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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过年(4)

 

见宋洐安又萎顿了,她心情颇好地去零食区,远远看见那高大的身影在挑布甸。

「我只吃原味的。」姚如真喊道。

池天梁一顿,默不作声地把购物车上的其他口味拎出来。

「吃森永牌。」姚如真一边走近一边道。

池天梁拿着森永布甸,一转身,恰好姚如真走到他面前,抱着x,漂亮的电眼在看他。

他垂下眼。「好巧。」

装,你再装。

「对啊,怎麽这麽巧。」姚如真抱着x,忍不住调?戏他。「你该不会是跟踪我吧?」

「这次没有。」池天梁。

「?」姚如真。

说说看,到底哪一次是跟踪的。

池天梁用眼角余光看她,正松开布甸时,忽然被一把捏住了指尖。

姚如真故意翻他的手。「池天梁,你的手有很多汗。」

池天梁没吭声。

姚如真又问:「你很紧张吗?为什麽?」

「不为什麽。」

「为什麽送我h金果?」

「不为什麽。」

「为什麽情人节那天跟我一起逛年宵?」

「不为什麽。」

姚如真向前,一寸接一寸地、慢慢地凑近他。池天梁低着头,表情非常镇定,一如以往看不出想法,可是姚如真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惊奇,而那沉甸甸的h金果,和眼前这堆森永布甸,更像是一种证据。

「你不看我,是因为我今天素颜,特别丑吗?」姚如真逗他。「你再不说话,我下次就去找别人玩了。」

「姚同学打算找谁、打算去哪里玩?」池天梁。

姚如真口中的珍宝珠转了转。「还没决定好呢。」

池天梁终於抬头,伸手轻轻夺过她口中的珍宝珠。

然後放进自己嘴里。

池天梁温驯地看她。「是打算去谢朗豪家的地下室打游戏?还是跟帅哥同事吃晚宴玩自拍?」

「??」姚如真。

「这是连装都不装了吗?」姚如真乐了。

池天梁含着珍宝珠,声音暧昧又含糊,偏偏眼神清澈,反差极大。「若是装太久,你会觉得没趣了,对吧?」

姚如真得承认池天梁是对的,她看不上装模作样的人,多年如是。这阔别几年後的池天梁,像忽然开窍了似的。

拉着绳子,松一下紧一下。有点装,又不装到底。露出点马脚,又若有似无得彷似幻觉。

这点小机心实在令人食指大动。

她气不过,手掌一拍,撑在他身侧,恶意满满地道:「唷,池公子手段如此高超,说不定钓着很多nv人。」

「姚同学应该清楚我从来没有nv朋友。」池天梁表情镇定,红晕慢慢爬上了耳廓。

「这可说不准呢。」姚如真的声音更恶意了。

「品行不端的人早被你拉黑了。」池天梁。

「你对自己的人品很有信心嘛?」姚如真。

「是你对我的人品有信心。」池天梁。

姚如真霍霍磨牙。「是啊,我上你那休息室睡觉,孤男寡nv的,你居然喊我去逛年宵。」

池天梁听了一会儿,只剩下几个重点,孤男寡nv、休息室。

所以她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

关键是,她咬上哪里的饵。

她是馋他哪里,是脸?身子?还是怜弱?

