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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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婆媳大打出手的消息,很快秘密传到离水园不远的状元巷。
相比于水家鸡飞狗跳的热闹,状元巷于霁尘的家,安静得如若空庭。
雨还在下,雨水在屋顶汇聚,顺着瓦楞流淌下来,淅淅沥沥,滴落在老旧的青砖地面上,矮矮的门槛上坐着秧秧,在认真吃零嘴。
厅堂里,于霁尘坐在太师壁前的太师椅里下象棋,上“炮”将了江逾白的军。
江逾白不急反笑,上“仕”轻松化解危机:“合作促成时,水德音就已经把他女儿得罪透了,此时为何又想让他女儿跟进纺织生产?”
能问出这种问题,大概是江逾白对水德音,还抱有水德音身为人父的最后的尊敬。
于霁尘走“炮”打“马”,战术激进:“得陇望蜀,贪利图名,其实水德音非常敏锐,下午时候,我刚让人把他如何利用她女儿的事,编成故事,拿去茶楼让说书人讲,这下好了,白花我十几两银钱。”
“哈,流言毁人,是你能干的出来的事,”面对于霁尘不计后果般的进攻,江逾白没有墨守成规地被动防守,而是化攻为守,出“车”吃掉于霁尘的一颗“马”。
他道:“如若水德音把纺织的事,交给他女儿,你如何继续策反姬代贤?”
中午在酒桌上谈成合作时,水德音不出所料地,定下水氏织造总务姬代贤,全权负责二十万匹丝绸的纺织生产,结果转头变卦,换成他女儿,这种朝令夕改的话事人,能让手下人服从?
棋盘上黑红交织,于霁尘杀得毫无计谋,连吃对手“车”和“相”,不惜损失了自己的“马”和“炮”,简直是硬桥硬马:“策反不了姬代贤,策反水大小姐也是可以的。”
况且,水德音未必就真的准备,用他女儿,把姬代贤替换下去。
“什么玩意?”江逾白一个没拿住,把刚吃掉的棋子掉在了地上,“你说要策反谁?那可是亲生的父女俩,会让你给策反去?”
惹得秧秧边咀嚼着地瓜干,边回头看过来,江逾白赶紧捂嘴,示意自己不会再嚷嚷了。
于霁尘继续在棋盘上乱杀,微微笑道:“是啊,怎么才能让那父女两个,反目成仇呢?”
三言两语间,棋盘上的黑红双方已经杀得所剩无几,于霁尘剩下两“兵”一“帅”,江逾白剩下一“将”一“仕”和一颗“相”。
于霁尘一步步往前拱卒,江逾白毫无防御地捏着“相”乱飞:“什么都不可能让人家父女反目的,你还是换个法子比较保险,我们的时间还是挺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