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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4-5

 

那是我年少的时候特别喜欢的一种茶类,喝下去可以喝到柑橘的香甜,浓浓的n味,当然,还有浓厚的血味。

我年少的时候很嗜血,而这部分,我相信大部分的血族族人都是如此。

谁没年轻过嘛,血气方刚的,很正常。

睡了太久我饿得很,所以那茶我便喝的也很快,还差点呛到。

「王子王子──」边孚──那时还是蝙蝠247号的牠飞身进来,一双血眼满是兴奋,因为今天x1血鬼学校里有个非常bang的活动。

我们两个都期待很久了。

烟火秀。

大量的烟火即将运进学校,而举办这次烟火派对的是我们学校校长德古拉约莫太太,她是个外国人,也是德古拉公爵的纯种血脉,是非常罕见的强大x1血鬼,据说已经活了将近两千岁了。

我和蝙蝠247号约好一起去看烟火,一想到这件事情我就非常期待,於是杯子里剩下的n茶也懒得喝尽,随手一抛我就变成了蝙蝠,振翅飞入空中,打算跟蝙蝠247号一起飞去学校看烟火。

我那天就是太兴奋了,才会连书包都忘记带就跑去学校。

而这件事情──我母亲,也就是公爵太太,是b我还早一步才发现到。

相对於我父亲,我母亲是个温柔婉约的nv人,身为混种x1血鬼的她,有着一头漂亮的n油金发,和一双跟人类一样澄澈的眼睛……对,我母亲的母亲,也就是我nn,是个人类,少数嫁入x1血鬼族的人类。

我母亲讲话十分温柔,跟我父亲完全不是同个路线,那个时候我的父亲也b较开朗,他或许依然常常不苟言笑,但他对我母亲不是,他跟我母亲说话的时候,冷峻的眼里常常走过一丝柔情。

总之他们两人非常般配,而我父亲因为有我母亲的存在,对於我多种看起来不像继承人的特质也就不闻不问,b如不够勇猛、说话声音不够有力、身材过於瘦弱等等,他都毫不在乎。

因为我母亲总是跟他说:「亲ai的,每个孩子都有每个孩子自己的样子,他跟你不一样,不代表他以後不会是个好国王。」

我父亲是相信她的,事实上,我父亲总是相信她。

如果那天我有记得带书包就好了……,又或者,如果我母亲没有发现,发现我忘记带书包就好了。

书包这种东西根本不重要,因为没带书包去走廊上罚站这种事情,我也毫不在乎。

真的。

但我母亲偏偏就是发现了。

那时刚进教室的我,才恰好发现自己没带书包而已,又发现傅安培这个白痴在我桌上涂了一大片巧克力n油,害得我桌上一桌子都是蚂蚁,恶心得紧,再加上我当天只想等着去看中堂时段的烟火秀,我根本无心上课。

於是趁着老师还没来,我就跟蝙蝠247号一人一蝙交换了个神se,决定乾脆跷掉今天的头几节课,先去顶楼看看烟火长什麽样子。

那又是我犯的另一个错误。

虽然是当天深夜就要施放的烟火,但因为人类烟火师耽误了行程,没有准时赶到,所以那天烟火本来已打算要延期,而跷了课的我跟蝙蝠247号,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事实上,那时我们两个已经偷偷躲进装载烟火的仓库里。

我们就在那里等着放烟火,等着等着,等到睡着,等到夜黑星稀,等到整个学校的人都在找我们,我们也浑然不决。

那天的空气特别乾燥。

烟火这种东西经不起一点火星,早年的烟火没有完整的保护器具更是,粗糙的很,而我和蝙蝠247号两个p孩,对这种安全知识更是一点也没。

我们一人一蝙就大剌剌的睡在搁放烟火的箱子上。

然後,我母亲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我前一天白日,因为终於可以看到生平第一次烟火,在幽暗的棺材旁兴奋的吵着她不能睡觉的模样。

「我明天一定要第一个跑去烟火旁边。」那时的我兴奋嚷嚷,「我一定要当第一个看到烟火的人。」

谁来告诉我,为什麽三百多年前的那个我,可以这麽幼稚、这麽白痴……这麽讨人厌。

在那之後的三百多年,我都很希望我当时没有说过那些话。

什麽烟火,那种炸开来满是花火的东西,一闪即逝,一点也b不上我母亲……对,b不上她一点点,连一根脚趾头都b不上。

伟大的x1血鬼之神,您真是在开玩笑,我都要去天堂了,您为什麽偏偏要在这时候让我做起这种回忆之梦呢。

反正,是那时候,想起这一切的我母亲,第一个跑进了顶楼堆放烟火的仓库,然後在那箱子上头找到呼呼大睡的我和蝙蝠247号。

「太好了。」我听见那时的她说,「你们两个没有不见就好。」她温柔道,温柔的,是连一点责备我们两个人的意思都没有。

我母亲就是那样的一个人,那样一个温柔的好人。

她值得更长的寿命,至少,b我值得。

她不应该si在那里。

不应该……当那点火星,倏地落进其中一个烟火箱子,而引起爆炸的时候。

那时的我还十分年幼,虽然不怕火但爆炸可不是,而我瘦弱的t质更没有办法估算那样的伤害会不会为我带来绝对的si亡,是那一瞬间,我母亲发现异状,第一时间,她选择紧紧的抱住我和蝙蝠247号。

把我们抱的好紧。

对,她用r0ut帮我们挡住了所有攻击,而身为混种x1血鬼的她,面对这样的冲击,根本无力承受。

好热。

我是在一片炎热的火海中醒来的,我醒来的时候,我母亲已经倒卧在一旁,再也没有一点呼x1心跳。

她保住了我和蝙蝠247号,但是保不住她自己。

而她之所以必须要这麽做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两个的贪玩,还有她对我们两个人的疼ai。

……我们如此愚蠢。

在那片火海里,我大哭失声,哭得不能自己,而很多很多年後,往往在白日梦回之际,我都会想起那片火海,想起我母亲抱住我们的温暖,还有她因为这片冲击而倒下之时,我再也无法听到她说一句话的自责悲伤。

所以我很讨厌火,不是因为x1血鬼的属x而已,而是我根根本本的讨厌火这种东西,讨厌它的存在,讨厌它带走了我的母亲……甚而,讨厌数百年後施加在我身上的光之刑。

虽然这些都是藉口。

因为真正让我母亲离开我的始作俑者,就是我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我想我永远无法逃避这点,也必须永远带着这样的罪恶感活下去,而在那之後,我父亲的笑容少了,我也是。

我和他都多了一道不知名的鸿g0u,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始终跨不过去,怪罪他为什麽对我如此严格,但在经历过李晓彤的事情我明白,我的愚蠢带走了他最深ai的nv人,那样的痛该有多椎心,他对我会有多厌恶,年少时的我是不会知道的。

他之所以还可以继续忍耐这一切,没有真真正正的把我丢出古堡之外,甚而尽管他本人甚少出现,还是让大管家古安先生好好的照顾我,除了因为我是他儿子之外,或许也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最深ai的孩子吧。

他知道他必须好好照顾我,才对得起因为保护我而离开的妻子。

可是我的存在,肯定,也让他一直想起妻子离开的伤痛。

真的是辛苦我父亲了,虽然直到此刻,直到我要去天堂之际,我才真真正正想通了这一切。

太迟了……很多事情,真的,是太迟了。

如果我能早点想清这一切就好了。

「哲聪王子?」

「哲聪王子?」一个有些熟悉却带有陌生的声音走近我耳畔。

6-2

我眨眨眼,映入眼帘的是完全幽闭的室内,所有的窗帘都紧拉着,除了桌旁的烛光,几乎没有一点光线。

这是最适合x1血鬼的摆设了。

但我看清这一切却忍不住皱眉。

──因为这里很显然不是天堂。

这里是哪?