姚如真的脸在他眼底晃着,触手可及。

「哥哥——姐姐——劳烦让一让!」

一男一nv迅速分开。

小孩喜滋滋地地拿起布甸,像立了大功似的,跑回家长身边。

「??」姚如真。

「??」池天梁。

二人这才发现,零食区进了不少人,都在暗搓搓地用余光看他们。有名穿着校服的少nv捂住嘴,神情激动,举起手机,特别快地拍下一张照,然後收回。

甚至因为过於激动忘记关上闪光灯。

这男的俊nv的美,多养眼啊,像拍戏一样,故此大夥儿都保持低调,但零食区位置就只有那麽大,人来了又不走,自然愈来愈挤。

姚如真反应很快,抱怨道:「都说不要在这里对戏了,你偏偏非说大隐隐於市,现在好了被围观了。」

池天梁也拿掉口中的珍宝珠,退後至安全距离。「抱歉抱歉,都怪我。这位nv士,我们还是学生,在练毕业作品,不方便出镜,你看???」

那nv士讪讪关上摄像头。「我就拍拍,不外传、不外传。」

「谢谢nv士。」池天梁弯了眼睛。「方便留个联络方式吗?我们也想看看拍摄效果。」

她只好说:「哎我这就删!」

只要厚面皮,藉口不怕烂。姚如真和池天梁理直气壮地离开零食区,又淡定地走到收银处。

结账。

出了超市,二人的脸瞬间红得像虾子。

文/橙se尾尾

双方都是从家族聚会中偷溜出来的,不能久留。再者,还得把各自的弟弟遛回家。

姚如真率先从那臊意回神。虽然姚如真以前绕着池天梁走,但同学多年,且她消息灵通,她对他还有几分了解。相较於谈过两场恋ai的她,池天梁装得再老练,还是暴露了他没亲近过nv人的事实。

是真的纯情小羔羊。

而且骨子里是很认真的人。

热血下头,她有些迟疑,那端池天梁很敏感,立即看过来。「姚同学不想认账了?」

姚如真嘀咕:「认什麽账,我碰都没碰你。」

闻言,池天梁温文尔雅地拿起姚如真的手——放到自己的x口上。

姚如真气笑了。

姚如真没想到他这麽厚面皮,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按了按。「你当自己是h花闺nv吗。」

池天梁没吭声,倒是姚如真按着按着,忽然愣住了。

掌心下那跳动声,实在不寻常,如击鼓似的。

池天梁讲话向来拐弯说,这一塌糊涂的心跳声,已经是很直白地在坦露心声了。

姚如真被那目光灼伤了,别过眼,认真地说:「池天梁,我就直说了,我没做好心理准备,是??」

池天梁道:「想要我的身t。」

「??」姚如真。

男人垂眼。「但不想负责任。」

「??」姚如真。

该直白时ai拐弯,刺人时倒是直接得很。

被猜中心事,她恼羞成怒。「都怪你,长得那麽g人,啊?知不知道你这种唐憎r0u多大诱惑力,还是处男,多补啊!」

池天梁不怒不躁,像小媳妇似的,温婉极了。「是吗。」

姚如真乾脆摊牌了,愈说愈离谱,恐吓他:「这能怪我吗?要不是顾忌着是老同学,信不信我现在就拖着你开房!」

池天梁眼带鼓励。「我不介意。」

他甚至踏前半步。

姚如真退後一步。「可我介意,处男!」

池天梁退回半步。「我学习能力不错。」

姚如真表情一言难尽。「哪有人往这种事上贴金的。」

还真是处男啊。

姚如真一边觉得奇妙,一边又觉得意料之内。确实,洁癖的人对亲密接触b较挑剔。

摊牌後,二人没看对方,看着彼此的脚尖,脸上的热意久久不散去,默然不语。

池天梁垂首思考。

别焦急。

好半晌後,姚如真才道:「池天梁。」

池天梁低声开口:「姚如真,若是你回去考虑过後,不想负责任,把我拉黑??」

焦急无用。

姚如真张大嘴,顿时忘了自己本来想说什麽。「怎麽可能,我看上去这麽渣吗。」

池天梁又垂下眼,姚如真顿时心软了,安抚他道:「你看,我们这不是连溜冰套票都买了,我怎麽可能会躲着你。」

池天梁说:「那我们现在定下日子。」

姚如真:「???」

怎麽听着像是怕她反悔的样子。

「下个月找一个周末?」姚如真。

「新年後工作量很大。」

「??」

池天梁暗示:「还有几天新年假。」

姚如真咕哝。「你总得给我几天考虑吧。」

池天梁嗯了一声。

只要目的达成就可以。

姚如真思索日程,想着想着,忽然抬头。

「池天梁。」她眨眨眼,忽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你刚才打断我,是因为怕听到我拒绝你?」

池天梁表情仍然四平八稳,不吭声。

可姚如真还是读懂了。

「你怎麽这麽??」她说不下去。

她没想到他这麽纯情。

池天梁若是装模作样、使些小心机,她能乐呵呵地接招,像方才那样,故作恶意满满地逗他,可他当真纯情起来,姚如真反而扛不住了。

姚如真最後是落荒而逃的。池天梁知道她一言九鼎,回头不会躲他,也没阻挠,只是在她走时,伸出手,g了g她其中一只手指。

他轻声说:「请你考虑看看。」

一触即离,又轻又脆。

姚如真尤其受不了这种,心头一荡,差点走不动路。

池天梁凝视她消失在人群里,视线放远,又看向山腰被闸包围着的屋苑。

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附近碰到姚如真。

他猜她有长辈住在这附近,所以每年春节都会来这边过年。他碰过她几次,有时候,她像孩子王似的、带着几个堂弟来巡视领地;有时候,她会挽着老人的手,跟老人说点什麽逗他开心。

然後没多久,她又会回去那个大闸里面,像回到城堡一样,挡住他的所有窥视。

池天梁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突然生出不真实的感觉。

他把珍宝珠重新放回嘴里。

「她喜欢叼着东西。」池天梁声音极低。

以前是叼着笔,今天是叼着糖。

??

