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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每天三十荆条(X含玉珠L下身罚跪第三人半旁观

 

邺城宫中的昭阳殿高峻宏阔,臣工大朝皆在此处,前殿向后,被议事的中殿隔开,便是后殿的下榻之所。李祖娥在昭信宫中养了三日,每天恨不得按吃饭饮水的次数换药,三日后,淤青也没有尽消。反而因为红肿的臀伤颜色黯淡下去,而愈发的显得狰狞骇人。

她到昭阳殿后殿中下榻后,高湛便也同她一起宿在前朝。他时久不进后宫,朝臣们找他都容易了许多,十次陛见,竟然九次都能见到。高湛从前三四天才理一次朝事,现在如此勤政,众人都甚是惊讶。群臣都知道李祖娥滞留在昭阳殿中,有几个儒臣,大概本来还想要劝谏,可是见到高湛并没有因她荒疏朝政,也就悻悻作罢——当然,高湛管事的时候,总是比他不管事的时候,还要吓人得多。

中殿与后殿间开着一道侧门,自李祖娥搬进昭阳殿后,门前就放下一扇屏风挡着。那是一道立座式的屏风,大幅的绢布面上,双面画着绘彩漆朱的普贤菩萨显圣像,屏风座上雕刻着连绵的卷草莲花纹。那副屏风遮盖得很严实,在殿中是看不到人影的,高湛坐在殿前的御座上,一偏头,却能看到屏风后的情形。

他们常常在白天做爱。李祖娥住过来后,高湛不许她穿裙袴,说是“会把涂好的药膏蹭掉”。故而她整日里赤裸着下身,光着腿,在这朝廷最庄严的殿宇中起坐养伤。高湛每天看着她的伤势,在换药前,他会有手比划着,量她臀上残留的淤青的大小。摸着摸着,他兴奋起来,就会撩开衣袍,托着她的腰肢,从她的臀后肏进她的阴道。她始终记得他长袍的前摆,晃动着在她的腰上摩挲的触感。

高湛赐给她的金珠首饰,多得戴也戴不完,往往看一眼就收起来。其中有一串羊脂白玉的念珠,通体温润明净,每一颗珠子都有指头那么大。高湛是在她换药的时候拿给她看的,因为她揉伤的时候还会觉得疼痛。李祖娥接过那串珠子,身后月奴的动作一下重过一下,揉得她久已僵硬的淤伤又发起热来。她蹙着眉笑道:

?“那么大一块料子,拿去做个什么摆件儿也绰绰有余了。谁想出的主意,居然把大料子拆散,做出这么个玩意儿?”

高湛立即就拉下脸来,推开月奴,上前抢回那串玉珠,掰开她的臀肉,把玉珠顶着她的花穴塞了进去。她在上药揉臀时,牝口本已隐隐沁湿,有个珠子滑进去,倒还不觉得十分疼痛,只是被羊脂玉凉得一个激灵。

高湛想着要打她,偏偏这时候,黄门官在屏风前禀,中书令魏收求见。此人年事已高,修过国史,又是高湛自己召见的。高湛不好叫他久等,便草草地在李祖娥上好药的臀上扇了几巴掌,把她拽到屏风前罚跪。

魏收被内官所引,等候在中殿中,忽然听到巴掌击打皮肉的脆响,一时还不敢确定究竟听到的是什么声音。高湛把李祖娥拉到屏风前,李祖娥跪着,在另一侧看不到人,高湛站着,他的影子却打在彩绘的绢布屏门上。

魏收只看到屏风后人影晃动,不知都做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慢慢地从其后走了出来,坐上御座。高湛坐在座上,偏过头去一看。李祖娥乖乖地跪在屏风前,双手捏着上身浅黄色的半臂袄子,衣摆高高拉起来,露出身后赤裸的双臀。

她的穴中衔着大半串珠子,拉扯着她的牝口,那珠子还在向下坠。她跪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要去按那串玉珠。她的双手刚刚一动,高湛重重地咳嗽一声,她连忙将手收回身前,又拉起小袄,露出屁股。她跟着听见魏收疑惑的询问:

“陛下可是金体有所不适?”

