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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们谈恋爱

 

火苗熄灭的那一刻,伴随着开关的响动,严铮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脸上浮现出茫然,瞬间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他呼吸不上来,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砰的一声,精致的盘子四分五裂。

严铮大口地喘气,感觉身体在往下坠,腿脚酸软,他不得不用手撑住料理台,小臂的肌肉绷得很紧,汗珠自额头滚落,低着头,目光空洞地看地板上的碎片。

暮色褪去,温暖的黄昏隐在无边的黑暗后,孤寂忧郁将整个屋子笼罩。

严铮动了动身体,开灯,拖着步子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几个药瓶,倒在掌心,干燥略白的嘴唇张开,喉头滚动,迫不及待地吞咽。

双手握成拳,严铮闭上眼,努力地调整呼吸,大概过了十分钟后,再次回到厨房。

林晚风到家的时候,四菜一汤摆在桌上,他在路上接到了严铮的电话,说是突然有急事,要出门,今晚回不来。

以前也这样,严铮太忙,总是隔一段时间就要出差,不在身边。

吃完饭,林晚风给严铮发消息。

那边似乎很忙,到深夜才回复,说自己刚到酒店。

林晚风:有没有吃饭?

三秒后,严铮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晚风愣了愣,赶紧接起,严铮却不说话,握着电话的手心开始发烫,林晚风叫了一声严铮。

“吃过了。”

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林晚风“哦”了一声。

“怎么还没睡?”严铮问。

“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你不在。”林晚风的声音忽远忽近。

严铮耳膜发麻,烟灰落了满手,从沙发上坐起,走到窗边,看到路灯下的身影,瞳孔收缩,心脏猛跳。

林晚风站在黑夜里,长身玉立,手机放在耳边。

不,严铮摇了摇头,又是幻觉。

可是忍不住地,滚烫的视线在林晚风的身上描摹,严铮的声音哑了,“宝贝,你在哪儿呢。”

林晚风说了什么,严铮没有听清,他贪恋地看着昏暗灯光下的人,大脑停止了运作,感到晕眩。

“在听吗?”

林晚风叫了严铮好几声,才得到一句低沉的回应。

林晚风的语气有些担忧,“你那边怎么样,累不累?”

严铮狠吸了口烟,浓雾缭绕,男人的眼眶发红,手指卷了卷烟丝,掐灭在指间。

一眨眼,路灯下的身影果然消失了,严铮的心缺了一块,眼里的光暗淡,来自心底的沮丧和空虚将他淹没,压得他快喘不上来气。

用力掐住胳膊,严铮深呼吸,声音很轻,“我这边很好,没事,不累。”

“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林晚风说,“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心脏怦怦直跳,剧烈地像是要蹦出来,胸口发紧,血液沸腾,脊背窜过一股电流,刚才的那股窒息感忽地被冲散。

他说想念。

严铮没有听林晚风说过想念,一次都没有。

从前是朋友,林晚风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想念,在严铮的那些所谓的“出差”以及“陪女朋友”的谎言里,林晚风饱受分离的痛苦,却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将思念宣之于口,而选择独吞苦楚。

严铮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后悔,他错得彻底,错了太久,现在一刻也不想耽误,抓了钥匙往外走。

“很快,你等我。”

这是最后一句,随后严铮挂断了电话。

打开门,他竟然又看到了林晚风,身体僵住,看了一会眼前的人,下定决心似的,闭上眼睛,神色痛苦地挣扎。

他想回到现实。

再睁开眼,面前的林晚风仍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摸他的脸,喊他的名字,太过真实的触感持续了很久,严铮终于意识到眼前就是现实。

心口那块被彻底填平,严铮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林晚风伸手抱严铮,微凉的脸颊贴着他的脖子,能感受到那里脉搏正在热烈地跳动。

严铮眼里漫起了红血丝,用力地回抱住怀里的人,手臂把人箍得很紧,骨头都恨不得捏碎了融化在一起。

他总是不愿意让林晚风见到自己生病时的样子,他会极度地沮丧失落,对所有的事情失去兴趣,也会莫名其妙地焦躁不安,对周围的一切抱有敌意,交替往复,他会困在黑暗里,被折磨得疲惫不堪。

为了释放内心的焦虑和压力,有时候他不得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自从那天答应过林晚风之后,他就不会那样做了,可还是不想再让林晚风看到他容易失控的那一面。

上一次发疯,他说了许多令林晚风伤心的话,想起那些眼泪,严铮的心脏就阵阵发疼。

这么多年,吃了许多药,加上已经明白林晚风的心意,严铮更加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了,早已不会那么冲动,可他还是害怕,害怕某一刻控制不住,会做出伤害林晚风的事情。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躲起来不见面是对林晚风最大的伤害。

小风,小风。

严铮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林晚风胸口又酸又涨,不擅长索取的他,此时必须向严铮要一个承诺。

“别离开我,好不好?”

