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幕破晓/现在看起来老实的家伙从前可能比谁都爱闹腾
三叶篇完结,即将解锁新地图。
山崎终于支棱起来了!是两个特别温柔之人间的对话,希望大家喜欢。
以及一位龙套?来露个脸。
方才说话的人抬脚上前站到栏边,与你并肩。
“……山崎?”你讶异侧过脸,瞥向已经恢复原状、不再靠发型引人注目的真选组监察。
即便不及顶着那簇爆炸头时显眼,这一次,你没再叫错他的名字。
——这下他没有理由生气了吧?
不经意间忆起他红樱事件后来找你问话时的那句埋怨,你开玩笑似地心想。
“早上好,枝川。”他也偏头朝你望来,绷直苦闷的唇线,滚动喉结,裹挟透心凉意的晨风拂过脸侧鬓角柔顺的黑发,“谢谢你昨晚特意赶来救我,否则我现在不会还活着……活着站在这里。”
——与你一同看日出。
被那道极轻的关门声叫醒时,他仍有种si里逃生似梦非梦的不真实感。
“啊,早上好,别介意。”表情略一怔,你眨眨眼果断回应,将先前眸中盈满的忧虑不着痕迹地隐去,又像是想起什么,便把手中握着的那罐咖啡往他身前递了递,咧嘴笑得从容,从容中还带着一丝顽皮,“对了,这个还你,○马君。”
被你故意打趣的称呼成功逗乐,他紧抿的唇间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迸出一串促狭的笑。
于是你也心情愉悦陪着他一起发笑。
等两人都笑够了,山崎接过你递来的咖啡,又回想起昨夜做过的噩梦,垂下纤细温和的眉眼,打开手中的易拉罐抿下一口,望着它定了定神后问:“为什么要来救我?”
——这种毫不起眼、一看就是副路人脸的小角se。
明明被如此多耀眼的人所围绕……却视若无物地穿越那堵光墙,朝即便牺牲也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常年没入背景板不见天日的工具人监察伸出援手。
“救你的理由?”你不解,盯着他被黎明光辉所笼罩、情绪变换异常复杂的侧颜,“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为了救我,差点连命都……说实话,我昨晚做了个可怕的噩梦,回想起来现在都还很后怕。”他苦着脸坦诚道,又顿了顿,执着追问你,“那个时候,你真的不会觉得害怕吗,枝川?”
——如果是贪生怕si的普通人,就绝不会那样做,ga0不好真的会赔上一条命,与我葬身于爆炸或者海底的。
“那不是为了去送si,不仅是出于一定要救人的义务感,而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觉得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你认真注视着他,语气平缓地述说道,“不管遇险的是谁,是山崎你或是别的什么真选组队员,我都会那样做……而且你看,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快把你那无聊的负罪感给忘个g净吧,再继续这样问,我也会觉得困扰的。”
手肘支着栏杆托起下巴,你对他扬起一个安慰x的温暖笑颜,见对方一刻愣神后慢慢变得松弛的表情终于放下心,笑意愈深。
“那、那个,枝川!你和副长、还有万事屋老板……”可他再次犹犹豫豫开口了,脸se同时倏地腾起绯红,明显心中还有别的疑虑困扰着,却不知该不该将下半句直白问出口。
你察觉他的小心思,笑容尴尬僵在脸上。
——也对,被他躲床底看到了啊……有点难以解释呢。
你感觉头又开始疼,抬手r0ur0u紧锁的眉心,想起冲田曾对自己说过的那通歪理,便打定决心在他面前继续扮恶nv,刻意以玩世不恭的语气开口道:
“既然你这么问,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吧。我跟你敬畏的副长、以及银时他——都只是玩玩而已的那种关系,你明白了吗?感情这方面,我不像你想象得那么注重忠贞……所以你这类普通人就别再继续靠近我了。看你长着张随时会领便当杀青的脸,一不小心哪天突然就会si掉哦?”
——这样就行了吧?这番吓唬人的话,足够把胆子有点小的他赶得远远的。
此时你确信地想。
“诶诶——?原来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不出所料,山崎听信你的话朗声惊呼,但大概是已经遭受过昨晚那几幕的强力冲击,反应并未如你预想中那么激烈,而后却又见他呆呆回望着你,抬手指着他自己的脸发问,“所以你觉得我……普通吗……?”