??

初四那天,姚如真总算跟好友碰上面。

这是每年风雨不改的小聚,众人各司其职,林玉风找的场地、方美婷包的饮料、谢朗豪叫的外送食物、杨乐乐负责的接送、和姚如真带的桌上游戏。

桌上游戏琳琅满目,还占地方,姚如真是拖着行李箱去的。

林玉风这次找的场地自带卡拉ok。姚如真习惯最早到,设置好场地後,便坐下点歌。

杨乐乐打开门,惊奇不已。「你怎麽全点中学生唱的初恋歌?」

姚如真看了看现在唱的《明ai暗恋补习社》。

她说:「我在怀旧。」

然後换了一首《恋ai大过天》。

杨乐乐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也没点破,笑嘻嘻地把东西放下,就出去,继续接送其他人。

谢朗豪来了後,喊了几声,见姚如真没反应,仍然在愁眉苦脸地唱歌,问道:「她在g吗?」

人家s好端端的初恋情歌,y是被她唱成苦情歌。

林玉风闻言,抬起眼。「她在思考。」

「好端端的思考什麽?」谢朗豪打算走过去,被方美婷虚挡一把,只好坐在林玉风旁。

林玉风拿起朴克,悠悠派牌,分成四份。「前几天她才宣布要升职,排除工作困扰。」

方美婷拿起牌。「我猜为情所困。」

林玉风表情悠闲。「但是,最近她的stagra里没有看到新面孔。」

方美婷眼神犀利。「那麽,就是我们都认识的人了,所以才藏着掖着。」

林玉风抛出一对阶砖een。「能让姚如真觉得棘手,一定是她认识很久的人。」

方美婷打出一对红心kg。「和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那就排除玩伽类型。」

「约莫是x格认真、固执的人。」

二人同时说:「池天梁。」

还在琢磨手中牌的谢朗豪:「???」

我常因为智商不及你们而感到格格不入。

难得姚如真不在状况,杨乐乐替代她平日的角se,像快乐的蜜蜂那样,替众人张罗饮料,又把寿司分盘,然後坐在沙发上,捧着苹果绿茶x1一口。

林玉风眼角余光一直在盯未婚妻。「杨乐乐,喝完这一包记得喝一杯暖水。」

杨乐乐应了声。

她挪动pgu接近姚如真那边,伸手在姚如真面前挥了挥。

姚如真忽然转头。「乐乐,问你个事。」

杨乐乐jg神一震。「你问、你问!」

方美婷挺直腰杆,不动声se地侧头,耳朵竖起。

「??」发现方美婷特地选了最靠近姚如真位置坐的林玉风。

一局结束,林玉风起座,慢吞吞地说:「外卖到了,谢朗豪,来帮我一下。」

「啊?可是食物不是全到了吗,还有什麽没来?」谢朗豪也站起身。

「我刚订了蛋糕。」林玉风拎住谢朗豪的外套,把人推出门。

那端,姚如真磨磨蹭蹭地开口:「我有一个朋友。」

「朋友。」杨乐乐重覆。

「那个朋友。」姚如真在换咪高峰的咪套、却没发现自己把套反转了。「发现她跟一个认识很久但一直不熟的老同、老朋友,变熟了。」

「怎麽个熟法?睡了?」杨乐乐切入重点。

姚如真眼神游移。「熟了,就是常常一起去吃去喝,天天发讯息去损对方那种。」

杨乐乐用充满求知yu的眼神看她。

然後姚如真si心地闭上眼。「没错,我朋友跟老朋友都想睡对方,可是根本不适合。」

「不适合是相处得不好吗?」

「刚好相反,好得不得了。」姚如真还真没试过跟哪个异x处得那麽好,距离不远不近,相当舒心,有些舍不得。

「那麽,是哪里不适合?」杨乐乐。

「??」姚如真。

「他很小?」杨乐乐b手指。

姚如真头痛。「我哪知道,又没看过。」

杨乐乐噢了声。「那麽,是技术太差、皮肤太差、身材太差、还是付不了房??唔唔唔唔唔!」

「x格不适合。」姚如真捂住她的嘴,又松开。「那老朋友x格很认真,真睡了的话,不是给点甜头就能打发的,得给名分。」

杨乐乐笑出小虎牙。「你这话说得,就像里四处留情,不想许正妻,只想纳妾的富家公子一样。」

姚如真窒住,狠狠地再捂她的嘴,二人疯玩得像弹跳的鱼。

方美婷轻笑出声。

姚如真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招手。

方美婷坐过去,扶了扶眼镜。「你是怕分手後的麻烦吧。」

