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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茶味望夫石

 

月岛像个世外桃源,多数人不太关心其他组织的事,虽然认识盛韫,但大家并不清楚元道和盛韫最近的变故,眼下仍是一脸崇敬与憧憬。

说话那人上前拍了裴思一掌,笑道:“你小子够可以啊,一出手就是盛先生,他可是能写进海清修道史的人物了。”

盛韫哭笑不得,他虽然爱听恭维话,但这话着实有点夸张了,他谦辞道:“过奖了。”他可不希望裴思产生一种在和老古董谈恋爱的感觉,他只是成名比较早而已。

……所以,他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吗?

“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好,有迷惑先生的资本。”裴思笑容灿烂,更是电得修士们不敢直视他。

“得了,别臭美了,老颜就是这么被你欺骗的。”大家都知道裴思的性格,被他酸了一把,急匆匆散去。

盛韫嘴角抽搐,颜师傅的颜,其实是颜控的颜?那他们还真是……喜好相似,日后一定有话聊。

被这么一打岔,他们好不容易说回郎璇的事。

听郎璇复述完,裴思已经喝掉了小半杯白葡萄酒,他理解了郎璇的过去,不由得奇道:“你怎么这么倒霉啊?”

盛韫:……

裴思说话实在是太直白了!

裴思见盛韫瞪他,又表白道:“我这么虔诚的望夫石真的很少见,先生要珍惜。”

盛韫被他吵得耳朵疼,麻木地说:“给他来杯绿茶。”

但郎璇也只是嘿嘿一笑,羞赧地向裴思解释:“也没有那么倒霉啦,哦,坞主你也认识他,就是池妄,他上次任务结束后就离开月坞了。也许等我真的问清楚,一切就烟消云散啦。”郎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池妄?哪位?

裴思一脸迷惑,郎璇可能还是高估了他的记人水平,他一般不记人记事,除非是大人物或者大事。

“……您还夸过他根骨比我好。”郎璇不由得掩面,看着盛韫尴尬的神情,他有点无奈,盛先生会不会觉得他们坞主特别笨然后不要坞主啊?

可是坞主长得好,月坞收入颇丰,虽然松散,但也算井井有条,月岛是他迄今为止最喜欢的住所——

郎璇想了想,不行,他得想办法维护盛韫和裴思的关系,不能让他的家再度破碎。

“好像有点印象。”裴思勉强答道,他靠在盛韫肩上,“所以你想到了什么找人的方法?”

“搜神记,月坞有吗?”盛韫言简意赅道。

“噢,原来是那玩意,噱头大,评级不高,在实战里作用弱——”

搜神记是一个能显示方位的精密灵器,尤其适用于地形、战况复杂的战斗。

然而,它对于强大的修士来说用处有限,对于弱小的修士来说,可能使用场合有限,甚至可能来不及使用就在实战中嗝屁了。

搜神记之所以有名,胜在观赏性强,由真金白银所制,因此这几年在市场上被炒到了高价。

裴思已经错过了最佳买入期,更没兴致高价购入收藏,他摸摸下巴说:“太贵了,我还制止了老颜被黑市割韭菜。”

刚才觉得自己和颜师傅的眼光类似的盛韫顿时感觉自己被骂了,清清嗓为自己正名道:“其实我有,但一起还给元道了——原价买的。”

“那是你的私人财产,你为什么要还给元道!”裴思和郎璇异口同声,一脸惨痛地看着盛韫。

裴思咬牙切齿,心想,纪渊老贼果然想占盛韫便宜、要割他们家这棵漂亮的韭菜!

郎璇则已经开始在通讯器上查搜神记的价格了,它是个精美的圆形罗盘,上面镶嵌着大量宝石,盘身纯金,纹路复杂而华美。郎璇一看二手市场价格,顿时心里呕血——他得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打工八年才能买得起一个二手的搜神记啊!

要不然,还是别找池妄了吧……

盛韫从小不缺钱花,元道的资源基本上都紧着他,所以将乾坤袋留下的时候,他并没有那么多情绪,眼下也只是好笑道:“这东西毕竟没什么用,总有人愿意用它来换更好的灵器。”

“但它并没有寻人功能。”裴思犀利地指出。

“你可以修改一下让它产生这样的功能?”这就是盛韫要找裴思合作的原因,他给裴思打了个比方,“比如,让搜神记读取那个人的灵力,根据灵力波动指示方位?”

郎璇没想到盛韫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当即心头一震——其实,他并不是非要见池妄不可,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池妄会突然杳无音讯,他现在还好吗?

回想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郎璇更是惆怅。

他对自己,并非无情,不然为何临别之前,他还会温柔地说“再见”?