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与副长一样,都g着武装警察这种随时有可能会丧命的工作,他才头一次经由别人的话,对自己原本深信不疑的论断产生怀疑。
“但普通……是什么?”被那gu怀疑所驱使,他不禁自言自语地问,似在专注反思。
你皱眉望着他再度陷入混乱的纠结神情,当即回忆起昨夜听闻土方对三叶的心愿——
「我只希望她能找个普通人成家、普通地生个孩子、过普通的生活,仅此而已。」
念及此,你敛下覆上一层y影的眼眸,平静作答:“那是我奢求不来的东西。”
……正因无法做到轻易过上他口中那种普普通通的幸福生活,才会掉进泥沼与一群笨蛋纠缠不清。
事已至此,也不能再悔恨什么就是了——这都是我们各自做出的选择。
而山崎听闻你的答案,内心的自我怀疑渐渐烟消云散。
——其实她说得一点没错,与她还有他们b起来,我的确很普通……无论是实力、背景与长相都。
——可即便如此,也一定有身为一介普通人所能做到,而他们做不来的事。
散去乌云间的初现天光爬上微热脸颊,他无意识握紧手中的罐装黑咖,觉得是时候该诚实道出自那个h昏以来,就一直悠悠于心底来回盘旋的真挚感情——
“枝川。”只听身侧与你一同安静眺望拂晓的清秀男人,意志坚定缓缓开口了。
“嗯?”你仍无所觉地应了声,心里琢磨这人型十万个为什么又想问什么多余的东西。
“其实我……也喜欢上你了。”
完全意料之外的率直告白,将你放空的视线从远处的地平线紧急拉回,牢牢定格在他身上。
“……为什么?”这一次,轮到你一脸懵向他不明不白地提问了。
“我知道这么做的话,让副长知道了肯定会气得来追着砍我骂我、嚷嚷着让我去切腹……”想象中的恐怖画面让他吓得嘴角一抖,又强作镇定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但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觉得他这次的行为的确太过分,所以恳请你把我的告白,当作一次下属对上司的小小反击和叛逆就好……我一点也不奢望你能有什么回应。”
“啊,我听明白了。”你了然叹气,无奈敛下眼睫柔声感慨,“十四郎能有个你这样喜欢下克上的部下,还真是走运。”
见你看上去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他心意的暧昧反应,山崎不由得哂笑道:“尽管我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但我可以做到的,是给心ai的nv人以普通的幸福——只要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你微愣,盯着他的琥珀se双眸泛起一汪波澜。
——普通的幸福……傻瓜,这可是这世上最为宝贵的东西之一啊。
心里如此想着,你欣然唇角上扬,嘴里开始絮絮叨叨:“喂喂,你别太得意忘形了……明明和十四郎一样在真选组做着危险的工作,再普通也普通不到哪里去吧?而且啊,根据我的见闻,像你这种长大后看起来很老实的家伙,在以前通常都喜欢大吼大叫满世界惹是生非……跟大街上闹事的不良混混一样,脑袋上顶个花花绿绿的莫西g头,狂妄自大b谁都嚣张——”
?!
顷刻间,来自唇上苦咖啡味的温软触感,将你刹不住车的吐槽以一吻封缄。
——“不良混混的吻。”
你吃惊瞪眼,听被那些歪打正着的吐槽戳中过去的男人,脸上挂着与他那句话反差极大的柔和表情,对自己温声细语袒露道:
“不仅是混混,其实我以前还有个自封的外号,叫‘大山杀鬼’呢。”
“……真难听。”你心乱如麻移开目光,用手背抵住发烫的唇瓣,撇过脸冷酷评价。
而山崎只是深情凝望你不好意思的反应,毫不介意地心满意足笑了笑:“真可ai。”
然后就被暴怒的你拎起衣领狠狠骂了句“蹬鼻子上脸的混蛋”,态度一秒软下来,顺便被b问出他知道你电话号码的原因是偷偷翻了副长的手机。
远方那轮正徐徐上升的金se朝yan,默默照耀和见证着这一切——直至天台上重叠又分开的两道影子,一前一后消失于楼梯间的门内。
度过一个不那么普通的清晨,待医院内沉睡的人们都醒来后,你将陆奥带来的好消息公之于众,再与重振jg神的他们一起,紧锣密鼓为三叶前往另一星球接受治疗的旅程作各项准备。
近藤郑重感谢你后,说真选组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脱不开身,待一切安排妥当便马不停蹄带着山崎离开,让土方和冲田留下来送行。
当下午快援队的飞船按约定时间地点抵达地球来接人时,你们忙碌的一天总算能够落下帷幕——
“啊哈哈哈!阿景,好久不见——!”
正心心念念目送与弟弟和心上人告别后、躺在医疗舱中还很虚弱的三叶被船员们小心抬上飞船,仅这一时的分神,那几个月没见的棕se卷毛团就张开双臂径直扑来,众目睽睽下,给你送上一个久别重逢的热烈拥抱,像只挂上树枝蹭来蹭去的树袋熊。
这次相逢的前搭档显得格外兴奋,黏上来久久不愿撒手,熟悉这家伙的你自然知晓是为何。
——根本就是个人来疯。
“好久不见,辰马……我说,可以放开了吗?”脸颊被毛茸茸的卷发蹭得有些痒,你尴尬用余光扫视两侧背后开始冒黑烟的三个男人,接收到他们仿佛要砍人的视线,感到如芒在背,脑后淌下一滴冷汗,“大家都看着呢。”
你似乎还能听见他们暗地里咬牙切齿的咯吱声。
“病人已经安置好,时间不等人,该出发了,坂本。”陆奥立于他身后,抬手扶着斗笠冷言催促,“现在可不是发情的时候。”
“诶——怎么这样!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酒都来不及喝就又要走了!”嘴上抱怨归抱怨,辰马依旧听话地松开浑身僵y的你,转头对另一边明晃晃冒怒气的老战友挥手作别,“那我们就先告辞了,金时!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哦!啊哈哈哈!”
“我叫银时啊你这混蛋!”银时呛声指着他反驳了句,抱起双臂不爽咕哝,“下次见啦。”
“金时……?”土方忆起那晚在微笑酒馆听过的名字,如梦初醒看看自然约起酒局的这两人,对他俩的关系终于能反应过来,“原来你们以前就认识?”
——记得这个叫坂本的商人还说跟“金时”他们“以前在一起混”。
“那家伙口中的‘金时’就是旦那啊……”同样偷听到那段对话的冲田平静地说,感到有趣地眯起眼,像是觉察到什么。
“对啊对啊,我跟金时以前可是……呜呜呜呜呜!”辰马话说一半,突然面如土se掏出个塑料袋,开始持续对它释放马赛克。
银时立即汗流浃背转过身,将手臂兜进和服想要开溜:“那啥,这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没事吧?”你也默契替他打掩护帮着转移话题,轻拍辰马的背关切道,“需要吃点晕船药吗?”
