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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怕我?”

 

jg致的礼盒中,一条由白se丝绸裁成,面料光滑的连衣裙安静地叠放着。

她把裙子从礼盒里拿出来展开,吊带的裙子,腰线掐得极细,一看就是能最大程度展现曲线的贴身版型。

纪知沉默地盯着裙子看了一会儿,又将它原路叠好,准备放回盒子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裙子下面还放着别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嗯……由几条绳子和几片蕾丝组成的,连基本功能大概都没有的成套内衣,纪nv士真是……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这是纪nv士交给她要送给闻定的礼物,到底要送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把手上的东西扔回盒子里放到一边,纪知窝进被子里,熟练地蜷成一团。

没关系的,小姑不会害她,小姑是这个世界上最ai她的人,只要她乖乖听话,只要她乖乖听话……

被子上面什么东西压了过来,整个盖在她身上,好重。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边然又缠过来了,她昨天晚上要喂血他不喝,今天早上出门急也没来得及管他,现在肯定又饿了要吃,但是她现在不是很有心情喂他。

她在被子里扭了扭,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抖下去。

但是没什么用,反而被他隔着被子抱得更紧了。

她本来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现在还多了一个人压着,能透一点儿的气现在也一点儿透不了了,纪知在被子里憋着口气忍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热得受不了了,一把把被子掀开。

好吧,想吃是吧。

脸被憋红了,头发也因为捂在被子里乱糟糟的,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边然在她用力掀开被子的时候也被掀倒在一边,她没给他起来的机会,一手按住他的肩膀,然后一个翻身就坐到了他的身上。

牙齿咬住胳膊上纱布的活结,一拉,很容易就将包扎的纱布整个扯了下来。白se纱布粘连着血痂,被暴力一扯,连带着伤口也跟着再度撕裂,甚至b之前还要更严重了。

纪知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殷红的血ye从小臂上滴落下来,落在白se的床单上,绽出一朵一朵血se的花,她的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俯身,将伤口按在身下男人的嘴唇上。

血ye从被她自己用刀割裂开的皮r0u缓缓流出,将灰白的嘴唇染出血se。

然后越流越多,顺着嘴唇汇集到嘴角,又因为越聚越多,突破表面张力的极限,顺着脸颊滑落。

血的腥味充斥鼻间,失血量一点点增加,纪知的脸se一分一分变得苍白,却y是忍着没动。

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x1声。

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眼神就直gg的,一直盯着伤口和嘴唇相交的地方,看着猩红的血ye从她被割裂的r0u与血管中一gu一gu流出,被紧闭的嘴唇阻挡,最后全都落到床单上,染出的血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边然一直纹丝不动的喉结蓦地上下滚了滚。

嘴唇缓缓张开,眼见着血ye就要顺着嘴唇的缝隙渗进他的嘴里,脑子里甚至已经出现血淌过舌头最后汇进喉咙,被一口咽下的画面。

咕咚、咕咚。

先是血,再是r0u,最后变得和外面那些丧尸一样。

还会去吃别人的血和r0u,去吃别人的……吗?

在大脑下达指令之前,身t已经飞快地ch0u开还在往外流血的胳膊,两只手按过去,挡住他的嘴,不许他咽,胡乱擦掉还残留在他脸上的血。

结果越抹越花,越擦越乱。

边然好好的一张漂亮的脸,被她ga0得像个怪物。

男人的大手按上她的后脖子,还残留着被她的血ye带去的t温的嘴唇贴上她的眼角,舌头顺着眼尾t1an了一下,纪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眶烫得厉害。

一滴一滴,然后变成一行一行。

全被他t1an走。

在后知后觉的失血和缺氧的眩晕中,纪知恍惚间想起昨晚的梦。

她像是被困在那个大雨中cha0sh闷热的玄关了。

只是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已经知道梦的内容。

有前车之鉴,这次她刚被边然按着肩膀坐下,就连忙从他手里抢过毛巾。

“哥哥,别……我自己来……”

边然见状倒也没和她抢,但还是像过去梦中无数次那样,在她面前蹲下,一只手随意垂在前面,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皮半搭着,和平日里一样懒散的视线低垂,落在她的脚上。

被毛巾包裹住的脚趾明明在她自己的手里,却还是像是被他的视线烫到,一点点蜷缩起来。

被他看到了,唇角一g,弯出一个带着些捉弄意味的笑。

“这么怕我?”

他说。

“这么怕我?”

“……”

屋外的雨水还在敲打着窗户,室内的沉默似乎让雨声变得更大了。绵长无尽的雨声中,时不时夹杂着几声闷雷。

纪知的双脚缓缓收回来,两只手抱着膝盖,脸深深埋进胳膊,很典型的自我防御姿态。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过了几秒,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

挂在她脖子上的毛巾被重新拿起,盖在她的头顶,覆在毛巾上面的手指r0u着她的发根,是边然在擦她sh得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

“怎么,小没良心的,你也觉得有点对不起我了?”

蜷成一团的小人闻言蜷得更小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悄悄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下摆。

“……对不起……”

声音嗡嗡的,小得不能再小。

“只有对不起吗?”

