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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云雾

 

安以筠未得更清楚的回应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微微点头,面带笑容看着江槿书。

这时,江槿书想要说得清楚,不经意转头观察到江景衍搂着白君闻在舞区的人群里慢舞,两人相看而笑很是投入并没注意到自己。

担心被江景衍看到会和白君闻过来,不想让安以筠太快面对她那有强压迫感气场的父亲。

她想了想,提了个建议,“以筠,这里好闷,我们到原来的地方吹风,我再把和我哥说的话跟你讲清楚。”

“好,我们也去密会。”安以筠没察觉出什么,小声说完起身跟着她,抬起一手捏住她的衣袖,像是朋友间的亲昵和她一块迈步。

……

游轮二层的一间茶歇室闲置无人,宋慕山刚结束繁琐的客套交际就把乔清梧带到这里锁上了门。

环旋吊灯占据整个天花板,灯只开了部分在空阔的室内显得微暗朦胧,柔白月光透过玻璃窗挥洒进来。

边上基本都有窗,为避免有人路过外沿的廊道看进来,宋慕山拉着乔清梧的手,和她走到背墙的墙角边停下,一把拉过窗帘和她一块躲进去。

她把乔清梧轻推到墙上,用她的背压住窗帘固定,松开她的手覆上她的颈后按到她散着的长发,拉向自己凑上前低头在她的唇上浅落下一吻。

“慕山,为什么突然把我带到这里?你和他们都聊完了吗?”

乔清梧微羞着脸仰头看宋慕山,受她突来的吻怔住,和她被窗帘围住,空间狭小光线更加暗弱,难以看清她的表情,和她相视缩在一起,近到能明显感受她扑面而来的气息。

心如鹿撞,呼吸都跟着变乱。

“我找借口溜了,我只想跟你独处,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好轻松。”宋慕山用鼻尖和她相贴轻蹭几下真挚道,笑着暗逗她,“因为这里不会有人来,没人会打扰我们,就算有…我们小声点不就行了?”

“慕山…你想对我做什么?”

乔清梧听得浑身燥热,鼻尖传来痒痒的触感,羞得小脸发热生红,伸手覆上宋慕山的脸摸索她的表情,触到她勾着的嘴角。

环境静谧却倍觉刺激,她这只手被宋慕山抓住移到唇上受她亲吻,感受她软唇温柔地表面吮弄,听着暧昧的嘬声。

她心也痒痒,酥得腰拧了一下,不由胡思乱想,柔声顾虑道:

“但是在这…不太方便吧?我们回家了再…不是更方便,更自由吗?”

“噗…清梧,你想到哪去了?我们穿成这样在这当然不方便了。”

宋慕山看乔清梧又开始想入非非,被她的认真逗笑停住亲吻,手指摩挲她的手背,加深暧昧将唇贴上她的耳廓撩拨道:

“嗯,很想现在就和你回家,看你给我准备的礼物,好期待,但你现在这样,我不保证回到家一进门会对你做什么,要不今晚你先当我的礼物,让我拆拆你怎么样?”

乔清梧知道宋慕山是故意的,被她忽然亲吻着耳廓发笑传来连连震感,羞赧得面红耳赤,挣脱出来用双手搂上她的脖颈下拉让她低头,使点劲咬了咬她的嘴唇才算解气。

她听宋慕山还在断断续续地笑很是得意,娇嗔道:“为什么你每次说出这种话都不会脸红的,你上哪学的?还笑这么开心,老在我耳边说话,烦人!”

“我无师自通,你不一直觉得我的学习能力很强吗?我就喜欢在你的耳边说话,你的反应好可爱。”

宋慕山咬唇坏笑,任乔清梧紧搂着抱住,被她穿的香槟色闪耀钉珠吊带裙磨着前身,认为气氛恰到好处,心想今天还有件事没做,要是在这不和她发生点什么可惜了。

她呼吸变重,将唇轻贴上乔清梧的唇,轻嘬着直白道:

“亲我。”

“看在今天是你生日就满足你好啦。”乔清梧佯作牵强傲娇道。

她如其所愿吻住宋慕山的唇,和她相互辗转嘬吮时尽量不让鼻子相触,防止蹭掉她的妆。

“叮咚~叮咚……”

乔清梧手腕缠着的小包里传出好几声新消息提示音。

她听出这是宋慕山手机发出的响铃,想到可能是宋里城或者宋慕川找不到她才发的消息。

感觉有个湿热的软物伸出来舔到唇瓣,她连忙抵住宋慕山的肩膀一推结束接吻,提醒道:

“你手机响了。”

“呜!”

