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业之后,她找到了让自己很舒适的领域——临终关怀。
这个领域不需要说很多话,很多时候,只要安静地听临终之人的回忆就好了。
哪怕她只有三十岁,但因为内心细腻又敏感,很能体会到濒死之人的心理。
所以,内向的她在这行里做得很好,可以说,她是上辈子楚孑最为感谢的人。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楚孑漫无目的地想了起来。
旁边。
讨论房间里的一位中年女教师刚挂断电话。
“我继母在燕京快不行了,”她给前夫发去一条语音,“刚刚那位社工刚给我说过相关信息,很细致,只是可惜,我和继母从不亲近,还得麻烦你有空的时候去帮我看一眼吧。”
然后,她又给社科院的院长发去了一张照片和一条消息。
“你们大一殡葬学有个学生古文功底不错啊,甲骨文都记得一清二楚,不来我们考古班真是可惜了。”
“[图片]”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一周后,大家期待已久的实践课程终于开课了。
不论是对于本科生还是大专生来说,大一的这门“遗体整容与化妆技术”都是占了不少学分的课,所以404宿舍的四个人都格外认真。
进到实践课专用的教室,楚孑的第一印象就是冷。
户外的气温大概还有二十几度,但屋子里恐怕连十度都没有。
虽然404的四个人一进屋就被寒冷的空气激了一下,但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只怕是回头到了工作现场,因为有遗体的关系,也会是在这样的气温之下工作。
而幸亏来教课的专家也没太难为这帮刚刚入学的新生,并没有让他们直面多么“恐怖”的场景,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人一桌,桌子上还放着一个人类半身的教具。
很快,学生们到齐,老师也来了。
楚孑认出,教这门课的,正是之前总和白伯伯互怼的老奶奶,名字很文气,叫兰依。但楚孑总叫她兰姨。
兰姨也注意到了楚孑,冲他点头示意,楚孑也回礼。
然后,兰姨就配合起ppt对大家讲起了课程大概的情况。
“同学们好,你们应该大概有了解,这门课我们会教遗体的整容和化妆技术。”
“那什么叫遗体整容呢?这个当然和我们所说的垫鼻子、割双眼皮有区别,主要是指面对非正常的遗体,比如车祸、溺水、死前受到重击等等的遗体,我们要先将其的皮损或者身体部分拼接起来,至少要和逝者活着之前的模样相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