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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地球攻略进度报告_分卷阅读_14

 

他在某种程度上和彼得有点相像,不是指长相什么的,即使他们都是棕色的短发,浅褐色眼睛,容貌还是有所区别的,至少这个fbi的年轻人就不会像彼得那样总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未成年人,虽然说他看上去以fbi的身份来说也还是过分年轻了。

约书亚是指他们走上来关心人的时候,同样眼神干净、真挚,发自内心的担心他的安危或者是精神状态,区别只是比起彼得,这个年轻的fbi性格似乎要更加内向一些。

但是看在不管是什么的份上,除了这些fbi开门时的动静让他惊讶了一会儿,他到现在还一脸平静地捧着杯子,这家伙为什么会觉得他需要关心呢?相比之下,他更加关心的是,这群fbi突然冲进他的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很好。”仿佛被当成了受害人的青年这么回复,压根还没有要把手里的热茶放下来的意思,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疑惑的神色,“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他倒是考虑过这跟自己最近感受到的监视有关,坦白讲,他本来还指望着借夏洛克的侦探身份正大光明理由充足地回头走到监视他的人面前质问呢,现在他们直接抓住了夏洛克,虽说他也没有必要考虑怎么出现在监视者面前了,会抓住夏洛克这点还是让人没法想通。

“他不是帕特里克。”瑞德这么解释,眼前的青年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个回答而理解这一切。

“我知道。”约书亚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知道他不是帕特里克了,但是他是一个侦探,因为怀疑我是凶手才假装是帕特里克的,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抓我的,他做了什么吗?”

这个回复显然不在年轻fbi的预料情况里,但他还是尽力解释道:“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行为分析部,近来和你建立过……控制与服从关系的人有一部分都被杀害了,我们起初也怀疑是你的作为,因为你致力于结束和他们的关系,而被杀害的这部分被害人都无法轻易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你没有充足的时间,所以后来我们认为有可能是你的心理医生,可不久前你的心理医生也被杀害了。”

约书亚确实有一个心理医生,自从和谢尔顿聊过以后,发现暂时还没法解决他跟彼得之间以后可能会出现的问题,他就找了一个心理医生试图解决自己的在这方面的问题,他有提到过自己在此之前为了解决这问题尝试解决的方法,阐明利弊时也提到过一部分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对方确实会知道那些家伙,可他并没有明确告诉过那位心理医生具体的信息。

不过这些事情是可以调查得出来的,因此凶手会是他的心理医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对方同样被杀害了,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这不可能是夏洛克干的,他最近才到美国来,他们之前都没有过任何交集,夏洛克也不可能有时间跨越一个国家犯案。

“可你们又为什么认为夏洛克是凶手?因为他不是帕特里克?”约书亚这么问的时候来自英国的侦探已经被带离开他的屋子了,整个客厅里就只剩下了这个行为分析部的年轻家伙在场,他示意对方可以坐下,因为这仿佛不是一场短暂的对话,“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斯潘塞·瑞德博士。”年轻的探员犹豫了一会儿以后在约书亚的对面坐了下来,视线扫过不远处的鞭子时尴尬地停顿了一下,“侧写表明这起连环杀人案是情杀,男性、白人,年龄在17到37左右,性格极端,并且爱你,不满于和你结束关系的人都已经被杀死了,我们认为他下一步就会出现在你的周围,‘帕特里克’是唯一最近出现在你面前又和你以往的这些关系有联系的人,而经过调查显示真正的帕特里克还在英国,这个和帕特里克有着相同相貌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

“所以你是说,是我的爱慕者杀害了他们?”安静听完了瑞德解释的约书亚提出这个问题,见到对方点了点头以后皱着眉说道:“可是夏洛克并不是我的爱慕者,而且他也没有时间来美国犯案,他才到这里没多久,是为了调查另外一起案子才来的。”

“他叫夏洛克?”门口传来另外一个声音,约书亚记得这个人,他之前跟着押住夏洛克的人们一起出去了。

约书亚点点头,“他这么告诉我的。”

得到肯定答案的霍奇回头联系了没有一起出外勤的加西亚,得到的结果是夏洛克这个名字确实和这张脸符合,约书亚也说的没错,对方是个侦探,大多数时间都待在伦敦,最近才来到的美国,而且他姓福尔摩斯,fbi还是知道一点英国政府里是有一个地位不低的福尔摩斯的,偶尔还和fbi有点关系。

&nbbsp;很快,刚刚才被手铐拷上的英国侦探就被放了出来。

“我有点惊讶你居然这么安静地被戴上手铐。”见到揉着手腕的侦探回到客厅的约书亚这么说,夏洛克原本坐着的位置被瑞德占据了以后,他暂时就没有坐下来了。

对于这个问题,夏洛克的回答很是笃定,“这个案子和你有关,你会帮我洗清嫌疑的。”

夏洛克说的没错,这些fbi监视了他那么一段时间,他必然想要知道原因,bau带来的案子就是围着他展开的,他当然会在意这个案子,他想要知道凶手是谁,那么也就不会任由夏洛克被错当成凶手被带走。

不过去而复返的霍奇则表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告一段落。

他说:“既然夏洛克不是凶手,那么在目前的已知人选里,可能的犯罪嫌疑人就是你的男朋友了,约书亚。”

这句话让约书亚看向了离门口不远的男人,神色中带上了不容错辨的认真,“他不杀人。”

家人的意思是,他能为对方做任何事,甚至这与法律道德都没有关系,他知道彼得不会杀人,不仅是对方根本还不知道那些所谓练习对象的存在,还有彼得·帕克或是蜘蛛侠都是不会杀人的存在,他知道这个,就不接受fbi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他的男朋友。

更重要的是,就算彼得真的杀人了,他也根本不会介意,如果对方需要,他甚至可以帮他除掉所有可疑线索,他可以帮他毁尸灭迹,寻找别的替罪羊,或者就让这桩案子就此尘封,如果对方乐意,他就能这么做,要是彼得想要自首,那他也不会反对。

当然,他清楚在正常的人类社会中需要将自己表现成一个守法公民,所以他不会把后面的想法说出来,不管彼得有没有杀人,至少在这时他都需要为自己男友的清白辩护,更别说彼得本来就没有杀人。

棕色短发的青年放下手里的杯子,对着霍奇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得显出了某些攻击性,“我的男朋友善良、热情、优秀,他不是性格极端的杀人犯。”

相比起fbi冲进来抓人时的冷静和朝瑞德了解案情时的平淡,约书亚此时的反应就称得上大了,瑞德和霍奇对视一眼,开始怀疑自己对约书亚的侧写是否出了问题。

在此之前,约书亚哪怕在得知他以往的练习对象和心理医生都被害的时候,都没有对此表现出一丁半点的情绪波动,似乎和他相处了那么一段时间的人于他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陌生人,而这些“陌生人”有的甚至为他倾家荡产,就算是陌生人,正常人在听到别人遇害的时候都会对这个突然的悲剧表达一下惊讶或是悲伤。

可是约书亚没有,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fbi冲进他家抓了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倒不是说这不需要在意,只是相比之下,熟人的死亡本该对一个正常人产生一些影响,但约书亚对死亡无动于衷,对一切都冷静过头以致有点冷酷,侧写师们对他的其他私人生活并不清楚,可这也足够他们得出约书亚缺乏同理心的结论。

但是当话题转到他的男朋友的时候,这个长相过分优秀的青年就表现出了丰富的情绪,像每一个正常人一样因为自己重视的人被怀疑而展现出反感与攻击性,仿佛他不是没有情感,而是只将情感放在了他的恋人身上。

考虑到约书亚来自哥谭,也许他们能从另一方面解释他的表现。

哥谭是一个公认混乱的城市,约书亚在纽约甚至是身在哥谭时都表现得温和有礼,跟那个城市的黑暗部分一点都搭不上边,不是说哥谭就不可能有好人,但一个孤儿——他们的资料里找不到他父母的存在痕迹,而哥谭的流浪儿童实在不少——能够独自一人安然无恙长大至今,至少也是见识过这座城市的人心险恶的。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约书亚的温和形象仅仅是外在表象,对于其他人同理心的缺乏是能够从他是个哥谭人这一点上说得通的,可他又为什么独独对彼得·帕克如此特殊?或者说,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是能够让一个冷血的哥谭人刮目相看成为恋人、且毫不犹豫地与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臣服者们切断关系的?

“善良、热情、优秀”,约书亚刚刚形容彼得的时候用了这样的词语,非常正面阳光,这就可以理解,对于约书亚来说,彼得就是他人生中少见的能让他感到善意与正面意义的人,用烂俗的比喻来形容就是,也许那就是黑暗里唯一的光,因此约书亚极重视彼得,也只重视彼得,自然也会对霍奇认为彼得具有嫌疑的说法感到不满。

得出了这样结论的侧写师们再看向为自己男友辩解时的青年时,态度都略微放软了一点。

“彼得·帕克确实是一个善良、热情、优秀的年轻人。”霍奇用这句话开头,见到约书亚的表情略微松动了一点,“但是他也符合我们的侧写,他见过你被死者之一纠缠的景象,完全有理由靠调查找到被害人,他经常有一段时间里突然消失不见,我们无法确定他都在这些时间里做了什么,这是非常可疑的,并且他年轻、易被情绪主导,容易激情杀人。”

博士接下了年长探员的解释,“你们每天各自到家以后他都会偷偷出门,我们推断他从没有告诉过你他都在这些时间里做了什么。”

彼得确实没有告诉过他动不动就消失是因为什么,但是这本身就很好理解,他的男朋友是一个超级英雄,以为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时常失踪一点也不奇怪,可他也不可能就这样随便就把彼得的秘密身份暴露给别人。

“仅仅因为一个人有一段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个人时间,不表示他就是一个杀人犯。”这么说的时候,约书亚的表情又回到了有些冷漠的时刻。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好人不是只有一个。”瑞德突然这么开口,青年看过来的目光让他打住了冲动下的这句话。

约书亚的辩驳就像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男朋友可能会是一个杀人犯,这也许算是一句本意安慰的话,但对方的表现其实很正常,诚然他会觉得假如彼得真的是凶手,那么约书亚的信任就简直完全被辜负,而如果这真的是约书亚唯一在乎重视的人,这打击是巨大的,可他其实并没有立场去说这样的话,尤其一切都还没有确定的时候。

如果这是在结案以后,确定凶手就是彼得了,那么约书亚也许会需要安慰,可现在并不是,安慰是并不被需要的。因此年轻的博士只是转回了正题上,“我是想说……彼得只是有嫌疑,我们不是在说他就是凶手,毕竟我们也怀疑过你,所以你不需要……我们只是需要和你的男朋友对话、获得一些信息。”

在人际交往上并不太擅长的斯潘塞博士感到自己的解释听起来实在不够专业,所幸约书亚并没有为他说到也怀疑过他而感到不快,他只是看了瑞德几秒,然后说道:“彼得不可能会知道我有一个心理医生。”

“没有人可能知道我有一个心理医生,我们只在网络上谈过,我甚至没有过预约,除了我和他两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有个心理医生。”约书亚这样说,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你们是怎么会在他死之前认为他有嫌疑的?或者说,在他死之前,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心理医生的?”

他提出来的问题让侧写师们都愣了愣,最后是离约书亚更近的瑞德回答了他,“死者生前都在不同程度上和自称是你的心理医生的人接触过,而我们在和艾米特·默里迪恩接触时,也确定他就是你的心理医生,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他给我们看过你们交谈的视频。”

“他为什么要和他们接触?”约书亚看着年轻博士的眼睛,“心理医生不需要去为病人的私人生活解决问题,不是吗?他是在帮我解决问题吗?”

“没错,这是我们曾经认为他就是嫌疑人的原因。”瑞德因为这直白的视线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然后他……”

说到这里,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转向了一旁的同事,“我觉得我们需要对默里迪恩进行

显而易见这不是一个玩笑,约书亚当然也不是在开什么玩笑,温彻斯特们正在一家混乱的酒吧等待他们这次追捕的超自然生物,混乱的意思就是,酒吧内尤其是酒吧外的站|街男孩和女孩也不少,据说也正是因为这个,迪恩才带了一只天使过去。

天使什么的约书亚并不十分在意,不可否认他还没见过天使,会对此有所好奇,但是这不是他向夏洛克问出那个问题的主要原因。

他找心理医生是为了解决自己对男朋友毫无感觉的这个问题,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调节不成功的后备方案,一个在他控制下的心理医生完全能够给他开出他想要的处方药,但是现在他遇害了,要搞到药剂就会有点麻烦,可是迪恩提到了男|妓——他当然没有这么直白但是约书亚听得出来那里有什么——就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个解决方案。

出卖身体意味着他们在顾客方面没有太多的选择权,也就是说很多时候其实他们一点兴致都没有,这跟他的状况类似,但是他们能够控制身体的反应,所以向这些人士探讨了解如何做到这一点会是一个解决方案,也许这比药剂更加一劳永逸。

“以身体做金钱交易的人也一样可以衣冠楚楚,因此我认为你就算是直接穿着这一身出门也没有问题。”来自英国的侦探这么说,突然搞明白了约书亚为什么会在意心理医生的死亡,侧了侧脑袋做下了结论,“所以你是个性冷淡。”

“你也可以直白一点,心因性|勃|起障碍,我不会为此受伤。”约书亚想了想觉得夏洛克说得没错,他检查了一下出门该带的东西,取消了换一套衣服的打算,最后套上了外套带着英国人走出了门。

“身体只是管道,没有性的需求对于大部分工作而言都是极具效率的,假如不需要考虑伴侣——我不认为伴侣有什么必要性,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你也不需要伴侣——你的状态无需如此大费周章,分手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夏洛克给出了和谢尔顿一样的建议。

并且他很快就反驳了约书亚的说法,“而且你这很明显是亲密障碍,解决恐慌发作的方式里拥抱或是肢体接触是最佳方案,但是你选择用精神控制,这比正常的缓解方式更加危险,缓解病发不与对伴侣的忠贞原则相冲突,显然你反感肢体接触。”

“所以你在抱怨我没有给你一个拥抱吗?”夏洛克的话让约书亚放下了招出租的手,“打到车就给你一个怎么样?”

下一秒,侦探刚伸出手,他们的面前就停下了一辆出租车。

“你不必履行承诺,我也不擅长亲密接触。”夏洛克这么说,一边打开了车门,“但是我依然想问,你对哪些类型的人采用鼓励方案?”