乔清梧被宋慕山意犹未尽又贴上来按住后脑强吻,头往后仰、双唇紧闭着发出呜呜声阻止她把舌头伸进口中,快速从小包里掏出她的手机举到她面前,猛地撇过头再度挣开。

她这一动作正好让宋慕山亲到耳垂,瞬时就被装聋的她含住吮吸,身子发软只能靠墙和将自己抱紧的她用胳膊揽腰撑住。

她垂着的另一手被宋慕山揽腰的胳膊锁住难以动弹,被她的身子包围,被她的气息环绕,深知她陷欲的时候力气会比平时大许多,根本推不开,无奈克制道:

“说不定是你爸或者你姐姐找你,你先回消息知会他们一声,不然今晚我不做你的礼物。”

“知道了,我回完消息我们继续,你得说话算话。”

宋慕山咬了乔清梧的耳垂一口才松嘴,站直拿过手机看是季知言发来的数条消息。

【消息界面】:

季知言:小山姐姐,你现在是和zoey待一起?抱歉,我记不住她的名字,只好这么称呼她。我还没好好跟你说句生日快乐,我为你准备了礼物,你看到之后绝对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都会告诉你。

季知言发了张游轮二层某个房间的门板照,上面有门牌号:我在这个房间等你,门锁密码是你的生日,希望只是你一个人来。

季知言:来看我为你准备很久的艺术。

宋慕山看得眉头紧蹙,心觉恶寒,盯着内容里乔清梧的英文名“zoey”,联系别的内容迷惑地想:是要和我摊牌了?

“慕山,怎么了,是谁找你?我们下去吧。”乔清梧好奇,看屏幕照亮面露厌烦的她,自行猜测道。

“是刚才我和我爸聊过的一个人找我接着谈合作的事,就在这层我过去一会,你先下去找安以筠玩,记得待在人多的地方,有事找我姐姐,结束了我会下去找你。”

宋慕山舒展眉头把手机息屏攥在手里,顺着她的话编了个理由。

“好。”乔清梧觉得她态度变得有点冷,许是要处理的事情很严肃不便告诉自己,没再多问。

她刚要把窗帘拉开就被宋慕山低头又亲了亲嘴,随之窗帘被她拉开,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看清了她的笑颜,妆容完好但口红快被自己亲没了。

“真烦跟你独处的时候被人打扰。”宋慕山看她嘴唇沾上自己的口红,一脸郁闷笑道。

……

游轮一层的欧式宴会厅人依旧很多,乔清梧回到原位没看到安以筠的人影,环顾周围一眼也没看到江槿书。

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心想:她们应该也是在哪独处吧。

乔清梧从小包里掏出手机玩,想到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宴会还没拍照片留念,点开相机用后置摄像头打算拍下眼前人们在舞区慢舞的场景。

找准角度将画面框进屏幕里,她轻触屏幕拍下一张照片,不料被路过的一人挡住拍成废片。

她本能望去,那人身材高大、戴着黑色口罩、身穿工作服、举着托盘在前方的某个位置停下,是个送酒水的男服务员。

刚要回眸继续拍照,她看到这男服务员抬手稍拉下口罩挠了挠的脸,黢黑的脸上有一道醒目可怖的刀疤。

这显着的面部特征,乔清梧莫名觉得熟悉,放下手机细瞧这张是东南亚长相的脸直到他拉好口罩、举止鬼祟地巡视才垂眸佯装专注地玩手机。

倏尔,她双眼睁大一瞬恍然想起什么,脑海里蹦出那天傍晚在江沿道路的一家奶茶店外碰到跟踪她们的两个男人,这人正是其中的高个男。

既然他是警方通缉的逃犯,为什么不惜危险来到这聚众的场所,是怎么混进来的?那另一个人呢?本就同流合污,一样是亡命之徒,会不会现在也在这里的某个角落?