池妄如此,其他人也如此,他们总是一声不吭地离开。

他们真的会再见吗?他已经被放弃过了,郎璇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理论上可以操作,但郎璇——你还有任何池妄留下的东西吗?”进入和退出月坞并不复杂,到人事办公室去办理手续即可,池妄既然是个被裴思夸过的年轻人,他想要藏,郎璇怎么可能找到他?

郎璇回忆着他和池妄相处的时光,那是个很温柔的男人,总是会习惯性照顾他,令人生出一股亲切。

池妄好像十分了解郎璇的喜好,尽管他总说是瞎猜的,但每次买饭、送礼都能送到郎璇的心坎上——对了,想到这里,郎璇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道:“他送过我一个灵器!”

盛韫和裴思眼睛一亮,灵器上多半覆着主人残存的灵力,这样一来,他们只差拿到搜神记就可以测试了。

没想到郎璇还随身携带着那个灵器,他宝贝地从上衣内兜里拿出来,是一个长方形的皮匣,类似于乾坤袋的模样。

盛韫眯起眼来,这东西居然是……灵器?

“这是?”饶是盛韫见多识广,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郎璇害羞一笑,一脸向往,他非常喜欢这个礼物,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

郎璇得意地向二位介绍:“这是‘皮貅’,每天定时从我这里吸走200元,池妄说,能帮我自动存钱,已经存了半年了。”

盛韫:……

一时,场上三人心思各异。

郎璇心想,其实池妄很懂他,知道他的喜好,那他为什么不知道自己讨厌不告而别?

裴思心想,郎璇真傻,盛韫不会觉得月坞的人都这么傻吧?!

盛韫叹了口气,月坞能发展到今天,颜师傅功不可没,他一定是个世外高人。

“总之,这上面有那个人留下来的灵力,可以试试改造一个搜神记用来寻人,这东西能重复利用,没准以后还能用到。”盛韫想了想,还是要帮裴思留住这个打工皇帝,何况这事对他们来说都不难。

裴思耸了耸肩,依旧扒着盛韫:“老婆,那么,搜神记在哪?”

“别这么喊我。”盛韫头大,裴思私下这么喊也就罢了,他就当作听不见;当着郎璇的面这么喊,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不过郎璇好像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个不错的下属。

裴思立刻改了称呼:“老公。”

“……也不用这么亲热。”盛韫被他这忽冷忽热的架势搞怕了,严肃地说,“去瀛洲试试吧,没准能找到。”

“瀛洲?”郎璇迷惑地看向盛韫,“那可是着名的黑市啊,这得花多少钱?”做生意的地方哪能放过宰客的机会?搜神记还是二手物品中的高价货。

一听到瀛洲二字,裴思顿时一僵,但他本身就肌肉硬邦邦,盛韫也没发现不对劲,裴思本想拒绝,但想了一下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现在盛韫还有伤,如果盛韫执意要去,裴思不能临阵脱逃……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嗯,明天一早出发,瀛洲也在海清之外,裴思,出行就交给你负责了。”盛韫很有老师的风范,给两人各自安排了任务,“如果结束得早,我要去市区一趟,郎璇,能确保我们不被外人发现吗?”

二人都应承下来,只不过盛韫交给裴思的活,最后也会落到郎璇头上。

还好,安排水上飞艇与转形丹都是最基础的工作。

明天的行程已经确认,海滩上的音乐适时变得轻柔。

篝火不灭,但天色渐沉,夕阳已经完全没入水中,亲昵的情侣靠在一起,气氛暖融,使人越发昏昏欲睡。

裴思见盛韫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把他公主抱了起来,返回度假小屋。

他们坐在外围,一时也没人留意他们,而骤然腾空,盛韫还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圈住裴思的脖子,反应过来后深感丢人:“喂,放下我。”

盛韫见过很多修士,程许风华无双,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是年轻人终归是占了年轻的好处,裴思总是这样热情洋溢、力量无限,他身材高大,没用一点灵气,轻松抱起将近七十公斤的盛韫。

靠在他怀里,盛韫脑子里莫名出现了“小鸟依人”这四个字,深感恶寒,忍不住推搡着裴思的胸肌,一抬头就对上他含笑的目光,望入他深邃的眼眸中。

盛韫难得穿短裤,裴思勾着他的腿弯,看到他一双长腿露在外头,当下心潮澎湃。

裴思笑着安抚盛韫:“没人看到,只有我和你。”

好吧。

盛韫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被他抱着还算惬意,海风袭来,裴思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在沙滩上留下一串脚印。习惯之后,耳边只剩裴思的心跳,一下一下,震着盛韫的鼓膜,听得更是困倦,倒是省得他自己走路了。

