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晔当时好像拍拍他的肩,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
“在我眼里,陆淮可是同你一般无二、在金字塔尖的人物。”
迟渊敛眸,眼睛弯起的弧度,让人联想起月色泠泠下凛冽生辉的弯刀,凌厉地剖开自我内心。
现在他大概能理解成晔的意思。
紧张、担忧、恐惧,都是再正常、简单不过的情绪,当面对更为在乎的人时,它们理所应当地被放大,这凸显出你的认真与郑重,但是,不要过度。
人人都有自己做决定、承担责任的时刻,甚至懦弱者也可能强硬而不屈,又何况是陆淮
陆淮就算是易碎的花瓶,他坠落在地时的每块碎片都理应有刺人鲜血淋漓的棱角。
他不该看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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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稍微松开,迟渊见堵塞开始疏通,眸光闪烁了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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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叠得周正,床单连一丝皱褶也无,入眼干净整洁得不像样子,他把房间走遍,人却不见了踪影。
迟渊的笑意瞬时僵在脸上。
陆淮呢?
右眼皮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狂跳,令他的心咯噔下,手攥紧成拳。
掌心的牛皮纸袋被捏得作响,与脑海里骤然响起的警报激烈地作成一团。
消停没几天的眩晕似乎要卷土重来,伙同心脏剧烈而不正常的跳动,迟渊登时白了脸色,手臂支在床尾,再难抑制地俯身干呕。
眼尾立即起红,迟渊发狠地用指尖掐紧自己的喉咙,把喉部肌肉类似“痉挛”的抽动强行控制住,他鼻翼微动,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手段逼迫自己在几瞬之间恢复正常呼吸。
不一定事情不一定如自己想的那样
他立马抽身而出,去推凌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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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秩一口茶还没咽下去,就见到迟渊面无人色地冲进来,差点呛住:“咳咳你你干什么!”
迟渊没时间废话,他扯过人胳膊:“陆淮呢?陆淮在哪?”
闻言,凌秩脸色突然变得沉重,他反问:“你什么意思?”
见凌秩这样反应,迟渊目光蓦地冰冷。
“他不在病房里,你不知道吗?!”
凌秩僵硬地侧过头,嘴唇嗫噜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