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安的语言组织能力确实好了不少,现在能说一点长句子了,就是语序偶尔说不对。虽说不像以前那样流利,但日常交流,基本已经没有问题了。
严以珩挺开心。
自从遇见滕安之后,小孩的病情有一点点的好转,都能让他发自内心地感觉到开心。
视频的镜头忽然动了几动,滕安惊喜地说:“许医生!”
严以珩支起耳朵:“许医生来了?”
“哎,你们在视频啊?我说怎么打不通滕酩的语音。”许医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一直没打通,我干脆过来一趟——嗯?”
许医生的话语停顿了。
严以珩不知那里发生了什么,镜头一直对着滕安的下巴,他也看不到对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电话那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紧接着,视频的镜头几乎天翻地覆地旋转着,再稳定下来时,镜头对准的是……许医生的脸。
然而他也并没有想要说什么,只是看了严以珩几眼,又把手机还给了滕安。
“走了。”许医生说,“滕酩,感冒了就别往病房跑,别传给滕安。”
这话是说给滕酩的。
紧跟着手机边框又被敲了几下。
“你也是,感冒了就多休息。”
严以珩琢磨了一会儿,这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许医生怎么知道自己感冒了呢?
严以珩挠挠头,只能把这个归因为许医生的慧眼如炬。
许医生走后,滕酩把手机拿走了。
“好了,今天不许再看手机了。”他跟滕安说。
“我准备回家了,鼻塞,好像真的感冒了。”滕酩接过手机,对着屏幕跟严以珩说。
他戴上了口罩,防护得挺严实。
严以珩“嗯”了一声,正准备挂断视频时,忽然瞥见了滕酩的衣服。
……他好像,知道许医生刚才那几秒钟的沉默是因为什么了。
严以珩对于衣服的审美很有些一致性——有些衣服单看不觉得有什么,可放在一起,就能看出来些微妙的相似。
现在,滕酩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和严以珩平时的衣服风格,实在一模一样。更别说,滕酩身上这件,明显不是这人平时的size,稍微想一想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严以珩低头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说什么呢?许医生跟他又……没什么特殊的关系。
许医生跟他没有特殊的关系,滕酩跟他也没有特殊的关系。至于那两个人心里怎么想……不关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