纪知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黑se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又带着笑,那种蛊人似的笑。

嘴唇被咬了又咬抿了又抿,在苍白的小脸上红得有些诡异。

“……那你罚我吧。”声音大了一点。

“怎么罚?”

“都行。”只有这句说得飞快。

指腹滑过她的脸颊,抚0上她的嘴唇,将她的下唇从牙齿的蹂躏中拯救出来。

“这样吧。”

纪知看到他眼里的笑深了几分,指腹将她的唇慢慢描画了一圈,顿了好一会儿,才说:

“就罚你自己说,来,想要哥哥对你做什么?”

“……”

像是突然被按了失声按钮,她不说话,牙齿下意识地又要咬嘴唇,却被他的拇指给卡住,一下咬在他的手指上。

她根本没收着力,白皙的手指上留下一圈清晰的齿痕,看起来就很痛。

“……啊,我不是故意的。”

拇指被ch0u出来,纪知看着他垂眸看了那个齿印好一会儿,最后像是拿她没什么办法似的,边然叹了口气。

“算了,惯你一次。”

说着,俯身低头,柔软温热的唇触碰上被她自己咬出血se的唇瓣,舌尖一挑,轻而易举钻进了她的牙关。

纪知被往后按在门上,边然的舌尖像是在她的口腔里标记领土攻城略地,整个呼x1道都被他身上桧树的气息侵略填满,整个人被亲得喘不过气。

被他松开的时候,缺氧的肺部急速地收缩扩张,她大口喘息着,视野因为生理x泪水而变得模糊,只能感觉到男人的大手从她的脖子一路滑到x前,捏住了一边的rr0u。

校服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炽热的t温直接触碰到顶端的nengr0u,那一小团粉ser0u眼可见地变y挺立起来。

“知知,感受到了吗,你这里想要。”

从唇齿间逸出的热气裹住刚刚站立起来的敏感rt0u,激得皮肤一阵战栗,但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顺着她的小腹钻下去的另外一只手。

挑开内k的边沿,钻进腿心,带着灼人t温的手指,顺着她腿心的软r0u,一路下滑,抵上x口,轻轻地,顺着x口的边沿描摹,痒得她浑身打颤。

“还有这里,也想要,不是吗?这么sh了,馋成这样。”

他笑着咬上她的rujiang,就在那一瞬间,手指也顺着翕动的r0uxuecha了进来,她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绞得好紧,磨人的痒被缓解了一点,但是也就一点,剩下的都被他的手指带进了深处。

好痒啊,怎么会这么痒。

磨人的su麻从身t最深处开始爬满全身,下身的水像是失禁了一样不停往外涌。藏在层叠nengr0u中最敏感的媚r0u被他轻易找到,指腹就按在上面,躲无可躲,第一次被这么欺负,r0u了没两圈纪知的腰就塌了,被他从后面搂着也直不起来。

一直紧绷的神经像是都成了g草,被他一点,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x里的手指从一根变成两根,身t被一点一点撑开的感觉实在太过鲜明,涨得厉害,可是边然的手指就像是嵌进她的身t里面,任凭她怎么扭腰也紧紧cha在她的x里,甚至因此被他入到更深的地方。

被扩张开的x口,他动一下都像是在发烫,偏偏指尖撩拨着身t最深处,隐秘的快感,裹着更烧人神经的痒,她本能地想要埋在她t内的手指再过分一点,不动才是折磨。

“哥哥……哥哥……”

她被磨得没办法,只能一直乞求似的叫他。

不知不觉间,pgu已经离开了那个困住她不知道多少个梦境的换鞋凳,她整个人不自觉地几乎挂在边然身上。

被x1的是nzi,却是pgu在一颤一颤,双腿中间的小b就算是被手指cha着也堵不住流下的水,顺着分开跪立的大腿一路蜿蜒向下,更多的,是直接从双腿中间就兜不住滴落下去,在男人的k子上流下斑驳水渍。

“乖乖。”

他只是凑到她耳边叫了她一声,纪知的身t就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还吃着手指的nengxue疯狂ch0u搐。

“你看,你想要我。”

“所以为什么呢?”

手掌抚0上她的脊椎,纪知把头埋进他的颈窝,身t颤抖得更厉害了,隐隐已经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

“为什么没来京市找哥哥?”

