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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害怕吗

 

进了公司,林晚风莫名感觉有几股奇怪的视线落在身上。一眼扫过去,大家都默契地低下头,笑眯眯的,不知道在聊什么,看着挺激动。

“早。”林晚风坐到座位上,跟旁边的同事打招呼。

“学长早。”抬头,宋渠的脸色变了变。

林晚风后颈有一枚不大不小的吻痕,粉粉嫩嫩的,印在雪白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可以出来一下吗?”

虽然是询问,但林晚风还没应声,就被宋渠拉进了茶水间,他看着宋渠的手,拧起了眉。

对上林晚风探究的目光,宋渠松开了他的手腕,“学长谈恋爱了?”

林晚风疑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林晚风不知道,昨天严铮的电话打得人尽皆知,一个陌生男人拿着他的手机给公司请病假,被问及是林晚风什么人,男人只说了两个字:家属。

一石激起千层浪,关于单身许久的帅哥组长林晚风已经谈恋爱,对方是个叫严铮的男人的新闻便一下子传开了。

林晚风听完,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严铮能做出来的事。不过是想到了这个人,他的表情都缓和了一些,对宋渠说,“确实是家人,但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听了这句话,宋渠松了口气,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堵在心中的郁结好歹消散了些。既然这样,看来那个痕迹也不是吻痕了。

但宋渠还是不明白,林晚风明显很依赖严铮,两个人关系那么亲密,却没有在一起,说明严铮对林晚风没有那种念头。可前天晚上,宋渠分明在严铮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敌意。而且他昨天那通电话,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在宣示主权。

林晚风没有兴趣猜测宋渠在想什么。

早在严铮提醒他之前,林晚风就隐约察觉到了一点宋渠的心思,但确实是没有放在心上,说到底还是不在乎。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一方无意,另一方再怎么有意也是徒劳。工作之外,他对宋渠的示好向来反应平淡。

但他还是觉得需要留意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希望在某些事情上,令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主要是严铮,他最不愿意让严铮误会。

最近,林晚风突然变得忙碌起来。他的顶头上司经理请了长假,很多工作落到了他头上,连平时根本轮不上他出面的饭局也被拉去。

其他上司都知道他不能喝酒,叫他来也只是为了撑场子,林晚风全程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饭,滴酒未沾。

把喝多了的客户和上司送上车后,他站在门口等出租。看着手机里的定位越来越近,猝不及防地,身体突然被撞了一下。

偏头看见一个男人正往他身上靠,浑身酒气,脸颊通红,眯起来的眼睛里写满了下流,笑着对他说,“要不要跟我走?”

林晚风后退了一步,男人不依不饶地逼近,眼前这个年轻人长得十分合他胃口,出现在酒肉场地,却一身干净,被堵住了也丝毫不慌张,看得他实在心痒。

男人放软了语气哄劝道,“跟了我,我会对你好的。”

说着就要上手摸他的脸,林晚风神色微凛,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抬起的胳膊放了下来。

男人以为他想通了,笑了一声,手还没碰到那张白净的脸,就被一只伸过来的大掌抓住手腕,拧了两下,男人清晰地听到了骨头摩擦的声响,一股剧烈的疼痛涌上来,酒都清醒了几分。

“谁他妈敢……”话没说完,肚子上又挨了一脚,向后趔趄几步,他的右手已经抬不起来,胳膊脱臼了。

抬头对上一张阴沉的脸,漆黑的眸子看得男人心里发怵,眼见着对方走到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摔在墙上,拳头雨点一样砸下来。

严铮下手极重,很快见了血。

男人早就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打得哀嚎不止,严铮表情冷漠,落下的拳头狠厉坚决,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林晚风本来站在一旁,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严铮转过头,身上那股凶狠的劲还没过去,西装外套丢在一边,只穿了件黑色衬衫,胸膛起伏着,小臂的青筋迸起,看起来异常危险。

感受到手中男人肌肉的热度,林晚风怔住了,一时间没有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

“怎么,”严铮的声音很轻,垂下来的刘海让林晚风看不清他的神情,“害怕吗?”

