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若兰兮终不移
顾园的早晨，花园里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虽然已经是秋季，但是顾园还依旧是春日的满园春色。顾衍律醒来，发现床边已经没有了人，洗漱完毕后，下楼，“宁姨，凝晚呢？”他询问正在餐厅准备早餐的宁月眉。“去花园里，她说一早花园的空气好！”宁月眉解释道。顾衍律直接往花园的方向走去，沿着鹅软石铺成的小路，走过了几棵高大的广玉兰，他见到她，一身裸色的套装，真丝的上衣，包臀的及膝裙，素色却因为她白皙的肤质衬托的典雅，她的头发微微绾起来，自然地垂落一些发丝，更加随性了不少。她站在了兰花玻璃房外面，神情专注，忽然想起母亲，母亲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这样驻足在此处，一呆就是许久。“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顾衍律走近她的身边。向凝晚转过身来，对上他温柔的脸庞，他不生气的时候，眉头不深锁，显得温和些许，但是那坚毅的脸部线条亦昭示着他内心的独裁和霸道。许是昨天晚上的谈话有些触及内心，她有些浅眠，又或许是今天是她第一天去g工作，总有些紧张。“醒了就起来了！”“你没有叫醒我！”他伸手去拉着她的手，那是他近来习惯性的动作，不算是特别亲昵，但是很温暖。“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早上的空气还不错，我恰好可以在花园里走走，就是这些兰花只能在玻璃房外看着，有些失落罢了！”向凝晚道。顾衍律挑眉：“这么喜欢兰花吗？”“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可惜人没有兰花这般长情！”向凝晚缓缓道，因为她知道和顾衍律的关系。总有一天，他们会走到合约结束那天。只是或早或晚，成年人不该因为身体在一起了，强求心也要在一起，灵魂总是凌驾于身体之上。顾衍律是一怔，很小的时候，母亲也这样说，不过母亲言辞之间都是暗指父亲的背叛。“玻璃房的钥匙宁姨在保管，如果你喜欢，去问宁姨取来便是，这是我母亲喜欢的东西，里面是恒温的，而且我母亲的东西，我向来不喜欢别来进驻，你明白吗？”他的手紧了紧，伸手去将她鬓角的那些发丝别在耳朵后面。别人意指谁，她听得出来，可是他允许了她进入，那又代表了什么呢？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有些踟蹰。宁月眉来的很及时，让他们去餐厅用早餐，化解了此刻的尴尬，顾衍律交代了宁月眉一声，说是如果向凝晚要进去就随时给她开门，后来才向凝晚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能进去，她是个特别，而宁月眉也只是个保管钥匙的人，听宁月眉交代，连兰花的照养都是他亲自进行。早餐期间，顾荣生询问了几句，向凝晚应了几声，“凝晚去集团自然是好事，但是凝晚毕竟不是这方面专业的人员，最好身边配个资历深的经理！”“爸，这些考量，我自然是有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自然不会让凝晚这么辛苦，现在集团在策划营销这方面实在太过欠缺，而凝晚已经用她的实力证明了一切！”顾衍律回答道。
“百分之二十的营业额企划案，就是出自她之手！”顾衍律继续道。向凝晚低低喝着牛奶，“爸爸说的很对，我欠缺经验，和前辈学习是应该的，而我去了集团也有分寸，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所怠慢！”“好，你们夫妻同心，自然是我最乐意看到的事情！”顾荣生点点头。方怡晴恰巧同顾衍正走了出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方怡晴娇滴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们去集团了！”顾衍律扫视了一圈向凝晚已经用餐完毕，伸手帮她拉开了椅子，向凝晚与顾荣生打了招呼，便一同离开。方怡晴坐下来，“你看看，这么多年了，还对我这样的态度，枉费我对他像是亲儿子！”“你如果继续念，我也不想继续和你同桌吃饭，是你走还是我走？”顾荣生瞥了一眼。顾衍正看着情况不对，马上插话进来，“爸，妈不是这个意思，今天不是你去医院例行检查的日子么，一会儿我陪你去！”“看，咱们儿子多乖，会体贴你！”方怡晴笑眯眯道。坐着顾衍律的迈巴赫，沈伟杰一早便过来接他，更多的时候，沈伟杰仿佛是顾衍律的影子，几乎是顾衍律在哪里，他就会出现在哪里。坐在车内，顾衍律翻阅着财经报纸，“我明天想要自己开车？”向凝晚提出意见。“为什么，我们一同去集团，何必要这样麻烦，而且阿杰开车很稳！”顾衍律好像并不想听懂她的意思。向凝晚抬头：“作为集团的企划部总监，难道连配一辆车都不行吗？我有驾照，而且只是一辆代步工具，无需什么牌子！”“当然可以，我只是不知道你的技术如何，会不会成为马路杀手！”顾衍律轻笑着。向凝晚伸手按了按他腰际，他一阵发痒，移动了自己的位置，“又不是无证驾驶，下回坐坐我的车！”“好，家里的车库里，你可以去选一辆，选好了让闵峰去检查下再行驶！”顾衍律交代再三，生生质疑着她的驾驶水平。沈伟杰在驾驶室里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想要笑，但是他强行忍住，要不然大boss要把他扫地出门了。“阿杰，在前面的路口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过去！”连沈伟杰都质疑了一下，“同我一起过去不好吗？那天的报道虽然我让人压了下去，但是基本上集团上下也知道了你的身份，没有必要继续隐瞒！”“顾总，现在我的身份是企划部总监，请称呼我为向总监，ok吗？我可不想要别人以为我不过就是挂着顾太太的名头过来吃闲饭，避免我是借你的光，所以在集团，你还是总经理，我还是向总监！”沈伟杰终于忍不住笑了，随后瞥见顾衍律的眼神，他收回了他的笑声，暗地嘲笑他居然也会有被将了一军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