“……”

她知道的。

她一直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被困在这个梦里。

因为八年前的那一天,那场大雨里,别墅的玄关中。

在边然说出,明年要不要去京市找他之后,她看着边然重叠在她手上的手,忍耐了又忍耐,忍耐了又忍耐,可还是没有忍耐住点头的冲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发现自己的视线总会偷偷看向边然。

人都是视觉动物,长得好看的人,只要情商再高一点,很容易招人喜欢,而边然那样的,用她小姑的话来说,就是像毒品。

不要说学校里那群小姑娘,就连圈子里同一辈的男的都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他,都把他当挚友。

小姑说,像这种人,要不就是立地成佛的大善人,要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

边然是哪一种呢?小姑没说。

只是八岁那年,她被小姑带到边家的第一天,小姑就跟她说,要她离边然远一点。

她很听话,所以边然每次叫她一起玩,她就说她要写作业。

其实总是被这么搪塞,换她她也会生气,尤其是还有他的其他朋友在场。但是边然脸上半点被拒绝的恼se都没有,还弯腰0她的头,对她笑。

说:“知知真听话,难怪纪姨叫你乖乖呢。去吧,乖乖。”

最开始或许是好奇心吧,因为她没见过像边然那么情绪稳定还好脾气的人。

然后她就发现,总是来那个家里找边然玩的,跟他同龄的那些人好像都很听他的话,不管是什么问题都拿来问他。

小到“边然哥我们今天玩什么”,大到“我爸好像在外面有了别的小孩怎么办”。而边然也总是很乐意帮所有来找他的人解决问题,有时候还带着其他小孩一起,这种能让所有人都相信他的力量强大到可怕,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在那个圈子里的地位。

只是,边然好像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她偷看的视线被他发现过几次。

每次视线不经意间对上,她都会看见,那双纤长睫毛下鸦羽一样黑的眼睛朝她一弯,接着便安静移开,仿佛无事发生,从未给过她难堪。

就连那天晚上也是,大概是她初中的某一天,她睡眠浅,被楼下时不时传来的“咔嚓”声吵醒。

她的窗户正对的是花园的一角,只是造景的一部分,平时除了园艺师几乎没有人会来。

走到窗边望下去,首先映入视野的是黑夜中橙红刺眼的火光。

不知从哪来的铁桶里,堆叠的纸张熊熊燃烧着,还是旁边又传来的“咔嚓”一声,才让她注意到站在一旁靠在树上,随手把玩着打火机的边然。

总是带笑的脸上难得没什么表情,和平时的样子很不一样,他垂眸安静地看着燃烧的火焰,手指灵巧地翻动打火机的盖子又合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响。

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望过来,却还是那样,眉眼一弯,朝她笑了笑。

然后抬起一根食指,停在唇边。

“嘘”。

那一瞬间,手b脑子反应快一点,下意识就将窗帘一把拉上。

总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画面,心脏砰砰砰地跳得飞快,她三步并作两步窝回被子里,闭上眼,假装无事发生。

结果过了一会儿,她也说不清具t是多久,卧室门口又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只知道本来就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心跳一下跳得更快了。

纪知窝在被子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翻身下床。

“哥哥。”她刚开口叫他,就又被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然后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她是有点忐忑的,因为边然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花园的角落里烧东西,理智告诉她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他只是一路带着她走到餐厅,接着,从冰箱上层拿出一个还系着蝴蝶结贴着小ai心的透明塑料盒,盒子里面,是一块白sen油蛋糕,上面铺了满满一层的树莓,点缀着白se的糖霜,看起来就很jg致。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家附近那家甜品店最近摆出来展示的限定款,她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好多次。

她看到这个,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啊,马上圣诞节了,每年这个时候,边然都要收到很多礼物,甜食点心更是不少,里面好大一部分还是喜欢他的nv孩子的ai心手作。

蛋糕盒子上的ai心贴纸已经很能证明它的属x和身份了。

他解开系成蝴蝶结的丝带,从蛋糕上切出一块,盛到空碟子里,配上小叉子,放到她面前。

嘴角g着,像是心情很不错。

“帮哥哥吃点,我实在吃不完了。”

纪知没动,纪nv士很注意她的身t健康,这种高油高糖的东西都是不让她碰的,又会长痘又会长r0u。

而且这大半夜的,她着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边然看她不动也没说什么,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个玻璃杯,站到边先生的酒柜前,没犹豫多久,就从中ch0u出一瓶。

她后来才知道,那是边先生所有收藏里最贵也最稀有的,接待贵客的时候才准人拿出来。

他倒是毫不在意,动作中甚至没有一丝偷偷00的紧张感,慢条斯理地打开瓶塞,然后就往杯子里哗啦哗啦地倒,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

脸上还在笑:“一直好奇是什么味道,今天偷偷尝一口。”

……你但凡有一点偷感都对得起自己说的这句话。

然而边然听不见她的腹诽,说着,摇晃着杯子又走回她旁边,把她旁边的椅子拉开,自己随意靠在餐桌上。

没拿杯子的那只手拿起那个小叉子,递到她面前:“我不会跟你小姑说,你也帮我保密,好吗?”

“……”

“不然这块小蛋糕就要浪费了,知知。”

她抿了抿唇,还是把叉子接了过来。

最开始,还是不想惹麻烦的心理占了上风,但是n油一入口就化在嘴里,久违的食感,树莓也是jg心挑选过的,一点都不酸,只有香味和甜味。

她好久没吃这么甜的东西,味蕾像是一下被唤醒,不自觉就又往嘴里送了好几口。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笑。

“好吃吗?”边然问。

纪知捏着叉子的手指微微用力,脸上后知后觉地有点烧。点头的幅度很小,声音也不大:“好吃。”

“那就好。我今天路过甜品店的时候,就觉得你会喜欢这个,专门给你买的。”

“……?”