“无妨,”高湛收回目光,将咳嗽时掩着嘴的右手放了下去。李祖娥看到他的五指并起,放在身侧微微一扬,一个威胁要打她的手势。高湛看向魏收,“贤卿刚刚说到……”

魏收坐在下首,奇怪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一旁奋笔录言的左史,自己也清了清嗓子,跟着续道,“陛下说将长乐郡公——”

“啊,是,高归彦,”高湛猛然醒过神来,“朕的这位皇叔向来老成持重,又深受先朝信重,朕有意加他右丞相之职。”

“不可。”

这一声却是从屏风后传出来,又是女人。魏收是经朝的旧臣,自然听过先文宣帝皇后的声音,可他此时心头惊涛骇浪,只是不敢置信。再看座上的皇帝,果然又偏头向右看去,他想起皇帝在议事中频频不断的动作,这时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但是两旁录事的史官都没有动静,他也只能装作无知无觉地接道:

?“陛下不可。至尊就是以右丞相践极登位,如今岂能再以一臣子加此尊号?更何况平秦王高归彦本是宗室,此人威势日盛,岂可不防?”

高湛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魏收还没有意识到高湛已经不像是对臣子说话的语气,他斟酌着回答,“陛下对他已足够礼戴……”

“放他出去。”

李祖娥伸手按着穴中的玉珠,从地上站起身来。她的影子映在屏风上,殿内的臣子都是陡然一惊。她一手伸在腿间,下身赤裸着,花穴中的玉珠还在隐隐向下坠动,说话的语气却冷静肃杀之极:

“今晚早闭宫门,即刻拟旨,加他虚号,明日就把他放到冀州去守土。彼时大事已成,尘埃落定,竖子焉有翻身之地?”

高湛偏头看了史官一眼,对魏收道,“卿善谏,朕即刻召高乾和拟旨。”

魏收也看史官,自觉气氛不对,连忙谢恩告退。朝臣退去后,史官也退到前殿,高湛面笼严霜,抬手向右一指:

“去把她拖出来。”

黄门官面面相觑,都知道李祖娥在殿中,下身没有穿衣裳,都迟疑着不敢动容。高湛劈手将案上的一只青瓷砚滴摔在地上,啪啦一声,碎了满地。众人齐齐一悚,两人连忙走到屏风前,拉扯着将李祖娥拽了出来。她走动间,两腿中坠着的玉珠隐约可见。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高湛话中凛然含怒,李祖娥低着头,并不答话。高湛冷笑一声,连连说了两个“好”字,厉声命令身边的中官:

“他不说是吗,掖庭局中谳狱的那些人,叫他们带着全套的家伙来!”

李祖娥抬起头,叫了一声“陛下”。高湛道,“在你挨上打前,朕不会再听你说一句话。”

李祖娥长叹一声,徐徐说道,“高归彦本事我夫,又受遗诏顾命,却又在宫变中迎孝昭皇帝高演入禁,害杀我子!此等忘恩负义之人,陛下,你叫我如何不恨他?”

高湛定定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乾明宫变,也有朕的一份,原来嫂嫂也一直在恨我吗?”

李祖娥目中震动,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把这些话都赤喇喇地捅了出来。她看了他一眼,随即下意识的动作,竟是去看那门前的屏风,普贤大士手捏施愿印,半跏趺坐,座下六牙白象。他右手持着的明光宝剑,恰好照在从殿外投射进来的太阳之中。

她不说话,高湛一时也不说话,殿中几乎剑拔弩张,两人竟然都是沉默。掖庭局刑讯的吏员扛着鞭讯的立刑架走入中殿,后面跟着的循吏持着咬木、枷链、绳索、荆条等物。考虑到掖庭离此的距离,他们来得不可谓不快,只是殿中依旧已经安静了很久,投在普贤像上的日光已经偏转开一片距离,照到了大士座下白象的长牙上。高湛指着李祖娥命令道:

“嫂嫂既是汉女,朕便拿汉人的东西给你。撤下刑架,去拿高坐秤来,让皇后殿下跪在坐席上打。”

掖庭吏训练有素,哪怕进殿就看到李祖娥下身赤裸,臀上隐隐的青伤未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们迅速依言扯下刑架,拿了一个约及膝盖高的高坐秤来,将坐席铺在上面。李祖娥被他们压着跪在坐秤上,腰肢下折,臀腿高高耸起。

