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一下站起来,这回不打他了,直接就要下车。
关超慌忙拉住我。
我眼圈立刻红了。
关超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别,别黄瀛子你怎么了啊?哎你别哭啊!哎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开这个玩笑了还不行么你别哭啊”
我才不哭呢!
可是你真的很烦人知道不知道?
“别,别哭!”关超要来擦我的眼睛,被我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
“靠!”关超吃痛却不敢大声喊,只牙缝里挤出一个脏字,“等老子见着蒋翼咬回来!”
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关超没敢从我身边离开,拨开本来要安慰的庄远把我推搡到靠窗的位置坐好,自己坐在我旁边,一边看我脸色一边小声问:“有没有纸巾啊?我满手都是你口水……哈哈别瞪了当我没说。”这人一边傻笑一边没啥素质地把手在椅背上蹭了蹭。
我嫌弃地靠到窗户旁边生气。
那边庄远便在我之前的位置坐下来,问身旁的明雨:“竞赛的题库你今早拿到了么?”
“拿到了,我中午做了几道题,有一个还不太明白。”
“是不是地心引力那个?”
“对,用极限法能想得明白,但是计算的结果有偏差……”
一个学期下来,明雨面对庄远的状态似乎从容了些,不再那么局促,或者那么小心。虽然不像跟我在一起的明雨那么生动甚至有些刁钻,但这个缱绻聪慧的少女其实才是她长大后常常示人的样子。
这样的明雨,难怪邹航会那么那么喜欢。
可是庄远怎么想呢?这个男孩子的心仿佛透明的冰雾,纯净冷淡得让人什么也看不见。
庄远知不知道他被这么多人喜欢呢?
庄远喜欢明雨么?
如果喜欢的话,他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呢?
如果不喜欢的话,他又是怎么能做到这样仿若无事呢?
关超见我出神半晌不说话,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蒋翼打电话来没有啊?”
我一听更生气了,一把扣上羽绒服的帽子闭上眼睛,再也不理他了。
采访稿子还没收回来,念慈下课经常到我们班来陪我。
周五中午,我和她去了市中心的商场吃午饭,年底念慈想给奶奶买一身新的保暖内衣。熙攘的专柜前面,我们在大红色和墨绿色里面选了后者。
念慈把脸蛋贴到布料上,满足地说:“真暖和。”
“奶奶一定很喜欢。”我一手攥着刚买的冰激凌,跟着她去结账,却正在收银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