她往嘴里塞蛋糕的手一顿,迟疑地抬头。

她现在都还记得,昏暗的,只有月光的室内,边然的脸被笼罩在y影里,可她还是认出来,他脸上是她后来老看见的那种,逗她玩时特有的笑。

眼睛微眯,像是慵懒的猫。

“骗你的,乖乖,放心吃吧。”

手掌落在她的头顶,按着头发轻轻r0u了r0u。

“除了哥哥,不会有人知道的。”

掌心的温度一触即逝,纪知手里还捏着小小的金属叉子,鼻尖动了动,没有吭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

感谢评论区的朋友订正,误会大了,我一直以为父亲那边的亲戚是堂兄弟姐妹,母亲那边的亲戚是表兄弟姐妹,确认了一下发现姑姑的儿子应该叫表哥,我修改啦!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珠珠,这两天看到大家的评论超开心!ai所有人!

算了,她没办法不管边然,没办法把他送走,还没办法给他矫正挑食。

受不了给边然喂血的后果,就是最后拉着他去浴室清洗被她糊得到处都是的血迹的时候,还是让他放肆吃了一顿。

x前连带着锁骨往上,之前留下的印子都还没消,又新落下更深的红痕,那条裙子注定是穿不上的,连着礼盒一起被她扔进了衣柜的最深处。

但是小姑交代的事情还是得做,要是让小姑知道她去都没去,一定会很生气。

不管怎么说,先做做样子,或者去探探口风吧。

纪知从衣柜里翻出高领上衣和长k,穿好鞋,回头就看见边然又跟着她走到门口,就像是只乖巧的大狗。

突然有点理解那些养狗的人每次出门前的不舍,但是脑子里又冒出这人把她按在浴缸里时如狼似虎的样子,还有之前的梦,一时心情又有点复杂。

她一停下来,边然的手就又伸过来了,她眼疾手快地一手把他的两只手抓住,一手按住他的额头。

反应过来自己居然都被他吃出经验来了,又觉得有点好笑。

继续养着呗,还能怎么办呢。

不知道脸上的肌r0u笑了是不是带动着神经也放松了一点,虽然知道他听不懂,但是纪知还是轻声说了一句:“乖,等会儿回来再喂你。”

转身关上门,也就没看见,在她转过身之后,身后边然原本无神的眼睛弯出一个细不可查的弧度,嘴唇也动了动。

无声地说了一个“好”。

她还是第一次去维安组的办公点。她的异能“逃生通道”只能去自己去过的地方,准确地说是定过的点,因此还得靠自己走过去。

顺路去用积分换了盒点心当作回礼,一路上,纪知还在脑子里整理着思路。

已知,目前基地里大概率混入了一只三型丧尸,下落不明。基地领导层目前的策略是组织人员转移,或许是为了防止引起sao动,现在明面上还没有开始执行。而秦立山秦副长则是主战派,想要把三型丧尸收为己用,为此,他要拉拢闻定,这也是小姑给她的任务。

她要一直养着边然肯定没法按小姑给她提供的方式来做,那她要完成小姑给布置的任务,关键就在于,秦副长到底要闻定做什么?

和三型丧尸对上了那就是九si一生,说实话,她再给自己脸上贴金,要闻定为了她就甘愿去跟三型丧尸开战的前线送si,她也觉得不大可能。

这都末世第七年了,能活到现在的恋ai脑,那都是人类物质文化遗产。不要说闻定看起来就不像,他要真的是,那都不该待在维安组,应该去保密局工作。

再说,闻定是很厉害,单说异能的强度在基地里数一数二,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维安组的组长,但是要说他一个人的战力就必不可少到能扭转战局,那也说不上。

其实在小姑跟她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就有点疑惑,按理说,三型丧尸是以一己之力就能吃光整座城的危险存在,可是小姑在说到要把三型丧尸抓起来的时候,语气笃定,就好像确信一定能将其抓住一样。

他们已经有了一个能够确保可行x的方案,只是还需要“闻定”这个保障。还不能是简单的利益合作,而得是把他拉到一条船上。

什么样的计划,才需要闻定的立场?闻定末世前就是现在c城基地首长的下属。现在的首长是一个今年刚过六十大寿的慈祥小老头,闻定和首长的关系就像是师徒,还是首长的得意门生那种,跟秦立山b起来怎么也跟首长更亲。

老首长的家人在末世前期就失联了,现在无儿无nv,闻定就像是他的继承人,大家都知道,如果有一天老首长要退下来了,那闻定肯定……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维安组办公点的门口,纪知却是脚下一顿,意识到一个让她有点毛骨悚然的猜想。

……要真是那样,小姑知道秦立山到底想g什么吗?老首长是个公认的大善人,在基地里威望极高,就连当初纪nv士带着她去那个军区投奔的时候,投奔的也是老首长啊。

还有,小姑开始跟她频繁提起闻定是从三个月以前开始,当时秦立山也在场,话头就是他先挑起来的。如果说从那么早就已经开始策划了,那这次三型丧尸潜入岂不是也是……

“纪姐姐!”