姚如真烦躁道:「我就没一个男朋友安稳超过半年的,最後都闹得特别难看。你不知道,大学的那个分手後,还在聚会大吵大闹,非要说我对学弟抛眉眼,把我社团的人都得罪了。」

虽然她想像不出池天梁变成妒夫草木皆兵的模样,可她真的被折腾怕了。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眨个眼睛,都是在g引男人;穿个短k,就是不安於室。

再者,十几岁时的恋ai,只考虑喜欢不喜欢。而二十多岁,若是考虑不清楚含恨收场,大家圈子重叠,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得很。

「我知道。」方美婷轻轻拍她的手安抚。

姚如真烦躁得要命,很想找点东西啃。

「所以毕业时那男人申请的所有秋招、春招岗位的公司,我家的人都去打过招呼了。」方美婷轻描淡写道:「连卖烧饼的位置都没有留给他。」

姚如真:「???」

姚如真是真的很震惊。「我怎麽不知道?」

「因为幕後英雄不留名。」杨乐乐对方美婷单边眨眼。

「也多亏乐乐通风报信。」方美婷莞尔。

「不能总让姚如真照顾我们嘛。」杨乐乐嘟嚷。

八卦天后方美婷再补充:「顺便一提,你的第一任男朋友还在打听你的消息。」

姚如真中学的快乐老家是火锅店,大学的快乐老家是一家酒吧,她前男友就在那驻唱,不si心地守株待兔。

姚如真傻傻地看着她们。

她不知道。

她一直不知道。

姚如真的手不自觉卷头发,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嘴角上扬,那话语涌到喉咙,又涌到鼻尖,慢慢化作涩意,最後只笑叹道:「??谢谢你们。」

「姚如真。」方美婷看着她说:「我旧事重提,是想让你知道你有後盾。若发生点什麽,我们会兜底。」

杨乐乐说:「是啊是啊,池天梁若是出轨,方美婷会让他家破产的。」

方美婷实事求是。「不,这个有点难度。」顶多使点绊子。

姚如真反应过来。「我好像没提过池天梁的名字吧?」

杨乐乐赶紧x1一口苹果绿茶,一脸无辜。

方美婷低头,专心品茶。

「你听错了啦。」杨乐乐机警地转移话题:「那你们是怎样t0ng破那窗户纸的?」

方美婷眼带赞赏地看杨乐乐。

姚如真有些心虚。「当时是我察觉到有点苗头,想着逗一逗那小白兔,便戳破他。」

小白兔。方美婷点评一下这称呼。

姚如真情商不低,就是在看男人方面实在眼瘸。不过问题不大。

「一开始谁主动的?」杨乐乐。

「??我主动。」

「那你们谁找谁b较多?」

「??我找他。」

「有肢t接触吗?」

「??我有碰他。」

杨乐乐由衷感叹:「姚如真,你好渣啊。」

姚如真尴尬地0鼻子。

确实,一开始下泻药的是她、三天两头邀约的是她、蹭车买年货的是她、情人节把人约出去的是她。最後,戳破别人心思的也是她。

这能怪池天梁吗,他就是一朵无辜的小白花。

她摊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道:「事到如今,只能试一试了。」

两名好友看她。

姚如真天人交战,想着池天梁那雪白雪白的手,闭着眼。「反正都是成年人,丑话说在前头,他若是接受不了我去玩,疑心我g三搭四,就一拍两散。」

方美婷点头。「正确。」

姚如真把心一横。「就算光速分手,至少我都睡过他了。这二十四年没开封的处男,陈年状元红,身材又好,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不亏!」

杨乐乐捧脸。「很好,够生猛!」

方美婷也说:「支持。」

姚如真拿起芬达,一口气乾了。

杨乐乐和方美婷也把手中的饮料一口气乾了。

三人碰杯。

想通後,姚如真便回复正常了。等林玉风和谢朗豪回来时,姚如真正领着两名nv人玩三国杀,见人来了,她抛着骰子扬声说:「来得正好,完了这局我们来玩人狼杀,输了的出去跑圈!」

平等地讨厌一切运动的林玉风:「??」

他做错了什麽,是因为今天右腿先进门,所以才会厄运降临吗。

??