我挣扎着起身,而当我才要坐起,彷佛提醒我这一切并非梦境似的,周身的疼痛,也就清晰的倏地炸进我的感官里。

「痛──」痛就是要喊,我毫不遮掩的悲愤sheny1n。

「委屈您了。」一个和蔼的声音走近,我眨眼看清,发现该是她唤我起来的,而眼前这个穿和服的慈祥老妪,无疑就是之前我上山送货时,那个负责服侍老爷的老太太。

「是你!」见她悉心帮我换药,我眉头皱紧。

听我喊的大声,老妇微微一笑,「王子,您要好好照顾身t。」

换完药的她微微欠身,「请您在休息一下,等等,老爷会来见您。」

老爷?

我挑眉。

是尽管没醒来多久,脑袋还有点昏沉,但恐怖的记忆想起来是特别快的,一想到那个叫老爷的家伙,我猛地就想起那个为了给我一滴血,毫不犹豫就g掉一条人命的血腥老头。

但看起来是那个血腥老头救了我?

我环顾这间幽暗房间的四周,发现这里的摆设虽然简单但十分洁净,而我手上也没有什麽手铐脚镣之类的,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把我绑在这里的意思。

……我到底又进了个什麽局啊?

刹那ga0不清楚这老头的用心为何,我头脑发胀的厉害。

但大概是之前耗损太多jg力,我又受了太重的伤,所以没啥力气对想这些问题耗费太多时间,於是不消时,躺在床上的我才想了一会,便又不争气的昏沉睡去。

这次我做的梦就b较短了,也没想起我母亲,倒是做了个充满粉红se的愉快梦境。

对,我梦到李晓彤,梦到她在货车上捱在我怀里的那几分钟──她这辈子跟我相处起来最乖巧的几分钟。

但这个梦很快被一个开门声给撞碎。

因为那该si的声音吵醒我的春梦,悲愤难平的我转醒却是火大,拚个痛得要si还是勉强转身,看向门外。

很好,这次进来的就是那血腥老头了。

他老人家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进来,而他身旁还跟斯文好看的高大男子……等等,那家伙不就是那个ai哭鬼边孚吗?

边孚这笨小子怎麽跟这老头混在一起?嘎?

我思绪一沉,隐隐约约一个不好的预感袭来。

我刚刚是没想通这血腥老头是不是单纯好心想救我,现在或许有点谱了,他不会拿什麽东西控制住边孚,之後打算再用边孚来控制我吧?

……是这样吗?天啊,光想这样我就累了,我头超级霹雳无敌痛。

「哲聪王子,你醒啦?」不知我把他想的有多邪恶,血腥老头拄着拐杖,笑yy的看着我问,那笑得眉头弯弯的样子,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慈祥和蔼?

挖靠,这老头真会演。

「对。」我勉强扶额,是认真开始寻思要怎麽弄清此刻的情势,再在这片严重伤势下带着边孚这个笨蛋逃亡……

不是,我天生劳碌命吗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也没几天就要si了,还得想办法带边孚这个笨蛋逃跑?

到底他是我的护卫,还是我是他的护卫啊?嘎?

「您放心。」血腥老头不知道读出我什麽心思,他和蔼一笑,「我是真心想治好您的伤的。」

嗯?

听见他说的话,我挑眉。

怎料他後头的话b他是真心打算救我还要吓人。

「敝姓湛,单名一个字,峰。」血腥老头微微一笑道。

「喔,您姓湛,单名一个字,峰,对……」我靠,想通之时我瞬间清醒,顾不得满手绷带痛得要si直指向他,「你就是湛峰?那个白鸽帮帮主湛峰?」

「是啊,哲聪王子。」老头子这会笑得无奈,「我们白鸽帮,这阵子算是对不起您了。」目光一沉,他说。

「对不起?」这话我听不懂。

该说,我没忘记傅安培这只白痴大鹏鸟那时和不见日月的对话,听起来白鸽帮就是傅家在人类世界的势力,关系大概就像是我们家和杜善威他们一家一样,既然如此,那他们看不顺眼我想要弄我倒是情理之中,是哪里对不起我了?

不过这麽说说,不见日月好像还曾经试着要帮过我……这又是?

「我跟杜家的杜善威一样,家族都跟你们血族人签过誓约,但那誓约当中有一条,王子可能不知道。」血腥老头目光和蔼,「就是不分原来效忠的是谁,如果血族人有难,我们都必须给予协助。」

「所以对我来说,既然王子您来了,帮助您就是必要的,我们不会因为原本效忠的是傅家,就藉机谋害您,事实上,我也希望帮助您通过考验,才会指派阿明想办法找到您。」

噗哧。听到此处我忍不住笑……,不不,我笑的原因决计不是因为不见日月这麽帅的一个名字,还被人称为杀人日月这冷清酷哥,到这老头子口里就活生生变成了个人类乡土剧常见的那种阿明。

好,我承认我笑点低,行?

另外一个重点是,其实大概是因为看过血腥老头杀人不眨眼的模样,我对他此刻和蔼可亲、认真跟我解释的模样,还是有几分怀疑。

我忍不住皱眉,而血腥老头……不,现在应该改称呼他为湛峰,湛峰看我如此,对身旁的人示了个意。

房门再度推开,这次我吓得直接靠墙。

一旁的边孚见我如此,无声笑到闭不上嘴。

这可恶的si小子。

但见来人就是一秒被湛峰害si的那个小弟……我以为已经si的那个。

不过,现在活脱脱出现在我眼前的他,想来台湾的殭屍反应该没有那麽灵活,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不过的人。

这样细想一下,当时湛峰的确没有在我面前直截杀人?

好像是。我皱眉。

我看他还有呼x1,眼睛也有神,整个人就是个活跳跳的样子。

我眯起眼。

所以湛峰那时是……整我吗?

我目光陡然凌厉。

大概是样子看起来太可怕,毕竟x1血鬼露出杀意人类不怕恐怕是绝无仅有,即使是黑道大哥如湛峰,还是不免稍稍後退了一步。

6-3

「我那时是……」面对我愤恨的目光,湛峰笑的尴尬,「想说很难得可以参与这种考验,就想要调剂一下王子吗?」

「本来我是打算您拿到血,情绪稍稍平复之後就告诉您真相的。」湛峰搓了搓手,後头的话没说完。

我当然知道他要说什麽,他肯定是要说怎麽料到天边突然杀进一直白se大鹏鸟,瞬间把血砸了,还顺便也把我给抓走了?

