自己的皮肤——曾被梁淞吻过的皮肤。当然,还有梁淞捡到的那只小黑猫涅涅,谢澜抱着它,x1着它身上的小猫味,对梁淞的想念就一浪一浪地涌来。
一夜过去了,没有回复,电话也接不通。
谢澜没怎么睡好,梁淞的不回复让她又担心又气急又害怕。师姐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现在在杭州一所大学执教,主持了一场学术会议,谁知几个嘉宾都到不了场,师姐不好意思地问谢澜能否来救场。
杭州。杭州?杭州……
谢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找出旧文,用整个白天润se了一遍,把家里托给邓青芸,便一趟高铁去了杭州。
一踏上东站的站台,那种cha0sh溽热的感觉又回来了。谢澜去过杭州许多次,这是认识梁淞以来第二次。上次在杭州,她们意外地初吻、亲昵,清醒后骤然分开。后来,她知道了梁淞是杭州人,她用那句“娘子ai你杭州人生得好”隐晦地告白,她们终于在一起了。这一次,她要来杭州,追回她年轻的ai人。
谢澜又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回复。杭州这么大,去哪里找梁淞?她忽然意识到,原来她们之间的联系是如此薄弱,一旦失联,就0不到对方的痕迹。
还要找吗?谢澜问自己。心里的声音毫不迟疑地回答:找。
会议的举办地在滨江的学校。而且,梁淞说过,她妈妈是科研人员,也带学生。滨江的学校多,也许她们也在滨江呢。谢澜坐进出租车,对司机说:“去滨江。”看到司机疑惑的眼神,谢澜才反应过来,说出具t的地点。
车子疾驶,经过虎跑路时,谢澜按下车窗,看着她最喜欢的一段路途,两旁的杉树挺拔g净,直指天空。当年十几岁的谢澜第一次来杭州,无意经过此处,看见秋日林间依稀的烟霭,便对杭州生出一种缠绵的感觉。现在想想,也许那预示着她将和这个命中注定的杭州人牵绊在一起吧。
车子驶过钱塘江大桥,等红灯时,谢澜百无聊赖,回望那片水波浩渺,六和塔巍然。就在此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是她,g净挺拔的小树、柔韧强健的竹子、温和驯顺的寻回犬……是她。她和她的母亲走出小区,母亲去一旁买东西,她便停在外面等,江风吹动她的头发和g净的白衣,她就那样妥帖安逸地存在着,以她的存在本身带给谢澜以视觉的欢愉。
谢澜的鼻子酸了。这是在一起以后谢澜第一次以一个暗恋者的视角去窥伺梁淞,她真好看。跳出ai人的视角,暗处的审视让谢澜有些兴奋,这是一种安全的“t0ukui”。梁淞的举手投足都因谢澜的期待而变得潇洒、x感。谢澜的喉头有些发紧,那个春夜的足球场边,她毫无征兆地为梁淞美好的r0ut而神魂颠倒,她思念着这个学生ziwei,感受着她给的甜美的天堂。
车子很快驶走,谢澜回头盯着梁淞,同时牢牢记住了小区名,恨不得每个字都钉进眼睛。上次这样还是记高考的准考证号。谢澜的心欢腾了起来,一群小小的蝴蝶扇动翅膀蹁跹而来。
会议很快开完了,谢澜毫不犹豫地租了一辆车,回到了看到梁淞的地方。她期待着梁淞再次出现,一个侧影也好。
久久没有她等的人出来。她还会出现在这里吗?不知道。等待是漫长的,谢澜忽然想起初中时曾经也短暂地着迷过一个nv孩,也是这样地期待着她的出现——她用了很多年时间把这淡化为“欣赏”。但是,十五岁时没有发生的事,到了三十岁还是发生了——她同等,甚至更加热切地去期待一个同x的出现。
她突然释然了——一切都是早有端倪。她就是会被同xx1引,就是会ai上同x。对,是ai,是r0ut的也是jg神的。
“嘀嘀!”身后响起车辆鸣笛的声音,谢澜从后视镜一看,自己挡了别车的路。那车的司机和副驾都走了下来,司机对副驾说:“妈先上去吧,我来停车。”
那熟悉的带点北京口音的普通话,那平和温厚的声音,是天意吧,让她们再次相遇。