林晚风捧起他的手,心疼地说,“你受伤了。”

凸起的骨节处磨破了皮,正在冒血,林晚风问他痛不痛,脸上写满了担忧。

严铮定定地望着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拳头。

严铮不愿意停下来,但更不愿意让林晚风担心,弯腰捡起外套,冷冷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记住了他的脸,另一只手牵着林晚风往车库走。

他们动静不小,惹来了一些人围观,身后的男人声音断断续续的,扬言要报警,严铮和林晚风头也不回。

上了车,严铮坐在驾驶座,林晚风拿出随身带的酒精湿巾给他消毒,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

严铮看了他一会,抬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心,“没事。”

林晚风抿着嘴唇,嗯了一声,然后对着清理好的伤口吹了吹,暖热的气息洒在上面,酥酥痒痒的。

很久之前,严铮刚搬过来南城的时候,几乎每天身上都带着伤。小孩子的针对时常来的莫名其妙,却恶意满满。

那些关于他身世的猜测,父母的传言,全都成了他们孤立、欺负他的的借口。他挂了彩,那些孩子也没捞到好处,每次都被揍得痛哭流涕。他下手重,眼神狠,渐渐的,没人再敢来找他的麻烦。

严铮从来不愿意让林晚风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所以每次打架都瞒着他,但脸上的伤遮不住,他说是摔的,林晚风也不怀疑,只是紧张地盯着他的伤痕,手悬在空中,想碰又不敢碰。

年少的严铮说,“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林晚风眼睛亮了亮,于是踮起脚在他脸颊边吹了吹,轻轻柔柔的,乌黑的睫毛微颤,如春风荡过心尖。

那是严铮人生中自大学毕业后一直跟着严铮,到现在已经满五年了。那一年,严铮二十四岁,花费一下午的时间,面试了十个人,只留下他一个。

对于这个老板,陈章除了感恩和敬重,更多的是打心底的佩服。

有的人你知道他优秀,但更可怕的是,他还努力,让你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严铮年纪轻但行事果决,那双常含冷淡笑意的眼里,装的是礼貌疏离,待人处事周到得体,从不出错。

但是今天的严铮很不对劲,准确来说是当他对面的男人进门的那刻起,严铮的脸就沉了下来。

陈章疑惑地看过去,发现那个坐在对面的男人表情十分不自然,不与严铮对视,却也是脸色铁青。

他默默地回忆了一番,确定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不知道严铮和他私下有什么恩怨。

这种应酬的场合,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但每个人心里装的都是生意,没有闲工夫八卦,只在你来我往中,暗自想着两人可千万不要毁了现场的气氛。

好在一切平静,会议接近尾声。大家陆续离场的时候,严铮开口叫了一声,“高总。”

两个人进了隔壁的会议室,没过一会,严铮就出来了,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陈章从门缝里看去,高程脸色惨白,看着严铮的背影,跌坐进沙发里。

陈章上次看到这种恐惧的眼神是在几个月前,那时候严铮酒里被下药,是张家的小儿子,虽然是合作,但不甘心他的得利被压到了最低,为抓住把柄要挟,趁聚餐往严铮酒里下药。

从来没有在严铮的脸上看到过害怕的神色,严铮够狠,够坚定,这种狠是基于对方先挑衅的基础上,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摧毁掉任何人。

陈章毫不怀疑,严铮这样的人,只要他想要的,不会得不到。

可陈章也知道,严铮在乎一个人。在乎到只以朋友相称,不敢更进一步。

就像现在,严铮特意饶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来到一所高中门口,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站在一群刚下晚自习的学生中间,只为买一个新鲜刚出炉的烤红薯。

买好后,严铮把东西塞进怀里,小心地护着,迎着寒风加快了脚步,走过人群,引来了一些目光,但任谁也想不到高定西装里裹的不过是粗糙的牛皮纸。

陈章早已见多不怪,甚至在严铮上车前,调高了暖气温度。

严铮到家时,林晚风正在收拾行李。

听见声响,他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严铮手上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是学校门口那家?”

严铮“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行李箱,“要出门?”

“出差两天。”

严铮将红薯掰开两半,热乎乎地冒着气,林晚风吞了吞口水,“好香啊。”

严铮看林晚风用勺子在中间挖了一大勺,递到自己嘴边。

他愣了愣,在林晚风的催促下,张开嘴。

“甜吗?”林晚风问。

舌尖满是绵软热香,严铮点头,盯着林晚风的脸,喉结滚了滚,咽了下去。

林晚风满意地笑了,低头咬了一口,又问,“外面是不是好冷,下次你不要跑那么远。”

“不冷。”严铮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去哪出差?”

“北城。”

见严铮眉头皱起,林晚风赶紧说道,“两天很快的,明天去,大后天就回来了。”

“和谁?”

“公司同事。”

严铮抬手擦掉林晚风嘴边的东西,不经意地问道,“宋渠也去?”

林晚风喝了口水,点点头。

严铮没再说什么,去洗了个手,打开衣柜拿出几件厚衣服,还有围巾手套,放进行李箱里,“北城那边现在零下了,这些都带上。”

在。”

林晚风觉得陈章有点可怜,“他也太不容易了。”

“说得像我欺负人一样,又不是不给他开工资。”严铮凑近了他,“你不如多心疼心疼我。”

严铮目光灼热,林晚风对视了一瞬就错开视线,明明知道对方无意,可他的心跳还是快了一拍,“那你最近怎么样?”