“呜呜……我没事……啊哈哈……”
两位真选组警察狐疑地面面相觑。
“那个……”正当土方觉得这三人的言行越发可疑、想要再追问些什么时,却惊讶看见瞬间恢复正常的辰马趁机抓住你的手,把你往飞船的方向使劲扯。
“辰马,你在做什么?!”你吓了一跳,高声惊呼,甩着手臂想要挣脱他,却被他拽得sisi的,怎么甩都甩不开,“放开我啦!”
“啊哈哈哈!你不是正好在休假吗?反正等冲田小姐治疗完我们还要送她回地球……走走走,不如跟咱一起去宇宙,来趟星际旅行吧!很好玩的说!”
他爽快哈哈大笑着,说出分不清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的话,对你热情发来邀请。
“但我什么都还没准备,这种旅行哪能说走就走的啊?等等……!”
奈何你已经被他不由分说拉进了登船口,只来得及给身后三个呆若木j的男人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别忘记带伴手礼哦——!”但银时只愣了一秒便最快恢复,趁你的身影彻底消失前在后面拉长着嗓子喊,还冲你挥了挥手臂。
陆奥解脱般叹了口气,对他们点点头算是告别,沉默走上飞船,下令关闭舱门。
待快援队的飞船挟着呼啸狂风从视野中缓缓上升后消失不见,土方仰头望着满天暮se,有些落寞:
“那就是前男友的从容吗……?”
“嘛,毕竟有时候连我都拿那个笨蛋没什么办法呢。”银时瞪着si鱼眼,用小指挖鼻孔懒散地说。
“不过这次姐姐的病有办法治愈也是多亏了他……只好先让他任x这一回了。”冲田唇角微g,耸了耸肩接他们的话道。
那之后,真选组以接到员工报警ao扰为由,上门彻底搜查了桥田屋,导致其暗中资助和控制攘夷份子的罪行被媒t曝光于众。随着丑闻进一步发酵,社长桥田贺兵卫在滔天民怨与口诛笔伐中被迫引咎辞职,公司则经过整改重组后,被另一大财团所收购。
……
深夜,江户某一游船中——
“因真选组的行动接连痛失左膀右臂,这次对他们的打击不可谓不致命啊。”
“但也正是托了那帮乡下猴子的福,我们才有机会借与桥田屋的关系,以春雨偷渡利益为交换筹码,与他们直接搭上了线啊……晋助。”
两把三味线轻缓悠扬的和鸣声起,从船舱灯光幽暗的室内飘出。
“看起来是如此,万齐。”身穿yan紫金蝶和服的男人停下拨弦的手,背倚着窗沿,一双绿眸望着月se下宁静流淌的河道,其中光影摇荡似有所思。
“看起来?”带着墨镜与耳机的剑客暂停演奏,不解朝他看去,“你的意思是……其实是因为别的什么人,才让我们的计划得以顺利推进?”
“只是隐约有种异样的感觉而已……没什么,万齐。”
对方像是忽有所觉,左手摁上琴弦,翘起嘴角哼笑着答,短促笑声透着缱绻。
——但愿只是我想多了,师姐。
花了两天细想接下来该如何展开,结果写出个主线信息量爆炸的一章都是猩猩后期疯狂拓展的世界观,不是我的问题嗯
三叶拯救任务达成,下章又该发福利,然后进动乱篇去救伊东啦。
自上次和万事屋参与购物中奖的宇宙旅行遭遇事故以来,这是你。
寒冷寂寥的晚秋时节苍云密布。布景jg致优美的庭院之内,几株枫树枝头挂满随着sh润微风轻轻摇曳的枯朽红叶,似是在迎接随时可能降临的雨丝,于日渐垂老所剩无几的生命中,静默等待来自上天的恩泽。
灰白石钵上的竹筒蓄满清水、向下倾斜咚地发出又一声清脆鸣响时,光脚盘腿坐于料亭餐桌边的画师收回投往庭中的视线,抬眼看向从对面打开的推拉门后现身的黑se人影,这才慢悠悠挺直弯曲的脊背。
嗅到一gu伴随其来的浓烈酒气,宗信锁紧的两道细眉挑起右半边,偏过头不悦冷哼一声,面se沉肃不发一言。
分明是自己主动将人约来此地见面,已然迟到的东家对座上宾表达不满的反应却视若无睹。被墨镜遮了半张脸的白发大叔摇晃着迈入屋内,一pgu坐上榻榻米,跪坐的侍者则在他身后安静阖上门。
“啊啊,头好疼……”松平片栗虎歪头用拇指r0u着酸胀的太yanx,面对满桌山珍海味意兴阑珊打了个哈欠,眼角sh润,表明他仍未从宿醉中彻底清醒。
“那我就先开动了。”宗信右手拾起筷子夹了片鲑鱼刺身,清冷的嗓音并未听出多少谴责情绪,“只用一次出差应酬和头痛就能换到一批高级的新武器,你今天该去寺庙烧香拜佛才是,而不是把我约出来聚餐。”
“能先把你的筷子放下再说这种话吗?”感觉有被嘲讽到,松平瞪着对方正吃得津津有味咀嚼个不停的腮帮子,痛心疾首抱怨,“为了让那帮守财奴点头同意,我可是费了老大劲,连噗助的病都顾不上还跑那么远,把钱包都变瘪才好不容易ga0定的啊!”