林晚风无法想象如果找不到严铮会怎么样,见到了人,拥在怀里,更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他承受不起这样的分离。

当他在厨房的角落里发现一块细小的瓷器碎片时,胸口顿时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来。

打电话给陈章,确定严铮今天并没有应酬或者其他的行程安排后,心更是坠到了底。

林晚风找遍了所有能去的地方,公司,老房子,公寓,最后终于在山顶看到了熟悉的车。

离得越近,他反而不敢靠近。

如果严铮只想一个人待着,如果严铮并不需要自己,那他还有必要出现吗,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严铮,确保他没有任何危险。

林晚风站在门口,一墙之隔的陪伴,听着电话里传来严铮疲惫而迷茫的声音,心被揪住一样疼。

直到严铮开门的那个瞬间,他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所有的忐忑和害怕化成一个拥抱。

严铮抚摸着林晚风的后背,给了他承诺,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好,不离开。”

林晚风抬头,接住严铮潮湿的吻。

林晚风是在温柔的抚摸和抽插中醒来的,全身酥酥麻麻,他舒服地哼出了声,半眯着睁开眼睛,清晨的微光里,严铮俊朗的面容映在眼前。

见他醒了,严铮握住腿根的手掐紧了些,鸡巴在潺潺流水的女穴里抽送。

林晚风抬高被顶得酸软的腰,配合着阴茎的深入。

严铮不疾不徐的,有节奏地操弄,倒是林晚风忍不住,脚尖在男人的腰上勾了勾,声音是刚睡醒的哑,“再重点。”

严铮笑了一声,如他所愿,挺腰深顶,一边揉那个发红的肉粒,很快,林晚风的喘气声变得甜腻难耐。

男人的声音含笑意,“能喷水吗,先干到骚逼喷水,嗯?”

诱人的红从耳尖蔓延到全身,林晚风被顶得身体摇晃,下体的回应很诚实,小穴贪婪地吞吃粗壮的肉棒,饥渴地吮咬柱身。

严铮没有放过他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在掌控欲极强的视线的注视下,林晚风浑身更酥,心尖痒得发颤,叫了一声严铮,嘴就被落下来的吻堵住。

湿热的舌头从脖子吻到耳垂,严铮粗重的喘气声钻进耳朵里,林晚风听得身体发软,心脏狂跳,手紧紧地攀住严铮宽阔的肩。

鸡巴抵着敏感点狠狠地磨,在一波一波快感的冲击下,林晚风眼神迷离地急喘,一股股热流淋在龟头上,小穴含着鸡巴喷水。

严铮被咬得舒服,呼吸好重,“我舔一下,好不好,把骚水都舔干净。”

失了阴茎的堵塞,自穴口划出一道水柱,直接打在严铮的脸上,林晚风羞得要命,高潮的身体却被刺激到,颤抖着不停喷水。

“骚逼喷这么多水,好漂亮,真骚。”

严铮声音沙哑,脸上满是痴迷的神色,迫不及待地用嘴去接,吞咽声听得林晚风脸红透,嘴唇含住阴唇用力一吸,敏感的穴肉疯狂抽搐,不断喷出的淫水被男人吸进嘴里。

唇瓣和阴唇紧粘在一起发出接吻的声音,湿滑有力的舌头狂乱地扫弄,钻进那个流水的穴口搔刮,鼻尖顶在阴蒂上,重重碾过。

严铮呼吸急促,喉咙里溢出满足而色情的闷哼,他爱极了这个水软滑嫩的骚逼,整个脸都埋进去,怎么吃也吃不够。

林晚风发出极度愉悦的呻吟,腿根蹭到严铮的耳朵和头发,忍不住将男人的头紧紧夹住,腰弯成弓形,屁股抬高,小逼主动去寻男人的嘴,“唔,严铮,舔得好舒服…嗯…又要泄了…”

林晚风抖着身子再次高潮了,严铮狠狠吸了两口阴蒂,在林晚风的叫声中,阴茎对准翕张的洞口,噗嗤一声插了进去。

乳肉被大掌拢在手心,用力地揉,乳尖被捏得又痒又麻,林晚风拉着严铮的手覆在另一边没被照顾到的乳头,“这边也要…唔…啊…”

“骚货。”严铮大力地揉奶,鸡巴在疯狂绞紧的穴里快速抽插,身下的人已经软成一滩水,任他蹂躏破坏。

清早的荒唐性事让林晚风舒服又眩晕,全身都爽得发麻,严铮也是干得十分畅快,压着人精液射了一股又一股。

释放过后的严铮声线慵懒而性感,滚烫的唇印在林晚风的眼皮上,“宝宝,再睡会,嗯?”