??

这一下午,众人非常尽兴。

接着他们又玩了几个新桌游,有规则太复杂的,就由姚如真当主持人,去教大家玩。起初众人还挺专注,玩到後期jg神涣散,谢朗豪直接弃权,脱了鞋子抱着咪高峰站上沙发,开始抱怨永远加班的公司。

他每骂一句,姚如真就在下头给他喝采,还给谢朗豪便利贴,让他贴在镖靶上扔飞镖。

於是谢朗豪又痛又快乐地写下自己老爸和自家公司的名字,贴上。

在噪音中,方美婷问林玉风:「你和乐乐在婚礼当天会走教堂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林玉风说:「家里说需要大办,还得让记者进场,大家要是玩得不尽兴,便再补办朋友限定的聚会。」

方美婷思索。「你们婚礼选址哪里?场地有大小厅吗?」

「一个大厅两个小厅。」

「可以把大厅留给长辈交际、一个小厅见记者、一个小厅留给自己人放松。」

「可以。」

二人商讨细节,旁边的杨乐乐像在听天书,听到最後只记得一句记得留地方给乐乐和姚如真玩。

杨乐乐心满意足,笑出小虎牙,喊道:「姚如真!婚礼那天可以玩!」

姚如真摆摆手,投出一镖,正中红心。「放心,我会折腾林玉风的!」

林玉风掀了掀眼皮,假装没听见。

婚礼他已经给父母让步,总得给她们争取一点空间撒欢,不然这婚不用结了,杨乐乐这姑nn会直接跑了。

散场後,姚如真jg神焕发。

褪去犹豫,现在的她兴致b0b0,还颇有几分小兴奋。

姚如真呼口白气,走在路上,看到玻璃上自己的身影,琢磨一下,然後打电话给言姐之前介绍过的造型师。

对方正好有档期,问她想弄什麽发型。

「染个红se吧。」姚如真满脸都是克制不住的笑意,和跃跃yu试。「看上去叛逆一点。」一不做,二不休。

她要做采花贼。

早上十点,一名兴奋的采花贼抵达楼下。

染了一头红的姚如真下楼,就见一辆白se的宝马,车旁站着一名肤白高桃的男人,一身米se风衣,腰带束得紧紧的,衬得人又纯情又yu。

「??」姚如真顿时口乾舌燥。

她发现,这男人sao起来,就没她什麽事了。

她坐到副驾,眼睛一转,故意说:「这车子没丰田坐得舒服啊,你看,车顶又矮又窄。」

池天梁面有难se。「那麽,只好劳烦姚同学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回去换车,两小时後再碰面。」

姚如真手搁车门上。「行,那我下了。」

池天梁随手锁了门。「真不巧门坏了。」

姚如真顿时花容失se。「怎麽办,时间快来不及了。」她说着把袋子里的小手串拿出来,套在池天梁手上,继续惊慌地说:「我约了一名帅哥约会,这下糟糕了,晚了帅哥得跑了。」