无视这抗议,直到刺身盘被扫荡一空,餐碟上的生鱼片堆叠得和小山一样高,宗信才又g着嘴角望向他,不留情面揭穿老底:“我看你只是在负责给守财奴大人们拼命灌酒吧?带了个那样能说会道的jg英部下,再小气的吝啬鬼,也得不情不愿从口袋里抠出两块金币来。”
“喂喂,不要拆穿我啊!”警察厅长一改平时的y汉形象,脸颊残留喝醉后的酡红,弯腰趴上桌子郁闷泄气道,无奈砸了砸嘴,食指还一下下划着桌面,回忆谈判时的情形,“不过的确如此,这次是多亏伊东那小子辛苦游说,我们才……”
说着,还颇显疲惫叹了口气,似乎仍未从昨晚的高强度应酬摧残中缓过神。
“阿栗,说起伊东这个人,我还是觉得太可惜。”宗信打断道,放下筷子抱起双臂,眼中忽而浮出如刀刃锐利的眸光,盯着无所顾忌在自己面前卸下防备的老友,一本正经遗憾感叹,“虽然心x和器量都有待磨练,但我认为凭他的本事,远不止仅仅甘于在真选组谋个官职这么简单。我早就提醒过你要趁早拍板的,没想到他晋升得竟如此之快,才进组一年多都当上参谋了……如今让他被更多麻烦人物盯上,我现在想再调人可就难咯。”
“我有什么办法!对真选组那帮心思单纯的臭小子来说,这么多年就一直缺个文武双全的头脑型人才来补强。现在好不容易招进来一位合适的,近藤都心服口服尊称他为‘老师’,哪还有理由再放人……而且我也早就提过条件,你想把伊东挖走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得介绍个有能力顶替他的人给我啊!”
“我上个月不是才写了封信,给你举荐过一个吗?”瞧着他委屈巴巴与自己争辩,宗信疑惑皱眉,“那nv孩子你应该认识,名叫枝川景,是你常去的歌舞伎町微笑酒馆的保镖,其实她也是我一位关系最好的发小的nv儿……记得你带茂茂将军去店里喝酒的那天,我有托她把信直接带给你的啊?”
和室内的空气突然寂静了一秒。
庭院中,盛满水的竹筒再次往反方向倾斜后敲响。
“等一下,你想推荐枝川吗?原来她跟你还有这层关系?”松平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瞬间坐直,惊讶向前倾了下身子,感觉此刻酒才终于完全醒了。
“啊,以我的观察来看,她完全有能力顶替伊东……不,我甚至觉得,她能做得b他更好。”宗信言之凿凿,望着他目光如炬,“因为那孩子的情况有点特殊,非常需要一个能在幕府中帮助她立足的职位——所以我才决定推她一把。”
“这样啊……”见可以交付信任的老友说得如此笃定,松平表示理解地颔首道,坐回去用手指摩挲着下巴,细细考量,“嗯……枝川是不错,工作认真头脑又灵光。以你的眼光不会随随便便推荐人,让她来我们这的话我没意见,至于伊东的调动还得看近藤的意思从长计议。有了见回组的先例,关于x别的异议我可以出面去摆平,不成问题……但是你说的信,我确实没有收到过啊?”
“真是奇了怪了,那孩子做事一向靠谱,我交代给她的任务每次都完成得很漂亮……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宗信觉得蹊跷,当机立断0出手机,翻找一阵通讯录后拨通电话,不忘按下免提键,“我再打个电话给她,正好你也在这里可以当面听听,咱们厘清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
打开手机翻盖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你立即意识到对方此时来电所为何事。
瞥向桌对面聊得正欢的冲田姐弟,你轻声对一旁的近藤说了句抱歉,悄悄离开真选组的会客室,小跑到屯所院落中的僻静一角接通电话。
院中堆放了不少成箱装的新式武器。你进门时有听见队员们兴奋议论,说这些武器都是从大老远的地方分批运送过来,暂存在这里等待分配。
“喂?宗信老师……对不起,关于那封信,我之前一直在生病没机会跟您解释……啊没事的!只是感冒,现在已经痊愈了……松平先生也在的吗?!呃,那天其实是这样……”
而在那一头,当宗信耐心听完你对那晚事件的曲折描述,对坐到身旁听电话因忆起些什么而吓得面如菜se的松平,黑着脸扬起一个平静而恐怖的微笑。
“阿景,你等会到我家里来一趟……推荐信属于入职时必须提交的重要材料,所以我会再正式重写一封。”
你只听对方如此冷静指示道,而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似乎又传来一位大叔拖着长音的嚎叫,凄惨无b。
“原来您俩是这种孽缘吗……?关系可真好呢。”你对着黑屏的手机无语凝噎。
……
“枝川,这就要回去了吗?”讲完电话回到会客室,当你对近藤提出告别,他喜悦的神se现出深深遗憾,仍想挽留,“可是十四他外出忙工作还没回……正好伊东老师要在明日归队,我还想着能留你和三叶阁下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带你们三个一起,办个隆重点的接风宴呢!”
在之前的闲聊中,你得知真选组有位新近被近藤提拔、名为伊东鸭太郎的参谋,其人博学jg明擅使政治手段,还是“北斗一刀流”的免许皆传,让他打从心底里佩服敬仰。
刚运回的那批新武器,便是伊东参谋从外面采购而来。
“嗯……因为还有些伴手礼急着送出去,我没办法在这里一直呆到明天了,真对不起。”你拎起脚边的一个购物袋,郑重对他躬了躬身,婉谢了他的好意。
“这也太客气了,枝川!你可是我们真选组的大恩人啊,今后什么时候想过来玩,我们随时欢迎!”近藤豪爽大笑,发言颇有种一家之主的气概,又顺势望向在三叶面前低头扮乖的少年,“你说是吧,总悟?”