“我对所有人采用奖惩机制,操作性条件反射对大部分生物都管用,区别只在于奖惩内容,比如说,你……”约书亚坐进车里,关上了门,“你的推理简直无与伦比、令人惊叹,瞧,你就喜欢被夸奖你的大脑。”

有着琥珀色眼眸的青年朝司机报上了目的地,而后接着道:“只要方式得当,我赞美你的专业能力,你就会为此愉悦,然后……发现了?你同意我委托的案子。”

“我只是在验证对你的推理。”侦探这么解释,只换回一句“哦对,没人喜欢这么直白,但是别担心,对你头脑的赞美我发自真心。”

这让夏洛克没有继续解释,只问道:“所以你对你的男朋友也采用奖惩机制?”

“没错,但我只利用它调整我们谈论的话题,我不控制他的个人行为,他拥有绝对自主性。”

“我看到了他的特殊性,但我仍然没明白你对一个伴侣的需求。”

“我只需要家人,伴侣可以算作家人的类型之一。”

“你们不考虑柏拉图吗?”

“我们讨论过关于古希腊的这一相处方式,最终以现代的进步巨大作为结论。”

“也许你需要换一个对此没有需求的对象作为伴侣或者家人。”

“如果这段恋情失败了,我会的,但是目前我们相处得很好,彼得目前为止是一个完美的伴侣,这个问题也并非不可解决,我只是在寻求解决方案,所以暂时不会更换。”

“你不需要靠心理医生才得到药剂,也就不需要向性工作者讨教经验。”

“那是非法渠道,通常情况下我不犯法。”

这句话让夏洛克对约书亚抱以了怀疑的眼神,刚刚好司机也在这时停了下来,两个人停止了这段对话,与猎魔人汇合。

在进入酒吧前,约书亚像才想起来似的提醒道:“迪恩告诉我他们追捕的是一只海妖,他……或者她能变成你最想要的人的样子,不仅是梦中情人这种,以往的经验说明还可能会是最想要的朋友类型、亲人类型……或者只是单纯的人类样貌,虽然我认为你可能没有这类需求,但是还是应该给一个警告,当遇见一个完美的对象的时候,注意不要被迷惑。”

“我也许会期待完美的罪犯或者敌人,但是它没法改变自身的智商,对吗?”侦探基于同行人的描述这样推断。

“我个人认为它不会,不过这件事上还需要寻求专业人士的意见。”这么说着,他们也走到了离酒吧门口不远的温彻斯特兄弟俩面前。

没有了黄热病毒的影响,迪恩看起来就正常许多,至少比他的兄弟要更加适应这种地方,尤其是约书亚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的披着人类皮囊的天使,据说名为卡西迪奥的天使就是完完全全的不适应这种地方了。

双方进行了短暂的介绍,无视夏洛克对兄弟俩和一个天使的推理,这勉强还算得上是一个和谐的开头,约书亚思考或许自己现在可以就此告别,然后依照最初的计划找一个老师讨教如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可余光里瞥到了仿佛是自己男友的身影。

约书亚本来没想管这个,他倒还记得迪恩告诉他的,鉴于他在不久前才做出了“彼得·帕克目前是一个完美的伴侣”这样的结论,假如这是个海妖,那么他只要不去搭理对方就够了,而假如这是真的彼得,被自己的男朋友看见他在这里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倒不是说酒吧就不适合任何有伴侣的人了,问题只在于这是一个混乱的酒吧,他的男朋友是个超级英雄,出现在这里也许情有可原,毕竟对方还背着书包,完全有可能是在做蜘蛛侠的工作,可是他出现在一个混乱的酒吧,就不可能解释为工作缘故了,考虑到他来这的目的,要是走上去就一点也不利于他寻找“老师”了。

所以约书亚原本是打算就当没有看到的,但在他观察这个可能是他男友也可能不是的家伙的时候,他还看见了和自己极为相似——确切点说,是一模一样——的人就在对方的附近,事情就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既然他是真的约书亚,那么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家伙就是冒牌货,海妖不需要去蛊惑另一个海妖,也就是说那个彼得是真的,结论:一个海妖正当着他的面蛊惑他的男朋友。

这事就没法不管了。

诚然,他会好奇彼得是否认出来那不是他,不过不管怎么说,拿着他的样貌招摇撞骗就已经是一件令他反感的事情了,寻找老师这事是可以暂时延后的,因为假如彼得没有认出来那不是他,他也就没有要找一个老师的必要了。

但目前看来他还不用担心这一点。约书亚想,彼得的肢体语言不仅显示他不适应这类场景,还带有警惕意味。

“我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走到彼得面前时,约书亚这么开口,然后得到了对方在见到他时略带紧张的神色。

彼得有点担心约书亚的安全问题。

他不清楚约书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一个能将形态变化成别人形象的生物,怎么说对一个普通人来讲都不那么安全,而他也不可能在约书亚的面前变成蜘蛛侠,天知道在他离开的时候这个不明生物会对约书亚做什么。

而且他还很担心约书亚会认为他真的把这个不明生物当成了他,因为说真的,哪怕他们长着一样的脸,这个家伙也比他的男朋友差远了,更何况他还有蜘蛛感应,怎么可能会认错人?他会跟着到这里只是因为想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彼得·帕克是个普通人,没有这么大费周章引他到哪里的必要。

是的,他遇见这个生物的时候还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虽然这通常是蜘蛛侠的夜巡时间,但是现在大部分复仇者都在纽约了,城市还是相当安全的,他也暂时缩短了夜巡的时间,蜘蛛侠也是人类,需要过普通人的生活。

要知道,他现在跟约书亚是“以结婚为前提”了,这就意味着他需要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一个普通学生怎么能给他的伴侣更好的生活?蜘蛛侠可没法养活他们,他也不可能一直在斯塔克公司里当实习生。

他以往去约书亚的家里时,对方的家里甚至没有一架钢琴,而约书亚是个钢琴家,即使他知道约书亚在斯塔克工业的工资应该不低,可他发现的这一点不免让他担心约书亚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而约书亚没有告诉他的原因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根本不可能有能力给他的问题提供任何帮助。

所以彼得·帕克当然需要更加努力,虽然说他比约书亚要稍微小一点能让他在自己的男友那有更多的优势,例如对方一开始没有拒绝他的表白也许就只是因为不想让一个孩子伤心,比如他顶着一张仿佛未成年的脸,就能心安理得地询问是否能要求一个拥抱或者一个亲吻……但作为成年人,他当然还得为自己和自己伴侣日后的生活负责。

因为这个,那不明生物出现的时间虽然是蜘蛛侠通常的夜巡时间,遇到的时候还是作为普通人的彼得·帕克,他如果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他的约书亚,当然也会觉得这生物变幻成人类的样貌将人引到哪里是有阴谋的,而且蜘蛛感应也让他认为需要搞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一个能变成人类外表的不明生物,很有可能对市民造成了伤害都还没有被人发觉不对劲。

只是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约书亚,这看起来就不像是约书亚会来的地方,这也让他一时没法决定是应该继续假装自己不知道带他到这来的不是约书亚,还是干脆不再继续假装好了,毕竟要假装另一个人是自己的男朋友这种事情实在不令他舒服,就算他都没有平时面对约书亚的热情也一样。

不过很快,彼得就发现他不需要纠结这种事了,因为当约书亚上前来的时候,顶着他男友相貌的生物就开始因为不安而露出破绽了,而另外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则焦急地走了过来,像是因为发现了有和约书亚一样相貌的人而担心,“这回的海妖不止一只,约书亚。”

到这里为止,虽然对这个陌生人还一无所知,但由于他似乎是因为担心他的男朋友而过来而过来的,彼得对他的感观是还不错的,尤其是对方的话让他搞清楚了这不明生物可能是一只海妖,可是下一句话就让他不快起来了。

因为这个男人说:“他也可能不是你的男友。”

“嘿!”在酒吧里还背着书包的年轻人被冒犯了似的看向萨姆,“我当然是他的男友。”

约书亚并不奇怪萨姆为什么会知道他们从未见过的彼得是他的男朋友。

那边站着一个天才侦探,他完全能推理得出来自己站在这里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男朋友,既然夏洛克来之前就知道他到这的目的,而背着书包的彼得不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他需要学习的对象,旁边又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不可能是双胞胎,那就只可能是超自然生物,他甚至还说过“彼得目前为止是完美的”,能推理得出来也一点都不奇怪。

他的面前站着“两个”海妖,萨姆自然会担心地上来提醒,只不过他的男朋友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萨姆,”约书亚叫住了担忧而警惕的猎魔人,“我确定他就是彼得,我认得出来。”

“我也认为这是真的彼得。”卷发的侦探也走了上来,虽然让萨姆产生这样误会的人就是他,但他的语气表情就好像没有说过引人误会的话一样。

不过还没有等他进行自己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的推理,一旁被忽视已久的顶着约书亚相貌的海妖就已经开始现出了原型,与此同时,温彻斯特家的兄长的声音也从不远处传来,“我们找到这场集会的目的了。”

彼得在

被召唤者的反应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实施这一场召唤的海妖们,似乎如猎魔人们警惕的一样认为对方是个残暴恐怖的人物,可被召唤出来的男人却仿佛是

实际上,除了脸,这形象还是和夏洛克有些区别的,海妖所变的人头发要更短一些,着装的风格也与侦探不同,海妖变化的外形并不能改变本身的气质,因此也无从判别这是否是夏洛克头发更短时候的模样,只是这张脸确实和夏洛克毫无区别,在夏洛克本人就站在这里的情况下,难免不会让人想到别的人身上去。

“所以,他……”彼得看看夏洛克,又看了看尚未变回原形的海妖,最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脑子里浮现出不久前约书亚对海妖能力的描述。

完美的情人?

书包还在肩上的少年话说得有些艰难,又想起来拍肩膀这个动作也实在更像是年长者对后辈会做的举动,或者兄弟朋友之间,而不是恋人之间,他看向神色同样也有些意外的侦探,“他是你的前男友吗?”

然后因为这个当侦探的前男友回来了,所以……所以约书亚现在是在准备跟自己分手吗?

彼得的话让迪恩和萨姆也转过头看向了他们,在见到海妖的模样时,也不由得对在场的三人投以了复杂而有兴味的目光。

“不,我不是他的前男友,我也不认为这个海妖变的人是我。”来自英国的咨询侦探比约书亚本人要更早开口,而后开始了他的推理,“他的穿衣风格更加偏向便于作战,头发的长短也可以以此解释,那都更加便利,他可能是一个战士、杀手、特工、雇佣兵,而我不是,但是这个人的手上没有任何常年使用武器的痕迹,所以可以推断他要么十分注重个人保养,要么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如果是一个专业的……”

“他是我的弟弟。”约书亚打断了夏洛克的话,然后彼得才想起来海妖不光能变成理想情人,还能变成理想的家人与朋友,温彻斯特兄弟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失望。

被打断自己的推理显然让夏洛克有些不快,但他也没有继续对于这个“约书亚的弟弟”的形象继续分析,而是说道:“我们的面部特征看起来不像有血缘关系。”

“不要打断我和我男朋友的对话,福尔摩斯先生。”约书亚转过头看了侦探一眼,

在混乱的时候有人报警并不奇怪,虽然说照现在时不时就有些外星人、拥有超能力的反派的情况,警察在得到消息以后表现得这么通情达理似乎很正常,可是猎魔人之所以常常会被错当成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就是因为他们捕杀的超自然生物有很多时候在死亡时都是人类的形态,这些海妖也差不多。

这就使得这个警察的态度显得太过好相信人,倒不是说他们喜欢被当成犯人之类的家伙,只是正常来讲,现在的这幅场景看起来也太过像是毁尸灭迹了,作为警察多少也得先了解一下情况,整个酒吧内的人类在海妖们离开以后基本上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们不觉得能有人在他进来酒吧之前就向对方说明好了整件事。

出于经历过的某些原以为案子已经结束、悲剧却在他们离开以后重新找上门来的事件,迪恩跟萨姆还是长了点心眼,即使一堆死亡的海妖尸体应该没有太大的用处,他们也不确保这是不是什么新的尚未了解的生物的阴谋。

“需要……录口供什么的吗?”头发稍长一些的弟弟这么开口,手上抓着的尸体并没有听话地交给这个陌生的警官。

酒吧里跑掉的人不少,但多少还留了点工作人员之类的,也就是说还是有些目击者的,在这次的事件里倒不怎么需要担心被错当成犯人,所以萨姆这个问题问出来还算是有底气的,哪怕这真的是一个警察,他们也不太会有什么损失,相反,谨慎一点还能防止再次发生某些悲剧。

“我还在外面的同事就是管这个的,哦他们……”说到这里,他回过头看了一下酒吧的门口,那里已经有警车的灯在闪烁了,然后指了指那边附近的一个方向,“就在那里,你们找那边的警察就可以了。”

温彻斯特两兄弟对视一眼,暂时放下了对这个警察的疑虑,既然有警察来处理这些尸体,他们也不需要再费力的毁尸灭迹了。

将尸体交给警察以后,猎魔人们带着天使就重新关注起了侦探和少年人的对话。

听起来这个年轻人似乎对约书亚的武力值一点也不了解,但确实挺在意他的男朋友的,他们倒也理解约书亚不暴露身份的原因,就像他们也不会轻易向别人透露自己猎魔人的身份,只是他们是因为很少有人相信这种专业驱鬼的职业,而约书亚大约是为了保护他自己,变种人在目前的社会上也并不能算是完全拥有正常的人类权利。

对于英国来的侦探,很难说对方是否清楚约书亚的身份,但是从他的推理能力来看,也许比彼得更加了解约书亚,何况他还长着一张跟约书亚的弟弟极度相似的脸,指不定在约书亚还没发现对方不是自己弟弟的时候就暴露身份了,否则也不至于完全忽略了彼得“不要让约书亚参与危险案件”的要求。

但他的回答也确实容易让人想到别的方向上,海妖变的人是约书亚的弟弟,可夏洛克不是,再加上对方咳嗽打断彼得的拥抱,不免令兄弟两人对接下来的发展很感兴趣。

不过等到他们把注意力再放到这两个人的身上时,夏洛克跟彼得已经完全结束这段对话了,走过来的警察只先拖走了其中一具尸体,也许是因为他还只有一个人的原因,但看起来力气倒是不小,这倒是解释了为什么最开始就只有这一个人上来收尸体。

约书亚没再回到酒吧里,拜海妖们造成的动乱所赐,外面也没什么可当老师的人选,尤其是警车也开过来了的情况下,不想被抓的都早早离开了,确定这次只能空手而归了,他也只在外面等着他的男朋友和夏洛克谈完,好在时间也不长,很快两个人就一起出来了。

不能说他对彼得想跟夏洛克谈什么一点也不想知道,只不过夏洛克长着和可汗一样的脸,约书亚觉得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彼得找夏洛克是为了什么,不是希望他别仗着和他兄弟长得一样就想干什么坏事的警告,就是希望夏洛克能多见见他,鉴于彼得的性格,很有可能是后者。

但很快,约书亚就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了。

“你男朋友希望我可以多见见你。”明明就连彼得都已经因为不同路而离开、而自英国来却还没有那么离开的夏洛克这么说。

&nnbsp;约书亚点点头,等着咨询侦探的下一句话,“所以?”