梁墨英走远了,谢澜跨出驾驶室,梁淞沉默、惊讶而欣喜的眼神她很多年都忘不了。梁淞把着她的小臂让她上车:“跟我走。”
“为什么拉黑我不回我?”问题重合在一起,就像她们曾经交叠的身t。
“因为外公去世亲戚吵架生了一小会儿气。”答案也是重合的。
车在一个新小区门口停下,梁淞知道谢澜的疑问:“这是我妈给我买的小房子。去看看吧。”
“嗯……”谢澜口齿不清地答应,眼神描绘着梁淞的轮廓。
正在开车的小狗不同于平时的谦和退让,一副x有成竹的样子。
门一关上,谢澜就被梁淞按在了门后,上次她这样激动,也是在杭州。那时,是酒jg壮了她的胆子。这次,也许是愤怒激发了她的x1nyu。带着惩罚意味的唇舌不容置疑地顶开谢澜的双唇——就像她无数次进入她的下t——攫取着她的甜美。梁淞粗鲁地吮x1了几下,又带着惩戒意味t1an上她颊黏膜与牙龈之间的缝隙,那里敏感之极,一点轻微的逗弄就让痒感传进四肢百骸。
“拉黑我……”梁淞的手伸进谢澜的上衣。
“为什么……”把谢澜的文x推到rufang以上,两只甜蜜柔软的小兔子一下子蹦出来。
“都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头也钻进上衣,有些发狠地咬住谢澜殷红的rt0u,但还是记得控制力道。
“那个地方不能带手机进去,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担心吗……”舌尖频繁点触谢澜那敏感的红豆。
谢澜真正见识到了梁淞的力气。她赌气地想推开她却做不到,于是用力抠着梁淞的手臂,指甲都陷入她的皮r0u。被挑逗得呼x1不稳的谢澜却还是溢出破碎的质问:“两天没有回我……你还想……嗯……惩罚我?”
“啊……”rt0u被t1an弄得一阵su麻,谢澜没能守住自己的sheny1n。
梁淞退出她的衣服,一直温和敦厚的眼睛看向她,此时那双眼睛第一次带上浓重的占有yu。
“那天早上抛下我……”梁淞r0un1e着谢澜的tr0u,想起了什么,对着那浑圆甩了一个巴掌,“你不是喜欢被打pgu吗?”
谢澜心里本来有气,残存的清明却帮助她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梁淞是因为外公去世才突然离开的,那森严的禁地不许携带手机,也并非她所能控制。至于那晚梁淞的冷落,她早就不生气了。可是,梁淞似乎对她那天早上的消失还没有消气。可她只是去买早饭了,不过,梁淞的亲密这样强势、这样不容置疑,让人始料未及。谢澜迷离着推拒着她的头,意志慢慢被融化,不是x1nyu,而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渴望,一种由窥视产生的神秘感。她想起江边那个潇洒自在的梁淞,或许那是她没有见过的一面……
“谢老师,老师也会犯错误,让学生来教育你。”梁淞解开她的牛仔k扣,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此刻se情无b。k子坠落到谢澜脚边,年轻的面庞露出有些邪气的笑容,内k被不容分说地扯掉,梁淞看到她的棉条,一惊:“你来月经了?”
终于有喘息之机了,谢澜平复了一下呼x1,不肯低头,整理出促狭的笑:“是啊,怎样?”
谢澜以为梁淞会惩罚x地继续xa,然而梁淞眼睛里却渐渐褪去了怒yu,变回纯白的、温厚的小狗。她ai惜地、舒缓地吻谢澜的下t:“还是想让你舒服,可以吗?”谢澜没有说话,她们从未有过这样的xa。梁淞试探地hanzhuy蒂,轻t1an根部,“可以这样吗?”
虽然真的很舒服,但谢澜对经期za还是有点抗拒。梁淞感觉到了她的一丝勉强,便温柔地停了下来,站起来帮她整理好k子。
梁淞真好。
谢澜想去吻她,却被梁淞轻轻格住了:“谁说你可以亲我的?”
“嗯?”