“是,近藤老大!”那小鬼睁着圆润的狗狗眼,兴高采烈回应道,给你吓出一身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的j皮疙瘩。
“我们小总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三叶00他的头温柔称赞,“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安心回乡了呢。”
返回地球的路上,你问过三叶未来有什么打算。她说在大城市住不习惯,加上医生建议多呼x1新鲜空气以免肺病复发,还是决定回到武州,继续过那清净悠闲的田园生活。近藤得知后,说他过几天刚好要与伊东带领一部分队员去武州远征募集新人,便热心邀请她搭便车同行。
“那么我这就告辞了……改日会再来拜访的,请替我跟十四郎问好。”环视这一屋其乐融融的景象眼含欣慰,你满面春风对大家辞别,离开屯所匆匆踏上前往宗信家的路途。
“没想到今年都这季节了,气候居然还能如此y沉cha0sh,让颜料和画都更难保存……天气也就罢了,那臭猴子还非要变着法子来添堵,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宗信手脚麻利地收捡堆满杂物的画室,对立于回廊等待的你唉声叹气抱怨。
午后温度有所回暖,但头顶y云仍未有消散的迹象,将太yan密不透光遮得严严实实。
视线跟随几只低飞的蜻蜓飘向远方的小水池,被另一桩心事困扰已久的你踌躇不前,没能立即接上他的话。
“阿景,怎么感觉你有点心不在焉的……是之前感冒的影响吗?还是说刚从宇宙回来,又染上那什么旅行后遗症?”他捧来一杯刚沏好的绿茶递到你手中,关切地问。
“啊……谢谢您。”你回神小心接过茶杯,如往常在画师对面跪坐,思忖片刻,还是觉得总要把这事坦诚对他问出口b较好,便不再犹豫地打开话匣子,“在那个星球,除了买到您一直想要的画板,其实我还遇见了一位名叫伪七的地球商人……”
你将当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如实描述给他听,浮于脸上的困惑逐渐被认真所取代,最后以一句直指要领的提问作结尾:
“宗信老师,我想弄明白的是,您与那位‘前忍者’——不,或许该称他为密探才对……究竟是什么关系?”
方才一直垂眸望着榻榻米专心品茶的男人,提着茶壶的手一顿。
沉默半晌后,你听他低哼了声,鹰隼般凌厉的双目瞥向廊外,自言自语地呢喃:
“看来是时机已到啊,所谓天命便是如此吧?”
“老师,难道您真的是……?”见他这反应便知实情很可能与心中预想一致,你吃惊追问。
“你想得没错,伪七曾是我在御庭番的学生——也是我派往外星球的密探之一。”纵使终于向你揭示他先前有意藏匿于水下的那个使命,宗信仍显得相当从容,不疾不徐饮一口茶微笑道,“如今你即将去阿栗手下工作了,我没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但这机密目前只有我跟他两人知道,连茂茂将军都不清楚,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连将军都被蒙在鼓里吗?
那必定是件越少人知道越好的要事。
你忍不住哆嗦了下,一瞬间恢复冷静,屏息凝神回望着那双仿佛在透过自己盯向远方的鹰眸,端正坐姿,答复的话语坚定不移:“我明白的,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赖。”
——一切要从十五年前,御庭番解散与宗信的退隐说起。
“那个时候,定定将军曾给过御庭番自己做选择的机会。而所谓的‘选择’,也不过是像奈落那样,让我们成为助长天人嚣张烈焰的走狗、或是接受被解散的命令。首领服部前辈从始至终一心只愿效忠于将军,所以最后的结果你也知道了。”
宗信抬着右臂斜靠上回廊的木制立柱,眺望不远处的院墙幽幽回忆起过去。
“我只是个在御庭番教授剑术的老师,那之后自然也和忍者们一起失业了……但我不甘心就那样轻易对天导众低下头颅,定定公又在为茂茂争得下任将军之位忙于g心斗角,想着利用我这老东西的资源与余下时日、还能为这个迷影重重找不见出路的国家做点什么,我便找到当时刚晋升成为警察厅长、与我有着相同抱负的老友阿栗私下商量,未雨绸缪提出一个长久之计,到今天为止已有些不错的进展。”
“那么您说的长久之计,就是指往各星球派出地球的密探搜集情报,找出能够推翻天导众统治的突破口吗?”你盯着那清矍的背影发问,想起他曾对自己的忠告,忍俊不禁地调侃,“还说什么关于他们知道得不b我多……松平先生说得没错,您果然是只长满了心眼的老狐狸。”
“喂喂,我那么讲是为了保护谁啊!这喜欢贫嘴的倒霉孩子!”正中靶心的吐槽,给他气得扶着老腰叫苦不迭,偏偏还无法反驳。
“遗传了爷爷的糟糕x格还真是抱歉啊。”你笑得轻巧,将话题引回正轨,“说起来,您那计划有了什么可喜的进展吗?”