「……算了。」想起那画面要有多荒谬就有多荒谬,我便也没有想认真追究的意思。

但我还是对湛峰没什麽好感。

不是吗?想想不见日月是他的手下,还差点害si李晓彤,还有那个白鸽帮老是作j犯科,也不是什麽好东西。

还有说到李晓彤……

「那个人类nv警?」我试着问,口气有点着急,「你救了我,那他呢?不见日月是不是把她给……」

湛峰叹了口气,「这就是我的问题了。」

说着,他看向服侍他的老妈妈桑,「王子的伤势还好吗?还可以起身吗?」

老妈妈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心一急,不顾疼痛,倒是整个人先跳了起来。

「我没问题,我可以走。」我撑着墙壁对他说。

湛峰点点头,被我夸张的行径惹起一丝笑意,「那好。」他说,人便拄着拐杖缓步往前。

边孚则凑过来扶起我。

「你人怎麽会在这里?」终於逮到私下跟他说话的机会,我压低声音问他。

「这个阿……」边孚笑得有些尴尬,好像有什麽秘密瞒着我一般,我皱眉,但当我想要细问的时候,我已经被湛峰带到另一个房间门口。

他推开门,不见日月坐在里头,全身是伤,而人则被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看起来就是被人狠狠修理过。

「等等我会把他送去警局,亲自。」拄着拐杖,目光冷了,湛峰淡淡的说,亲自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王子您来到人类世界b较晚,您不知道,以前的白鸽帮不是这样的。」老妈妈桑忽地开口,望向我,「以前老爷主持的时候,白鸽帮虽然是个黑道,但咱们不杀人不无故惹事,就是个负责调停黑白两道的中间势力,这也是为了帮傅家做事,毕竟人类世界里,除了白道以外,就是黑道做事b较方便一点。」

「但这几年老爷身t不行了,决定退休,把手上的势力转给阿明之後……」

噗哧。对不起,我笑点低、笑点低,阿明这个关键字实在太容易让我想笑了。

边孚深知我的笑点,但这老兄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不幽默,他用一种「人家在讲正经事你这样对吗?」,总之是一种很是谴责的目光睨向我。

湛峰背对着我,没见着我唇角的笑意,他继续道,「这孩子在我面前总是装得斯文有礼,没料到在我背後把他看不顺眼的势力都给除了,藉着帮里的势力g尽坏事,甚至还在我眼皮底下偷偷当两面人……着实要把我一条老命给气si。」

「阿?」我困惑,忍不住问,「两面人?」

「有关你的消息,都是阿明透漏给安培王子知道的。」老妈妈桑替湛峰补充,「阿明大概是看准安培王子以後会接掌傅家势力,又深知安培王子对您的仇恨,打算藉此拢络安培王子,以便日後大g一票,所以一边听从老爷的指示,暗中帮您,另一边又把您的状况透漏给安培王子知道,让安培王子误以为我们白鸽帮会帮助他除去您。」

「事实上我们侍血族人根本不会这麽做!」湛峰恨恨道,说着,一口气冲将上来,惹得呼x1不顺,连呛好几大口。

老妈妈桑连忙拍拍他的背,让他把气给顺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还好还来得及阻止这一切。」老妈妈桑缓缓道,「那时您刚倒下,阿明本来打算就让yan光烧si您,毕竟他也知道,只要除去您,他再拢络傅家,古家就再也没有继承人,有这样的下手时机,对他来说,恐怕对他来说,算是求之不得了。」

「毕竟某程度上对他来说,他也没有下手杀您,只是任凭您被yan光烧si而不帮忙。」老妈妈桑望向湛峰,「这样如果老爷问起,他也算是有个交代。」

湛峰一听到这话怕是又怒火攻心,又连连咳嗽起来。

「那些人类警察都没事,能救的我都救了。」咳嗽暂歇,湛峰望向我开口,「包含那个nv警,她姓李对吧,李晓彤?」

听到她的名字,我目光一亮。

好,她没事就太好了。我x口梗塞许久的那gu郁闷,终是在听到没事的刹那平复下来。

才短短几天,但这nv人真的在我心上占据不小的位置了阿?我皱眉,这样的发现,连我都讶异。

「等您好一些了,我再让人带您去医院……」湛峰正要继续解释,怎料,突然一阵凶猛的吵架声把他的後话给打断。

「就说你输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开口,「姓古的,你儿子不是差点要被yan光给烧si了吗?」

「所以?」这声音……我思绪一滞。

我挑眉,一听这声音,就算只听两个字,我也知道这人是谁。

还能是谁,讲两个字就可以让人全身发寒,我认识的人中,除了我父亲之外还能有谁。

意识到这点,我无暇多想,看了湛峰一眼,他点点头,让个人带我往那两个吵架声的方向过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湛峰同意让我过去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是尴尬。

但尴尬?我眉头收紧,想不通他有什麽好尴尬的。

可不只如此,彷佛应证我的猜想似的,我看扶着我走过去的边孚,表情也很是不对劲。

这可让我不太舒爽了。

……这些人到底在卖什麽关子啊?嗯?一种不太舒爽的感觉涌上,我有种要被人坑了的感觉。

希望是我的错觉。

希望。

但我显然是奢望了。

看看我父亲在g些什麽?他儿子差点被yan光晒si了,他老兄居然给我在和另一个老伯下棋?

看清眼前的一切,我瞪大眼。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就见我父亲对面,是个年岁与他差不多的老伯,老伯一身白袍,一头银发,b起我父亲看起来的勇猛威武,老伯显得斯文俊朗多了……如果扣除瞪着棋盘的他,很明显在目露凶光的那部分的话。

而且这老伯,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欸?姓古的,你儿子来了。」俊朗老伯见着呆站在门口的我,出声道。

俊朗老伯认识我?我皱眉。

……等等。

虽然上次见到这人还是好几百年前的事,而那时老伯头发显然也还没有白,但我认人的记忆力一向不错,此刻,花了点心思,我是把老伯的样子从记忆中逐渐拼凑回来了。

这人不就是那个白痴大鹏鸟的父亲──傅洋吗?

托福托福,几百年前我跟傅安培一起在x1血鬼族学校念书的时候,是见过几次他来接傅安培那个浑小子。

他在跟我父亲下棋?我傻眼,傻眼到要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不是我父亲的si对头吗?不是因为他,傅安培这个无聊人士,才一天到晚把我往si里头追杀吗?

结果呢?想想我是怎麽受的伤,是哪个混帐差点杀了我心ai的nv人,还跟我打到让我气力耗尽,敌不过太yan的攻击,差点在光天白日之下被烤成个人乾?结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最该看不顺眼的彼此二人,现在居然在我面前悠悠哉哉下棋?

伟大的x1血鬼之神啊,原谅我资质驽钝,我看不懂、我真心看不懂啊。

「浑小子。」我父亲见着我,冷冷一个眼刀送来,「过来。」

我还真乖乖站过去……不是,我都这样听他的话听了几百年,一时要我改,很有困难啊谢谢。

「你看看这棋局,该怎麽下?」他锐利的眼盯着棋盘,声音听起来平静却很是苦恼。

嘎?

我会意不过来。

这两人突然出现在人类世界里,跟我讨论如何下棋,这样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而且这棋……明明就是一场平手局啊,不管是谁,都动不了下一步的,是要下什麽?

我困惑皱眉。

6-4

「你找你儿子帮忙啊?你这根本作弊!」傅洋忿忿的声音忽然传来,不仅如此,整个人还配合动作猛地起身,顺带大手一挥把整盘棋给灭了。

「姓古的,我不跟你耗了,我还有事要忙,我傅家的事情大大小小,要没几千件,也有几百件,都是我一个人得主持,忙得很。」他说,衣袖一挥,他人便要走。

「走啊。」我父亲靠上椅背,b起他的气势凌人,倒是悠悠哉哉,「这场谁的儿子b较强的赌局,是你开的,你b我参与。」

「但最终,还是我赢了。」按按手指,我父亲补上一句道。

短短一句,却是瞬间解释了为什麽这两个人瞬间会出现在这里、为什麽这些年来傅安培这只无聊大鹏鸟老是追着我杀个没完,以及为什麽永远没有人说的清楚本来和和气气了大半世纪的古家和傅家,到底结了什麽样的梁子,才让这两家人这些年都一副老si不相往来的鬼样子。

……通通解释清楚了。想清这一切之时,我傻眼到极致。

原来、原来全都是一场赌局?啊?赌谁的儿子b较强?这麽无聊的赌局?