“谁让你那天说那种话,让我回杭州抱妈妈,然后第二天早上还消失了。”梁淞嘟哝着,有些稚气的脸上露出憨里憨气的愤怒。
“我说了那是去买早饭。至于前一天晚上的事,你不会还介意吧……”谢澜窥探着梁淞的表情。
“对啊,不许我介意吗?明明就是你不对,你倒是轻描淡写了……”梁淞抗声说道。
谢澜盯着梁淞,梁淞看她深邃的眸子黕黑黕黑的似乎不见底,有些慌:“你是不是也生气了?我……”
“扑哧”一声,谢澜笑了,揪了揪梁淞的耳朵:“原来你生气是这样的……”
这一刻,谢澜的眼中充满了宠溺、新奇以及一些解释不清的深情。梁淞贪恋地看了一会儿,决定继续生气,多享受一阵子谢澜的纵容。这个nv人平时强势、嘴巴不饶人,还是个喜欢逃跑的胆小鬼,好不容易有她自知理亏的时候,可一定要细细品味。
梁淞带谢澜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房子,买的时间不长,还没怎么装修,只有一间卧室整齐一些,可以住人。“不嫌弃就住在我这儿吧。”梁淞提议。
“不嫌弃,怎么敢嫌弃呢。”谢澜打趣,被梁淞瞪了一眼。
午饭两人点了个外卖解决,便午睡了一会儿。谢澜醒得早,至于梁淞,还像一块融化的太妃糖,怎么都起不来。谢澜早就发现,梁淞只要挨着自己午睡,就会睡得特别沉。
窗外是蓊郁的绿se,杭州已经快进入一年最热的时候了。小房子里空调开得正好,凉凉的很舒服,枕边睡着年轻的ai人。谢澜情不自禁地轻轻亲了梁淞的头发,后者终于醒了,谢澜怕她发现,毕竟自己现在被剥夺了亲吻权。不过,梁淞睡眼迷蒙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带你去个地方。”梁淞打了个哈欠,呆了一会儿,忽然说。
人在自己的家乡给外地人当导游时,大都会十分自信,梁淞也不例外。她洗了个脸,整理了一下因为一段时间没剪而变成鸟窝的头发,趿拉着凉鞋就拉着谢澜下楼。
把谢澜塞进副驾驶,梁淞熟门熟路地开上一条人很少的路。
“解释一下呗。”谢澜说道——她对杭州很熟悉了,但也只能辨别出这是出城的方向,并不知道这路通往何方。
“带你去见个人。”梁淞专心开车,一笔带过。
“不会是……你妈妈?”谢澜眼前浮现出梁墨英的身影——虽然两次都因为太过关注梁淞而忽略了她。
梁淞摇摇头:“去了你就知道了。”
路往更深的绿se里扎进去,虽然车窗关着、空调开启,谢澜还是产生了一种外面越来越凉爽的感觉。她不再想什么,专心欣赏着沿途的葱茏生机。
目的地是一座小山,在盛夏里空气依然凉丝丝的。梁淞陪着谢澜,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着。谢澜心里期待,但不问。走到山顶,有一座小小的寺庙,梁淞带着谢澜从侧门进去,弯弯绕绕就到了一座僧舍,门上有名牌,梁淞敲开了一扇门,里面有个五十来岁、僧家打扮但留发的男子。
“等我一下好吗?”梁淞温柔地说道。
她走进去,和那个男子对坐,两人简单说了些什么。男子走出来,对谢澜双手合十,简单打了个问讯。
他的眉目很温和,有一种八十年代黑白照片里人的jg气神。
谢澜回礼,男子礼貌地微笑点头,便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梁淞也出来了,谢澜回头看了一眼诵经的男子,问她:“这是……”
两人往前院走着,梁淞说:“你是不是猜到了,这是我的……生父。”
不意外的答案。
梁淞讲起了事情的原委。梁墨英二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家里的事跑到杭州来,读了博士以后工作了一阵子,按她的说法,她忽然想要个孩子了。但是,她不想为了要孩子结婚。她觉得那样代价太大了。
说到这,梁淞脸上有些骄傲,因为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个不凡的nvx。
“所以她就找到了我……爸爸,这样说有点奇怪,我从小就叫他的名字,许东恒。”
许东恒是梁墨英大学里的初恋男友,他家的背景和梁墨英差不多,后来去海外学计算机,不肯从政,回国以后有一份很好的技术工作。但是没几年,他父亲,也就是梁淞的爷爷,突然去世了。很多曾经恭维奉承的人忽然就变脸了。他见多了世态炎凉,再加上本来就对佛教很有兴趣,就处在半出家的状态。直到梁墨英找到他。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聊的,我妈不肯告诉我这段,不过我也不想听,谁想知道自己被造出来的过程……”梁淞有点脸红,“大概就是给他们一个了结吧,我妈怀了我,自己生自己养,我跟她姓。从我上小学开始,每年我的生日和中秋节,我妈都会带我来山上看他。十八岁以后,就由我自己决定了,我现在每年夏天来看他一次。我跟他说,我可能会和你一起生活。当然了,我的事情他从不g预。他跟你打招呼,可能是觉得你还蛮有‘慧根’的?”
谢澜嗤笑:“我有什么慧根……你们长得挺像的,我刚才差不多猜到了。你们的相处,还真和一般意义上的父nv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