“密探们近期传回的情报显示,对天导众倚仗能源控制权在自家地盘肆意妄为而感到不满的势力,已开始在各个星球陆续萌芽了……包括同幕府一样沦为其傀儡的政权,被侵占利益的商人,以及因他们过度开发能源被破坏家园的国民等等。”谈及此事,宗信感到为难叹了口气,“那些势力零散加起来其实人数众多,问题是他们都分散在宇宙各处,很难团结力量在关键时刻拧成一gu绳。现阶段我有让各位密探与之暗中保持接触联系,让他们知晓我们的存在……但我还急缺一位擅长谈判和组织管理的人才去做交涉,忍者虽有办法避开天导众的耳目,但他们并不擅长嘴皮子上的功夫,只能为联合计划的暗中推进提供辅助。”
“嗯,那样的人才的确难得一遇……关键是要肩负如此重大的使命,一般人恐怕难以胜任。”你赞同颔首,决定主动递出援手,“目前有什么心仪的潜在人选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您一起寻找。”
“的确是有一位,我从去年就开始注意他了。那时他还是个刚入职幕府初出茅庐的新人,但我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不寻常的潜力。现在的问题是那小子提拔得太快,短短一年就官至真选组参谋,让我很难从阿栗手中要到人啊……我已经向阿栗推荐你来做置换,可听说真选组局长十分器重他的新参谋,调职的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往后再慢慢合计了。”他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仰头忧心望一眼b刚才更为灰暗的天空,抬脚准备离开,“改日有机会再叙,天都快黑了。我得去书房重新写封推荐信,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真选组的参谋……伊东鸭太郎吗?请等一下,老师,我知道这个人。”你立刻出言叫住对方,跑出画室追在他身后解释,“而且我跟真选组的人也相熟,如果需要,我可以直接去帮您问问伊东先生本人的意见。”
“这样吗?你愿意帮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宗信顿了顿脚步,回首对你感激一笑,“不过据我对伊东的了解,你别抱太大期望就是了……他是个x怀大志却十分固执又孤独的可怜孩子,从小不受家庭重视,因才华出众被推荐来江户独自求学,外壳尖锐得和只刺猬一样扎手。万一他道出什么过分的话,你可得稳住心态,千万别被气到哦?”
“我知道了,请您放心。”站在走廊中目送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你欣然g起唇角,沉声用他听不见的音量喃喃,“调查得可真清楚,我看您分明是故意把招揽伊东的麻烦事推给我嘛……老狐狸。”
想到伊东过几日又将随近藤启程去武州,事不宜迟,看来明天不得不再跑一趟真选组了——你在心中暗自盘算。
从宗信家离开时天se将晚,好在入职警厅的事情已通过松平认可,基本属于板上钉钉。考虑到今后的工作变动,你在前往今日最终目的地之前先跑了趟微笑酒馆,当面告知店长想要辞职的决定,同时把伴手礼当作告别礼物带给他和同事们。
被痛哭流涕依依不舍的店长亲自送出酒馆大门,你与和他一同送行的阿妙又多聊了几句后,忽听见从漆黑夜空隐隐传来几声轰隆雷鸣,意识到这徘徊一整天的雨总算快要降下来,只得提前与她作别,不由得加快赶路的脚步。
所幸最后一站距离酒馆很近,毕竟都在歌舞伎町,让你得以趁着被大雨淋成落汤j前,踏进那熟悉两层小木屋的屋檐之下。
在门口站定调整好略微急促的呼x1,掀开布帘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是你啊?”柜台后的猫耳看板娘刚看清来人,便扭头对里屋大声呼喊,“登势婆婆,枝川来了!”
“欢迎光临,枝川大人。”正拿着拖把打扫地面的机器人店员停下手中的活计,面带亲切笑容对你问好,“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吗?清酒、果汁还是机油?”
她损毁的机t已在平贺源外的手中彻底修复,现正被登势好心收留,与凯瑟琳一道在酒馆里打工。
“谢谢你,小玉,还是老样子就好。”你在吧台前的固定位置落座,把购物袋拎上台面,往里面伸着手仔细翻找,“我刚从外太空旅行一趟回来,顺便给你们带了些当地特产。”
“哎呀,那还真是谢……”
“什么什么?师姐带了什么土特产?有没有好吃的甜食?让我看看——”
凯瑟琳感激的话音未落,店门再次被倏地拉开又关上,有三天没见的银发天然卷迅速闪现至你身旁,低头盯着袋子好奇问东问西。
你寻思应是他又在楼上听见凯瑟琳的大嗓门一溜烟跑下来,一边往外掏各式jg美包装盒摆上柜台,一边自如应答:“有的,还净是些我们地球人没见过的新鲜玩意,但吃起来意外地很美味。”
“欢迎回来,阿景。”此时登势也走到你面前,手持烟斗笑得和蔼,“出去旅游还不忘给我们带伴手礼,实在是辛苦你了……既然这样,今晚这顿酒我来请吧。”
“哎呀,您太客气了,登势婆婆。”
“别介意。”
将分类堆好的礼盒向酒馆三人一一送出去后,你掂了掂购物袋剩余不轻的重量,一把将它塞给在一旁翘首以盼等候许久的男人,叮咛嘱咐他:“银时,这些是你们万事屋的份,可别想着一个人独吞啊。”
“谢谢师姐~”他笑嘻嘻将袋子当宝贝似地抱进怀里,坐到你身边向凯瑟琳点了杯酒,又意有所指询问道,“外面的雨下得可真大,你今晚还回去吗?”
“没事的,我可以向婆婆借把伞的说。”你舀起一勺热乎的炖菜大口吃着,感觉饥肠辘辘的腹中终于得救了。
“怎么突然开始用土佐腔讲话了?虽然更可ai了但听得我一肚子火啊。”
“跟那个笨蛋混得久一点就会被传染,陆奥的口音也是这么来的。”
“听上去更不爽了喂!才三天而已,趁被那口音荼毒成和他一样的笨蛋前,赶紧给我改过来啊!”
