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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我躺在氹仔运动场的草地上拉根休息,赐丝走了过来,把香蕉及朱古力递给我。

「大会给的。」赐丝说完,就躺在我身边。

「你很厉害惹,你最後用了多少时间?」

「2小时26分,也差点来不及赶上大会的指定时间。」

我一边咬着朱古力一边举起大姆指。

「因为运动可以提高我的计数速度,我在大学的时候,每天都坚持跑步。」

「下午有甚麽做?」

「今日星期日,不打牌的话,没有事做。」

「陪我出席一个颁奖典礼。」

下午的时候,她陪我出席了一个颁奖礼,本人与学生写的一份微电影剧本夺得奖项,大会希望我在台上发言五分钟。

这个剧本b赛的主题是如何利用现今科技帮助残障人士。虽然平常有写作的习惯,但我几乎不会对陌生的主题进行创作。因为不熟识,所以必须花大量的时间到网络上查资料,很累人。但这次b赛的奖金丰厚非常,所以这件事变得值得了。

完成创作後,忽然,觉得奖金并不是最重要。因为在找资料的过程中,我了解到很多有关残障人士的情况。原来,能四肢建全,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那种久违了的幸福感,又涌上了心头。在澳门这个富裕的小城,我们都能生活得很安稳。空闲时,就ch0u点时间,利用自己的专长,为有需要的他们付出一点。

一个剧本的影响力或许不大,但这个剧本,大会说会拍成微电影。现今网络的传播速度如此快及广,我相信影响力会大增。你说这个剧本及这套微电影没有为残障人士实际供献甚麽?的确,我们不能为他们做任何「具t」的事情,但我们的宣传,或能令一些机构「出手」。实际上,已经有不少机构愿意为非洲的小朋友捐赠3d打印的义肢。

义肢﹑微电影或是剧本,只要每人都愿意出一点力,世界就会再平衡一点。

晚上的时候,我们来到一间以结他为主题的café,店内放了几把结他,几张cd。

我们坐在一张沙发上。

「你刚才的发言也挺感人。」赐丝说。

「对呀,我都觉得自己心地挺好。」

「你真的一点不客气惹。」

我笑了笑。

café突然响起陈绮贞的<<鱼>>。

我们都静了下来听歌,大家喜欢陈绮贞的感觉,不言而喻。

陈绮贞有本书叫<<瞬>>,内容是她的歌词笔记。这本书在书店遇见过很多次,虽然陈绮贞是我的偶像,但一直没有买。今天在店内的书架再碰见了,出现了一种非买不可的感觉。

陈绮贞大学是读哲学的,最初是写新诗,後来才开始写歌词。读哲学,很帅,我一向都很钦佩那些大学就选择读哲学的朋友。读哲学,需要多大的勇气呀。因为读个哲学系出来,真的不知要g嘛。在实际生活上,那不是一个专业。

高中年代,我未接触过哲学,後来迷上哲学,是大学年代的事。大学时期,我曾为人生意义这四个大字苦恼过。si去时,所有实质的东西﹑虚无的成就﹑快乐与悲伤的回忆,全都带不走,全都化为灰烬。努力地活着,到底有甚麽意义,问着问着,就走进了哲学的世界。那时候我明白到,哲学才是实际生活上最重要的东西。哲学,不似律师专业或医生专业般,让你有直接的收益。哲学,是用来填充心灵的,让人生活得更美满。

生命的意义,我找到了,也很少碰哲学。但我仍然认为,读ai上哲学的人,很帅。

一首接着一首,「旅行的意义」﹑「天天想你」﹑「告诉我」……

也不知在甚麽时候,赐丝的头,靠住了我的肩膊。

平常,我都是用电单车把她送到楼下,然後就爽快地道,但今天,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有些说话,似乎yu言又止。

然後,我的电话突然响起,

赐丝可能以为是我的nv朋友打来,於就道别了。

我拿起电话,是阿文。

「过来香港陪我看日出。」

「吓?!」

我一边思考着刚才与赐丝发生的事,不经觉,船就靠近了上环码头。

很少过香港,所以在那边发生的每一件大事,都能清楚记住。独自夜游时,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便会飘到眼前。

大约十年前的除夕,我与一个nv生来到香港倒数,10987654321过後,我们便找了间有桌游的cafe坐下。玩层层叠时,nv生隔着玻璃指向楼下的巨型十字路口,说:「如果我赢了,你要在马路对岸大喊我ai你。」我望着人cha0拥挤的十字路口犹豫了一会,然後答应了。层层叠的木块倒下,我输了。但站在十字路口对岸的我,却没有勇气把我ai你喊出口。事後,那个nv生对我说,如果我真能喊出口,她便会跟我一起。当刻,我懊悔极了。梁静茹的歌词立刻在耳边响起,「ai~真的~需要~勇气~」

但老实说,我跟那nv生的关系,其实挺复杂的,就算我喊出口了,就算她答应了,我们也未必能成为情侣。或许,在十字路口喊我ai你,只是一象徵。如果我连这份勇气都拿不出,也不可能有更大的勇气及决心去解决我们之间的复杂状态。

学生在分手时责怪自己,我便会把这故事说给牠听。结尾时我会讲,我并不後悔除夕那晚没喊出那句我ai你,因为,当时的我确实未有能力去ai这个nv生。ai情里有些难关强大如thanos萨诺斯,复仇者合力也不能战胜,更遑论你只是个情场初哥。但至少,你必须曾为那个你ai的nv生尽力奋战过,即使败仗了,也算壮烈凄美。十年回後也无愧於心。