傅洋听到我父亲做出这个结论,是老大不高兴了,他停下脚步。

「你儿子是把我儿子打倒在地。」傅洋瞪着我父亲道,「可最後快si的是你儿子啊,我儿子活得好的很呢。」

「那是因为我儿子没你儿子凶残,弄到差点杀掉个人类的可是他。」

「欸,不是,那是因为我儿子误会了好吗?我只是说我们两家有仇吗,希望他好好锻练一下自己,我怎麽知道他会这麽听话,把你儿子追杀到极致,还差点要弄si个人类了呢。」

「你现在是在推卸责任吗?」我父亲冷补上一句。

「……」傅洋後头的话被他这一b,短短梢歇,一脸尴尬,勉强的看向我一眼,过了老半天才吐上一句,「……要怪,就怪我这个儿子太笨了,不是很知道变通。」

「那就承认你儿子输了。」我父亲作结道。

「……输一半。」傅洋还是不甘心。

「哪有输一半的。」我父亲拢眉,是快被这老无赖给烦惨了,「我儿子差点被你儿子给弄si了?」

「……投降输一半啊。」傅洋倒是理直气壮,「我投降,等等还回去教训儿子给你看,你就算我输一半。」……後面这是哀求了?

「没有输一半的。」让步从来不是我父亲的专长。

「吵si了,我说输一半就是输一半。」傅洋也崩溃了。

在他们两个不住的吵架声里,傻眼到天边的我默默退出,而为了让耳根子亲近,我还把门给好好关上了,放他们的吵架声在里头喧嚣震天。

是这时候,我看向跟我一起退出来的边孚,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事,我於是开口。

「我跟傅安培快打起来的时候,你跑去哪了?」我懒懒问他,「不会就是去找我父亲吧?」

边孚呵呵傻笑,这家伙向来藏不住秘密,被人直接问到的时候更是,他老兄根本不用答,我看他的脸就知道答案了。

「现在想想,公爵在您离开国境之前,似乎早就知道安培王子会去找您。」边孚一脸冏,无助搔脸,「他那时特别提醒我,如果你们两个打得太夸张的时候,就让我立刻回去找他。」

「所以……」边孚一脸尴尬,「但公爵大概是没料到,安培王子会这麽较真,你们两个会杀得快弄出人命来。」

「我去找他的速度是太慢了,现在想想,还好湛峰他们先行赶到,不然事情恐怕真的糟了。」边孚说的惶惶,那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大概是他去找完我父亲回来之後,看到我的伤势吓惨的结果吧。

但总而言之,听到这里,我想所有的事情是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嗯……

「傅安培那个家伙呢?」是想起那只笨蛋大鹏鸟的伤势,我人特别好,还是关心的随口问了一句。

「被教训过了,现在在楼下房里罚跪呢。」边孚给了我个答案,而大概是目睹了傅安培後来的惨况,他的眼神有些同情,「他知道原来背後的原因是这个,而不是什麽血海深仇之後,吓到整个人差点站不直。」

活该。我忍不住嗤了口气。

这种没ga0清楚到底真相是什麽就随便找人追杀的蠢货,不是活该是什麽,天可怜我,不就还好我没被这个笨蛋给弄si?

我吁了口气,感叹自己的幸运。

而夜se刚褪,明媚的yan光也从走廊上照进,大概是大难刚过,这灿烂yan光

是生平第一次让我觉得还挺振奋、挺让人喜欢的?

……等等。

「边孚,我昏迷了几天啊?」我停下脚步问他。

「昏迷吗?」跟着停下脚步,边孚搔搔脸,「王子,您伤势很严重,差点就认真灰飞烟灭了,算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您昏迷了至少有两个礼拜多耶。」

「两个礼拜?」我惊呼。

「对啊,两个礼拜。」边孚跟着点头。

……不是,这厮跟着点头作什麽?他不会算术吗?他难道算不出来都过了两个礼拜我还站在这里跟他大眼瞪小眼这件事很奇怪吗?

边孚看着我却是一脸的懵,显然不明白我此刻的问题是什麽?

这……

我捺下x子x1气,「我跟傅安培大打出手的时候,不是已经过了十五天了吗?接下来我又昏迷了十四天……你还说以上?」

「这样简单加一加我至少已经用掉二十九天、甚至三十天了,可我现在还站在这哩,虽然因为伤势身t有点痛……」我看向窗外的灿烂yan光,更是困惑,「但我还能好好跟你讲话,也没有灰飞烟灭?」

边孚却是在这个时候笑了。

「你笑什麽?」我瞪他。

「那当然是因为王子您通过考验了啊。」边孚悠缓缓的说,目光还有几分打趣之se,「恭喜您。」

「欸,不是。」这小子,卖什麽关子啊?我挑眉,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我都昏迷了,我怎麽通过考验的?」

「这个啊……」边孚抱着x笑笑,目光闪过一丝羡慕,「那是因为您虽然昏迷了,但还是有人类愿意相信您,把她的血交给您?」

「谁?」我困惑横生。

6-5

边孚这个不知道什麽时候那麽ai卖弄关子的家伙,却是在这时候一脸看戏当有趣的,指了指我的嘴唇。

「您昏迷的时候,有人来看过您,还吻过您呢。」

……

他这麽说,我x口一暖。

不用说,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没想到那nv人……

我想起她的样子,心口的郁闷似乎消散真正消散在窗外的yan光里,我想起我第一次亲她就认真思考过要带她回家当王妃的傻蛋念头……至於我那时後还没想清就被她赏了一巴掌的部分,我想还是省略不提好了。

「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吗?」我忍不住问边孚。

边孚这时候倒是挺幽默……自以为幽默,话明显的变得b平常多很多。

「哪件?」他张大眼睛,眸光里尽是玩笑意味,摆明装si。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麽?」我回瞪他。

他摇摇头,装得很是无辜,「王子啊,我不确定你说的是公爵知道她吻你的这个部分……还是,公爵知不知道你也喜欢她,打算娶她回家当王妃的这个部分?」

……这家伙。

我深x1口气。

「我想他两件都该知道,尤其是最後一件。」

边孚一嘴傻气的呵呵笑,那模样,就是等着几个月後要帮我办婚礼的样子。

「公爵好像知道一点,但我不确定他知道多少啦。」他挑眉,露出以为帅气大家就都会买单的好看目光,「我看你还是跟他确认一下b较好。」

「……如果你确定要娶那个泼辣nv警官回家的话。」怕没说清,他补上一句。

我低眉,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有理,不管我父亲知情到什麽程度,要娶人家回去当王妃这种事情,我还是肯定要当面好好跟他讨论一番的。

特别是,我打算娶的还是个人类。

不过先别说我父亲答应的这个部分……

我深x1口气,其实b起我父亲会不会答应这个问题,眼下让我更加担忧的,ga0不好不是这件事。

而是……

我想起李晓彤骂起人来那泼辣十足的样子。

「王子,你怎麽了。」见我脸se一沉,边孚关心的问,「是旧伤复发吗?你哪里又不舒服了?傅家有派专业的x1血鬼医生过来帮你医治,我立刻请湛峰把人给叫过来?」

这小子怎麽这麽笨。我翻了个白眼,连忙挥挥手,打断他一嘴的紧张兮兮。

「不是啦。」我有些尴尬的说。

「那是?」边孚皱眉,看起来就是很不明白的样子。

「我是说……」活了四百多年,从来没有这种ai情烦恼,我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他,「你说李晓彤那nv人,她个x这麽……她会不会不愿意嫁给我?」

「呃……」边孚一脸窘迫,看他那模样,我就知道我问错人了。

也是,我谁不问,问个跟我一样几乎没有恋ai经验的四百年纯天然单身汉作什麽呢?