纪知的思绪被nv孩清亮的声音打断,抬头,就看见陶桃朝她挥着手跑了过来。

抬起手也朝她打了个招呼,就听她说:“姐姐你是来找闻哥的吗?闻哥他现在凑巧不在这儿呢,不过我正要去那边汇合,你用不用我帮你给他带话?”

纪知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本来就是因为小姑的吩咐才y着头皮来,现在有借口缓缓正好。

她朝陶桃笑了笑,将手里的点心递到她的手上:“我没什么事,就是之前他帮我买了吃的,我过来送个回礼,就是些点心,你拿过去一起吃吧。”

“好耶!”小姑娘脸上露出惊喜到有点夸张的表情,“我们组这两天一直在拍卖行连轴转,这不,我都是主动过来接人才溜出来喘口气,不过我运气真好,刚好让我碰到你了!”

“纪姐姐,能不能让我先偷吃两口,在那边我的异能就没停过,我真的要累si了,拜托拜托。”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变脸似的,眉眼往下一搭就是可怜兮兮的模样,卖惨卖得明明白白。

纪知听到“拍卖行”三个字时心头一颤。

面上不动声se,还笑着朝陶桃点了点头,在小姑娘得到她的同意开心地打开盒子挑选点心的时候,状似随口一问:“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三型丧尸的事情吗?怎么还都在忙拍卖行的事儿?”

“嗯?”陶桃闻言却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噢噢,不是那个货物消失的事情。”

“废村里那只丧尸最后不是跟着剩下来的那个人走了吗,我们排查之后发现那个人是拍卖行的猎头,他回到基地之后就去了趟拍卖行送货,之后就消失了。”

“所以我们怀疑那只三型是伪装成拍品潜入的,现在正在对最近卖出去的和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丧尸进行排查。”

“纪姐姐你看,”她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纪知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站着几个眼生的面孔,“海城基地有搜寻异能的人都来了,专门过来帮忙的,我就是回来接他们。”

“这样啊……”

衣袖下的拇指指尖悄悄掐上食指,她本来觉得自己能藏好边然不被发现,现在被这个三型的事情一搅,倒是有点说不准了。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那之前货物消失的事情……”

现在查到什么阶段了?其实从看到陶桃的异能之后她就已经有了隐隐的不安,但当时她是用异能把边然偷走的,气息中断,按理说至少陶桃是找不到边然的。

而就算她出现那一瞬的气息被捕捉到,她只要把边然转移走,然后咬si自己只是走错了就行了,没有证据就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如果现在是要对所有丧尸一一排查,每个被送进拍卖行的丧尸还都被登记备案的话,事情就不好说了。

然而,陶桃在听到她的问题之后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害,那个事啊。”

“拍卖行那边主动联系报错了,说是仓库里面的丧尸暴动的时候,有一只被其他丧尸撕得粉碎了,混进残肢碎屑里他们最开始都没发现,还是后来清理的时候才找到。所以现在已经结案啦。”

“……诶?”

拍卖行货物消失已经结案了。

……那她家里的边然是什么?

潜入到拍卖行、明明被她偷走却被找到的“货物”、和普通的丧尸完全不一样的安静、奇怪的挑食、还有明明应该很迟钝却异常活跃的神经元……

有句话是,当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情况,那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都是事实。

她才刚决定要继续把边然养着,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bang。

载着陶桃和海城人的车一路驶远了,纪知还停在原地,大脑甚至b刚刚还要混乱。

所以她这段时间是一直和一只危险的三型丧尸呆在一起吗?

一只长得和边然一样,或者说,就是由边然的尸t变成的三型丧尸。

丧尸还会保留生前的习惯和特征,那传说中有正常人思维的三型丧尸会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吗?还是变成丧尸后也有了新的意识,变成了一个只是长得一样的,新的存在?

不对,他从在拍卖行被她发现开始,就没有表现出人类思维过。

纪知又想起小姑奇怪的态度,如果她的推测是对的,那么秦立山他们一早就知道会有三型丧尸出现。脑海中浮现出边然额头的枪伤,所以他是受伤了才会表现成这样?

但是普通的热武器就能把三型丧尸伤得退化?但真要说退化,他那副安静的样子,和对血r0u的抗x,又让她觉得实在不太对劲。

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是受伤了,又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表现成那个样子?