林晚风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干爽,四肢的那股酥麻劲却还没过去,缓了好一会才下床。

打开房门,听见声响,林晚风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严铮。

“在做什么?”

严铮捞出洗干净的草莓,挑了一颗颜色鲜艳饱满,看起来最甜的,喂到林晚风嘴边。

浓郁的果肉甜香在口中散开,林晚风看严铮将煎好的鸡蛋和火腿装进盘子里,草莓切块倒入酸奶,撒上坚果,旁边还有拌好的蔬菜沙拉。

看到瓷器,林晚风的心颤了颤,圈着严铮腰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今天有空吗?”严铮突然问。

“嗯。”

今天是周六,林晚风并没有别的安排。

“陪我去看医生,好不好?”

眼睛蓦地睁大,对上严铮温和坦然的视线,林晚风从那里面看到了克制的紧张和期待,他眼眶红了,用力地点头。

严铮松了口气,任由林晚风在他怀里安静地哭了一场。

出门前,林晚风有些紧张,严铮把他的手握在掌心,安抚道,“不用担心,就是和医生聊聊天,很快的。”

林晚风“嗯”了一声,想到这么多年,严铮每次都是一个人去看病,心里就说不上来的难受。

严铮亲他的唇,“不要想那些不好的,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在我身边。”

林晚风反手牵住严铮,“我会一直在。”

地方很僻静,成片的竹子长得很高,里面种了许多花,比起诊所,更像是一个大花园,严铮和林晚风走进玻璃房的等候室,那里有准备好的点心和热茶,书架上摆了各种书,两个人坐在那里说了一会儿话,严铮才在林晚风的注视下独自走进诊室。

里面站了个相貌不凡的男人,光看脸会以为他不过三十出头,可浑身庄重的气质,那双仿佛时刻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处处展现着上位者的威严,“来了。”

严铮点头,“梁叔叔。”

梁望秋透过落地窗看到了林晚风,“你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

严铮也望过去,“是,我不想再瞒着他。”

梁望秋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梁望秋是严景逸一手提拔起来的,严景逸最信赖的后辈,虽然年龄相差十几岁,两人还是成了至交好友,他也成了严铮从小叫到大的小梁叔叔。

严景逸和杨溪出事的时候,梁望秋和团队正在国外参与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没法抽身,回国已经是一年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严铮,问他愿不愿意跟他一起生活。

严景逸的儿子,跟他梁望秋的儿子没有什么区别,梁望秋从来将严铮视如己出,好友遭遇不测,理所应当地要替严景逸尽抚养的责任。

小严铮看向爷爷,年迈的老人没有说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经历让他显得无比沧桑,立在一旁沉默地抽烟,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严铮自己。

半晌过后,严铮摇了摇头,梁望秋耐心劝,“乖孩子,叔叔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不用跟我客气,再好好想想,你可以每天跟小嵩小珏一起玩,这不好吗?”

年幼的男孩还是摇头,“我想留在这里。”

严铮发自心底地感谢梁望秋,可是他走不了,这里有他离不开的人。

梁望秋看着满脸坚定的严铮,心疼之余,竟然有些欣慰。

人总要为了什么活下去。

后来梁望秋又默默关注了严铮一段时间,总是能在严铮身边看到另一个孩子的身影,还有那对和善的夫妻。

他真正放心下来,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嘱咐严铮身体不舒服了要立刻联系自己,还坚持每年让严铮去他所在的医院做体检,包括心理健康的检查。

“你很心不在焉。”

屈起的指骨敲了敲桌面,梁望秋后背靠在椅子上,直视严铮。

“对,”严铮承认,目光不知道第多少次投向窗外,“我控制不住地想他,哪怕他离我这样近。”

梁望秋凌厉的眼神变得柔和,“去找他吧。”

于严铮而言,梁望秋为他提供了活下去的机会,林晚风却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仰和动力。

推开沉重的木门,在二月日渐温暖的春风里,严铮大步走向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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