「姚同学约的人是谁?我可以代为解释。」池天梁眼睛不错眼地看手串。

「他叫池公子,是个老古板。」

「??」池天梁笑了一下。「谢谢。」

「不客气,之前我玩工作坊弄的。」姚如真替他调整手串。「顺带一提,这紫se旺财运。」

这手白皙,跟紫se很搭,特别秀丽。

姚如真挺满意。

「真好看。」池天梁眼睫动了动,轻轻问:「不知道,这礼物是只有池公子才有,还是别的公子都有?」

「??」姚如真。

这男人sao起来,真的没她什麽事了。

皮了一会儿,二人顺利到达愉景湾。

进入愉景湾的陆路有车辆管制,不太便利,溜冰场自然也门可罗雀。在人前,二人看上去挺稳重,姚如真笑容甜美,池天梁翩翩公子,从容地出示套票,正经得像是出席宴会。

姚如真听到前台悄悄问同事他们是不是明星。

她打趣道:「怎麽跟你待在一起,感觉就特别扎眼?大帅哥。」

姚如真平时一人待着,也没觉得自己多显眼,可站在池天梁旁边,却屡屡被围观,好b上次在超级市场。

池天梁说:「是姚同学好看。」

分明是油腔滑调,可他说得特别真诚,眼睛像两汪青泉。

姚如真飘飘然,笑嘻嘻地说:「我好看那是肯定的。」

姚如真之前买套票後,特地打电话预留新溜冰鞋。她不知道池天梁的脚多大,乾脆从四十到四十四号码都先留了,试完再退。

池天梁低头试鞋。

她看起来恣意妄为,其实很在乎别人的感受。

那次在年宵,学弟学妹们早认识姚如真,对他很陌生,於是姚如真送n茶时,点出他是学长,又说是他请客,距离一下子拉近,化去尴尬感。

这是很多人需要後天学习的事,姚如真却浑然天成。她本就天生讨人喜欢,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做事妥贴,把边边角角的细节都顾好。

他想,若谁有幸被姚如真偏ai过,哪怕只有一次,定必难以忘怀。

看池天梁点头,姚如真高兴极了,让他先适应适应鞋子,她去热身。她x子急,说完就进场了,像一尾鱼入水,飞快地滑了两圈,蹬呀蹬,又是两圈。

池天梁下了场,靠在边缘,就这麽看着她穿梭人群,像一道火红的闪电。

她确实滑得好。

就是滑得太起劲,把他给忘了。

「??」池天梁。

池天梁决定自力更生,扶着墙慢慢走,好不容易学会了平衡,就碰到同样也扶着墙的少年。他们互相凝视,谁都不愿意先放开墙,让对方通过。

「大哥,让一让吧。」少年说:「看到吗?我nv朋友在那等着我。」

池天梁冷淡地看一眼,又看回来,表情温和,却是笑yy地道:「真的吗?我不信。」

少年气结,对面nv朋友担心地看过来,他连忙站直,扶墙的手却扶得更紧了。

池天梁不动。

少年语气开始不好了。「就让一下而已,你该不会松个手就站不稳吧?」

池天梁终於妥协。「好吧。」

他手往墙一撑,滑离墙壁。

池天梁脚尖打滑,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了。

少年瞪大眼,没等他反应,一道红se的身影迅速滑来。

nv人脚尖一转,划个半圆,俐落地托住男人的胳膊,把人扶稳了。「你g吗呢!没看到他是初学者吗?」

这也太帅了。少年一时看呆,张大嘴。「他、他说让我的??」

「算了,姚如真。」池天梁搭着她的手,垂下眼。「这弟弟说得对,是我没用,松一下手都站不稳。」

少年:「???」

他好像是有那麽说,可这意思怎麽听上去不对味。

姚如真咬牙切齿。「你别听他乱说,又不是天才,谁一下冰马上会走会跳。」

池天梁柔柔看她。「我不要紧的,走吧,他说nv朋友在等他。」

「好啊,在nv朋友面前逞威风是吧。」姚如真叉腰。「谁没个nv朋友了,刚才我转的那几圈看到了没?我不止能扶起这大哥哥,我还能抱起他转圈呢,等会儿你不要太羡慕。」

姚如真说完,觉得跟小孩计较太小气,圈着池天梁的手腕,慢慢领他滑到溜冰场的另一端,开始教他溜冰。

池天梁眼睛弯弯,回头看向少年,又看回面前的nv人,眼神柔和。

少年:「??」

诡计多端的大人。

经此一役,姚如真是万万不敢把池天梁搁在一边了。这男人脆皮得很,跟布偶猫一样,要是碰了摔了,她得内疚si。

姚如真到底是不够力气抱起池天梁转圈,只是牵着他的手教他走。好在池天梁有天份,半小时後,已能小步小步地滑。

「真不错,在我教过的人当中算中上了。」姚如真夸他。

「姚同学教过很多人吗?」池天梁。

姚如真警觉地回答:「也没有很多人。」

池天梁眼睛弯弯。

他的皮肤天生白皙,溜冰场明亮的白灯打在脸上,像润玉似的。

这场约会,姚如真规划了一整天的节目,连吃的选项都想了好几个,本来想问他的意见。可池天梁模样,让她看得直gg的,话说出口,则变成了:「今天晚上要来我家喝杯咖啡吗?」

