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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后你被送给了夫君大权在握的堂兄

 

成婚前,你便知晓自己要嫁的是薛侍郎的幼子,也曾趁着两家议亲时躲在屏风后头悄悄探出头来看看未来夫婿的长相。

薛寒生得倒是五官端正,却不是块读书的料子,考了几年依旧还是白身,家里便压着他先定下婚事,立业不成好歹先成家。

薛家上头有在都城的本家撑着,风头正盛,怎么看这桩婚事都不是件坏事。

于是爹娘送走薛家人后和你商量了许久,应下了这门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对薛寒说不上是多喜欢,但不算太讨厌,嫁过去也是真心实意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好在薛寒也对你不错,虽谈不上如胶似漆,但也可称得上举案齐眉。

只有一点,薛寒仍是想着要参加科举,还请求你帮忙瞒着公婆,好让他能安心学习。你想着既然夫君上进,又不是什么坏事,便应了他。薛寒当即就笑开了眼,拉着你的手左一句好娘子又一句谢谢夫人的,哄得你羞红了耳根。

此后,薛寒便经常歇在书房里,你也总帮忙哄住急着想抱孙子的婆母。

本以为日子就该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了,等到来年加开恩科,若是薛寒能考中,便不必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你们夫妻也能继续好好生活了。

你嫁到薛家的第一个冬天,淮州城里下了十年难遇的大雪,都城里来了位贵客,连你那埋头在书房里一贯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急急收拾好自己起身去迎接了。

自然也不会落下你这个少夫人。

满天的鹅毛大雪,一家人连带着你已知天命的公爹都站在府前巴巴地等着,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贵客。

你是有些畏寒的,在这样的天气自然是站不住,悄悄拢了拢衣领往薛寒身后缩了缩,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没逃过薛寒的眼睛,当即便把你揪了出来,将你冰冷的小手放在掌心捂着,打趣似地同你咬着耳朵,笑你身娇体贵是个娇娇。

你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敢太过明显怕被公婆和兄嫂们发觉,看着薛寒那副得意的样子,悄悄踢了他一脚,问他今天要来的究竟是什么客人。

薛寒也不恼,将你的手细细捂热了,低声在你耳边说着:

“是我一位堂兄,从都城来的……”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前头公爹在客套地同来人说些什么的声音。

风雪之中,一辆宽敞华贵的马车已然停了门前,走下来的是位年轻的公子,身形高挑,面若冠玉,身上的大氅落了点点白雪,更衬得他如同谪仙般,清冷孤傲。

方才你同薛寒悄悄咬耳朵的时候,这贵客已然同其他人打了个照面,便只剩被当场抓包了开小差的薛寒同你。

薛寒嘿嘿一笑,厚着脸皮也假装无所谓地同那人问话:

“绪哥,好久不见啊……”

那青年对他颔首,目光便顺着被薛寒捧着的一双素手,落到了你身上,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薛寒连忙介绍道:

“绪哥,这是我的新妇,我们今年刚成的婚,你们还没见过呢。”

薛寒对你挤了挤眼,示意你也见礼,你乖巧地应声,道了一句堂兄好。

风雪更甚,随着凛冽寒气吹过来的,还有薛明绪那一声回应。

“弟妹。”

清冽如玉石相击,几乎让你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等你回过神来后,那道视线早已不在你身上停留,仙人似的堂兄被众人拥着进了府,只有你的夫君薛寒不解地望向你。

“不冷吗,快回去暖暖。”

你嫣然一笑,小跑几步跟上他。

为了迎接这位都城来的薛家堂兄,公爹原本在家中准备了接风宴,早早就备下了菜品和藏酒,可薛明绪一句不必如此,这接风宴便就取消了,你也乐得清闲。

夜里,薛寒推门而入,带着屋外的冷气。你刚想替他宽衣,他却摆摆手,站在一边自己解着斗篷。

“我自己来,你别沾了凉气。”

你好奇他今日怎么不在书房学习,刚打趣他是不是天寒地冻无心读书了,却见薛寒满脸笑意,大步走来,接过你倒好的热茶便侃侃而谈。

他这位堂兄原是都城本家的次子,如今是朝中新贵,说是今上最信赖的文臣也不为过。此番前来,便是受命来查看淮州雪灾情况的,也替家中探望一二。

“我今夜同绪哥聊了许久,他说可以带我一同去灾区帮忙,若是明年能考上,再由他举荐一二,或许我便不用再从那小官苦苦熬起了……”

听到这里,你算是明白了,原来今晚他是来辞行的。

薛寒一向视科考如命,既然他这位堂兄都说了此事于他日后仕途有益,想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才来和你知会一声。

你这个贤惠的妻子自然也要嘱咐几句,接受他的安排。

一切都如了薛寒的意,他对你的理解也甚是感动,坐在榻边握着你的手又是感叹有妻如此这种酸话,逗得你受不了推开他自去忙活了。

薛寒次日一早便同薛明绪一起走了,没坐马车,都是骑马去的。

婆母担心雪天路滑路上会不会出什么差错,你只好安慰他有堂兄在还有跟着的侍从想来不会有事。

你心中也有些担忧,却只得统统掩下安慰起婆母来。

却不想,你在家中等着夫君归来,没等到日思夜想的人,却先遇到了闯入你们院子里的不速之客。

雪色初霁,你的心情难得也好了起来,吩咐好女使去干活,转身走回院子里,却发觉那里站了个人,不声不响地,不知道盯了你许久。

“弟妹,安好。”

薛明绪生得白,像尊玉人一样精致,只那双黑漆漆的眼像吞了雪的墨,又似吃了人的夜,看不出什么波澜来,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显然是匆匆赶回了,靴子上还沾了沿途的风雪,又不知为何,来了你和薛寒的院子。

你离他尚且有些距离,远远向他问好:

“堂兄安好。”

薛明绪点点头,淡淡地暼着你,长身玉立,站在雪地里实在养眼。

思虑几番,你还是开口问道:

“薛寒也跟着您回来了吗……”

话音未落,却听得男人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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