就算他们才

彼得再次到约书亚家里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即使侦探先生本人不在,对方存在的痕迹也太过明显了,除了他标志性的风衣和围巾,试管、茶杯里的眼球、冰箱里的手指和不明生物的大脑,还有厨房里多出来的解剖仪器,无一不在说明那位来自英国的咨询侦探在他男朋友的家里住下来了。

约书亚虽说是个科学家,但实际上主要还是在物理领域,倒也不能说在生物化学方面不太了解,只是他的家里不会出现这样的场景,约书亚有专门用于科学研究的工作间,偶尔是会把某些工具暂放在外面,却也没有这么夸张过。

要是有某些不知情的人闯入屋子里,指不定就会以为这件屋子的主人是个什么杀人犯或者科学怪人了。

鉴于造成这一切的人的身份实在太好确定,纽约年轻英雄的郁闷也就来得顺畅无比。

他确实是有说过约书亚也许会很高兴见到侦探的脸,也说过不会阻止他们见面,但是他这个正牌男友都还没有和自己恋人同居的情况下,有另外一个人因为自己的疏忽光明正大地搬到他男朋友的家里住了,这事怎么想都难以顺利接受。

是说,见面他当然是不可能会阻止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更别说约书亚还看起很在意他的家人,可是见面和住到一起就完全是两种意义了,夏洛克毕竟不是约书亚真的弟弟,虽然说他不清楚这位侦探的性向,可是另外的人比他还要更进一步的情况,还是会让人有危机感的。

再加上,假如这段共住是礼貌、有适当距离、和谐而互相尊重的也就算了,但是从这些东西的摆放位置来看,客厅厨房一类的地方即使是公共区域,在冰箱里放一个头颅也至少从空间大小上对冰箱的使用造成了一定的麻烦,更别说是随处乱扔的报纸书籍了。

脏是说不上脏,乱也完全算得上勉强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区域,只是约书亚的房子他是真的从没见过这样的混乱程度,不免让人担心这位侦探是否仗着他长了和约书亚家人一样的脸而得寸进尺。

短发的少年在自己习惯的沙发上坐下来,感谢福尔摩斯先生给客厅还是留有了相当一部分的活动区域,在坐下来之前他倒是不需要先清理一下之类的,放到他面前的杯子也看起来十分正常,干净并且没有眼球或者手指之类的东西。

大概是看出了彼得对于房屋内部情景的想法,在他面前坐下来的棕发科学家还是解释了一句,“夏洛克在做实验,等到结果出来以后他就会把这些整理干净的。”

约书亚说的是实话,他才不负责收拾别人搞出来的垃圾,夏洛克在破案和研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作风他也不管,这又不是在破他的案子,他不需要给咨询侦探当保姆,自己搞出来的东西就自己收拾,他们明确过这一点,夏洛克也答应了,所以他也只需要顾好自己的部分就足够了。

唯一的问题就只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不太方便,但其实约书亚虽然表面上似乎脾气不错、应该有不少朋友,却也并不真的有什么人过来拜访他,而会来拜访他的,也基本上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彼得算是少数让他思考自己是否应该稍微整理一下的对象,毕竟对方看起来不太适应这种变化。

老实说,目前为止夏洛克在这一点上做得还是十分守承诺的,约书亚理解有些人在解决问题时会有一些怪癖,或者就只是单纯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而没有在意其他事,只要事后把实验搞出来的混乱收拾好,他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而对于夏洛克来说,研究完一样生物也不需要再进行收藏保存,他的记忆宫殿能够存储下所有需要的信息,继续放着完全是在浪费他对下一项研究的空间,当然还是需要清理的,因此在解决自己留下的混乱这点上,他答应的还算爽快。

只是对于彼得而言,约书亚的说法就不仅仅是字面上的理解了,这话配合对方还稍微收拾了一下的行为,看起来就好像是在为家里任性的孩子说好话一样,仿佛约书亚真的是把夏洛克当成了弟弟在对待,所以就算房屋变得这么混乱也相当宽容,甚至可能是担心收拾会打扰对方的研究。

“夏洛克不是你的弟弟,约书亚。”捧着杯子,彼得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

“我没有……”说到一半,约书亚感到自己大概理解了什么,联系对方的不适应,以及普通人类似人类似乎大多不那么好接受打开冰箱就有一个脑袋看着你的情况,彼得的话也许不是单纯的认为自己把夏洛克当成了兄弟,“你认为我是把他当成了我的弟弟才纵容他的?”

他从年轻人的对面站起来,坐到了对方的旁边,没有端着茶杯的一只手覆上了彼得的,声音调到了柔和的范围里,说道:“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对我而言是家人的人就只有你,彼得。”

这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情话了。纽约的好邻居这么想,耳朵不可抑制地红了起来。

科学家的掌心里还有不久前热水传到杯壁的温度,以致于这么将皮肤和皮肤贴近的时候也仿佛格外温暖了一样,约书亚的体温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变异的蜘蛛侠也是,但刚泡的茶水比体温更热,触感便格外鲜明。

坦白讲,他们之间不是没有过肢体接触,他们拥抱过,接吻过,比握手更加深入的肢体接触都有过,这甚至不能算是恋人之间有多亲昵的举动,但是它就好像跟一切的亲吻和拥抱不同,如果不算约书亚刚刚的话,他耳朵上的热度就好像是从这传过去的一样。

然而并没有等他说什么,约书亚的下一句话也已经响了起来,“所以如果你不喜欢夏洛克,或者希望他搬出去……”

“不。”彼得打断了对方的话,“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把他当成弟弟,然后过于纵容他,如果只是出于思念和补偿的心情,被过分对待是一件相当不公平的事,但是如果你认为他是一个可接受的合租对象,因为我的关系而影响的话,这对你依然是不公平的。”

彼得的解释让约书亚得到了试探的答案,他说对方是这个世界上他目前唯一当成家人的存在当然是真的,如果对方不喜欢夏洛克而能够结束和侦探的合租关系也是真的,只是在今天之前他以为彼得是乐于见到夏洛克搬进来的,而从对方到这后的表现来看,则事实显然与此不同。

“我没有思念和补偿的心情。”他首先解释了前面的问题,约书亚不确定对于正常人类来说这是不是正常的,诚然他认为可汗是目前为止最为完美的家人形象,但他也确实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思念或者补偿的情感,他能够表演出来,但是要论客观事实,这的确是没有的。

好在彼得似乎没有对此感到有哪里不对劲,因此他便接着解释道:“我对于夏洛克是否住在这里也没有更多的想法,他是否住在这里对我而言没有更多的影响,这只取决于你的想法,我说过你是我现在唯一的家人,因此你的愿望是最主要的。”

如果说之前的家人言论只是听起来像情话的话,那么约书亚现在的说法就给人一种他比自己想象中的对约书亚来说更加重要一样了。

不能说彼得对于自己男朋友对自己的重视度是不高兴的,当然,他最初也的确对于夏洛克居然先跟自己的男朋友住到一起去了这件事有些郁闷,可是约书亚想和谁住在一起是他自己的事情,确切的说,是他的个人权利,以自己的愿望为前提还是……

“我……”年轻的棕发英雄张了张嘴,意识到就算理智上他对这件事理解得有多冠冕堂皇,情感上他依然对于自己的重要程度而有种过度的……不该有的愉悦。

“我想说这是你的权利,”彼得最后这么开口,“但是说到住在一起这个问题,你对我们……同居这件事怎么看?”

说真的,他才是约书亚的男朋友,如果约书亚要跟谁住到一起,那也应该是他才对,他只是询问,同意与否都取决于约书亚的个人意志。

如果说是单纯的住到一起,约书亚其实没有什么想法,家人住到一起是再正常不过了,就连夏洛克不是家人,他都能够接受住到一起去,彼得是他认为可作家人的对象,住到一起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可是考虑到这是所有家人关系中从未有过的伴侣关系,问题依然存在。

假如彼得是一个可以不在乎他感受的伴侣,那么同居是一项不需要过多考虑的议题,可是彼得是,一旦进展到更加深入的关系,隐藏的问题就会开始显露出来。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约书亚的思考。

很快,拥有这间房子钥匙的另一个人就走了进来,夏洛克扫了客厅里坐着的两人一眼,对于彼得在场没发表任何意见,作为他合租人的男朋友,彼得会在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因此他只是朝向了沙发上的棕发青年,说道:“你今天需要和我去一趟迈阿密警局。”

约书亚从来没有跟着夏洛克查案过。

坦白讲,就算是除了彼得和日常工作,他手上的事情也实在是很多,设计一样东西是很简单的,麻烦的是要搞到材料工具,尤其当这东西是不可能靠一个人造出来的时候,那就会更加耗费时间精力,斯塔克待遇水平再好也不可能赞助他的私人工程,这也不是能摆到明面上去寻求正当赞助的工程。

所以两个人日常基本上还是各干各的事,夏洛克在此时会提出需要他一起去,只可能是和他有关的案子,再加上迈阿密警局也曾经被fbi那帮人提到过,约书亚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他委托的案子了,而从这里出发到迈阿密也确实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约书亚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彼得为侦探的要求有些不理解的皱眉。

刚回来的侦探风风火火地到厨房顺走了自己的某些工具,而后回道:“不,今天晚上,我还要再出去一趟,但是你现在可以订机票了,记得帮我也订一份。”

说完,他把自己的证件往室友的方向一扔,就又打开门出去了,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拿他的证件做什么一样。

这既然是他委托给夏洛克的案子,那么帮对方订一份机票也完全说得过去,约书亚丝毫没有打个电话反驳他室友决定的念头,但对于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彼得来说,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你们平时也是这样吗?偶尔你还要跟他一起去查案?”年轻的棕发英雄略微睁大了眼睛,除了对于自己的男友居然还需要给侦探帮忙这点之外,夏洛克有点自说自话的态度也让彼得有些不快。

“不,我从不跟他一起查案。”约书亚很快否定了彼得的问题,“但这是我委托给他的案子。”

这话让彼得开始担心起来,他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约书亚家里没有一架钢琴的事情,“你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他男友脸上的担忧情绪太过明显,约书亚甚至不需要进行过多的分析,而默里迪恩究竟是被谁杀死的实际上并不真的是一件需要人担心的事,因此他只是安慰道:“很快就会解决的,不用担心。”

对于这个回答,彼得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约书亚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夏洛克的性格作风有时候确实是容易得罪人,可作为侦探而言,他的能力还是能够让人信任的,想了想,彼得还是暂时把担心收了回去,住到一起这个话题也由此不了了之。

约书亚和夏洛克到迈阿密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了,就算是警局,大部分的人也都已经下班了,在见到整个警局的灯都亮着没几盏之后,约书亚感到突然想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晚上去警局而不是白天。

“迈阿密离纽约不近,警局对fbi的插手已经不耐烦了,你没有和迈阿密警局达成过合作协议。”他说,眉毛稍微有些皱起,“所以你打算采用非正常途径。”

如果夏洛克有跟迈阿密警局合作过,他的案子也几乎只差最后几步的线索,且属于进行时,那么夏洛克早就已经顺便把这个案子也破了,可是他没有,就说明他们之间没有合作过。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这次夏洛克查案需要他也在场了。

卷发的侦探显然毫无反驳的意思,只是道:“你负责数据资料的搜查,我负责检查尸体。”

看起来夏洛克对于如何进入一个警局非常在行,约书亚皱着眉跟上了对方的步伐,“我是委托人,不是你的助手。”

“如果你愿意帮忙,我们忙,我们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小很多,工作效率也会上升很多。”夏洛克继续往前走,说这话时头也没回。

“那就去找个助手。”约书亚开始后悔自己没有随身带一根鞭子,也许这不再是对他有用的东西,但是当对象是夏洛克的时候,这就显得有那么一点用处,“如果我要帮忙查案,我就不会委托你了。”

话是这么说,他来都来了,现在一走了之也相当不划算,迈阿密到纽约也不是走几步的路程,哪怕他一开始是认为他需要来这是因为别的,可是夏洛克的判断也没错,他的确在数据资料上比较擅长。

大约是见他已经在法医的位置上坐下来了,夏洛克也没有再回复什么,而是照他自己说的,检查尸体去了。

如果说一开始约书亚还对于自己要干这件事不那么心甘情愿的话,当打开法医的电脑,他就感到自己的运气实际上还算不错。

这个法医把他的某些记录都删得很干净,在警局里,这就显得十分可疑,但是对于约书亚而言,要重新找回来也并不困难,所以当浏览完对方的踪迹,他对这个法医的是什么样的人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血液分析师、专业能力、警方便利、失踪人口和前科查询,尤其是在默里迪恩死前,他还查过这个心理医生的资料,毋庸置疑,默里迪恩是他杀死的,这是一个法外制裁者、专业杀手,他杀害默里迪恩的动机很有可能是为了那三个自杀的患者,但是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天生就对血有着某种程度的痴迷。

否则一个极端正义者为何会选择当一名血液鉴定师呢?他不警告任何人,他只是杀害有罪的人,死者通常失踪而非出现尸体,比起让世人知道他们的罪行他选择毁尸灭迹,罪人只是他的选择目标,而非惩罚对象。

然而一个嗜血者为何会专门选择有罪之人?他没有道德观,但是他被教导得很好,毁尸灭迹也许是一种自保手段,教导他的人很爱他,一个拥有正义感的具有专业能力的教导者,警察?fbi?雇佣兵?不,如果他的教导者是有道德感的杀手或者雇佣兵,他就不会选择当一名法医。

他的教导者是一名在政府任职的人员,范围可缩小到警察以及fbi,但是事情不需要这么麻烦,他知道这个法医叫德克斯特,名牌上写着,要查到他的更多信息也轻而易举,但是他只要知道杀死他心理医生的是一名法医就够了。

法医,这真是一个相当便利的职业,他的心理医生死了,要搞到某些药剂就会不那么方便,大多数物理研究他都能以斯塔克科研的名义搞到,但是药理上,他虽然能消除踪迹却也没法百分百保证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而他需要药剂可不是为了犯罪。

在酒吧之后约书亚当然寻找了“老师”,然而这完全是无用功,最开始因为他的打扮太过正常,路上的性工作者把他当成高级男|妓,他的讨教就成了某种看不起的表现,后来事情进展顺利,他们告诉他,一般他们选择用药或者在脑子里想能让他们有感觉的人,这对他来说真的毫无用处,因为他没有这样的对象,而前者就又回到了药物上。

他的身体素质太好,一般的药物对他不起作用,因此他需要有专业渠道,这个法医就是替代他心理医生的对象。

所以当夏洛克走到他身边时,约书亚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取消委托。”