我犯什麽傻啊我。内心尴尬无限,我崩溃嚷嚷。

「王子,别担心,她肯定会嫁给你的。」为了安慰我,边孚连忙拍拍我的肩,还说的很是笃定。

笃定的我都要信了。

「为什麽?」眼里满是希望,我认真地望向他。

他则露出一个「我是天才」般的傻气笑容,又拍了我的肩膀一次,「因为你是王子啊,哪有nv人不愿意嫁给王子的呢?人类电影不都这样演的吗?」

他认真无b的说。

……问他第二次,我也认真无b的觉得我真是错了。

错得离谱。

懒得再跟他废话一句,我气得转身就走。

把他给吓惨。

「欸欸欸,王子──」他跟在我後头连忙嚷嚷,「你怎麽一句话都不说就这麽走了,你是不是身t不舒服?」他喊的很勤、喊得很是担心。

「都说了我没有身t不舒服。」看他跑的紧张,我懒懒回眸送给他一句。

不过。

停下脚步,这会,我忍不住再度看向窗外的yan光一眼,是在那一刻认真的意识到,我真的通过了考验这件事。

从今天起,我就是个能在yan光下行走的x1血鬼王族了。

不知怎地,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我也想起了我母亲。

我能想像,如果此刻她还活着的话,看到现在的我,肯定会很开心的。

那个总是让她很担心,还有那总是让她跟父亲解释,我虽然瘦弱,但依然能成为一个好公爵的声音走近我的耳梢……

我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这或许是她过世这三百多年来,我心中最温暖的一刻。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而在那同时,我也找到了我的ai情。

当然前提是,如果她愿意嫁给我的话。

想着这些,望着窗外的yan光,心中一阵雀跃,我这才发现我已经迫不及待可以见到李晓彤的那一刻了。

虽然想这这些的同时,我的耳朵跟脸颊同时火辣辣的。

那个,我的身t是担心我又会被人搧巴掌吗?

7-1

说真的,我没想过人类求婚会这麽麻烦。

所谓工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加上我之前伤势过重,必须养伤而不便出门,求婚之前,我跟边孚窝在湛峰家的视听室里大概看了百来部的人类ai情电影。

……但我们大概看到第五十部的时候,就认真觉得与其跟人类结婚,不如单身一辈子好了。

「看来要跟人类结婚真的很麻烦。」我们正看到第一百零二部电影,边孚嗑了一大口爆米花,「王子,看来你得认真想个什麽惊喜,还得去买个大钻戒,然後对方好像还不一定会答应你?」

嗯,李晓彤的确很有可能不会答应我。我也嗑了一口爆米花,心想。

毕竟她这nv人充满一大堆我ga0不太懂的逻辑。

「你要不要还是娶个x1血鬼公主回家就算了?」边孚搔搔鼻子,「我听说欧洲德古拉公爵纯种血脉的公主,有几个长的超漂亮的?」

「而且你跟纯种x1血鬼结婚,程序简单很多啊。」边孚喝了口可乐,一嘴的乐呵呵,「只要你打赢她,然後咬到她一下就成了。」

「这点x1血鬼族跟人类b起来,真是乾净俐落多了。」边孚说的很是得意,自说自爽,愉快的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是有点懒得理他。

我当然知道b起跟人类结婚,跟x1血鬼族结婚,是要简单的多了。

事实上我父亲也这麽认为。

「我看过你喜欢的那nv人。」前几天,跟傅洋老伯大吵完准备先行回家处理国务的他,似乎也是对这件事情耿耿於怀,临走之际,他认真跟我恳谈了一番。

「……蛮凶狠的一个nv人。」我父亲那时说,眯起眼回忆的模样,是大概对於当时的场景印象很深。

也应该印象很深啦,据说李晓彤明明受了重伤,身t还很晕,但她那时知道我快si了又需要一滴血通过试验,不然即使等到x1血鬼医生来治疗我也是绝对魂归西天,她立刻从担架上起身,撑着跑近我身边。

彷佛医学奇蹟似的。

「只要一滴血就可以了吗?」她那时撑着身子问我父亲。

我父亲点点头,当然,他也同时忍不住露出x1血鬼看到人类时,本能会想要x1血的凶狠神情。

没想到李晓彤倒是挺平静的,丝毫没有被他吓傻的意思。

光凭这点就足够吓歪我父亲了,毕竟他是多可怕的一只王族x1血鬼?

听边孚说那时我父亲装完镇定後,临走之际还去厕所找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狠起来的脸够不够吓人,怕自己是老了、这几年没人血x1了,不知道何时变成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伯而不自知。

──结果因为他的气场太恐怖,据说镜子当场被震裂。

是说我听到这部分的时候,是忍不住大笑不止。

因为那的确很可能是李晓彤g得出来的事啊,管你是什麽x1血鬼,就算你是x1血鬼王族也一样,这位姐她都是不怕的。

好泼妇。

可怜我父亲都活了九百多岁,算是个以为看尽世事的老人,结果还要被这小nv生狠吓一把。

辛苦他了。

但说到李晓彤的反应这件事,认真想想,除了我第一次跟她说我是x1血鬼王子她噗哧一笑之外,她之後的反应都还算镇定,甚而据边孚表示,那时我跟傅安培大打出手,我又因为承受不住yan光差点被烤成一只烈焰bbq的那时候,边孚他们赶到现场时,李晓彤已经醒了。

她那时看到我倒在地上,就很认真地爬过来,想要救我。

是边孚及时阻止,她才避免被一并烧伤,毕竟如果她真的逞强保护我,那种烈火烧道她身上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事後,在人类医院里,边孚忍不住问她,难道都不怕我其实是只x1血鬼这件事吗?

据说李晓彤瞪了他一眼,一副他问了这什麽蠢问题的神情。

──好样的,真不愧是我nv人。

不过我好像越扯越远了?

好,我们说回来,说回我跟我父亲谈起这件事的这个部分。

我父亲当时的意思是,我要娶个人类nv人,基本上他并不反对,毕竟过往就有血族跟人类联姻的纪录,虽然次数很少。

毕竟一只活跳跳的人类要是嫁到血族来,多少每天都得面对x1血鬼族族人的觊觎……也不是说觊觎啦,毕竟依现在的族规,为了保持我们跟人类的和平,也因为人类确实在生活上帮了我们很多的忙,我们是禁止猎杀人类的。

甚至全世界的血族祭司还一起以x1血鬼之神名义起誓,如同我们国境隐身於人类世界的魔法一样,他们一起施了一个长久而悠远的法术,让任何如果真的x1进人类血ye换得生存的x1血鬼族,都会直截受到灰飞烟灭的惩罚。

是秒灭唷。就是x1一口,一秒就变成灰尘消失那样。

当然我是听说啦,毕竟现在那麽多动物血可以喝,如果没事还想去找只人类猎杀x1血,说实在话,又要追捕,又要抓准时机,还得找个夜黑风高杀人夜……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劳累的活动?