“别担心,我想明天就能复原了吧。”
紧挨着的两只手举起酒杯相碰后送至各自嘴边,同步倾斜杯子倒入口感清爽的酒ye。
“这种闷sh天气,果然还是喝点爽口的东西b较好呢。”被熨平的喉咙让你舒适眯起眼,舒展上肢伸了个懒腰感慨,“不过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再像这样悠哉游哉了,真可惜。”
他一怔,准确理解到这话中的弦外之音,放下酒杯转头凝望着你:“那件事有进展了?”
“基本是内定下来……我今天刚向店长提出辞职,估0着再过几天,就能去警厅找松平先生正式报道上任了。”
“哦,祝贺……不不不对,你说你要去哪里入职——?!”
“警察厅,有什么不对吗?”你也偏过喝得浮上层红晕的脸,与面se突变y沉的银时四目相对,用依然没纠正的土佐口音不解反问,“因为推荐我的人与松平先生是好朋友,当然去那里还有些别的原因……总之一切还算顺利。所以我以后工作大概会很忙,除了休息日,应该没法经常出来像这样陪你喝酒了。”
“……”银时沉默垂下头,一时间未回应,但一眼便能看出他情绪瞬间低落到谷底。
然而登势凯瑟琳和小玉还都在旁纷纷对你说恭喜,对他更是火上浇油加倍打击。
“咦?闹脾气了吗?”吃饱喝足的你却兴致尚好,走下吧台椅站上地面,毫不在意拍拍他的肩,不慌不忙安慰,“你放心,我有时间会多出来走走的……啊对了,登势婆婆,我想借把伞——银时?!”
在另三人兴味看八卦的眸光中,还搭在他肩头的手猝不及防被紧握住,感觉到一gu力量正坚决把自己往外拽。
店门在两人身后关闭。银时又拉着你拐了个急弯,登上楼梯的入口踩着雨水往上走。
你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后面踉跄攀爬至二楼,由着他打开万事屋的门将自己带进屋内,发觉今夜似乎无论如何也走不掉了,便无可奈何蹬掉双脚上沾sh的皮靴,挣脱他终于有所松懈的手,主动走进客厅坐上沙发。
可他依旧不放过,在玄关丢下购物袋便疾步迫近你身边,将人像抱枕般亲密搂入怀中。
没有开灯的客厅内一片昏黑,仿若笼罩着与窗外天空相同的沉重y霾,低低地垂下,洒落向你颈侧那簇失了光泽的银发。
将少许酣醉从晕眩的脑内驱逐,双耳阻绝从檐上滑落滴答不止的雨点,你能清楚听闻对方近在咫尺的吐息逐渐平缓,与那一门之隔的卧室内,白se大狗入睡后的安然呼x1声。
——神乐和定春都睡着了吗?
扫一眼墙上的时钟,你才惊觉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真是忙碌到连时间都忘却的一天。
心底突然浮出一首记忆中的短歌,像在回应那份影绰摇晃的不安,你探出手,轻柔圈住正贪婪向自己汲取温度的身躯,低声在他耳畔念道:
“即使天无雨……”
「我亦留此地。」
没能说出的后半句,被那双泛着微热与酒味的唇尽数吞下。
——仅仅才三日不见而已。
但这窒息感所传递的深情并非思念,而是化不尽的难舍与担忧。
直到身t慢慢向后压倒触上沙发,你才终于有机会逮到空隙,板着脸提醒:“我今天很累了,而且这屋子隔音太差。”
“不会乱来的,只是想留你在这里过个夜。”沉静燃烧着的红瞳映出那t1an吻出水光的唇,他直起身餍足轻叹,ch0u离覆着你绯se面颊的手,微弯嘴角笑道,“这雨实在太大了……洗手间有备用牙刷和毛巾,我去拿枕头跟被子过来。”
“的确呢。”于是你也笑着答,从沙发上爬起,移步至洗手间洗漱。
出来时一切都在客厅安置妥当,坐进去用温暖的棉被将自己裹住后,对同样准备入睡的他悄声道晚安。
他弯下腰,在你额间印上一个柔软甘甜的晚安吻,才回身轻轻推开自己卧室的门。
你躺回被窝,慢慢合上疲惫了一整天的双眸。
雨至三更便停了。晨昏交替,万事屋的湛蓝上空悠然飘来几朵白云。
趁屋内的人醒来之前,你轻手轻脚走出玄关阖上门,对迎面相遇的眼镜少年轻快打声招呼后离去,徒留他一人脸红呆站在原地浮想联翩,直到被下楼扔垃圾哈欠连天的银发男人打断。
伊东线启动,之后万齐也要来了既然是all向就一起带上,尽管他俩戏份不多。
山崎稳定上分中。
暴风雨前的宁静,大量文戏预警。
雨后的早晨空气清新,w浊的尘土被洗刷g净,四散着闻上去令人心旷神怡的sh润草木味。从万事屋向真选组悠闲散步的途中顺路在家庭餐厅吃过早饭,又从团子店打包满满一盒糯米丸子当零嘴,你抵达屯所门口时已是日上三竿。
由于昨夜刚从微笑酒馆辞职,警厅那边的人事流程还未正式启动,你现正处于无事一身轻的赋闲状态。往好听的说叫等候上岗的待业人员,难听一点其实就是收入为负的无业游民。
但你的愉悦心情并未受影响,而是乐观把这几日空窗期,视为正式忙碌起来之前的珍贵短假,用于奖励自己这个勤恳本分的大江户打工人。
所以在屯所门口巧遇正准备独自出门的真选组副长时,你主动笑盈盈问好,随口打听他这时候出门要做什么。
“上午好。”土方取下嘴里燃着的烟,惊讶会在这里碰见你,依旧老实作答,“准备去趟锻冶屋,我的刀磨坏了,要找老爷子再修理下……听近藤老大说你昨天刚送三叶回来,旅途那么劳累又大病初愈的,怎么不待在家休息呢?”