以夏洛克的性格来说,对于这种查到一半说取消委托的事情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也绝对不会对方说不查了他就真的不查了,相反,如果委托人在查案查到一半取消了委托,很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线索,反而会让侦探更加好奇的想要把这个案子查到水落石出。

然而今天的夏洛克没有发表一丁点意见,甚至对此没有任何不满地轻易就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这反而让约书亚感到了某种不对劲,“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不,没有。”短卷发的侦探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从法医位置的电脑屏幕上移开目光,“现在保存的尸体是赤|裸的,找不出来更多信息,只能判断的出来凶手的确不是同一个人,他的手法很专业、熟练,很有可能是法医或者医生,也可能是一个屠夫,但他显然很聪明,对于袭击被害人很有一套,这肯定不是他犯的

尸体上基本没有太多的发现,他另外去了证物处,但在这过程中他发现今天警局的人很少并不是因为大多都下班了,而是因为其中一个警员遇袭,他的同事们都去医院等待手术消息了,bau暂时搁置了这起案子也是因为同时还需要处理冰车杀手的案子。

主力人员都不在场显然是一个搜查的好时机,这也就花费了比他预想中更多一些的时间,当回过头和约书亚汇合,这么一个顶着他外貌还连衣着打扮和跟他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带过来的室友的面前,不免让他略微顿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是有和他长得一样的人的,但是要完全的从能力、气质、性格等方面表现得和他一样,那还是很难的,例如他在和约书亚成为室友以后查到的,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帕特里克在智商上还是普通的,而如果约书亚是因为这是帕特里克才看起来态度不错,那么对方也完全没有必要打扮成自己的样子。

老实说,这个站在约书亚面前的人会打扮成自己的样子就已经很奇怪了。

毕竟如果真的是想从约书亚的身上得到信息或者什么别的,那也应该像那只海妖样一样,假装是约书亚的那个很有可能是危险人物的弟弟才对,又或者是约书亚的男朋友之类的,假装是他就好像他是那个能从约书亚身上套到某些情报或是别的什么的人选一样,但是夏洛克是个能推理的侦探,却不是一个令约书亚能完全信任的对象。

排除掉帕特里克的可能之后,鉴于他最近对于超自然生物的研究,夏洛克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可能是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超自然生物了,变形怪、魔形女……有很多种类的对象能够出现面前的景象,而眼前的场景也完全有可能不是真的。

更进一步的推理需要更进一步的观察,然而他推理的对象比他更先有反应,或者说,照可汗的身体素质,他比夏洛克更早发现对方的存在,因此当这个和他长了同样面容的人出现时,他就警惕直接转头看过来了。

可汗对夏洛克的感观理所当然是糟糕的,谁都不会喜欢一个顶着自己的脸的冒牌货老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晃悠的,尤其还是在自己不在场的时候,那简直就像是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个骗子抢走了一样,哪怕约书亚并不真的把夏洛克当家人,但是室友……那也已经是足够让他不快的身份了。

在23世纪里,关于这段不被放到正史里的改造人事件的记载中,可汗这个曾经统治了地球四分之一的领导者是一个暴君,尽管是历史上“最好的暴君”,毫无疑问,他也一样是一个残暴的独|裁者,而又鉴于他改造人的身份,过人的身体素质也意味着他除了是一位统治者之外,还是一个精通各项战斗技能、具有极高武力值的战士。

意思就是,他要杀一个身体素质仍然属于普通人类范畴的天才侦探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此在夏洛克还在判断面前人身份的时候,可汗已经先一步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表情、肢体动作、步伐、眼神……这不是一个超自然生物或超自然现象,这就是约书亚曾经提到过的……

“可汗。”身后的棕发改造人叫住了朝侦探走过去的男人,“你不能杀了他。”

这话让可汗停下了动作回头看去,约书亚接着道:“彼得知道我和他一起出门了,我们两个人的飞机票也是我订的,如果夏洛克死了,我就是最后见到他的人,而他的哥哥在自己兄弟的事情上从不是一个好摆脱的对象。”

“那个人类幼崽?”约书亚提到的彼得让他的脸色不那么好,显然他对彼得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果说夏洛克是顶着和他一样的脸而占据了他原本的一部分位置的话,彼得·帕克就是在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的人类,比起夏洛克,可汗其实对彼得的杀意更加严重,只是碍于对方已经是对约书亚来说是家人的存在了,才没有冒着被反感的风险谋杀他。

但是夏洛克只是和他长得一样而已,这个家伙完全不是约书亚被当做家人的对象,彼得不能杀,夏洛克总不需要那么多顾忌,“我可以作为夏洛克·福尔摩斯洗脱你的嫌疑。”

“所以你想要当夏洛克,而不是可汗了?”约书亚这么反问,倒不完全是为了阻止对方杀死夏洛克,可克,可汗如果是用正常的方式出场他还不会这么想,但是对方究竟有什么必要要先假扮成夏洛克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问题完全是阻止可汗向夏洛克动手的最主要的理由。

诚然,从完美犯罪的角度上来说,这是相当可行的方案,甚至他今天会打扮成这样出现就是为了完美地谋杀夏洛克·福尔摩斯,可是当约书亚对他的行为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以后,冒着让约书亚对他怀疑的风险再继续坚持就是相当不划算的了。

尤其是约书亚还提到这个侦探还有一个相当重视他的哥哥,他不能让约书亚有他可能想取代夏洛克这样的念头。

“我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汗看了一眼夏洛克,在确定此时没法杀了对方以后便快步走回到了约书亚的附近。

被正大光明讨论是否要谋杀他的咨询侦探:“……”

“冷血、战士、领导者,恋兄情节……基于约书亚有一个男朋友的现状,我建议你最好找一个心理医生治疗一下你对待你非血缘关系兄长的不健康迷恋,虽然我也不认为大多数心理医生能对此有多少的作用。”在短暂的沉默以后,卷发的英国侦探一边如此这么说一边朝两个人走近,然后对着约书亚道:“警察们都去医院看他们受伤的同事了。”

这个消息有点出乎约书亚的意料,德克斯特有为了自保而遵循的原则,即使他的同事是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他也不会傻到对自己工作地方的同事出手,德克斯特杀人并不真的是为了伸张正义,哪怕真的认为对方罪有应得,他也应该更加聪明一点,至少像前几起案子一样伪装成神秘失踪。

“bau也是为了冰车杀手而暂时搁置了这起案子,我对这个连环杀手很好奇,你有查到关于这个凶手的资料吗?”夏洛克走到了电脑旁,大有约书亚如果不想在这起案子上帮他就直接自己搜索的架势……又或者他只是单纯的在等待对方给出答案。

夏洛克一说是冰车杀手,约书亚就想起来自己之前看到的资料了,从德克斯特本人就在对这个凶手进行调查的行为来看,显然这名法医不是什么冰车杀手,他对这起跟他没有关系的案子不感兴趣,但是夏洛克说大部分人员都去医院了,就意味着德克斯特也在那里。

人类社会的社交礼节里,相熟的同事假如住院了,大多也都会去探望过一下,更别说是警察这种职业,德克斯特即便对此毫无感觉,也得跟他一样不得不在表面上遵循社交礼节的去医院看望他的同事,而在医院见面,总比在警局见面要来得自然多了,这会是很好的见面机会。

这样想了之后,约书亚倒也一点不介意告诉对方自己得到的情报了,并且很有兴趣在回纽约之前去一趟医院。

受伤的警察和这起案子有不小的关系,夏洛克也自然会想要去医院一趟,而这甚至不需要约书亚主动提起。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那位血液鉴定师的处境就不怎么好,约书亚没看到bau,大概是正在手术中的受伤警员并不能被问出更多的信息,选择了从其他方面着手,但一位黑人警员正拦住了德克斯特,质问对方是否对自己的同事终于没有了生命危险这件事毫无感觉。

怎么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约书亚对此感同身受,除了家人,他人的安危对他来说是完全无关的,究竟是不可挽救的步入了死亡还是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他甚至疑惑大多数的人类是如何拥有那么丰富的情感的,但在大多数人都是拥有丰富情感的社会中,要好好活着当然需要假装自己也同样拥有正常的情感。

约书亚对此有相当的经验,但显然这位法医就没有他那么熟练,他不知道要如何表现出对同事脱离生命危险这件事的高兴,所以在大家都欣喜相拥的时候落荒而逃了,而这引发了这个黑人警员的怀疑。

“嗨,德克斯。”有着琥珀色眼瞳的棕发青年走上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德克斯特对于自己的名字被一个陌生人叫出来而感到疑惑,哪怕这个青年的长相十分优秀也不能打消他的疑惑,但对方走上前礼貌的表示了他们约好了有事要谈,而在多克斯找上来时自己也使用过自己有事这样的借口,想了想也便没有否定这个说法。

多克斯依然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他不是从现在才开始怀疑德克斯特的,多克斯有多看不惯德克斯特几乎整个警局都清楚,因此即使这会儿约书亚的出现验证了德克斯特所说的有事是真的,也不会完全打消他的怀疑,连带着突然出现的约书亚也让他产生了某些怀疑。

但另外一起来的两个人就一点也不关心他对德克斯特的观感了。

夏洛克从一开始就目的明确,他是来查案的,他要询问案件详情,没有更多的心情去关注私人事务,即使这私人事务是当事人之一被怀疑是凶手也一样。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在过道上拉拉扯扯的两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侦探一开始就目的明确地径直往大多数警员的聚集处走过去,脑子里排列着关于新案子的各种想法几乎就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甚至压根没发现约书亚早就没跟在后面了。

而可汗自然是约书亚在哪他就在哪,他多少清楚约书亚为什么要帮德克斯特,虽然他对于这个目的难以感到愉快,但既然约书亚想要这么做,他当然也不会阻止,只是多克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兄长,他还是会感到被冒犯了。

在20世纪,可没有什么人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约书亚,即便历史上记载可汗是那个统治者,对于那个统治者的哥哥并没有更多的记载,但是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兄长几乎完全言听计从,他一直认为这片大陆是他们一起统治的,那个时代人人都知道如果想搞定可汗,只要搞定约书亚就好了,不过约书亚有时比可汗更加难搞定。

只有那些最初在他们身上做人体试验的人们曾经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而那一段时间里的记忆绝不是什么好经历,因此他看向多克斯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不过他多少还记得在现在的社会里有不少比改造人更加强大的存在,这不是他统治下的国家,在大庭广众之下犯罪是相当愚蠢的行为,所以最后他也没真的做什么,反正他现在找到约书亚了,他们暂时还不离开,时间非常充足。

不说两个长着一张脸的人,可汗回到了自己的发型上,但衣服倒货真价实以致于跟侦探的打扮没太大区别,约书亚和德克斯特相处得勉强还算和谐。

“拉起嘴角,露出牙齿,弯起眼睛,你的教导者没有教过你怎么做出高兴的表情吗?”棕色眼瞳的青年以此作为开场白,他提到的教导者让法医瞬间紧张了起来。

德克斯特其实一直都对遇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有所期待,他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只有他一个人是不正常的,因此当冰车杀手出现的时候,他感到了少有的几近于杀人时的兴奋,他承认他对同类有所需求,可是如果一个看起来像是同类的家伙突然提到了他的养父身上,这种过度深入的了解难免还是会让人有些危机感。

当然,他是一个天生的罪犯,对于某些同类有种类似直觉的东西,即使这个外表极度优秀的青年看起来是个相当好说话的好脾气的人,光是他刚刚对自己某些情感上的缺乏的了解和对他养父的提及,就足够让他怀疑这人也是一个天生的罪犯了。

老实说,他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一直和他玩游戏的冰车杀手,但就算是,对方解救的行为和刚刚的开场白也足够作为他继续交流的理由了。

“没有……”德克斯特探寻的目光看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等待对方的自我介绍,这个人会突然出现并且那样开口,就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和他说那么一句话,

“约书亚。”青年这么说,的确看起来有要谈一谈的架势,和他比起来,这个年轻人看上去稍显纤瘦,倒不是病弱的那种,虽然他的肤色确实很白,似乎阳光对他并不起任何作用,但整个人还是健康的,而棕发棕眼这种偏暖色调的颜色总让人会产生对方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的印象。

相比之下,这个自称约书亚的人身旁并没有要自我介绍意思的男人就看起来不是太好相处的家伙,且也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他有点搞不明白对方出现在这里总不会是单单为了跟着约书亚。

他对约书亚有种像是同类的直觉,可是对于这个黑头发的男人,除了对方似乎脾气不好之外就判断不出来别的了,从他一直就在约书亚身边的行为来看,指不定这人还真就只是为了跟着约书亚,那就有点……以他这样不正常的人的角度来说,也还是有点怪异。

约书亚对德克斯特的想法一无所知,他在医院过道里的座椅上坐了下来,说起了正事,“我想和你建立一段合作关系,德克斯特。”

这个说法让德克斯特感到有些新奇,如果是冰车杀手,估计并不会想要建立什么合作关系,而德克斯特本人比起合作关系更需要的是类似能理解他的同伴,但他还是坐了下来,“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如果德克斯特是一个警察一个警察,那么也许他还会对约书亚有点印象,毕竟在bau过来调查默里迪恩的案子时,几乎就是围绕约书亚展开的,但是他是一个法医,工作内容还是和多数警察们不同的,约书亚在此之前也没有来过迈阿密警局,因此除了直觉,他确实对这个人相当了解。

而看情况对方也不太会是冰车杀手。

找上门来说要合作的青年说明缘由正如他的来意一样直白,“你杀了我的心理医生,法医先生。”

他这句话一出来,德克斯特就知道对方是谁了,默里迪恩的死还是不久前的事,他当然对这个心理医生印象深刻,这是他唯一没有采用以往的作案方式,而是仿照前一个凶手进行模仿的谋杀,而默里迪恩是谁的心理医生,bau小组调查这起案子时就已经表现得清清楚楚了,他本来应该在听到对方的名字时就反应过来的。

但是即便对方说是来合作的,他也不可能傻到别人说自己杀了人,就直接承认了,只不过他的装傻充愣对于在人类情绪表达方式上造诣可称他的前辈的约书亚面前,就完全毫无意义,要不是法医不怎么参与案件的调查,恐怕那些专门研究犯罪心理的探员们早就看出他身上的不对劲了。

约书亚完全对法医的装傻视而不见,只接着道:“因此我希望你能为我的损失作出一些补偿。”

那没有什么同类感却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男人就直直站着背靠在一边的墙上,像某种威胁,现在德克斯特觉得对方的身份也许可以有点猜想了,也许这个人是约书亚的保镖也说不定,这不免让他有种自己正在被哪个富家公子找麻烦的错觉。

不过虽然约书亚的言行和穿着的确像是个富家公子,这也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德克斯特很快把注意力转回到了他们谈论的问题上。