因此猎杀人类这种事,现在的x1血鬼不g……这个、那个,我们就留给人类电影好好发挥吧。

我又扯远了。

总之,简单来说,如果人类要嫁进x1血鬼族这件事是可行的,而就实行面上,我父亲本身也不反对。

只是他希望我想清楚。

7-2

「人类的寿命bx1血鬼族短很多。」那时我父亲站在我床边,却是背对着我,他看着窗外的yan光,思绪似乎落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很遥远、很遥远……遥远到,或许属於天堂,甚或,是属於回忆,不属於现在的一个地方。

我猜他想起了我母亲。

我母亲是只混种x1血鬼,是人类跟x1血鬼族的混血,这件事情我之前有提过。

据说因此我nn过世的很早,而我母亲也是,其实我和我父亲都很清楚,即使她那时没有因为保护我而丧生,因为混种x1血鬼的t质,我母亲可以存活的年限,也大概只有我父亲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大约五百年左右。

她势必无法陪我父亲到老,这件事,我父亲早已有心理准备,花了很多很多年准备,所以某程度上,我母亲当年突然骤逝的时候,我父亲虽然难过,但并不至於到完全颓丧。

因为不像一般x1血鬼会有那种不知道谁会先离开的不确定感,我母亲会b我父亲早走这件事情,我父亲是心里早就有底的了。

只是他或许没有想到会这麽快……

但或许那也就能够解释,解释为什麽我儿时的记忆里,我父亲除了处理族内事务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陪伴我母亲身上,甚而,我印象里他们几乎没有吵过架。

我父亲总是对我母亲百依百顺。

是吧?如果你预先知道你跟一个人相处的时光会是那麽的短、那麽的珍贵,那这尘世间的细碎琐事,又有哪一件,值得让你跟她生气、跟她大吵、跟她过不去的呢?

只是很可惜的,尽管我父亲预先作足了准备,但预料这种事情只是人想像的一部分,能想像的范围还是有极限的,b如,他就没料到我母亲会因为保护我而突然骤逝、突然离开他的生命,又b如,他也没想像到,我母亲si後所带给他的巨大悲伤,会让他後来的几百年间,时常在日不成寐,暗自伤神。

我父亲很想念我母亲,过去的日子里,他那张霸气凶猛的表情,如果有过有一丝温柔的时刻,都是夜里处理国务时,偶尔,看到他跟我母亲一起拍的那几张人类相片时,浸在回忆里所流露出的柔光。

我有几次去书房找他时,碰巧撞见过。

所以面对他儿子打算要娶一个人类nv人当王妃这件事,我父亲与其说打算阻止,倒不如说,看到他儿子跟过往的他一样,打算走上一条肯定必须跟伴侣生离si别的道路,他是真心有些不愿意吧。

人类大约只能活一百年左右,甚或,经过血族祭司施法换血,转成混种x1血鬼,也b不上真正自然而生的混种x1血鬼,至多也只能将寿命延续至两百五十年。

所以,即使李晓彤愿意,我们俩能够相处的时光,b其我长长的血族人生,也就是天边韶光,匆匆便逝的短暂岁月而已。

那让他很希望我能改变自己的决定。

但他也很清楚……经过这场意料之外的大战之後,经过差点生离si别的煎熬之後,他这个活了四百多岁没带过一个nv生回去给他看过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定下了心,又怎麽可能愿意放弃跟这个人类nv子结婚的心愿?

「我是真心想娶她的。」面对我父亲的担心,望着他的背影,我认真道。

听着我说,我父亲背影一滞,陡然沉默。

「……如果她愿意嫁给我的话。」话不能只说自己想要的部分,人还是得面对现实,我补上一句。

就一句。

没想到这一句却对我父亲带来了天大的震憾。

他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我。

那凶狠的模样,吓得我一个紧张,瞬间蜷缩在床边一角。

欸不是……身为一个血族王子,我的勇敢可是人尽皆知,我怎麽可能被我父亲一眼就吓到瑟缩在床边,还认真考虑要来个x1血鬼瞬移跑去天花板角落躲起来嘛,没事没事。

那时,我只是「稍微」被他吓到、因而一个振奋,「稍微」坐起来而已,真的。

但他接下来的怒吼声我就有点难平静了。

「你是谁,你是个血族王子,古哲聪。」我父亲瞪大了眼瞅着我,吐出的字每个字都凌厉的让人浑身发颤,「你怎麽可以求婚失败?啊?」

「如果你决定娶一个人类nv子,还给我求婚失败,那你就给我si在人类世界,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丢我的脸了。」

他倏地作结,然後也没有要跟我讨论的意思,人就自以为帅气的大步走出房间。

速度之快,留下我在原地傻眼。

不过这情景是不是有点识曾相识?那时我皱眉心想,然後,仰赖我特别优秀的记忆力,我很快便想起,这情景大概约莫是在几十天前,这老兄要把我踹去人类世界接受血se之刑的时候,也说过类似什麽如果我没通过,就不要回来丢他的脸之类的话。

……我说这位老伯,你就我这麽个儿子,老说这种如果失败我就得留在人类世界不要回去之类的鬼话这样好吗?

说的之顺口,大概都快变成口头禅了呢。我无言。

7-3

反正总之如此,对於我要娶李晓彤回家这件事,我父亲基本上没什麽意见,除了希望我想清楚之外,还顺便要求如果我想清楚之後就不能失败,不然就得留在人类世界当个无家可归的流浪x1血鬼王族……没什麽,大概就是这样而已。

真是太美好也太容易了,扣除我可能会无家可归的这个部分之外,根本没经过什麽家庭革命?

然後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因为可能求婚失败而回不去血族而紧张,导致我现在伤几乎已经好了九十九点九成九都还不该离开湛峰家,只敢天天跟边孚窝在他家视听室里看人类的ai情电影,说是要研究出一个求婚绝对不会失败的ai情心法,以免我真的求婚失败没得回家……我绝对没有如此紧张的,真的。

谁相信啊!?

我就骗不了谁,呜呜呜。

「王子,在这样看下去,我们都可以去写人类世界的ai情片了,去当个编剧或是家什麽的。」当第一百零二部电影终於演完,约莫是再有耐x都已经到一个极限的边孚,喝掉他今天的第十罐可乐,无奈的瞥了我一眼,「你要不要直接先去求看看,大不了失败我们就再si缠烂打求跟第二次嘛?对不对,公爵又没有说你只能求一次?」

边孚正se,打开了他的第十一瓶可乐,一语悠缓,「你可以一直求婚、一直求婚求到那个nv警愿意答应你为止啊。」

咦?

……他这麽说倒是有点道理。

我挑眉。

好吧,那让我终於有勇气出门了。

就去冲个一次吧!

----

说归说,但要我说不紧张肯定是骗人的。

尤其我像个乌gui一样拖了这麽久,李晓彤自然是已经出院,甚至好像还回警局执勤了?结果我这个跟她经历过生离si别,口口声声说要把她娶回家的血族王子,到这时候才慢悠悠的出现?

我真心觉得很不对。

尤其,求婚这种事,根据我所看过的人类ai情电影,我想拖越久胜率就越低?

