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扭头就走,哪怕是蒋旻辞反应过来唤了几声也没丝毫停顿。
背影消失在余光之外,陆淮仍是没半点表示,他默默地垂着眼睫,只是方才完美无瑕的假笑此时没什么兴致维持了。
半晌才讥诮地扬起眼尾,十足地漫不经心。
他想,能猜到忍受不了,没什么意外,不是么?
“淮淮,你这是干什么?”,蒋旻辞贴在床边坐下,低声叹气,“把人气走,你开心了吗?”
陆淮侧过脸,只能瞧见唇角略勾的弧度,神情莫名而难辨情绪:
“您说什么呢?”
他试着活动自己的左手,明明伤的不是最重的,比强行固定住的右手好上不少,却锥心的疼,以至于他声线都有点难以控制地发颤,于是笑道:
“我只是问问罢了。况且,他也没说愿意”
“他”,蒋旻辞摇摇头,“你啊”
陆淮无觉地抬起下巴,想,我什么呢?
我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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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打着频闪,合上的窗户照印着周遭光影,集聚的末点些许刺到迟渊眼睛,他连避都懒得避,肉眼可见的颓丧。
他坐在车里,一直保持这个动作,时不时被人摁喇叭回神,才发觉过去了几个小时。
难忍怒气地冲出来,才感觉自己现在无处可去,一只手还残着呢,不好到公司丢人现眼,主要是他爸还和他拗着,现在还处于“谁都觉得自己不可挑衅”的拉锯中。而漫无目的地走远,他不安心,于是只能坐在车里。
手靠在车门声,指腹堪堪支着下巴,他眼底明暗闪过,却好似溺于死气沉沉的泥沼,掀不起波澜一分——他心里堵得慌。
从胸腔挤出声冷笑,迟渊半阖上眼,清隽的侧影满是落寞。
容他再缓会。
缓一会就进去,可以装作无事地继续在陆淮身边,他之前这些话也没少说,陆淮还能谈笑风生与他针锋相对呢,轮到他时就沉不住气了吗?
揉揉眉心,从喉间漫起的苦抵到有伤处的舌尖,于是满口讽刺。
陆淮那么问,糟蹋的心意又岂止只有他的呢?
他当时恨不得逼着陆淮把这句话咽回去,嚼烂了最好是连痕迹都不留下,然后克制再克制,对上对方那双“理应如此”的眼睛,他也只剩下推门离开这条路。
头往后枕着,他抿直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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