“如果你少了一个心理医生,就应该再去找一个心理医生。”他这么说,虽然感到自己的装傻对对方来说恐怕还是没什么用,约书亚如果能为了一个心理医生而找上来,那么这个心理医生对于约书亚来说肯定也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心理医生,“我是个血液鉴定师,和心理医生的工作内容完全不同。”

“你的表演能力缺乏适当的训练,你知道有的时候好的演技能够骗过fbi吗?”德克斯特现在的话对约书亚来说就是废话,他依然直接地阐明他们之间的利弊,而很显然,这一回德克斯特对此有了他想要的反应。

约书亚在人类正常情感的表达上的确比他有着更加熟练自然的能力,要不是他的直觉和对方出现时的行为,正常人都没法真正分辨出来他身上的不对劲,而的确,如果他能够做到像约书亚那样的熟练表达,像是多克斯那样的怀疑也就会很少发生,那无疑能帮他解决很多问题。

见德克斯特没再继续反驳,约书亚继续道:“fbi也是人类,只要没有遇到拥有特殊能力的存在,精确掌握所有表情和肢体的细节,就能骗过大多数人的眼睛,看起来你急需在这方面的训练。”

说到这里,容貌精致的棕发青年像任何一个志在必得的谈判专家一样,露出了完美的微笑,“而我能帮你。”

完美的意思是,这个微笑里唇角上扬的角度、看向他时候的眼神、面部肌肉的控制和语气音量都十分精确而自然,甚至不会让人感到有一丝虚假空洞,也完全不像他在面对普通人时不得不露出笑容时的敷衍。

这个人几乎就是在以切身行动来表示他的确有这样的能力,且确信他的的确确需要这个。

德克斯特确实需要这个,但他不明白依照约书亚这样的人会需要跟他合作,他是说,这个人的外表看起来比他要更加年轻,但是对于能力的掌握上显然比他要好得多,他比他更加完美地运用起伪装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甚至好像是某种前辈,可按理来说约书亚既然能这么完美的适应且如此迅速地发现他就是凶手,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而需要他的帮助才对。

“你需要我做什么?”既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装傻对约书亚毫无用处,而到目前为止的交谈来看,对方也似乎并不怀有恶意,也不像是来跟他套话的,他判断出来了约书亚是和他相像的那一类人,就只有危险性才让人需要警惕,那么实际上就没有更多担忧的事情了。

找一个同类很难,虽然照他自己的性格也有可能会在感到威胁的时候对对方下手,但是就算是约书亚提到了他的养父这一点来说,确定合作也是需要进行的一项步骤,何况其实他对接下来约书亚合作以后跟会发生什么也十分期待,正如他期待冰车杀手一样,坦白讲,对他而言,约书亚比冰车杀手可能要更加来得讨喜一点。

德克斯特这么顺利地接受了合作,约书亚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这于他而言不是什么羞于开口的事情,既然是合作交易的关系,说明白当然是基本要求,只不过没等他开口说明,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如果是别的什么不重要的人,他可能还不太会为此就打断和法医的交流,可是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彼得,约书亚还是暂时中止了这段谈话,转而接听了电话。

“约书亚……”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年轻声音有些犹豫,彼得是个少年,他的嗓音一直都听起来有些还未完全成年般的奶声奶气,但这一会儿听起来带上了点不那么明显哭腔,那种孩子似的稚嫩就变得格外明显,而这也让约书亚思考对方现在是否遇上了什么危险。

诚然,蜘蛛侠的武力值当然不低,他是一个有相当经验的超级英雄,可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拥有奇奇怪怪能力的人,像是上回的天使就明显表露出了强大的实力,更别说是什么传说中的高等级变种人、强大的外星人,或者是纯粹有计划有能力的反派了。

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相信彼得有自保能力,但这并不表示对方就不会遇上危险,甚至于蜘蛛侠是真正的年轻,完全有可能遇上真正的险境,他当然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安危,但是彼得是他的伴侣,是家人,如果对方遇上了危险,他不可能不管。

“你还好吗?出什么事了吗?”约书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汗从他接到电话以后的反应就猜到对面可能是谁了,更别说他的听力相当好,完全听得见手机里传来的声音,这会儿见约书亚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皱了皱眉。

通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段时间,像是信号不好,这让约书亚感到对方也许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然后他终于听到他男朋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还好……”他说,嗓音里的哭腔一点都没有消失的迹象,他吸了吸鼻子,仿佛在抑制这种想要哭泣的反应,“就只是突然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的确很想和你结婚,我很高兴我遇见了你。”

这话听起来实在太像是遗言了,再加上那段信号不太好的安静,很难让人有什么好的联想,约书亚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在哪?”

通话到这里就中断了。

那看起来和影视作品里那些准备英勇赴死的英雄没什么区别,约书亚不得不开始回忆这段通话中的细节。

非常显而易见的是,彼得正在一个信号可能被阻碍的地方,但他还是打通电话了,说明并不是在毫无信号的地点,而通常情况下他很少出纽约,纽约中信号不好的地方总共大概是那么几个,目前看起来彼得在与人交流方面并没有别的人打扰,说明没有敌人阻碍,而不在战斗中却依然仿佛有生命危险……

如果是倒计时□□一类的东西,他一定为了解除这个□□而毫无打电话的时间,所以太过紧急的状况可以排除,如果情况不紧急,彼得又不得不面对可能即将死亡的处境,就意味着他没法离开,假如是单纯的被困住,他会想办法离开,但是彼得的呼吸正常,说话流畅,并没有快要死亡的迹象,这就是说他无法离开是因为别的因素。

彼得·帕克是一个会为了拯救别人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超级英雄,如果他可以尝试离开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几乎只是在等待死亡,这就是说如果他离开了就会使别的人拥有生命危险,又或者是别的危险,他需要将这个危险控制在他所处的地方。

能够扩散到别的区域威胁他人的东西,辐射、毒气……药物投毒可以排除,病源感染也可以排除,蜘蛛侠的体质能承受的是什么?纽约能够隔绝辐射或者毒气的地方是哪里?

“迪恩?”约书亚走到角落打通了猎魔人的电话,“你认为卡西迪奥愿意载我一程吗?迈阿密到纽约有点远,而我的男友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

改造人的体质再好,也不会像变种人那样具有超能力,他没法瞬移过去,他对变种人也没有更多的接触,唯一能帮助他做到这点的就只有天使了,但卡西迪奥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都很奇怪,他理解对于一个天使来说,假如对方能看透一个人的本质,那么的确有可能不太会喜欢他,然而现在是紧急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他拨打的是迪恩的号码而不是萨姆的,当然,天使好像没有手机这玩意儿,卡西迪奥向来都对迪恩比对萨姆更加……大约算是偏爱吧,意思就是如果由迪恩来说的话对方也许会同意帮他,而看在这是一个好人的生命的份上,希望这个天使不会因为不那么喜欢他而拒绝他的帮助。

不过他跟卡西迪奥接触不多,并不是说他就完全确定这个天使的奇怪态度是因为对他这样的人反感了,如果卡西迪奥并没有不喜欢他,那就更好了。

在某种程度上,迪恩其实很好说话,在他看来一起经历了那么几次事件的约事件的约书亚勉强可以算得上是自己人了,尤其是他们一直认为约书亚是个变种人,交换了某种秘密总好像会让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亲密许多,因此迪恩没有考虑多久就同意了帮他问一下卡西迪奥。

约书亚不清楚他们是怎么交流的,但是卡西迪奥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至少从结果来看还是好的。可汗没有跟着一起离开,他倒是担心约书亚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准备跟着一起去,不过约书亚在和迪恩通话的时候只说明了情况和地点,因此卡西迪奥出现以后,直接就带走了约书亚。

幸运的是,虽然彼得可能所在的地方还有许多选项,也完全有可能是除了毒气或者辐射之外的东西导致的境况,但他们还是在

彼得想过自己当时的行为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当然不是指约书亚现在的反应,而是他作为一名复仇者当众亲吻了毫无任何伪装的男朋友。

先不说性别问题,诚然现在大部分人都对性向持开放支持的态度,也还是会有人反对甚至攻击的,他还穿着制服,约书亚被拍下来的时候却毫无遮挡,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着,会遇到激进反同者的几率要大得多。

当然,这不能算是主要的问题,毕竟他们平时也是以情侣的身份活动的,只是蜘蛛侠作为某种程度上的公众人物可能会放大这些而已,最主要的问题是,蜘蛛侠不仅仅是某种公众人物,他还是一个会有不少敌人的复仇者。

他们有已知的敌人,也有未知的,如果有人心怀不轨,那么约书亚就会很危险,大多数隐藏身份的超级英雄这么干都因为担心这个,然而他没有暴露身份,依然使约书亚处于了可能的危险之中,更别说虽然大多数新闻都相对偏祝福,仍然有小部分的新闻语气令人极其不舒服。

所以当看到那个帖子的时候,彼得原本以为在短短时间里有这样的热度可能是谈论两个人的性别或者身份什么的,因为搜索页的显示并没有完整的标题,他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论坛,他想过这可能是支持祝福的,也想过可能是一些不好听的话,或者是二者混杂,可当他点进去看了一会儿后,脸瞬间就红了。

这个帖子的标题很正常,就只是说看到了那条新闻,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吧,一开始彼得还不清楚是打算讨论什么,看开贴人的语气似乎很友好,还有点奇怪的兴奋,像一个女孩子,他猜可能是蜘蛛侠的那些富有母性的粉丝,的确有一些女孩,明明年纪轻轻,却管可能比自己还大的偶像叫儿子。

紧接着回帖们的气氛就不太对了。

前面一些的回复夸赞了他男朋友的相貌,虽然用的是美丽漂亮可爱这种太过女性化的词而约书亚事实上一点都不女性化,但大多还是出于真心实意的赞美之情,而约书亚的眼睛的确很漂亮,被突然亲上去的时候呆愣也是有些可爱,那些词语也不算完全不准确,所以身为被夸赞人物的男朋友,彼得还是有一种宽慰以及与有荣焉之感。

然后是一些认为两个人还是挺般配的的言论,虽然表达这一观点的是网络语言,彼得还算是看得懂。

这里需要指出,由于当事者还没来得及澄清,许多人都认为约书亚是拥有把蜘蛛侠带出来的瞬移能力的人,且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新的复仇者成员,然后从能力、相处、容貌上认为两人相配,当然也有一部分认为如果约书亚是个普通人,那也没什么不好,爱情跟能力没有关系,只要性格好,有没有能力都不重要,而约书亚看起来就像是很温柔的人。

对于这一部分,彼得十分赞同后者的看法,虽然约书亚没有拥有什么超能力,但是他的男朋友一样已经是最好的男朋友了。

不过到了后面,他就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对于这些发言人的性别判断了,她们开始谈论起关于蜘蛛侠的能力能用来干什么的问题来了,如果是普通的偏题那其实还好,作为蜘蛛侠本人,他当然知道他的变异能力能用来干什么,有好有坏,比如快迟到的时候他可以搭一下顺风车之类的,比如平时如果不注意控制力气就可能弄坏一些东西……

可是这些女孩们的讨论方向是蜘蛛侠的能力在床上能干什么——不是确切的床上,因为她们还讨论了一些别的地点,但意思差不多就是这样。

实话说,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蜘蛛侠的变异能力还可以用来干这些,毕竟和约书亚交往的亚交往的是彼得·帕克,当然不能随便使用蜘蛛侠的能力,而且……用蛛丝控制住别人的行动难道不是强制行为吗?力气太大不小心留下痕迹难道不是对伴侣造成伤害的证明吗?这些女孩子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说是这么说,彼得还是捧着手机继续往下拉了,然后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又飞快地将目光放回手机屏幕上了。

约书亚如果哭起来也许确实会很好看。他想,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们依然十分流畅并且质量很高,如果不是内容比较限制级,彼得相信这一定是一篇相当优秀的文章。

但是既然约书亚本来就是他的男朋友,马甲为蜘蛛侠的帕克想,所以这大概确实可以算是一篇相当优秀的文章。

好一会儿才从似乎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怔愣中回过神来,彼得才想起来约书亚就坐在旁边,然后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的,放下了手机以后他问道:“你对……蜘蛛侠的……你对蜘蛛侠怎么看?”

“他救过我。”虽然不清楚彼得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约书亚想了想还是回道:“我很感激他。”

这回答再正直不过也再正常不过,事实上约书亚如果不是这样回答,彼得也想不出来对方会怎么回答,就好像约书亚可能告诉他说其实他喜欢蜘蛛侠似的,最后他只是指出了某个事实:“其实你也救了蜘蛛侠一次不是吗?你把他带出来了。”

虽然他现在还不清楚约书亚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但他在毒气中看到的约书亚是真的,新闻上报道的他和约书亚一起瞬间出现在了外面也是真的,那么事实很显而易见,就是约书亚把他从毒气中带了出来。

“确切来说,是卡西迪奥带出了他。”约书亚这么说,又再解释了一遍曾经解释了不止一次的事情,“你给我打了电话,那听起来太像遗言了,我很担心,所以寻求了那位天使的帮助,然后我们最先看见了他。”

但他这次主动提到这个却不是为了使自己变得更加可信。

没等彼得说什么,约书亚就继续道:“所以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彼得的疑惑货真价实,约书亚很少向他提什么要求,可能是出于对对方来说自己更像是一个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学生的原因,也可能单纯是出于约书亚本身就是很少向人提要求的类型,不过约书亚难得有这样的需求,他倒是有点开心。

“即使我不是什么超级英雄,也不是变种人或者外星人……或是神明那样强大的存在,”他的开头让彼得心里一紧,猜想约书亚是否对他的身份看出了些什么,可约书亚像并没有看到他突然紧张起来的表情一样,接着道:“但是如果你遇到了危险,认为可能无法生还,你要是有向我发送信息的机会,就记得先向我求救可以吗?”

诚然彼得作为超级英雄每天都有自己的职责,他通常情况下也不会干涉蜘蛛侠的事情,既然彼得选择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既然这是彼得的选择,那么他就会尊重这一点,可是这不表示一个家人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家人死亡。

他是说,如果彼得说,他想要死亡,那么他会尊重他,只要这的确是对方发自内心想要的,他就不会阻止,人人都有掌握自己死亡的权利,但仅仅只是不得不死亡,那么这就不是他不能阻止的范畴。

“我也许不一定真的能够救你,”约书亚说,这话相当诚实,他只是一个改造人,在各方面都比普通人类要优越相当多,可是依然不是最强大的那种,“但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去救你的机会,彼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直视着他年轻的、兼职超级英雄的男朋友,琥珀色的眼瞳在穿过窗户的阳光照射下格外透彻,“我也许能找到别的帮助,也或许也或许不能,可你不能不给我一个能够尝试去救你的机会。”

约书亚的要求是彼得完全没想到的,他知道对方是在指自己之前打给他的那通电话,只有情绪表达,毫无任何关键信息,这太明显的表现出了约书亚对自己的在乎程度,以致于他会惊讶自己为何之前居然没有想到对方的要求是这个,因为约书亚是那么好的一个男朋友。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值得。他的男朋友是一个……显然是在良好家境中成长出来的,相貌优秀、气质很好、性格温和、永远都尊重礼貌而体贴、是个年轻有为的钢琴家和科学家,面对危险时勇敢而善良,在恋爱中也近乎是完美的,关心并且重视他,几乎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

可相比之下,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也许脑子稍微好一点,但是几乎一穷二白,学校里也没有多少喜欢他的人,而就算是蜘蛛侠,也很有可能给对方带来危险,甚至于他还对约书亚隐瞒了自己是蜘蛛侠的这一点,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有勇气向对方告白的?