“不好。”

林晚风心一紧。

“晚上睡不着,”严铮垂眼,“但是昨晚睡得很好。”

林晚风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哦”了一声。

回到南城之后,林晚风每天都留意严铮的一举一动,只要严铮在家,干什么他都跟着,跟小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

可就这么过了近一个月,无论是行为还是情绪上,林晚风并没有发现严铮的任何异常。

要不是那时偶然在书房里发现的药,以及严铮手臂上日渐愈合的伤口,林晚风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

他一无所获,却还是坚持观察严铮的行为。洗澡上厕所他没法跟,就站在门外竖起耳朵听,好几次被严铮抓了个正着。

严铮已经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撑着门,问他,“你很急?”

“不,不是,”林晚风先是摇头,想了想后又看着严铮说,“挺急的。”

“那你先。”严铮点点头,表示理解,侧身示意他进去。

林晚风脸已经红了,身子僵住不动。

“怎么,”严铮看着他笑,“一起洗?”

“不用了,”林晚风落荒而逃,“我还撑得住,还是你先吧。”

严铮做饭的时候,林晚风就站在旁边,每次见严铮拿起刀具,他都会下意识地紧张。

严铮正准备切土豆,扫了他一眼,“怎么,想学做菜?”

“啊,”林晚风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得了吧,”严铮不在意地说,“等着吃就行。”

“真的想学,”林晚风撸起袖子,“你教我。”

严铮不搭理他,专心切菜。

菜刀落在砧板上发出笃笃声,林晚风眼睁睁看着圆滚滚的土豆,变成薄片,再变成细丝,最后被倒进装了水的碗里,一气呵成。

“这个酷,”林晚风眼睛放光,“教练,我想学这个。”

严铮嘴角扬起,却还是不同意,“一边去。”

“我这不是怕哪天自己被饿死吗,你就教教我。”林晚风还是不肯放弃,越说越离谱。

正在洗菜的严铮说,“不会饿死你。”

“嗯?”

“待在我身边,”严铮抬头看他,“就不会饿死你。”

林晚风顿了顿,然后说,“那我也不能赖你一辈子。”

“怎么不能?”

“等你结婚了以后我总不能还天天去你家蹭饭。”

严铮脸色冷了下来,盯着林晚风的眼睛,“你希望我结婚?”

“如果能碰到一个好女孩的话,”林晚风说得很慢,“我当然希望你过得幸福。”

严铮觉得林晚风没说真话,但或许是伪装得太久,使得他的演技有了提高,严铮皱着眉,仔细看他的表情,竟一时分不出真假。

这令他开始感到焦躁。

“可你自从上次分手后就没谈过恋爱,这可一点也不像你,”林晚风说,“目前还没有喜欢的人吗?”

严铮目光沉沉的,那漆黑的瞳孔里装的是林晚风看不懂的东西,过了一会,他听见严铮说,“有。”

林晚风的表情终于有些变化,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先是惊讶,然后一脸恍然,很激动地问严铮,“真的吗?”

看起来很为他高兴的样子。

“你不想知道是谁吗?”严铮说。

“我可以等,”林晚风温和地看着他,“直到你想说的时候。”

向来如此,林晚风总是停留在原地,看着他恋爱,看着他分手,从不插手,从不过问,永远做他最好的朋友。

严铮知道,是自己一直在让他等。他可以故作风流,因为当他回过身时,林晚风永远在那里,这是他的依仗。

他就是这么一个混蛋。

元旦假期前,公司照例准备举办年会。管理部提前一个月就在公司群里号召大家出节目,跟以往一样,回应寥寥。

眼看着离元旦就一个星期了,年会负责人只好来工位一个个软磨硬泡,当听说宋渠会弹钢琴时,当即就给他安排了个演奏。

宋渠没经验,以为是普通聊天,所以当被问到学过什么乐器,就老实回答了,当知道要上台表演时,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旁边人都在笑。

“他们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林晚风走过来,替他解围,“我可听说今年恒远的年会在香格里拉办。”

大家都快忘了,宋渠跟他们不是一家公司的,因为跟所有人关系都好,他们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这里的一份子了。

但再怎么关系好,也没有自家公司年会不参加,去别家公司表演的道理。

管理部的人都打算放弃了,宋渠却在这时说,“我没有问题。”

所有人都在起哄,负责人都快要流出感动的泪水,只见他笑着说,“不过我水平有限,一个人表演没什么看点,不如,”他看向林晚风,“学长跟我一起。”

他这话说得谦虚而委婉,比起他一个外人单独演奏,自然是有自家公司的林晚风在会更好一点。况且宋渠天天学长学长的叫,看他俩关系也挺不错的。

负责人一拍大腿,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合理,“就这么定了!”