“你和瀛洲有旧?”裴思试探道。

盛韫闭着眼睛,眼睫细密,点了点头:“我十岁出来闯荡,仇家不少,朋友也勉强有几个,买个灵器不在话下。”

不知不觉,他们回到房中,浅蓝和暖黄相间,裴思把盛韫放到沙发上,俯下身来,轻柔地蹭了蹭盛韫的唇。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

想起这五个月来的点点滴滴,裴思总是跟在自己身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盛韫看着他裸露在外的大片胸膛,伸手摸了摸那道已经变淡了的伤疤,皱眉问:“痛吗?”

“没什么,那把武器大,血溅三尺的场面吓人而已,实际伤口不深。”裴思恢复能力强,寻常伤口不会在他身上留疤,而这已经是他身上最明显的疤痕,他抓住盛韫的手腕,吊灯投下暖黄光晕,他半跪在地毯上,拉起盛韫的手背,郑重地亲了两下。

“好像做梦一样,你真的没事?”他自己身上打神鞭的伤都没好全,裴思居然彻底康复了……这难道也是年纪的差距?盛韫脸色一黑,看来他以后必须勤加苦练。

“心法不一样,你在时光之轮里为我付出那么多,我要是还没好,岂不是辜负你?”裴思眨眨眼,他站起身,投下一道阴影。

他们上次这样对话还是在盛韫家中,裴思搂着他,盛韫半推半就,答应了裴思的请求。

而现在场景相似,盛韫以为裴思也有情意,知道他重欲,心跳不免加速,眸底发热。

本以为熟悉的吻会落下,没想到裴思试图转身,盛韫错愕之余,身体反应更快,他当即站起身来,抓住裴思的衣袖:“去哪?”

“你想我留下?”裴思略微讶异地回身,他还以为盛韫更想一个人住,毕竟那天在他家醒来,裴思被盛韫反复念叨,说他把房间都弄乱了——

不过盛韫想他留下,裴思很是开心,当即展颜一笑,盛韫脸色绯红,急忙松开手,裴思盯着他道:“那我留下。”

留什么留下!盛韫心中微恼,难道还有走的选项?

这人怎么这样!

“随便你。”盛韫面色铁青,他避开裴思,脱掉外衣,走向浴室。

他要去洗澡。

可这一次……裴思没有追过来。

在盛韫的理解中,裴思是个固执的男人,对他更是心存狂热,脑内世界不堪入目……怎么现在两人经历了生死,裴思反倒客气起来了?

还是说,问题不出在裴思身上,而是自己变了……?

盛韫倒抽了一口凉气,意外地发现——他不会在欲求不满吧?

年近四十,比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要得更多?这合理吗!

元道的心法又不讲究疏通情欲,他以前也对这事没有反应,开荤后似乎心如止水……怎么今天怪怪的?

思前想后,盛韫决定把问题归于打神鞭身上。

对,一定是他还没好全,才会胡思乱想,才会注意力不集中。

一定是这样。

洗澡时自省了一番,盛韫抱着重新禁欲的念头,压住内心翻涌的情欲。

然而,盛韫今夜依旧难以入眠。

他被裴思搂在怀里,闻着裴思身上令人安心的沐浴露香气,青年已经睡着了,性器也乖乖地垂于胯间,没有再抵着他的屁股,这是好事——可盛韫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他生气地磨了磨后槽牙。

如果此刻他们在时光之轮的幻境里,即便睡着了,裴思也会把他那根硬邦邦的东西插到盛韫体内,美其名曰堵住射进去的精液,不要让它们漏出来打湿床单。

盛韫见过自己被裴思干得失神的模样,他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脸红心跳,更何况裴思本身对他满是爱意与情欲。

浑身齿痕和红痕,胸肉被顶得乱摇,奶尖被啃得胀大,乳晕也被吸大了一圈,本不该用来性交的地方已经习惯于裴思的顶弄与进出,接受了这种诡异的交合方式,自然地分泌出液体,保护盛韫不在性事中受伤,甚至能轻松享受情欲。

原本一身正气的人抬起脆弱的脖颈,承受着年轻修士的入侵与占有,像在用身体安抚一头发怒的巨兽。

这种以身饲狼的行为改变了盛韫,他不再是严苛而不近人情的修士,而是会因为裴思的喜怒而无奈叹息的年长情人。

夜深人静,裴思已经入睡,盛韫打量着他俊秀的侧脸,下身不自然地起了反应。

……有这样的佳人在侧,起反应也很正常吧?!盛韫继续给自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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