“好。”病床上的棕发年轻人这样回答,即便他自己也知道如果到时候自己只能是完全的蜘蛛侠的话,或许并不会向对方求救,“如果我有机会的话。”

他拉住约书亚的手露出一个笑容,明知道自己是在欺骗却还是安慰道:“但是这次只是意外,我也不是像蜘蛛侠那样的家伙,不会那么容易就再遇到危险的。”

约书亚看了会儿他的男友,并没有扯下对方的手,只开口道:“你在我这里的遗言已经用光了。”

“所以如果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再联系我,只能是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告诉我要上哪去救你。”迎着彼得疑惑的目光,约书亚如此解释。

“好啊。”这一回彼得的神色看起来郑重了许多,但很快他又恢复了笑脸,“我才死里逃生,可以向你要一个吻吗?”

“当然。”约书亚的回答相当坦诚,“不管你是不是才死里逃生,既然你是我的男朋友,你随时都能要求这个。”

这样的回复显然让彼得十分愉悦,但是没等他做什么或者说什么,手机里就传来了提示音,彼得看了一眼屏幕,陌生的备注发送过来的视频请求让他总算想起来这并不是他的手机,虽然他对在这个时候发送通讯请求的人是谁有些好奇,但还是将手机还给了约书亚。

“库珀博士。”接受请求后,约书亚

在霍华德不知道

约书亚对此不置可否,但德克斯特倒也没有给他回复的时间,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既然默里迪恩是你的心理医生,为什么这对你来说现在还会是一种问题?”

因为他的问题就是在与默里迪恩的假意咨询中解决的。

“你是说你已经解决了?通过自我控制?”德克斯特的话让约书亚有些惊讶,照他的了解,德克斯特见默里迪恩的时间绝不可能比他长,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没有道理他会到现在还需要解决。

诚然,他清楚他的心理医生对他抱有不恰当的情感,但是默里迪恩在专业能力上还是合格的,更何况这种不恰当的情感完全是出于私欲的,也许拖延治疗进程对他有好处,毫无进毫无进展对他却毫无好处,因此默里迪恩是故意的这个可能是可以被排除的。

“不是控制。”德克斯特摇了摇头,“是解除对自己的压抑,我以前和人发展到床上关系后,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就会使人发现我在情感方面的本质,她们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毫无感觉,但如果是在正视我对鲜血的渴望之后,尤其是在一场谋杀之后,性也许就是可行的。”

“这不是没有道理。”约书亚皱着眉,“在完成自己喜欢甚至狂热的事情之后,肾上腺素会促使你有某种快|感,那能够让人表现得像任何一个对性感兴趣的人,兴奋的转移是一种方式,一旦成功掌握这其中的身体变化与表现方式,那么之后的问题也就能够随之而解决了。”

对于约书亚的理解,德克斯特倒也没有不赞同的意思,只是他面前的青年依然还皱着眉,不像是找到了真正解决方法的样子。

“可是这基于有能够让我感到兴奋的事。”他说。

夏洛克会为了案子而感到兴奋,德克斯特会为了鲜血而感到兴奋,他们都找到了能让自己去追寻的东西,然而他会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是有一个合格的家人,二是建立起新的秩序,可这两样都不会让他感到兴奋。

他是说,他追寻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两件,他的确有想要追寻的东西,但是为什么他不会为这些感到兴奋呢?

“我也许还没有找到能够让我兴奋的东西,我曾经请教的性工作者也曾经给出过类似的建议,想象能让我有感觉的人。”有着琥珀色眼睛的青年还是松开了皱着的眉毛,“但我会尝试一下在完成我想要建立的秩序后提高肾上腺素试试,事物比人要更好寻找一些。”

暂时得到了一种亲身试验后看起来已经成功的方法,约书亚也就没有再提药剂的事情,只继续了他们今天的课程,“在一对一模拟训练之后,我们会出门进行实践,如果你的学习速度足够快,我们今天就能出门实践

他在默里迪恩的死亡时间并没有任何前往迈阿密的记录,但是不久前有过从佛罗里达飞回纽约的记录,数据显示他昨天订了自己和夏洛克飞来佛罗里达的机票,没有回到纽约的订票,在根本不可能的时间里出现在了纽约,而今天又飞来了一次佛罗里达。

如果说一开始从佛罗里达回到纽约还可以算作是采用了其他交通方式来的话,昨天从迈阿密回到纽约的速度就完全不正常了,更别说是被记录下来的带着蜘蛛侠出来的瞬间,假如约书亚拥有瞬间移动一类的能力,那么他就完全能够伪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除了作案方式稍微不同之外,约书亚的侧写与凶手倒十分符合。

他对死亡无动于衷,具有一部分的情感缺陷,可能是童年经历所致,也有可能是天生的情感缺乏,凶手初步判断拥有一定的反社会倾向,虽然作为模仿案件并没有使用通常的手法,但从他们的法医发现的极隐蔽的针孔可以判断凶手摄取了死者的血液,他对血液有着某种程度的渴望,而约书亚与最初的死者们的关系会是一种很便利的满足嗜血欲|望的方式。

然而瑞德并不真的认为约书亚就是嫌疑人。

假如排除超自然能力的因素,德克斯特是更为符合凶手一切侧写的对象,他身形健壮,拥有专业能力和警方便利,能够顺利买到某些专业器具,更加可以在尸检报告中进行某些省略,尤其是作为血液分析师,这个职业与血液的关系太过密切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表现,一个具有嗜血欲望与反社会倾向的人,他在日常生活的表现中总是会透露出一些奇怪的地方,不论是多么努力的表现出正常人的样子,总会在某些时刻表现出过多或者过少的情感,因为他们很多时候只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笑或者哭,而对应该是哪种程度的笑或者哭掌握得并不那么精确。

最为显著的就是,如果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就会参考模仿周围人的反应,如果是高功能,他们或许会在模仿正常的行为上十分擅长,或者不屑于模仿,当然,如果不是高功能,有时会意识不到自己需要表现得正常,尤其是在孩童时期。

凶手会选择模仿上一起案件而不是使用自己的常用手法,并且在二次尸检前完成得很好,说明他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反社会,他会知道在日常生活中要表现得像个正常人,因此他不是那种看起来十分孤僻怪异的形象,甚至周围的人也许还会信赖认为对方是个可靠的人。

然而在个人的空间里,通常都能找到一些与给人的外在印象不同的东西,尤其这个凶手还有嗜血的问题,他必然不可能会舍得将自己到手的血液销毁,他需要它们,对他来说自己杀害的死者们的血是一种极度重要的收藏品,并且会隐藏得很好。

他们没有去过德克斯特的家里,但据其妹妹的说法室内设计不怎么富有人气,当然,这不能作为什么证据,只是就种种因素加起来而言,德克斯特的身体素质、给人的印象、专业性以及真实风格,的确与侧写有相当的符合。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他们找不到德克斯特和默里迪恩有交集的线索,在案发时间的时候,根据其女友的说法,那天晚上他们正在一起。

但约书亚如果真的是凶手,他就不会傻到在这样的时刻暴露自己的能力,蜘蛛侠与他几乎没有太多交集,一个反社会不会去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救一个陌生人,约书亚的侧写诚然有部分反社会的倾向,可同时一样聪明,要是他真的具有超自然能力,他也不需要先和死者们建立关系,那反而会使一切的线索和他联系起来。

作为侧写师,后面的推论实际上并不真正与他的工作相关,他们的主要工作内容是侧写出罪犯的画像,而约书亚昨天的可疑行为使他们的侧写出现了可能的偏颇,他们必须要先排除这其中没有任何超自然能力的干扰而只是一桩普通的案件。

从个人的想法上来说,瑞德不认为约书亚是凶手,他还是更倾向于德克斯特才是嫌疑人,只不过除了多克斯之外,大多数认识德克斯特的人都更倾向于约书亚这个案件的中心人物才更加有可能是嫌疑人,因为他们对同事有感情,而约书亚和他们没有更多关系。

尤其排除他们并不真正那么信任空降插手的bau的侧写后,从常规角度上来说,所有死者都和约书亚有关系,他有充足的动机,如果后来的心理医生就是约书亚的爱慕者,那么他也有完全的动机去谋杀默里迪恩,默里迪恩为他而杀人,他完全有可能清楚对方的杀人手法,更别说昨天的新闻也表现了他拥有谋杀他们的能力。

而德克斯特,照搬他妹妹的说法,虽然她哥哥的住所的确没什么人气,但谁也没规定一个成年男人的个人住所需要多么温馨的设计,她也更加从没有见过她哥哥的屋子里有什么血液的收藏品或者任何变态杀手爱好的东西。

不过今天德克斯特和约书亚一起出现倒确实令他们十分惊奇,只是约书亚既然说是来找德克斯特了解案情的,那么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多少也算是一个理由。

“你能提供一下默里迪恩遇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吗?”不论如何,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两个人都是嫌疑人之一,多少侧写师们比警察接触得比约书亚要多,警察们对于自己的同事能更加容易被信任的表达出友好的信息因此最后仍然是fbi和约书亚交谈,警察们找德克斯特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我在和我男友一起吃午饭。”约书亚这么说,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玩笑都听起来比与面对警察们的表情要更加显得亲近,这让迈阿密警局的警员们对于侧写师们和这个嫌疑人的关系皱了皱眉,尤其是那位年轻探员强调的不会给他戴上手铐——显然暂时这个词被他们选择性遗忘了。

从纽约来的科学家没怎么看当地的警局人员,补充道:“斯塔克大厦的监控有拍下大多数时间段,事实上,整幢大厦基本都在贾维斯的看管下,除了某些可能侵犯人们隐私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我的手机现在就能够联系到贾维斯,或者你们也可以联系我的上司,斯塔克先生一定也很乐意向你们提供线索。”

像任何一个试图证明自己清白的人。德克斯特的注意力从不远处的新任“导师”转回到自己的同事们身上,来的人不多,但也不能说少,fbi的插手的确让他的处境变得有些麻烦,如果当初他对默里迪恩采用的是自己以往的作案手法,仅仅作为一个具有嫌疑的失踪人士,也许现在就以默里迪恩作为嫌疑人被通缉而结局了。

但他也没有选择像约书亚一样的向他的同事们开什么玩笑或者表现得对于自己被怀疑有多愤怒,他现在看清楚约书亚为什么会那么做了,迈阿密警局原本就对fbi的插手十分不满,双方具有一定的矛盾,就连他自己也对fbi的到来感到了某些危机感,而当约书亚和这些侧写师们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他的同事们对于侧写师们的不满就会被放大。

那有时会妨碍调查,有时则会令人对于这些联邦调查局来的探员们的目的持怀疑态度,毕竟约书亚作为斯塔克——复仇者联盟的一员——的员工才救了一个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他救蜘蛛侠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为政府工作的人,还是为了让神盾局那样的组织为了他的能力而保护他呢?

无疑,神盾局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着比fbi更加高的地位的,约书亚刚刚的话除了表现了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外,某种角度上来说也透露了他和钢铁侠十分熟悉,甚至可能关系还不错,如果约书亚本来就是为神盾局工作的,那么这些侧写师也不一定是真的来破案的。

bau的能力毋庸置疑,他最初选择模仿默里迪恩的手法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扰乱调查的方向,甚至连收缴战利品的方式都暂时换成了更加难以被发现的方式,而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两者的不同之处,在同时调查两起案子的时候就已经将他列为了嫌疑人之一,所以比起糊弄更加精明的侧写师,利用当地警方与他们的不和深化矛盾更加方便。

“我在丽塔家。”法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约书亚等着他们和他们的黑客小姐或者是斯塔克联系,但总归最后还是得联系他的上司的,毕竟贾维斯是个人工智能,如果他们的黑客直接黑进贾维斯的系统里的话,必然是会被发现的。

反正凶手也不是他,不管怎么查最后也只能得出他是无辜的这一结论而已,麻烦的是德克斯特。

他还没有实验成功,假如新的方法失败了,就依然会需要对方搞定药剂的问题,当然,也不是说假如德克斯特被捕了他就不能再找另外的人选了,但要找一个成功解决了性方面问题的反社会总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顺利,因此不出意外的话,德克斯特最好还是先别被抓住的好。

手机铃声和短信提示音在这时几乎同时响起,约书亚奇怪地看了一眼手机,短信是个好消息,他尝试重建哥谭秩序的计划可以开始了,而来电显示是他的男朋友。

&nnbsp;鉴于上一次他在迈阿密接到彼得的电话时情况就不那么好,此时看见对方的来电实在让他有点想皱眉,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所幸,彼得这回并不是来说遗言或者求救的,他只是在得到约书亚正在被调查的消息以后担心的来询问一下情况而已。

所以很显然,侧写师们联系了他的上司,而彼得则刚好在斯塔克大厦,或者托尼直接告诉了他的男友这件事。

“需要我过来吗?”少年人的声音里带了些极好分辨的担心,“我今天没有课,斯塔克先生也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也可以一起过来,毕竟你是公司的前端研究的员工,如果警方?探员?查案人员对你做出不符合事实的结论也是在抹黑公司的形象,所以如果你有遇到什么麻烦或者需要一些别的帮助的话我们都很乐意提供帮助。”

这当然不是全部的事实,托尼会乐意帮忙除了约书亚的确是他们前端的科研人员之外,也还有他救了蜘蛛侠的原因,如果说他在此之前约书亚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优秀的员工兼蜘蛛侠的男朋友的话,那么现在约书亚的形象就具体成了会尽最大努力解救帮助别人的好人。

至少约书亚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罪犯,更别说这些探员询问的时间约书亚本就不在迈阿密,要知道他找到录像文件把这段监控发给侧写师们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还正在屏幕上共进午餐呢。

“我想我只需要提供我的不在场证明就好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是这起案子的凶手,他的确不需要有任何担心,但也许对于正常人来说认识的人忽然被当成一起凶案的嫌疑人,的确不像是能随便放下心来的,因此约书亚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假如我真的到了处境艰难的地步的话,我一定会向你求助的。”

“好的!”爽快的答应下来以后,彼得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听起来实在太雀跃了,“呃我不是说你处境不好的话很好,我只是很高兴你在那样的情况下会选择找我,当然如果没有糟糕的处境就最好了,但也不是说这是你的问题,谁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你会是嫌疑人,我是说……”

“彼得。”约书亚打断了男朋友越来越长的解释,“我没有误会,我很高兴你关心我。”

“好的……”年轻人上扬的语调终于回到了正常的范围,但他听起来好像还有话要说,约书亚等了一会儿,正在思考是否应该以结束语挂断电话的时候,彼得还是开口了,“你今天会回纽约吗?”