如果只是想顺势而为在她家里躲避搜查就算了,万一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呢?尤其是,回想起那个废村的惨状,这只三星丧尸的异能应该还相当凶残。

纪知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住所,在把钥匙cha进锁眼里的时候,第一次迟疑了。

如果他是受伤了才表现得这么无害,她应该趁着他还没有恢复把他送走吗?如果这种状态被基地的人找到了,也不知道会被怎么样。但如果他不是因为受伤……

至少不能打草惊蛇。

这样想着,纪知转动钥匙,打开了门。

房间的窗户朝西,夕照洒进屋里,被门前的人影挡住,笼下一个巨大的y影。

紧绷的神经在打开门就看见边然那张被笼在y影里的脸时狠狠一跳,接着反应过来,他只是还维持着她出门前的样子罢了,又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

丧尸的手又朝她伸了过来,她就犹豫了那么一秒,就被他扯进怀里。

冰凉的t温,埋头蹭上她的脖子的嘴唇也是冰凉的,明明这些天来已经无数次了,她却还是打了个寒战。

一只手拉扯着她的衣服,从衣摆下钻了进来。

一想到这不是她以为的无知无觉的躯壳,而是本来是一个有着正常人类思维的丧尸,纪知突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一把抓住那只钻进来的手,佯装和之前一样的自言自语,假装生气道:“都说了白天不行啊。”

“真是的,你老这样。”

说着,拉着他进了房间,久违地从床底下把那套拘束用具又翻了出来。

屏着一口气把手腕和脚腕扣好,最后一个磁x1扣锁上,一直提起的心才微微放回去一点。

她把“边然”安置到椅子上坐着,一边嘀咕着“我这会儿有点事情你先别烦我啊”,一边观察着他的动静,走到桌边。

……嗯,还是和之前一样,安安静静地,甚至有几分乖巧。

所以真的是受伤了?

纪知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疑虑,转头,再次打开幸存者论坛,她必须得重新确认一下三型丧尸的情报。

现在有明确记录的三型丧尸一共只有四只,其中三只都在被发现后,由人类方付出惨痛代价诛杀了,只有一只b较特殊,和海城基地似乎达成了什么合作,目前由海城基地负责管控。

而那三只被诛杀的三型丧尸中,最有名的,就是三年前以一己之力吃空一座幸存者基地的那只。

纪知点开一个标题为【新楼基地被吞城事件梳理】的帖子。

基本信息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当时,新楼基地突然向外广发支援请求,她们基地也收到了,最初的请求理由还是基地内突然大规模爆发怪异皮肤病。

该病的症状初期为皮肤大面积泛红,伴有刺痛和瘙痒,在一定时间之后,泛红部位会出现水泡,接着,水泡破裂,表皮层消失,真皮层0露在外。同样的现象会在真皮层再度发生,并一直反复,直到所有的皮r0u消失,只剩下骨头。

这个症状和皮肤遇到强酸的反应很类似,对不对?后来确实也发现,那只丧尸的异能为同化,他将整座基地和他的胃同化了,这一切其实都是他的消化反应。一直到整座基地都被吃光了,那只三型丧尸才被发现。

她想再确认的,是关于那只三型丧尸的细节,但似乎因为当初新楼基地的人都殒命了,后来更是发生了一场恶战,留下的记录多是关于它的异能的描述,最多就是从当时留下的影像往回调查,得知那只三型丧尸生前原名袁成华,末世前是一名生活在新楼地区附近的中学生物老师。

至于其他的内容,b如变成丧尸前后的人格x格变化,都没有记录。

纪知的手指往下划了好一会儿,倒是看到关于他最初潜入基地方式的讨论。

56l:我还是觉得奇怪,当初新楼那么大个基地,说封锁就封锁,连个蚊子都没让飞出来,到底是怎么让那只三型潜入进去的?

60l:回复56l还能怎么办,装成一型丧尸被哪个天选者大爷捡回去呗。有没有人能管管那群天选者啊,丧尸这么危险的东西养在基地里,真出了什么事最先倒霉的不还是我们普通人?

61l:楼上的,不对吧,c城的丧尸贸易不是这两年才开始的?而且根本没出过事故好吧。

73l:回复56l我提一个有点惊悚的猜想哈,假如说是伪装成幸存人类呢?

74l:楼上的你这个就更ga0笑了,你当新楼的人都傻吗,进基地前不做t检的?

76l:回复73l内部人员,匿了。你这个海城的人也想过,去问了海城那只三型,据说回答是“应该不可能”。

80l:回复76l应该这个词,怎么感觉有点微妙?

……

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倒是天不知不觉间都已经黑了。

纪知按灭屏幕,叹了口气,一回头,“边然”还乖乖坐在椅子上,就是头一直保持着抬起的状态,那双晶状t浑浊的眼睛正对着她的方向,就像是一直看着她一样。

心脏又狠狠颤了一下。

纪知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一天天的,心情就像作过山车一样,对她的心脏真不好。

总之还要装作无事发生。

饭点已经过了,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就随便吃了几口应付了事。

想起自己出门前还说回来之后喂他,纠结了一下,心一横,决定与其y着头皮去喂畏首畏尾,还不如直接饿一顿算了,反正又不是没饿过。

像往常一样,换上睡衣,正常洗漱,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把还被她安置在椅子上的“边然”拉回床上,然后稳住颤抖的手,依然如往常一般,把他的眼睛合上。

做完这一切,翻身,背对着他躺下。

眼睛却很难合上。

一天之内接收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全在脑子里乱成一团。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确认,她身旁这只“边然”,是真的受伤退化了吗?是的话伤的到底有多重?有没有可能变回高危的三型?如果变回去了他会在城里大开杀戒吗?