就这样,林晚风和宋渠的名字被写进了节目单里。

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宋小羽也来了,穿着她最漂亮的裙子,坐在林晚风和宋渠中间。她可太嫉妒她的小叔叔了,能跟漂亮哥哥一起上台表演。

她的小叔叔显然很高兴,今天一大清早就起来,西装换了一套又一套,还不停问她哪件更好,换完衣服又去做了发型,但真的很帅,他们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好多姐姐围着小叔叔说话呢。

宋渠正看着林晚风,感受到侄女的视线后低头,对宋小羽挑了挑眉,一副得意的样子。

宋小羽哼了一声,转向林晚风,巴巴地说,“哥哥,我也想跟你一起弹琴。”

“好呀。”林晚风笑着点头。

可她才学了几个月,还在练习拨弦的阶段呢,还不识谱,更别说弹曲子了。

宋小羽露出很苦恼的表情。

林晚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哥哥跟你一起弹。”

“那你可有的等了,”宋渠在旁边嘲讽,指着宋小羽说,“她这小脑袋瓜可能不太够用。”

“你不要说话。”宋小羽很生气,在她讨厌的小叔叔身上愤怒地锤了几下。

“哎哟,祖宗,我错了。”宋渠连忙认错求饶。

惹得一桌人都笑出了声。

没过一会,他俩被叫去后台准备了,叮嘱旁边的同事们照顾宋小羽,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都自告奋勇地答应。

“小羽叫学长哥哥,我也可以这么叫吗?”在幕布后等待上台的时候,宋渠这样问林晚风。

”不可以。“

”这么直接,“宋渠笑了笑,”不过能再次跟学长在一起演奏,我已经很开心了。“

林晚风接不住他的情意,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正好在这时,主持人说出了他们的名字,在掌声中他们走上了舞台。

坐下后,两人对视一眼,林晚风明显能感觉得到这时宋渠是紧张的,他用眼神示意对方放松,然后点头。

林晚风闭上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波光粼粼的湖面伴随着钢琴乐浮现在眼前,悠扬的提琴音划破水面,吟唱起庄重而优美的旋律,天鹅轻轻拨动湖水荡开涟漪。

月光下,雪白的天鹅在惆怅。

她高贵洁静,歌声里总有化不开的忧伤,她低着头,不知是思慕还是渴望,她在湖面上浮游,纯洁,优美,而自由。

这首选自圣桑《动物狂欢节》中的《天鹅》。他们默契十足,大提琴与钢琴的配合非常巧妙,将微波粼粼的湖面和高傲优雅的天鹅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热烈的掌声中,两人起身,走向台前致意,宋小羽捧着一大束花,递给林晚风。

林晚风惊喜,半跪着接过花,“谢谢小羽,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宋小羽抛弃矜持,扑进了他的怀里。

林晚风还沉浸在音乐里,脸颊有些泛红,他今天身穿一件复古白色衬衫,胸口处有精致的天鹅刺绣,衬得他身背挺拔,脖颈雪白而修长。

宋渠看着他,到底是忍不住,在林晚风起身后,凑近了在他耳边说,“在我心里,你就是那只天鹅。”

他们离得太近了,林晚风本能地欲与宋渠拉开距离,却在抬眼看到一个人影时忘记了动作。

很久之前开始,林晚风就具备了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严铮的能力。

严铮在两天前出差了,按理说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他正站在人群之后,看着他们。

他的目光冰冷而绝望,还有林晚风从来没有见过的阴郁。

林晚风心被揪住了,他的注意力全在严铮身上,以致于没能在下一秒躲开来自宋渠的拥抱。

林晚风反应过来,推开宋渠,转身往台下走,可当他再次看过去时,严铮已经不在那里。

他几乎是跑着穿过人群,冲到场外,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严铮的身影。

林晚风没这么慌过,他的手在颤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机,给严铮打电话,无人接听。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过来,林晚风回头看,却不是心里想的人,他眼里的光暗了暗。

宋渠看见了林晚风脸上的失望,心中苦涩,为台上的行为道歉,“对不起,刚才没有忍住。”

林晚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再次盯着手机。

一阵寒风刮过,冷冽刺骨,而林晚风只穿了衬衫,拿着手机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宋渠立即脱下外套。

“谢谢,”林晚风开口阻止,“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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