约书亚有点想不明白这种正常询问行程好方便安排之后行程的问题有什么好犹豫的,以前彼得也没有在确定双方时间安排的时候犹豫过,不过他还是诚实地回道:“当然,我明天还要上班。”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彼得只再强调了一遍如果真的需要帮助一定要记得求助,就在互相道别以后结束了通话。

鉴于他本来就不是凶手,一番询问以后他还是顺利坐上了回纽约的飞机,德克斯特不像他那么顺利,他没有那么确切的录像作为不在场证明,但由于暂时还没有证据,又有同为警局工作的同事们的信任,他们也没能逮捕德克斯特。

他的女友也无法回想起德克斯特究竟是几点到她家的具体时间,而法医对于经历了家暴前夫后的丽塔来说简直是再体贴不过的男友了,也根本不认为德克斯特可能会是凶手,她只要知道德克斯特那时候的确是和她在一起就够了。

很快,等到打开家里的门,约书亚就感觉有点明白彼得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他家里的灯亮着,夏洛克现在忙着追捕冰车杀手暂时不会回纽约来,可汗去查美国队长的事情了,他走之前是白天,也不可能忘记关灯,所以这很好推断,更别说他的男朋友还正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电脑写论文,连推论都不需要。

开门声让彼得转过头来,约书亚一边关上门,一边提醒道:“这里有书桌,你可以把电脑搬到桌子上,不需要放在膝盖上。”

“我只是觉得在这里的话很方便看你回来了没有。”年轻人这么说,保存了文档将电脑从腿上移开,说话的内容让才回来的棕发改造人感到了一些疑惑。

“所以你是在等我回来?”约书亚依然有点不明白,他开始只以为对方因为某些原因——比如说超级英雄身份搞出来的麻烦——才到这里写论文的,毕竟如果彼得真的需要见他,完全可以详细询问一下他回来的具体时间,而不需要就这么等着,这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惊喜一类的事件才会有的前情提要。

紧接着他闻到了厨房里的传来的味道,不由得有些想皱眉,倒不是说那不太好闻,只不过……“今天是什么纪念日或者节日吗?还是什么特殊日子?”

他们交往的时间都还没有满一年,绝不可能是什么奇怪的交往纪念日,正常来讲,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历史进程都和他一开始所在的世界没有多大的区别,节日应该也一样,不过也不保证这个世界就有着什么节日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不是什么纪念日或者节日,但大概确实是特殊日子。”彼得这么回复,一边到厨房里将保温的晚餐端了出来,所以约书亚的嗅觉的确没有出错,厨房里的确放着食物。

等到暂时没有什么要端出来了,年轻的棕发英雄对着约书亚换上了有些抱歉的神色,“首先我要道歉,我不是故意看你的证件的,只是你昨天订机票的时候,我就坐在旁边,我的视力也还不错,所以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约书亚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还不是很理解这跟他的证件信息有什么关系,而彼得则接着道:“然后……我就知道了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我不知道

这听起来太像是情话,又或者这本来就是情话。约书亚看着仿佛是在认真回答这个问题的男孩,一时有点分辨不出来。

他意识到如果以后彼得经常这样回答问题的话,那对于他分析理解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现在他们在情侣关系里,所以这应该是带有一部分调情意味的回答,彼得的表情并非是全然的笑意,其中有认真的元素,因此只是一半的情话,他的确有在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不是我给你的。”约书亚说,“你想要我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吗?”

既然礼物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他本人,那么照此逻辑推论,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人作为一个个体,通常不被认为是可称为礼物的对象,但历史上并非没有这样的说法,这通常发生在封建时代或者奴隶时代,人是可以被作为奴隶、和亲礼物,或者仅仅是用于取悦的美人。

现在是文明时代,人是具有个人人权的,虽说在某些场合中不是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可也依然是不被大多数认可的,因此将人作为礼物从逻辑上来说是不成立的,只是从库珀博士那里可以得知,这说法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

“理论上我能为你做任何事,”棕发青年开始解释自己的说法,毕竟以现代观念来看,他刚刚的说法的确容易让人产生他漠视人权的印象,彼得的脸已经突然变红了,“但作为礼物,在一定时限内你能要求我做大部分事,例如帮助你完成论文,或者陪你去博物馆,也许偶然需要帮忙毁尸灭迹,等等。”

有时限的意思是,恋爱关系是不确定的,的确他们现在似乎发展的还算顺利,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最后会不会以分手收场,就算是像可汗那样他认为不需要担心最后是不是不再能成为家人的存在,也无法保证就没有像他突然到了这个世界这样的意外,那样如果彼得要求他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他也不一定能做到。

彼得完全把约书亚提到的毁尸灭迹当做调节气氛的玩笑话了,毕竟他的男友在他眼里的形象可不是会毁尸灭迹的人,只不过一开始约书亚说把他自己作为礼物完全让他想歪了。

也许是那个论坛里那篇文章的后遗症,导致他有些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某些上面描述的画面,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还是,而一般来说,恋爱中的一方说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另一方的意思都是……谁让后来那个网站后来又出现了不少以他们为主角的不同主题的作品,而其中某一篇就是和礼物相关的呢。

事实上,彼得也不算完全的想歪,约书亚所说的任何事范围基本上的确就是任何事,假如他提出了那样的要求,约书亚也许思考一下以后也不会拒绝,因为他思考的主要担心方向还是,如果只是一次的话大概是可以蒙混过关的,而他的哥谭重整计划也即将开始,运气好的话这个问题或许就可以解决。

不过所幸彼得虽然最近有点沉迷同人作品——不全是限制级,也有日常向和剧情向以及甜饼向的——在约书亚那么说明了以后,他还是尴尬的把脑子里的画面暂时删除了,也没有提出貌似更加适合成年礼这种生日的要求,实话说,他有点苦恼。

因为平时约书亚就对他几乎称得上是纵容了,他差不多没有什么需要靠生日的优势许愿的,而且他也舍不得要求约书亚做什么事,更别说今天实际上还是约书亚的生日才对。

但不管怎么说,能要求做任何事这种事情就已经很吸引人了,约书亚会那么说也许就是因为相信他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他不想让约书亚做令对方为难的事,可他也不想辜负这份信任,因此最后他也没有否决的意思。

“那希望你不会觉得今天的晚餐和蛋糕不太好吃。”想来想去,这个时候彼得也只能想到这个。

这个要求简单得有些令人出乎意料,不过如果对象是彼得的话,倒也不算奇怪,他是个好学生,还是个超级英雄,以他的性格基本不会提出让人为难的要求,或者说就算是在平时的相处里,即使彼得觉得约书亚已经非常纵容他了,可实际上他也基本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

“我认为不会。”约书亚这么说,两个人重新回到了餐桌旁。

彼得那么说的话很好推断今天的晚餐和蛋糕是他自己做的,但是既然对方没有一开始就提出来这件事,说明至少他还是对最后的成品有信心的,从平时的相处中可以推断,依照他男朋友的性格来说,除非是非常紧急,没有时间再进行补救了,否则就算最后的成品真的很糟糕,他可能也会选择外出购买。

而在他回来的时候,彼得的脸上并没有赶时间的焦急,他的男朋友在演技方面并不那么纯熟,远远达不到在内心焦急的情况下还能完美的假装平静无波的地步,所以彼得的确是在完成一切布置以后抱着电脑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了,时间充足。

约书亚在陈述一个推论的事实,然而在彼得眼里,这成了他的男友另一种纵容的表现方式——谁都能判断的出来他刚刚的话有透露这些晚餐和蛋糕是他自己做的——虽然在尝过之后他认为味道就算不好吃应该也可以说正常,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不会是他在饱受梅姨的厨艺摧残和自己前几次失败的作品后味觉出了问题。

虽然这可能性实在是非常小,毕竟他的自愈能力还没有消失。

他的男朋友进餐的时候和外表一样斯文优雅,这也是彼得判断约书亚教养良好的理由之一,偶尔他会有种在对方面前吃饭会让自己看起来和约书亚差距太大的失落感,偶尔——不可否认在看到那些文章前他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那时候还没那么频繁——他又有点想直接把他的男朋友推倒在餐桌上。

因为约书亚看起来太禁欲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服也基本都是衬衫、日常西装、风衣,他几乎没法从对方的衣柜里找出几件休闲的款式,日常也基本都是皮鞋,基本可以算是上班族的标配,只是连放假在家的时候也大多都是衬衫,就像永远都衣冠楚楚的那种典范,不免就会让人想看一看没那么衣冠楚楚的样子。

比如

正常来说,人类是没有发情期的,人类跟大多数动物的区别就是在身体成熟后想什么时候上床就什么时候上床,并且和兔子那种一年四季都在发|情的还是有相当大的区别的,至少除了性|瘾患者之外通常不会有人类满脑子都是性,简单来说,人类是能够控制自己的,且在大多数时候都还是理智的。

彼得虽然是在被蜘蛛咬了以后变异的,但本质上而言他的主体还是一个人类,诚然他的能力都是与蜘蛛有关,可发情期这种东西他还是不会有的,在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可是那些外星人的能力不光放大了属于人类那一部分,还放大了属于蜘蛛的那一部分。

他一开始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在压下了人类的不光明方面——他是人,不是圣人,当然会有某些不那么光明的部分,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就是好人能解决好这部分——以后,他就似乎回到正常的状态了,只除了忽然有点想念他的男朋友。

但他平时也常常会想到约书亚,所以这并不能算什么,他没有对约书亚产生厌恶敌对暴虐一类的情绪,这些外星人的能力放大的是不太好的方面,而他对约书亚的感情也依然还处于正常的方面,就跟平时没什么区别,所以理所当然,彼得最初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然而蜘蛛的发|情期对于一个人类来说的确是不好的方面,严格来说,那不算是确切的发|情期。

在自然界中,类似黑寡妇这样的种类,雄性蜘蛛会冒着失去性命的危险也要交|配,因为他们的寿命本来就很短了,有相当一部分甚至在找到可交|配的雌性之前就已经死亡,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交|配对象是十分难得的,就算是最后会被雌|性杀死,也会认为与其无意义的结束短暂的生命,不如为了繁|衍种族而被雌性杀死。

也就是说,那其实是繁|衍的本能在作用,而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就算被交|配对象杀死也在所不惜。

人类的寿命当然要比蜘蛛的长得多,人类没有这样的必要性,并且以蜘蛛侠的能力,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杀死,更别说如果对象是约书亚的话,他也不可能下杀手,确切来讲,他甚至都不会反抗,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被放大的本能会促使他不顾一切的繁|衍,而约书亚根本就不会反抗。

另外一个问题是,其实彼得并不清楚咬了自己的是一只什么种类的蜘蛛,他似乎不带有毒性这一点是一个好的现象,但那是一只实验室里的蜘蛛,也很有可能混合了不同的种类,那样的话事情也会变得有些麻烦,因为他也不知道还可能会被放大什么本能。

只是这个时候他还仅仅是开始感到了某些不对劲。

他在回家的路上,通常在这个时候约书亚都跟他走在一起,但今天不,因为他今天有任务,所以他用了学校有事的借口。

可是他已经完成任务了,他想见他的男朋友,那是他的配偶,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

配偶。年轻的纽约英雄皱着眉眨了眨眼,他从不这样称呼他的男朋友,就算是在自己的脑子里也一样,这听起来太过……学术化或者动物化,但是他现在确实很想要——很需要见到约书亚。

这很奇怪,他感觉他能找到约书亚的气息,蜘蛛的变异能力虽然令他的嗅觉变得优异了不少,却也没有到这么夸张的地步,但他确信这是约书亚的气息,因为那就像是被标记过的配偶一样,但标记这事就完全无从说起,一定要说的话,也许就只可能是他们常常在一起,所以以蜘蛛的眼光来看约书亚身上有他的气息。

最奇怪的是他现在太饿了,一般来说,在一场战斗之后有了相当大的体力消耗,会饿是正常的,但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战斗之后的饥饿,那与今天完全不同,这更像是心理上的,而且今天的体力消耗并没有他从前更加艰难的战斗后的多,更别说这种饥饿还伴随着一种……灼烧一样的热度。

直觉……蜘蛛感应,或者别的什么告诉他他需要他的配偶,他需要找到约书亚,他需要见到他。

约书亚到哥谭的时候还不算太晚,至少哥谭没有迈阿密需要坐飞机那么远,不过哥谭的事情显然比迈阿密要麻烦的多,在迈阿密他仅仅只是一个和案子有关联的人物,他不是受害人也不是嫌疑犯,但是在哥谭,小丑比被当成嫌疑人要麻烦多了。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计划好的一切突然出问题了,因为小丑又一次越狱了,这本来没什么,他也不是

这没什么好犹豫的。约书亚举枪对上了小丑的脑袋。

诚然,他被抓了的员工算是在小丑手里的某种人质,但那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跟那些义警或是超级英雄不一样,他不在乎人质的安危,只要不是家人,整个世界毁灭也跟他没关系,事实上他可以现在转身就走,不需要理会这个疯子。

但是小丑在这里会妨碍他执行他的计划,如果不小心把什么装置设置搞坏了,有可能会被影响的就不只有哥谭,假如他还被关在阿卡姆就方便许多了,不过现在就死亡也一样,单纯论武力值,对方并不是他的对手,需要考虑的只有会不会再一次因为蝙蝠侠抓捕罪犯的行动而被打断,可蝙蝠侠本人对他不具有任何影响力。

有影响力的是彼得。

他最初以为自己听到的动静是蝙蝠侠的,但是不一样,这与上回见面判断出来的信息不同,让他犹豫了一下,因为那和蜘蛛侠太像了,而下一秒穿着红蓝色紧身色紧身衣的纽约英雄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约书亚就检查过一遍,设备已经在正常运行了,在一定的时间以后,它就会执行预先设定好的命令,为了防止出现像现在这样有小丑打扰的意外,他也设置了传送装置,只要搞定这个家伙,然后开启传送,那么他就会在程序执行命令前离开这里。