……最重要的是,如果变回去了,他还是边然吗?

冷静不下来的大脑飞快地转着,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到自己还绑着纱布的胳膊。

一丝凉意,悄然沿着背脊生起。

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一直被忽略掉的细节。

白se的纱布,现在安稳又牢固地缠绕在她的胳膊上。

这是她在决定放弃给边然矫正挑食之后才重新包扎的,将纱布缠绕好之后,最上面的绳头压住最下面的绳头,再从交叉的x型下方穿过,打出最基础的捆扎结。再把绳结的一边挑起留个口系上活结,这样既不容易散,要拆的时候又能从留活结的口子将它轻松解开。

这是她在末世之后形成的包扎习惯,一只手也能c作,很方便。

但是因为这个伤口,本来是要留着放血的,她一开始就没想让它好好愈合,所以在放弃矫正之前,她就只系了一个活结,方便时不时就把纱布拆开。

她从小姑那边回来的时候,胳膊上就是这么一个活结,她也一咬一拉就解开了,但是那是她在早上重新系的。

她早上起来的时候,是直接将纱布揭开的,而她之所以没去解,是因为,在她拉了活结的绳头之后,下面的结反而被她拉紧了。

她当时还以为是前一天晚上太累了,下意识就按平常包扎的习惯系了捆扎结。但是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她当时会直接上手拽绳头,还一不小心连带着把下面的捆扎结给拉紧,就是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她前一天晚上,明明只系了一个活结。

而她学会这个捆法,还是因为……

“边然哥,为什么你打得结这么稳啊?”

“是哦,我这儿都被我打成si结了才没散开,你这个怎么打的?”

“这个很简单,你想知道我给你示范一次吧。只要先把绳子交叉成这样,再……如果你之后还想把它解开,就在这里留个口子……”

“牛哇哥,哥你怎么什么都会?”

“嗯……”

“总觉得以后会用到,就学了一点。”

……

果然,一切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都是有原因的。

寒意在一瞬间爬满了全身。

他真的在演……为什么?像之前吞城的那只三型丧尸一样潜伏?这就算了,不是,也不能说这就算了,但是,把她的包扎绷带拆开又再绑一次算什么事?

还有,像这种打结的手法,也算是生前遗留下来的习惯吗?还是说算是生前的记忆?

脑子里刚刚涌起新一轮的头脑风暴,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纪知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竖了起来。

她要怎么办?直接用异能跑掉吗?但是这么多天都相安无事了,万一她一跑掉情况失控了怎么办?还有,他在她睡觉的时候起来,到底要g什么?

身t的反应好像总是b大脑要更快一步,刚刚一直合不上的眼睛飞快闭上,连呼x1都下意识放慢放缓变得匀长。

听觉却是全部集中到了身后。

身后,金属短暂相接发出轻微的清脆声响,接着,“叮”的一声,是金属落地的声音,然后“咕噜咕噜”地滚走。

……前几天还是太大意了,他什么时候连磁x1锁的钥匙都ga0到手了!

窸窸窣窣的动静变得更大,还越来越近,当肩膀上传来触感的时候,纪知用尽全身上下所有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从床上弹起来。

应该是手吧,按着她的肩膀,把她从侧躺掰回平躺的睡姿,被子被掀开,接着,掌心贴着那层薄薄的睡衣布料,缓慢平滑,接触到她的锁骨,冰凉的触感,接着上移,笼住了她的脖子。

拇指的指腹,轻轻贴上劲动脉的位置,上下摩挲着,她的背后浸出一阵一阵的冷汗。

好在不带t温的手掌并未在她的脖子过多地停留,抬起离开了,把携来的寒意也一并带走,然而纪知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神经又被x口传来的动静给牵扯得绷紧。

一丝冷空气顺着衣领滑上本应被布料包裹住的皮肤,她才反应过来,他在解她睡衣的扣子。

一颗,接着一颗,从x口一直到柔软的肚皮上方,缓慢得,像是凌迟。

衣服被往两边拨开,乍一接触到夜晚的寒意,身t本能地微微哆嗦了一下,纪知的心脏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她身t的本能反应似乎并没有引起额外的动静。

冰凉的手指再次触碰上她的皮肤,是饿了又要吃吗?她不禁在心里默默猜测。

然而触感却停留在她的腹部,手掌整个落在她的小腹上,指尖缓慢旋转,然后,顺着指尖的方向一滑。

静谧到落针可闻的深夜,声音响起得时候就仿佛平地惊雷。

她听到,就在她耳边,几乎就贴着她的耳廓,那个她在梦里听到过无数次的声音。

说:“还装呢。”

“再不睁眼,哥哥就要……”

随着他的声音,滑到她腰间的手,突然一转。

然后防不胜防地,对着她腰上的痒痒r0u,就掐了一下。

……

确认了。

如果说她刚刚还在犹疑这个习惯会打捆扎结的三型丧尸到底是边然,还是一个变成丧尸后形成的一个新的什么然或者边什么,那她被掐这一下,也确定了。

就是边然,只有边然。

除了她这个老ai逗她玩的表哥,还有谁家好人会逗她半天就为了掐一下她的痒痒r0u啊?