「??」池天梁。

「??」姚如真。

池天梁相当震惊。

池天梁以拳掩嘴,矜持地道:「现在还没吃午饭。」这麽急吗。

姚如真恼了,凶巴巴道:「反正吃完饭我都会问了,不用分得那麽清。」她涨红脸,松开他的手。「不喝咖啡就算了。」

池天梁虚虚地圈住她的手腕。「听说湾景酒店的咖啡不错。」

「你喝得惯外面的咖啡吗?」

「第一次在晚上喝咖啡,想去有海景的地方。」

这一番对话,像什麽都说了,又像是什麽都没说。

二人相碰的手烫得像要烧起来。

??

??

有了默契,二人也无心ga0些虚的,下了溜冰场,直接去美食广场应付午餐。

吃饭时,姚如真咬饮管在想,要不趁池天梁去洗手间时,去买点香口胶,或者买瓶香一点的沐浴露。

好吧,她恨不得用五倍速快进时间,可行程是她定的,至少得走完一半。第一次在晚上喝咖啡嘛,得有点仪式感。

姚如真傻乐。

她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意外地看到熟人在等位,便招招手。「栢美!」

「好久没见!」栢美领着一名少nv过来。「我带妹妹来玩。」

这是姚如真第一次见栢美的妹妹,听说她身t不好,常年住院,不由得温和地笑笑。「你好啊,妹妹。」

小姑娘看上去很害羞,头发几乎挡住整张脸,头垂得低低的,也不说话,只是点头。

姚如真问栢美:「n茶店一切顺利吗?」

栢美抱怨:「没了你,一切都不顺利了。」

栢美当然是开玩笑。她继续说新人挺乖,店里一切安好,又让姚如真有空回来,试试她研发的新口味。「学姐你今天一个人吗?还是在等朋友?」

「嗯哪,准男友。」姚如真眨眨眼。「你也见过的。」

栢美jg神了。「谁?在哪里在哪里?」

「我现在没他照片,乐乐婚礼那天你也能看到。」

此时,栢美妹妹用力抓她的手。

栢美吃痛,也知道聊太久了。「抱歉学姐,她有点怕生,我们先走了??」

「不用,你们坐吧。我们其实吃完了,我去外面等他。」姚如真拎起池天梁的外套,和自己的袋,还特地扭过头微笑。「妹妹再见!」

小姑娘点点头。

栢美见妹妹不错眼地看姚如真的手机,问道:「想用手机了?」

妹妹点头。

「那你答应我,别又上什麽奇怪的群组。」栢美犹豫地掏出手机。「那些人太偏激了,不太正常。」

离开美食广场後,姚如真一眼看到眼前的便利店,不禁乐了。

天意如此。

姚如真发讯息给池天梁,报告位置,然後收起手机,进去买香口胶和套套。

跟买溜冰鞋一样,她实在不知道池天梁的尺寸,琢磨要不要每一个尺寸都买一包。可她把特小号买回去,难保池天梁看见了不会想什麽。买小了不行,买大了又怕效用不好,发生意外。

而且这款式也太多了,还有螺纹型呢。

池天梁进去时,看见姚如真就这麽站在柜台光明正大看保险套,陷入苦思。旁边的店员估计是从未看过如此奔放的美nv,脸尴尬得五颜六se的。

池天梁:「??」

她真的好急。

池天梁忽然不想让她轻易得手了,怕她腻得快。可若是不一气呵成,又怕她回过神来,移开注意力。

姚如真手里一轻,知道外套物归原主了,继续捧着花样百出的保险套,头也不回地问道:「池公子,你喜欢草莓味还是芒果味?」

池天梁的耳朵红得不像话,闭了闭眼,艰难地说:「芒果味。」

姚如真遂拿走柜台上的草莓味香口胶。「这个不要了,我要芒果味。」

池天梁:「??」

最後是池天梁付账的。

姚如真出了店门,轻轻撞了撞池天梁,忍笑道:「怎麽,以为我想吃你那芒果味的??东西?」

池天梁皮笑r0u不笑。「姚、如、真。」

他的脸像桃花瓣似的,带着浅浅的粉红se。姚如真忽然觉得不对劲,视线下移。她离得近,即使不甚明显也隐约看出形状,倏地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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