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没多大事,由着那么些算计才躺在这,迟渊难堪地掩住眼,噙起讽笑地想,他不能真让陆淮走。
头脑发沉,咳嗽仿佛有“卷土再来”的架势。
后知后觉泛起些疼,只是迟渊说不清到底来自于何处,只是下床的那刻摇晃了下,没太站稳。
堪堪扶起床边立起的围杆,他头晕目眩地勉力撑着,脑中不应时地掠过想法——
他不会那么丢脸地在陆淮面前再晕一次吧。
费劲地眼睫起落,才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额间冒出虚汗,阴湿地粘腻感让他隐约作呕。
全数被不动声色地压下,迟渊缓了缓,转过身,面上仍是满满笑意。
“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等下会叫成晔把床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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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瞳色黝黑,只倒着他一个人的影。
陆淮无意识地捏紧拳,迟渊行为举止就像是在反反复复在表达一句话“你看这样可以吗?”,火气冒起,刹那间迸出火星。
他咬了下牙,眸底里闪烁着暗讽。
所以,现在他是那个恶人了吗?
陆淮想移开视线,却从头到尾把迟渊观察彻底。
额头的伤看上去最严重、手背的红点依旧让人触目惊心、刚才还支着,是因为站不稳么
这些想法变成各种各样的声音,嘈杂。
直到迟渊说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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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的那瞬,内外都安静。
陆淮垂眸顿了几秒,眼梢杂着些许讽刺。
没有火气,没有冲动,没有口不择言。
他听见自己说道:“迟渊,别演了。”
陆淮恍惚间听到金属切割的声响,但也只是一瞬,再度出口时,他神情、声音都平静至极:
“有病看病,没必要在我面前装。”
“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陆淮稍稍扬起声量,“是觉得很伟大?你是不是还在自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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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立在原地,与飞速如蝶翼展翅频率闪动,却什么也没抓住的思绪不同,他周身突然变得无比僵硬,一寸也挪不动。
所以他面向陆淮,笑容维持在脸上,把所有话语一字不漏听得清晰无比。
忘了反应。
“既然知道这些把戏没意义,就别在三番五次表演,离开何必特意说声呢?”
陆淮没觉得快意,但就像决堤的江河,一口气堵在胸口喉间,让他宣泄,甚至于自己都感觉“歇斯底里”
但止不住——
“是觉得我会挽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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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话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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