我内心想哭。

「但你都已经拖这麽久了。」那时,跟我一起搭上计程车的边孚说,难得说出重点,「你再拖下去就只会更惨而已。」

……是没有错啦。

不过为了亡羊补牢,去李晓彤的警局之前,我和他还是先绕路去人类珠宝店,准备挑一颗大钻戒来求婚。

是真的很大的钻戒,我认真。

毕竟我看了那麽多人类ai情电影还是有点用的?几乎每部片都明白的表示,人类nvx对於b较大颗的钻戒有强烈的接受度,甚而会因为看到b较大颗的钻戒某程度上产生一种莫名的包容力,进而对男主角之前g过的诸多蠢事采取b较宽容的行径。

所以说看看ai情电影还是有用的?我一进人类珠宝店,就立刻要店员拿出最大颗的钻戒给我,选戒指完全不用花时间,乾净俐落,想想还真是符合我的王族气度。

倒是店员没看过这种大场面,被我的要求吓得一愣。

「最大颗的钻戒,您确定?」听到我的要求,店员怀疑的说。

「确定。」我目光一凛,说的十分严肃且慎重……该说,这种事情有什麽好开玩笑的呢,还有,我g嘛开玩笑呢?

「那您要刷卡还是付现?」店员又焦虑了。

刷卡?指得是信用卡对吧,那种东西我怎麽会有?

「付现、当然是付现。」我斩钉截铁的说。

店员听一听似乎更觉得奇怪了,「一颗要一千万耶,您要付现?」

一千万……

说到钱这个东西,我一直很困惑於人类对於钱的想像力,他们家里真的没有像我家楼下那种印钞机吗?还是他们很缺纸?这种东西不是印一印就好了吗?

「当然付现。」钱我都准备好了,於是我对边孚拍了拍手,他连忙提了几个皮箱放到台面上,还学黑帮电影那样瞬间把皮箱给揭了,让店员确认每个皮箱里头都是满满的蓝se小朋友。

没想到店员看到这场景,脸se更懵了。

他拿起几张钞票仔细检查,但神se还是不大好看。

「我、我再确认一下吧……」店员语声颤颤,拎着其中一个皮箱往屋里走去,是没说明他要去哪里。

我无奈,看来又得拖上一段时间了。

是说我到人类世界也有几个月了,还是ga0不懂为什麽人类提到钱或是看到钱……尤其是看到大量的钱,都会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

那些黑帮电影也是,一大堆人为了几皮箱的钱抢来抢去的,弄不好还会杀个像我和傅安培之前那样的血流成河,真的是让我打从心底的无法明白。

嗯……人类那些为了钱抢来杀去的黑帮电影,对我而言,是b起ai情电影还要难懂多了。

想归想,但在我和边孚都要喝尽一茶壶的茶之後,我俩才同时意识到,那拎着皮箱的店员好像去的有点久?

他是还有打算要回来吗?还是看到那麽多钱,结果y生生吓傻了?

啊?

我思绪正落,往窗外看去,却看到对街开来一辆辆警车,就是李晓彤警局门口常见的那种志是警车,而且还一台一台把珠宝店给团团围住。

现在是玩哪招?

就算我再迟钝,我也开始认真觉得不对劲了。

边孚大概也是跟我揣着一样的心思,他也忙不迭的站起身来。

不过感谢伟大的x1血鬼之神,我们不用等待太久,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看看那一个个荷枪实弹冲进珠宝店,不由分说就把我们团团围住的人类警察们?

嘴角一ch0u,我竟然觉得有点怀念?

毕竟我也是被李晓彤抓进警局好几次的,人类警察ai抓人这件事,我也算是认真经历过的。

──现在不就可惜李晓彤没来?

但事实证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乱想b较好,因为想想很容易变成真的。

这不?下一秒,那个大家明明都穿平底鞋跟皮鞋的警察群中,y生生走进一个把高跟鞋踩得清脆作响,一头乌黑长发且目光明亮,一双柔媚凤眼外加有着yan红唇瓣的美丽nv人。

如果扣除她拿枪指着我的这个部分的话。

7-4

「有人举报你印制假钞。」发现是我,她嗤了口气瞪着我说,「怎麽,之前是伪造身分证、买毒品,现在是印假钞了吗?」她压低声音瞪着我。

「我没有印假钞。」我叹息,「我们家楼下一大堆印钞机啊,每一张印出来都是真的。」我认真回答。

她愣愣地看着我……等等,那时什麽表情?她翻白眼了吗?真的给我翻白眼了?

「要请你跟我去警局走一趟了,古先生。」她用枪抵住我的後腰,冷冷地答。

於是十分钟後,我这个本来打算风风光光去求婚的男人,又变成一个上了警车的囚徒。

而且还老是被同一个人抓……甚至是被我的求婚对象抓,我真心无语。

「你去买钻戒g嘛。」还是用枪抵着我,但终於愿意跟我讲话,李晓彤冷冷的说。

「求婚啊。」我想也不想便答。

「跟谁求婚?」她又问。

啧,这问题的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但我还是捺下x子,因为我发现ai情电影里的人类nv主角,也很喜欢问这种明明答案就很明显的问题。

而且这时候男主角一定要说出正确答案。

「当然是跟……」我後头的话还没说完,李晓彤居然又用枪抵着我,而且这次还是对着我的嘴巴。

这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不准说出我以外的名字。」她冷冷道。

啊?

在我的错愕里,她转瞬露出个十分柔媚的笑容,还装模作样的把枪给收起来了。

「现在你可以说了?」她笑得很是温柔。

殊不知一阵寒气从我心头走过。

是那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父亲叫我多考虑一下的那个沉重表情,除了是因为我人类的寿命明显b我短上许多之外,其实还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b如,如果我娶了这个nv人之後,可能我的寿命会迅速b人类短上许多之类的?

想想刚刚那把枪啊。

我心下澄明。

「怎麽不说了?」李晓彤笑弯了眼,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气特别冷,她居然开始搓起手掌。

就像杀人电影里头的杀人魔那样,要犯案之前,总是要先热身的。

那就别让她犯案了吧。

嗯,有道理。

瞬间大澈大悟的我,是趁她不注意,在她还来得及搓完手掌之前,就先一个x1血鬼瞬移五公分,然後,温柔且霸道的,吻上了她。

既深且长的一个吻,她没来得及拒绝的一个吻,一个这十几天的午夜梦回之间,我时常想像的一个吻。

当然,是扣除她差点就要搧下来的那个巴掌之外。

紧急扣住她的手腕,我连忙松开她的身子。

「你不是都要嫁给我了吗?有人这样打未婚夫的吗?」我瞪她。

她倒是理直气壮,「什麽我要嫁给你,你是说出来了吗?说出来要跟我结婚了吗?」

我傻眼,人类的nv人怎麽就这麽会装si。

「你不是看得出来吗?」

「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什麽?」她腰一挺,老样子,翻脸b翻书还快。

「你……」我一gu气x中迸发。

她却是看着我,就是要我说出来的样子。

刹那,我们两个都仗着一gu气,似乎打算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环环相瞪到天明。

「古先生要娶你,晓彤,你要不要嫁他啦?」大概是不耐,突然有人出声了。

嗯?

我眨眼看清,这才发现原来开车的不是别人,就是多次趁隙帮了我一把的詹队长本人。

呃……

「我可以当证婚人喔。」他快乐的补上一句。

我和李晓彤对望一眼,握住彼此的手,忍不住笑了。

「那个,谢谢,詹队长。」我搔搔脸,「但我其实是只x1血鬼。」

我认真道,「……您愿意来x1血鬼族证婚吗?」

唧──

一声紧急的刹车声,响彻了此时此刻的大马路,伴随着一些因此而忍俊不住的笑声,或许是我的,或许是李晓彤的,或许是後来参与我们婚礼的所有人,又或许,是见证我这整场大冒险的每一个人。

我是古哲聪,我是个x1血鬼王子。

成年而刚娶了个人类老婆的──x1血鬼王子。

----

你以为故事这样就完了吗?