他的出现定和某人脱不了干系。

这里人多,宋里城、江景衍、白君闻、季初尧和一些宋氏家族的人都在,乔清梧并不害怕,沉着浅析了一会,随即感觉高个男已经注意到自己还看了过来。

她镇定地继续玩手机,假意困倦打了个哈欠用手捂嘴,微伸个懒腰不怯地装作无意识和高个男撞上眼神。

霎时,高个男有些慌乱地看向别处躲避乔清梧的眼神,转身用慢走伪饰,出宴会厅到观景台继续给人送酒水。

乔清梧双手紧捏着裙摆,心跳得很快,扭头望向高个男所在的观景台,看到他举着托盘穿行于许多餐位自若地混入行走的人们中,想到他不敢摘下口罩,虽说现场有许多人,但戴口罩遮脸的人很少,应该能很快找出矮个男在哪。

她又猛然想到游轮还在江面行驶,靠在观景台围栏边还有许多人,他们是警方公开通缉的a级通缉犯非常危险。且不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在有着众多业界名流的场合,若是想要报复社会将人从围栏推下,或者…

「记得待在人多的地方,有事找我姐姐,结束了我会下去找你。」

乔清梧不再细想,心里浮现宋慕山刚才嘱咐自己的话,看向宋里城在某处位置坐着和人交际甚欢,那处附近没有宋慕川的身影。

她不敢上前打扰并且宋里城根本不知道这事,这样的情况解释只会耽误时间,还可能会引起恐慌,只能起身寻找宋慕川的身影,只有她是此外知情的人。

……

阵阵晚风拂过江面微寒,宋慕山觉得冷先去属于自己的更衣间披了件白毛长披肩才来到季知言所说的房间。

此时她站在紧闭的门前,看向智能密码锁抬手摁下“0428”。

门推开,如油画般色彩的房间内一片光亮,室内宽敞,装潢富丽极具欧式古典风格,靠墙的多个置物架上摆放许多西方人物石雕和昂贵摆件。

宋慕山映入眼帘的是那快要占据前方整面墙、一大幅不知是什么艺术的人像画,看出画中的人正是童年时的自己,不由木楞在原地。

画和《戴着珍珠耳环的少女》这一幅名画很相似,但远距离都能看出瑕疵,画中的宋慕山笑靥如花,还有一个男孩在她身前看似深情地微垂着头用双手抱住身子面露哀伤。

身着一袭优雅白西装的季知言背对着门口站在画前痴迷欣赏,听到身后有动静才发觉门已被打开,转身看到宋慕山一脸冷戾地盯视自己。

他驻足静待宋慕山迈步缓缓朝自己走来,定睛看扎着贵气盘发,穿着的珍珠白巴洛克刺绣抹胸鱼尾裙就要被白毛长披肩遮住,戴着chaut白金钻冕和颈链的她美艳绝伦。

今天虽已看了多次,但此刻却是不一样的感觉,他低头看了眼身上同样是白色的西装,臆想出什么,俊美的脸庞发热,露出一抹笑。

“这就是你所谓的艺术?”宋慕山走到他身旁,目视这幅画冷笑一声,打量画里的男孩,“那个在我身前的…是你吧?”

“对。”季知言听出她的语气透着慑骨的冷和讥讽,早就习惯了她这般态度,没有气馁,回身随她目光看画里的男孩,温言道,“你还记得我童年时的样子。”

“你不是早就让人把zoey查清个遍了?知道她大大小小的事怎会记不住她名字?”宋慕山忍着恶心开门见山道。

“她对于小山姐姐你来说是重要的人,但对于我却不是,记不住很正常吧?”季知言笑着只作部分回应,扭头看她的侧颜,“这是不是很像一幅画?但它不是,你走近看看吧,是我记录你经历所制成的艺术。”

宋慕山当是季知言默认了,对他无所谓且猖狂的反应感到恼怒,听到他说的“记录”和“经历”这四字察觉他话里别有深意。

她走到那幅被玻璃画框隔住的“画”前近距离细看,发觉这如他所言不是一幅画,而是用他以前派人偷拍而来的那些相片洗了拼接出来的。

这一大幅“画”快要占据整面墙,季知言派人偷拍得逞的次数很少,那些拼接的相片不可能都不一样。

果如所料,宋慕山扫了一眼就看到好几张是一样的相片,有些相片还没见过,定是以前未察觉出而被窥视拍下的。

相片中,乔清梧的脸全被画笔涂抹显得十分诡异,宋慕山怒不可遏,紧咬牙关转身看到季知言面露细味的笑容。

她目光移到附近靠墙置物架上摆放的一些西方人物石雕和昂贵摆件,走上前拿起任意一个石雕,又走回几步,挥手用力往“画”一扔。

“砰——”

玻璃画框和人物石雕瞬时相撞尽碎,刺耳的巨响绕于整个房间响起回声,“画”下的木地板上是不知其数的玻璃碎渣和石块。

宋慕山对这一幕漠然视之,凝视“画”被白色石雕粉末沾染看上去更加丑陋,面色淡然难以揣摩,语气极其冰冷地嘲弄。

“这算是什么艺术?和你的人一样烂透了,让我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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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下章继续剧情,乱,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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