我来到中环ifc平台,阿文已经到了。

「g嘛突然要看日出?」我坐在他旁边,一边望着微亮的天空一边问。

「刚刚在桂坊玩完,今天被学校安排了来香港参加一个讲座,所以找你陪我。」

忘了说,阿文也是老师来的。

「吓,要我大老远坐船来陪你,合逻辑嘛?」

「不合逻辑呀,但你还是过来了。」

「你失踪很久了。」

「失踪的人是你吧。」

「对啦,你的五年计划如何?」

「五年计划?哦,我放弃了siri啦。」

「why?」

「因为,我不喜欢太理x的生活。虽然他可以帮我做好日常每一个决定,但对於我这个b较随x的人来说,siri有点烦。」

太yan渐渐昇起,呃,我也觉得最近过得很理x,好像…有点…有点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我来到中文大学,陪他听甚麽中华文化教育的讲座。

「竟然学校只派你一人来,没有别的同事,你大可逃走。」我小声跟阿文说。

「我也有想过,但学校问起我讲座内容,我说不出就si定了。」

我拿起了放在椅边的小册子。活动目的很长,我ch0u两句重点,「让青年老师更全面认识祖国向学生传递家国情怀」,俗称ai国教育。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ai国的,只是,我ai得不那麽呕心而已。作为中文老师,我绝对认同中华文化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至於现今世代,偶尔去到内地的大城市,看着微讯支付的通用程度,看着「滴滴出行」的方便程度,很多邻近国家或地区都b不上呢。

当然,你说国内有很多讨人厌的地方,例如政治或同胞素质等。谈政治需极长篇幅,先谈国民素质,记得有次去沙巴浮潜,向导多次强调不要把活着的珊瑚带走。但回到船上时,仍有同胞拿着星形珊瑚向友人炫耀。同船的人看见了,便齐心劝喻,同胞最後也放生了星形珊瑚。作为教育工作者,我深信教育的力量,不论对小朋友还是对大人。放弃与敌对,都并非最好选择。

讲座,很闷,我以半清醒的状态听着。

那个中华传统文化教育的讲者花了一些时间,旁敲侧击地讲述中国现时的政t很好。虽然不认同,但,我的文字里也从没鼓吹我国应推行美国民主的想法。因为,我脑海里有太多不肯定。

一套经典的电影,我会看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但我不会把一本书翻开第二次,文字未能有如此强的x1引力。但韩寒的书,有几本我确实看了两遍三遍。韩寒虽以针砭时弊成名,但他却认为中国暂时未适合推行民主。因为马化腾只要发点q币或微讯红包,就能有两、三亿票。你说夸张?看看这几年的澳门立法会选举,虽然林玉凤及苏家豪都能入主立法会,但票王仍属陈明金圑队。澳门如此,相信在国内更甚。中国现时实行民主,当选的又是一商人,上台後就固然以发展经济为主,那跟现在的主席分别不大。抑或,即使当选者并非最佳人选,也应该b现在好得多。特朗普也是商人,但美国不会到处404notfound,房子不会突然被铲平,诺贝尔和平奖得主不会缺席颁奖礼

不肯定现在的同胞能否选出最佳执政者,更不肯定如今纸醉金迷的国民,到底是希望坐在闷热的田y食着合味道看世界大事,还是坐在冷气房的沙发上食来一统看人民日报。政治不极权,不强行把房子铲掉,不把反对声音封掉,经济发展哪来如此极速。牛r0u乾加价也给你游个行,祖国还哪有空想个大湾区出来。嗯,对政治不熟,又有太多不肯定,所以索x不谈。突然有感,就把迷惘道出。

「对啦,学校为甚麽叫你来?」我问。

「好像是老师进修项目之一。」

「那也叫进修吗…」

教职踏入第三年,我也开始觉得需要进修一下。例如去学一些新的教学方法,或是学习如何做好管理。

今年的工作量没有减少,但工作速度b以往快了很多,所以能腾出点时间来报了几个培训。

早阵子报的培训是6点至9点,上课地点是皇朝。6点要开始上课,即我要5点多就离开学校,这个可能x不大。迟到其实没有太大所谓,反正我也不需要那张培训证书,就只是想学点实用的东西。

当天,我6点多离开学校,因为「老电」坏了,於是花了大半个钟才能从学校去到皇朝。工作了一整天已经很累,但培训的那个主讲不但声调低沉,那些烂笑话确实烂到一个点,内容也很虚。於是我坐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

其实,我很少参加培训。原因有两个,一是受时间地点的限制,每次在来回交通上都得花超过一小时。二是讲者未必都有质量,运气差会浪费不少青春。

对於学习,我还是b较看书。对b参加一个关於写作的培训或工作坊,我更喜欢看一本关於写作教学的事。看书,在空档时就能拿上手,随时合上亦可。看书也不受空间限制,不用在交通上来来回回,工作後回到家,食完饭,冲完凉,舒舒服服横躺在家里看,挺好。而且这本书不合口胃,亦可以跳着看,更有效率。

除非那位讲者出名非常,不然还是躺在家里看书好了。

离开会场时,阿文问我的普通话怎麽突然好了如此多。

因为刚才有老师分组交流的环节,我同枱有不少内地老师,就b着我一直说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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