可传送装置只能传送一个人,并且是一次性的。要做到隐蔽且便利,就需要牺牲某些功能,在23世纪,能够一个人完成传送的设置也十分有限,更何况是现在的时代,而且他原本的计划也不需要更多的人参与,设定成单人单程是符合计划的。

然而彼得到达了这里,情况就出现了一些变化。

先不说他在对方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他也不知道蜘蛛侠要跑到这里来是要干什么,可他不能放任对方就待在哥谭,他也不认为以蜘蛛侠的速度能够这么快速的在程序开始前从哥谭的中心离开这个城市,要是能够,他也不需要设计传送装置了。

他也可以选择将彼得传送走,但是为了防止其他人不小心发现了传送装置而误用,导致一旦出现意外而丧失了后备计划,最初设计时他设定了只有验证是他本人才能传送,而一旦验证成功——会发生这种情况一定是紧急情况不可能会耗费更多时间——下一秒就会启动传送,也不可能先验证再让彼得离开。

“这是你的外援吗?”小丑看着因为蜘蛛侠的出现而停下了扣动扳机的约书亚,转过身看向了来自纽约的超级英雄。

“哦约书亚,这可不符合游戏规则。”这么说着,才从阿卡姆逃狱出来没多久的男人毫无预兆地朝被绑着的人质开了一枪。

这个无辜的普通人就在连一句话也还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失去了生命。

紧接着,小丑才将枪口对准了站着的改造人,扯了扯嘴角说道:“这样才公平。”

这个动作明显是用来限制蜘蛛侠的,约书亚不在乎人质,可是这些英雄在乎,他对于约书亚和蜘蛛侠有没有什么关系不清楚,但就算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普通人,甚至可能就算是小偷强盗一类的违法分子,也一样能制约这些所谓的超级英雄,善良就是这些家伙最大的弱点。

蜘蛛感应也没法让彼得有时间阻止一个疯子突如其来的动作,更别说他此时的状态在时间不短的赶路后愈发糟糕了。

并不能说他的身体素质或者能力下降了,相反,彼得现在几乎是再明确不过的能够感受到他比往常都要强大许多。

可同样强大起来的还有某些不符合他过往原则的念头,例如现在,一个疯子正拿枪指着约书亚,他在威胁他,他还要伤害他的配偶,叫嚣的本能让他想要冲上去扭断对方的脖子,他还开枪打死了一个无辜人士,他完全死有余辜,没有人能够伤害他的配偶。

但是不行,理智告诉他不能杀人,而且约书亚还在那个男人的劫持下,那个人不是普通的罪犯,他不能就这么冲上去,那会害死他的男朋友。

约书亚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反击。

现在的场景和他们

彼得现在的确很不好。

死亡的威胁让蜘蛛的繁|衍本能开始爆发,他原本就因为情绪波动而有那么一会儿没能控制住自己了,现在开始爆发以后要抑制下来就愈发艰难,脑子里好像有声音在催促蛊惑他带走他的伴侣,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用蛛丝禁锢住对方的行动也保护他的伴侣,他们应当交|配。

但是理智在挣扎反驳,他不能那么做,他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带走约书亚,他也不能限制他男朋友的行动且不经过对方的同意就发生关系,约书亚在努力挽救他们的生命,不止是他的,还有成千上万人的,他不能让这种该死的本能主导身体然后做出让人后悔莫及的事。

布鲁斯的话让约书亚把注意力放到了一边的男朋友身上,彼得看起来的确不太好,像在和自己身体里的什么东西做斗争,这让他有些担心,可他也不能离开控制台,一旦他停下对程序的更改就有可能使所有人都在这丧生。

他们的时间并不十分充裕,这种紧急情况下彼得似乎还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一样的状况不免使情势看起来更加严峻,约书亚吸了口气以让自己能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程序更改上,他的目光重新放回屏幕,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还好吗,蜘蛛侠?”

约书亚的声音似乎使彼得的理智有那么一瞬间的占据上风,可当蜘蛛本能意识到这是来自他伴侣的关心的声音,那事实上本应该不存在的意识便又开始催促他去靠近他的伴侣、带走他,把对方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能来看一眼。

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无法算远,以致于针对伴侣强化的各方面感官都让他能在此时格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一切。

呼吸、心跳、仿佛被标记过的气息——那是最能摧毁理智的一点,这个人类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他的,那是他的伴侣,他的配偶,是他的。

没有得到回答让约书亚对着屏幕皱起了眉毛,他没能再转头看他的男朋友一眼,反正对方穿着制服带着面罩,他也分辨不清具体情况,可油然而生的紧迫感与烦躁感让他手上的动作意外地变得越加顺畅快速,等到屏幕显示的护盾范围终于扩大到了足够隔绝爆炸伤害的地步,约书亚终于松了口气放下了在键盘上的手。

“好了。”他说。

随着不远处被控制住了范围的爆炸声响起,一个城市的毁灭终于被避免了,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约书亚也总算走向了自己还在伪装中的男朋友,“你现在怎么样,蜘蛛侠?”

就在他刚在纽约英雄面前站定的下一秒,本来已经放下心来了的布鲁斯猝不及防就看见蜘蛛侠朝棕发的青年射|出了蛛丝,然后将人带走了。

单独被留下的蝙蝠侠扫了整个现场一眼,一边把已经失去意识的小丑往外面拖去,一边拨打了复仇者联盟的联系号码。

饶是作为改造人,约书亚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彼得突然的袭击,他不是很确定这算不算是袭击,毕竟蜘蛛侠也从没对着他发射蛛丝过,更加没有这么突然的把他带走过,他只能把这归为彼得刚刚不对劲的表现,也许是这次任务的敌人导致了现在的情况,也许是上回的毒气还有没被彻底消除的后遗症。

现在想起来,不久前彼得对小丑的攻击就不那么符合他过往的作风,而且他今天出现在哥谭以后似乎也没说过一句话,但他分辨的出来这又的确是彼得,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假扮的。

他们停下来时约书亚发觉这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地点,显然,他们仍然在哥谭的范围里,他在哥谭生活过一段时间,却对于这个地方一无所知,彼得似乎是依照着蜘蛛的本能反应搜寻了这么一个地方,黑暗、干燥,空无一人,并且极度隐蔽。

改造人的身体素质令他很快适应了现在的光线,眨了眨眼之后他稍微能看清了一点周围的情况,同时仍然还抱着他的蜘蛛侠戴着面罩的脸也在黑暗中多了些诡异的气氛。

“你想跟我谈谈吗?”鉴于现在他面前的是蜘蛛侠,约书亚想了想还是把开场白换成了这句话。

他们现在太近了,约书亚感觉自己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而且这不像是约书亚和蜘蛛侠该有的距离。

“不。”仿佛要沉默一晚上的年轻英雄总算开口了,但是他的语气和以往的都不一样,虽然依然是少年的嗓音,却远没有平日里的活力感。

他的手从搂着改造人的腰移到了青年的面庞上,这个动作让约书亚有种不好的预感,制服的布料质感在此时令人感受得格外清晰,而彼得的脑袋放到了他的肩颈上,那只还停留在他后腰上的手臂力道大得吓人,他说:“我想要你。”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让约书亚有点吓到了。倒不是说他是一个多么容易被吓到的人或者怎么样,而是,虽然他是知道彼得就是蜘蛛侠,可是在彼得的角度他还完全不知道这个事实,而他的男朋友正在用蜘蛛侠的身份对他说出这句话。

这算是什么?正常人类的奇怪情|趣还是什么奇怪的情侣测试?

还有点没能搞清楚状况的改造人用普通人的力道推了推面前男友的肩膀,理所当然,没能推动,只能提醒道:“我有个男朋友,叫彼得·帕克。”

出乎约书亚的意料,彼得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很快把脑袋从他的身上移开了,然后爽快到不正常地将自己的面罩摘了下来。

大概是约书亚的沉默让他想起来他的男友还只是一个普通人,彼得暂时放开了抱着约书亚的手,转身往自己的书包里翻了一通,然后找到了某个有着光源的微型设备打开了它,“我就是彼得。”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约书亚不适地眨了眨眼,他的身体素质的确很好,以致于有的时候比常人要更加敏感一些,当光线突然出现的时候,眼睛所遭受到的刺激也要比普通人来得更多,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就有眼泪被光刺激得流了出来,连眼眶也开始生理性地泛红起来。

假如是平时的彼得,在见到约书亚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很快就会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可现在他正被蜘蛛的本能所主导,这红着眼流泪的模样只能被当做别的信息来处理。

他用蛛丝捆住了青年的双手,凑近自己的伴侣亲吻他的眼睛,这场景颇有几分强制的意味,事实上也很像强制,他的配偶正在哭,那像是在表达拒绝,而蜘蛛本能则让他无视了这一点,他正在无视他伴侣本身的意愿。

“我想要你。”年轻的英雄在亲吻的间隙这么说,似乎是在请求同意,可说出来的话倒像是在陈述某种事实或者单纯的通知,“我想和你交|配,我想要你,约书亚。”

交|配这个词多少让约书亚感到彼得现在的状况能有所解释了,他今天一直都看起来不太对劲,而彼得不太会说交|配这种话,这样如同是在描述动物的用词放在人类身上,大多情况下都是不合适的,那很显然可能跟蜘蛛的某些特性有关。

他皱了皱眉,“是今天任务的后遗症吗?你在蜘蛛的发|情期吗?”

如果仅仅只是像发|情期这样的倒还好解决,不管他本人现在有没有感觉,只要让彼得能度过这段时期就足够了,但是如果还有今天敌人的因素,难保不会有一些别的糟糕的后遗症。

然而现在状态的彼得也不可能给他回答,约书亚只好尝试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手机,试图联系一下别的复仇者了解一下情况。

&可这样的行为对于被本能主导的蜘蛛侠来说更像是在求救,约书亚的手本来就被蛛丝所捆着,动作不那么方便,现在要将手机从约书亚的手里拿走也完全轻而易举,因此约书亚就看着彼得捏碎了从他手里拿走的手机,然后将他的手拉过了头顶。

棕发的男孩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什么年幼无害的小动物,再一次请求道:“我想要你,约书亚。”

这情形让约书亚几乎有点想叹气,现在他是没法联系复仇者们了解情况了,他也不可能伤害对方,那就只能先让彼得解决现在的问题,可惜他的手现在无法被放下来给一个拥抱或者做出别的动作,只顶着已经不再有眼泪流出来的红眼睛点了点头。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德克斯特的建议还是有用的,虽然他没有成功完成自己的计划,然而原理就在那里,德克斯特因为完成自己的谋杀而使得肾上腺素得以上升,他今天的经历也具有足够的紧迫感,死亡的威胁一样能够促使人拥有肾上腺素分泌的结果,那虽然和兴奋有所区别,却也相差无几了。

因此顺利的话,现在或许也能验证一下他的理论是否能够成功解决这个问题。

那的确还算顺利,麻烦的是他男友的蜘蛛发|情状态持续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并且在被本能主导的时间里几乎都不知道要收敛变异的巨大力量,如果不是他是一个改造人,恐怕情况就会变得有些糟糕。

更加糟糕的是后期对方的理智回来了一点,又没有完全回来,然后一边哭一边操,混沌的大脑让他完全想不明白明明被上的人是自己对方到底要哭个什么劲,只能安慰他没事的,而那时他的手又还被捆着。

这完全缓解不了任何症状,所幸这场发|情期还是有尽头的,否则即便是以改造人的身体也不可能吃得消。

约书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彼得倒是没有哭了,但那幅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恨不得以死谢罪的模样也比哭起来好不了多少,他能理解彼得作为一名超级英雄道德感会比常人要来的更高一些,可是那时彼得本来就不在正常状态,他自己也点头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实在有点难以理解自己的男友现在为什么一脸愧疚的模样。

刚刚苏醒的改造人从床上坐起来,在撑起上半身的时候注意到他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被禁锢而有些酸软,以致于他完成这个动作的时候手还有点发颤,这让他多少判断出来自己应该没有昏迷太久,否则醒过来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没有这些负面感觉了。

可这一现象对于彼得来说就是完全不同的意义了。

他慌张地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将枕头和靠垫都放到了约书亚背后,紧张地开口道:“你……你还好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一旁的热水,彼得拿起水杯,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想喝点水吗?”

约书亚点了点头,伸手想拿过水杯,然而他的男朋友似乎从他刚刚的动作里判断他甚至可能还拿不好一杯水,并没有把杯子交给约书亚,而是直接凑到了他的嘴边。

这仿佛对待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一样的态度让约书亚不免多看了彼得一眼,年轻的英雄好像完全将他的这一眼理解成了别的意思,脸上的表情又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样,这让约书亚还是没有坚持自己拿过杯子。

喝完水的确让他感觉好点了,然后他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还好吗?”

虽然看起来彼得似乎没有发|情期的困扰了,但现在这样的态度也实在有些太小心翼翼了,而他又的确没有在此之前了解到彼得那时的具体情况,免不了让他怀疑是不是还有什么后遗症或者副作用之类的。

这个问题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棕色短发的少年人脸上换成了郑重而严肃的表情,认真道:“非常抱歉!”

有些莫名的道歉让约书亚不明所以,而彼得则继续解释道:“我不应该强迫你,如果你想要分手或者报警……”

“你没有强迫我。”约书亚打断了他的话,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彼得为什么一副像犯罪了一样,“我点头同意了的。”

彼得却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你哭了,你想求救可是我弄坏了你的手机,你不是真的自愿才点头的,我还伤害了你。”

除了对约书亚行为拒绝的理解,伤害了约书亚这个事实才是彼得最为在意的一点。

约书亚的皮肤本来就白,在受到了蜘蛛侠相当不科学的力道的施加以后,手腕脚踝和别的地方的淤痕就看起来格外显眼,而在他的眼里他的男友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根本没能控制住本能主导时的力道,这几乎让他担心约书亚会不会骨折了。

所幸在恢复理智以后,他检查了约书亚的身体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重伤,只有那些瘀伤和红色比较明显,可这一样是他伤害了约书亚的证明,他几乎能在鲜明不过地想起来被本能主导时理智隐隐浮现的心情。

他在伤害他的伴侣,他无视了对方的意愿,约书亚一定再也不会喜欢他了,也许在这天之后他的男朋友还会对他感到害怕,或许会再也不想见到他,而本能主导时的感受又再清晰不过地提醒了他是如何在自己伴侣的痛苦上感到愉快的。

在他的男友红着眼承受这该死的蜘蛛本能的伤害时他全身上下的细胞却都在欢欣鼓舞。

不同于沉浸在自责心情里的彼得,约书亚倒是总算搞明白他的男朋友为什么是现在这样的表现了。

“我没有哭。”他这么解释,“我只是眼睛对突然的光线不太适应而已,我也没有准备求救,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遇到了什么,因为那时你的状态明显不对劲,我担心除了蜘蛛的发|情以外你还有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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