“昨天因为要跑很多地方送伴手礼走得太急,听近藤先生说今晚有个接风宴,我就提前过来赴约了……不过你的战斗方式还是那么胡来啊?海运屋那时候特意给你拿了把新的,这才过几天就又砍坏了?”你苦恼抱怨,注意到院内有几个队员经过门前看好戏似地朝你俩张望,便果断结束对话,“其实我很快会有个工作调动,这里不方便长叙,具t晚上再跟你解释……你先去忙吧,路上小心。”
“等等,你要换工作?这是怎么……诶?”他急忙转身仍想追问,但奈何你已经背着他快步走远,接着发现手中多了一串淋着甜酱油的糯米团子。
“真是的,这家伙……不g酒馆保镖是要去当魔术师吗?”土方对着你的背影无可奈何吐槽,笑意却慢慢浸染上冷酷的面颊。
今日的真选组屯所内热闹非凡。你看见不少队员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议论和相互炫耀今早刚分到手、由伊东参谋采办回来的多功能新刀。
先去趟局长室,与正用虎铁z-ii除尘滚轮给房间做大扫除的近藤打声招呼。他高兴欢迎了你,并在你问及伊东的去向时,说老师昨日深夜才回,今天一大早又g劲十足出门工作了,估计下午才能见上面。你只得暂缓拜访计划,在他的热情邀约下留在食堂解决午饭。
“想不到今天还有餐后甜点改善伙食,真是太感谢你了,枝川!”山崎紧邻你身旁,嘴里塞满一整个丸子大口吃得香甜,脸se微红笑容满面望着你道谢。
刚入手新刀长船-ii,又能在局长的安排下当向导与心上人一道共进午餐,让监察官此刻幸福感高涨甚至飘飘然到了天上,连说话语气都不似平日的谨小慎微。
“啊,不客气。”你黑着脸咀嚼被食堂阿姨料理得难以下咽的炸猪排,视线默默从对面盘子里那堆浓厚鲜红的辣椒酱上移开,能清晰感觉到心房因恐惧颤了两下。
“这种甜食配辣酱再适合不过了!”三叶用衣袖掩着嘴,眯起眼睛笑问,“阿景要来试试吗?”
“谢谢……我就不用了!”你直冒冷汗,盘算着要为下午的谈话搜集情报早做准备,赶忙一转话题发问,“山崎,听说近藤先生新提拔了个姓伊东的参谋也要参加今晚的接风宴,但我还没见过他……不知伊东先生是个怎样的人?好相处吗?”
他闻言立刻现出为难的神se,双眸警惕左右转动环视四周,将手拢在嘴边凑过来,刻意压低声音对你忧愁耳语:“其实伊东先生和副长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副长早就私下告诫我要小心那个人……最近他被提拔成参谋后,组里暗中分裂出支持他的伊东派和支持副长的土方派。如今伊东先生已经归队,我估计以后两派矛盾肯定会闹得更凶。”
“顺便一提,海运屋事件后,关于枝川会选择和谁交往的问题,组里也分裂成支持旦那的坂田派和支持那混蛋的蛋h酱派,赌局投注总额目前已高达五万元哦。”此时冲田戴着升级版菊一文字rx-78的有线耳机经过你们身后停下,张开五指b了个手势,“赔率也基本是五五开,现在是旦那稍占优势。”
“冲、冲田队长……!”山崎惊得立刻从你耳畔弹开,坐直身子视线却仍在乱飘。
冲田不着痕迹左右看看你和山崎,兴味盎然微微g起唇角。
听到这离谱事件,你瞬间又羞又恼,扭头冲他劈头盖脸输出吐槽:“不要拿这种无聊的事当赌注啊!队员ga0地下赌博不违反局中法度吗?而且你这家伙戴耳机是怎么听见我们讲话的?”
“小总,有话就好好说,不可以惹朋友生气哦?”三叶端起托盘准备告辞,“不好意思,我下午还约了医生做复查……阿景,晚上见。”
“没事,晚上见。”你一秒变脸对她笑眯眯道,“希望一切顺利!”
“对不起——!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目送跟在姐姐身旁寸步不离当守护神的小鬼,你感到头疼地长叹一口气:“等三叶回去以后,恐怕除了近藤先生,就没人能管得住他了……棘手的家伙。”
“就是说啊。”山崎僵着脸g笑几声,心有余悸道,“而且他从以前开始就和伊东先生走得很近,感觉今后应该会彻底倒向伊东派呢。”
“少c那种不必要的心,我看他只是想借伊东之势和十四郎对着g而已,至于派系斗争,那小鬼很可能压根不感兴趣。”你终于清空碗里的猪排饭,对仅剩的一串丸子探出手,张嘴咬下一口,不慌不忙道出真相,“与其说他是伊东派,不如说是个盯紧副长宝座彻头彻尾的近藤派……”
正神游天外分析着,一片纸巾突然被递到面前,让你停顿动作愣神看他,微微瞪大的双眸浮出疑惑。
“酱油,沾嘴角上了。”山崎眼含情愫回望着你,指了指他自己的唇,温柔轻笑着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