眼见着握着她腰上软r0u的手指又要用力,纪知连忙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对上了边然那双依旧呈灰白se的瞳孔,但眼尾笑起来的弧度却和以前一模一样。

她这七年想象过很多再见到边然的场景。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在她的床上,被他掐痒痒r0u掐醒的场面。

纪知抿了下唇,声音有些发g,但还是张开口,小声叫了他一声:“哥哥……”

但也就刚叫了一声,满脑子的问号一个都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被她按住的手没被完全按住,就又被捏了一下。纪知骨头一软,一下弓腰缩成个虾尾。

“好久没听你叫哥哥了,乖,再叫两声。”

声音还带着笑,然而痒痒r0u就被他捏在手心里,一点都不手软,一下接着一下,她最受不了这个,被掐得双腿乱蹬,人都快从床上弹起来。

“哥哥!别……!呀!”

“之前连名带姓叫得不是挺开心的,怎么,太久没见不认哥哥了?”

……真是上辈子犯天条了这辈子痒痒r0u犯边然手里。

生理x眼泪都被他捏出来了,纪知被他掐得又连连叫了好多声“哥哥”,腰上的软r0u才终于被他松开。被放开的时候,先前冒出的冷汗上面又叠了层热汗,眼睛像蒙了层雾,浑身都是软的,热得泛粉。

反复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被他这几掐也给掐得绷不起来了。

纪知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把呼x1平复下来,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还聚着水气的眼睛这才重新再看向他。

被他掐出来的眼泪模糊的视线中,却也看清这人心情好时微微上挑的眉毛,微眯的眼睛,嘴角捉弄她时特有的弧度。

所以为什么?她脑子里有好多个为什么,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但是嘴唇嗫嚅着,刚张开一点,就又被他的声音打断。

“知知,想要哥哥亲亲你吗?”

就连这句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睫毛颤了颤,她的眼睛才刚眨了一下,边然就凑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喘匀的气,又被柔软的唇给堵了回来,桧树的香味又把她笼住了,唇齿交接,舌尖碰到,她忍不住往回缩,然后就被他亲到更里面。

氧气被一点点掠走,脑子都因为缺氧而恍惚了起来。

想起,这人以前就是这样。

就是从那次她点头了之后。

每次都问,但是每次都是不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吻了过来,然后又每次都要把她亲到缺氧,手指都软了,只能乖乖被他抱在怀里,他就这时候心情最好。

痒痒r0u也是这样被找到的,她有时候想反抗一下,他就掐那儿,一掐一个不吱声,只能乖乖张嘴。

——“……我明明没说。”

——“可是你的眼睛在跟我说想要。”

——“呵,乖乖你真是,全身上下就嘴最y。”

刚刚被掐出的生理x眼泪还没g,这会儿因为缺氧,涌出来更多。

身上的热浪从里向外一gu一gu地往外涌,像是被点燃了一样,尤其是她越往后躲,边然越不放开她,直到全身软得跟水一样了,才被他揽着腰从床上捞起来,坐起身,抱在怀里。

好不容易被松开,后背都被汗sh透了,细小的电流,还沿着经脉血管一下一下地乱窜,纪知热得要命,两只手扶着边然的肩膀,脸不自觉就贴到他颈窝冰凉的皮肤上。

喘得快从缺氧到醉氧。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脊椎抚0着,就像是在顺毛,她不抬头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刚刚还在蹂躏她的嘴唇这会儿又贴到她的耳边,说话时的吐息钻进耳朵,挠得心尖发痒。

“想哥哥了吗?”他问。

手心下,纤薄的脊背,突然就开始细细地颤抖。

脖子早就被她的眼泪打sh了,埋在他颈窝的脑袋,隔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刚点完,又马上摇了摇。

眼泪还在不停往下流,怀里的人声音很小,但还是说了:“你快走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算了。

脑子里那么多的疑问突然就不想问了。

其实从末世降临到现在过了七年,京市又是最开始沦陷的地方,时间过得越久她也知道边然就越不可能还活着。她从私底下偷偷关注各地幸存者的信息,到后来趁着任务在外面到处游荡,视线总被和他身影相似的丧尸x1引。

她甚至自己一个人偷偷去过京市,但是她去的时候,京市已经成了空城,不要说幸存者了,连丧尸都看不见一只。

这七年,她每一天都活在一种磨人的负罪感中,所以整晚整晚地做同一个梦。

最后在拍卖行看到变成丧尸的边然的时候,她想着,啊,一直悬在她脑袋上的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劈了下来,她终于能si心了。

就像是一天一铲子,一天一铲子,用七年挖出来一块墓地,把丧尸边然带回家更像是带回来一块墓碑。

结果,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她把埋他的土都填平了,结果他突然从坑里破土而出,还说,“嘿,乖乖,我打赢复活赛了。”

荒谬,就是很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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