没没没,事情还没结束呢。

事实上,我跟李晓彤结婚後的第一个月,我们两个就吵到快离婚。

对,离婚。

而对x1血鬼族来说,离婚根本是件不可想像的事情。

7-5

x1血鬼族一般来说都很专情,尤其是面对离婚之後对方可能会x1乾你的血的这种直截x的r0ut威胁,一般来说,要不专情也是有一点困难。

但我跟李晓彤还是成功的突破了这个限制。

应该说……李晓彤真的是个很有勇气的nv人,她怎麽有办法在我跟她吵到被她气得喷出y森獠牙的时候,还是可以把腰挺的这麽直,这麽果断的跟我说她认真考虑要跟我离婚呢?

「我觉得你根本不尊重nvx。」她恶狠狠地瞪着我说,「非常不尊重。」

什麽意思?这是我们吵到快离婚的主要原因,但原谅我,尽管我们为了这件事已经吵了几天几夜,我还是抓不到她暴跳如雷的症结点在哪。

「这跟你是nvx没有关系吧。」我困惑搔脸,「你嫁给一个x1血鬼王族,因此得搬进x1血鬼古堡,有什麽问题吗?」

她瞪大眼,一双美目瞅着我,给我了我一个:「这就是问题」的表情。

啊?

「为什麽我跟你结婚就得搬去你家族啊?」她一脸不满的忿忿道,「为什麽不是你搬来人类世界呢?」

这……

我真心傻眼。

人类电影里的那种王子公主的电影不是这样演的啊,不是每一部都演说王子跟公主结婚之後,公主乖乖嫁进王子家的吗?而且那些公主看起来还都很高兴?

怎麽,李晓彤没看过那些电影吗?没有这些背景知识?

──那不然她为什麽要为这种基础x问题跟我吵个没完?

後来我们暂时停战,我场外找边孚救援了一下,没料到边孚居然还认为李晓彤说的挺有道理的?

这……

「你是不是我们族的人啊?」我认真问他。

自从被我父亲便ren之後,他老兄就一路装si,随着我的试炼结束回到血族也没跟我父亲说要变回原样,我父亲似乎也没想起这件事,所以他就大摇大摆地以人型之姿继续生活了下去。

也算是被他赚到了。

「是啊。」回到血族还在继续玩「猎杀fity」的边孚想也没想便回我。

「那你也支持李晓彤的看法,认为她不应该当然就住进血族,而是我应该要去住人类世界?」我惊呼。

边孚杀的正激烈,一时是没有回答我。

这可让我不大高兴了,我伸手挡住他的萤幕,换得他一个被敌人痛快秒杀的悲催惨叫声。

碍於我是王子不便发作,他只得心不g情不愿的关掉萤幕,悲情的看着我。

「我说王子,今天不管你是不是王族。」他吁了口气道,「如果倒过来呢?是她是人类世界的什麽王室,跟你结婚就叫你搬去人类世界,你要不要?」

「嗯……」我皱眉,「可是这是传统啊?」

「那是我们族的传统。」边孚懒懒一应,「又不是他们人类的。」

好啦,现在他就是假装很开明就对了,我朝头发吹了口气,知道这只人型臭蝙蝠今天不是站在我这边的。

「好,那你说。」我支着头,不耐的望向他,「那我们现在怎麽办?好不容易结婚之後分居吗?她住人类世界,我住血族族内这样?然後像人类牛郎织nv一样,一年见一次面?」一嘴不满,我絮絮叨叨说的很快。

边孚看我正火,压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倒是笑了。

「笑p啊。」我瞪他,「看不出来我很苦恼吗?」

边孚笑着摇摇头,「我是觉得,王子你真的很喜欢王妃呢。」他莫名感叹。

「什麽鬼?」只觉他又把话题扯远了,我不悦回他。

没想到他目光真诚。

「我是认真的啊。」环抱着x,他背往後靠,挑眉看着我笑了,「说真的,王子,我认识你这麽久了,从来没有看过你对什麽事情这麽上心过?」

「李警官……不,王妃,可是唯一一个呢。」好像看到了什麽有趣的ai情情节,他乐的呵呵傻笑。

嗯……

这样说说也是,在认识李晓彤之前,我对大部分的事情的确都不太在意,毕竟身为一族王子,又拥有千年寿命跟无限财富,常常会觉得什麽事情都不甚重要,没什麽特别需要留意、关注的。

在这几百年彷佛无尽的漫长岁月里,李晓彤是唯一一个惹起我的注意,又让我学会什麽叫放心不下的人类nv子。

7-6

特别,是我和傅安培打起来的那天,因为傅安培惹她受伤,那种我差点就要失去她的感觉,我想未来的几百年几千年,我都是忘不掉的。

思绪及此,越想越深,我的眉也忍不住越收越紧。

是在这时,边孚彷佛看穿我的心思一般,他拍拍我的肩,「所以住在哪都眉差吧,只要能跟王妃在一起?」

「嗯……」我轻轻叹息,但心里头还是有个关卡过不去,「但就像她来住x1血鬼族会不习惯一样,我去住人类世界也很不习惯啊。」

「尤其是人类世界的废气……」想想待在人类世界的那一个多月,每次上街我都咳到快往生,我真心不想未来的几百年间都住在那里。

「我想王妃不是真的希望你搬过去。」边孚见我想的苦闹,笑的叹了一口气,「又或者,不是要你一直搬过去?」

「什麽意思?」总觉得边孚今天说话特别悬,我困惑挑眉。

「我想啊。」边孚淡淡一笑,「依王妃的个x,她大概只是觉得不公平吧?」

「觉得为什麽都是她让步,而你好像一点事也不用作?」边孚很认真的跟我解释。

这……我听听还觉得蛮有道理的?的确,依李晓彤的个x,她是很在意那种没什麽理由就要她服从的事情,想想之前追白鸽帮的那些破事,尽管上头叫她不要管了,她哪句话有听进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强迫她一定要住在血族这里,让她有选择权,她或许就不会跟我吵着要离婚了?」我试着回答。

边孚笑意更深,一副我终於答对了的表情。

太好了,我终於……

不对吧,这家伙今天的脑袋怎麽这麽灵光?认识他可不是只有他一两天,是几百年,对他的迟钝我说有多了解就有多了解?这当中肯定有什麽问题。

「那个,不会是王妃叫你这麽回答我的吧?」我冷睨他一眼。

宾果。

边孚瞬间露出「我现在得赶快闪人」的表情。

好样的,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居然变成李晓彤养在我身边的间碟了?啊?

立马揪住他的衣领,我瞪着他,「你这小子……」

他瞬间手足无措。

「不是啦,王子,王妃只是说,两边都住住挺好的,要我把这个意思转达给你吗?」一脸土se,他慌张的乱七八糟,急急忙忙道。

但来不及了,出卖我就是出卖我,我揪紧他的衣领,认真思考要怎麽把她变成一只烤蝙蝠。

是这时候,边孚目光一亮,想起什麽的他,忽然开口。

「那个,王子啊。」

「嗯?」

「我们每隔一阵子搬回人类世界去住的话,就可以再去人类世界冒冒险了?」

「……是啊。」

「这样不是也很不错吗?」

「……嗯,大概吧?」

「大概?」

「大概……可能,会有点有趣吧。」

对吧?

如果之後再回人类世界,还有可能,会有更有趣的事情等着我吧?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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