齐随魏制,刑囚讯问时,用的是削平结节的黄荆条,专打臀腿的尺寸是一分径,约莫是小指的粗细。荆条浸泡在盐水中,贴上她的臀峰时,她还能感觉到其上微湿的触感。

“打到她招认为止。”

“陛下,”掖庭吏正要动手,李祖娥一开口,他们也只好停下动作。她就着跪姿仰起头来,双目中竟然沉静得犹如深湛的湖水,她说:

“陛下,我并不恨你。”

高湛不喜不怒,平静地下令:

“今天之后,每天三十荆条,打到平秦王上任为止。”

黄荆条又细又长,因为浸饱了盐水,而变得格外柔韧,有了些压手的重量。李祖娥闭着眼,感觉到贴在她臀肉上的荆条渐渐远离,紧跟着,猛一声破风的锐响。荆条平平抽下,一下子横贯两片臀肉,疼痛随即便轰然炸开。

这样细细的刑具,抽打下来,疼痛尖锐得就像刀子割一样。她臀上的旧伤,因为日日上药,淤青已经浅淡得几不可见,如同雨季中轻薄透明的天空。荆条抽一下,登时浮起一道细窄的、鲜红的血痕。

左边一鞭打完,李祖娥浑身一紧,花穴中的玉珠坠在外面,便被一阵吞吐。臀肉刚刚放松下来,耳边一声破风的锐响,右边的黄荆条又跟着抽了上来。掖庭局专司刑囚谳狱,手上的力道下得极准,她臀上的两道红痕,几乎是紧挨着连在一起。

荆条再向下打,左右两边的行刑人已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鞭接着一鞭。荆条抽在臀上,并不像大杖板子一样,会使臀肉受压变形,甚至不像巴掌那样,扇急了两瓣臀肉颤巍巍地抖动。李祖娥倾身跪着,腰肢下折,臀腿高高举起,上身的袄子滑到腰上,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腰肢。这是一个极难维持的姿势,施责的刑具稍重一点,哪怕只是一柄厚一些的戒尺,恐怕都不免打得她身体歪斜、左摇右晃。

可偏偏他们用的是黄荆条,细细密密地抽打,打出来既是纯粹的、尖利的疼痛。两片臀肉,连变形也没有多少,含在花穴中的念珠都没有分毫的移位,只是臀肉上一道一道地浮起红痕。李祖娥俯身跪撅,细韧的荆条接连不断地狠抽在她的臀肉上,她肩膀紧绷,脊梁微颤,额间渐渐沁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已经在熬刑。

荆条一轮打到臀底,因为打得细,伤痕接在一起,大概总也有二三十记。落座处叠了两鞭后,黄荆条紧跟着向下抽,打在大腿上。若说她的臀肉尚显丰腴,还有一些温吞缓和的余地,相比之下,腿背上就显得单薄得多,疼痛几乎是孤独的,孤独地直飚上来,飞上九霄。

高湛走下御座,低头一看,投进室内的日光已经不在屏风上了。李祖娥低着头,在阵阵剧痛中,只看到他鲜红的袍摆渐渐靠近了眼前,又慢慢地从视线中偏移开去。高湛绕过她,站在她的身后,耳听着鞭挞的脆响,看着两个掖庭吏左右挥下荆条。她的臀峰,挨过一轮打,已经是一片鲜艳火红,臀缝中又若隐若现地,露出莹白的玉珠。鞭痕根根隆起,细细长长,犹如连绵的田垄。

她跪着,小腿平放在坐席上,两根荆条平平地向腿上抽,一路向下,抽到膝弯。鞭痕连成一片,仅仅看着那鲜红的血色,仿佛已经能看出隐藏其下的刺痛。一轮打完,高湛一抬手,两个掖庭吏停下动作,垂手站在一边。他上前轻抚那微颤的臀肉与腿面,摸到一片隆起的鞭痕,又拨弄了两下露出来的两颗珠子。他手上的硬茧蹭在她的伤处上,又使她一阵颤栗。

“打了多少了?”

稍年长些的掖庭吏答道,“至尊,正数整七十。”

他感觉到手下的臀肉受惊似的缩动了一下,他站在坐秤边,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抿着唇,面色发白,满面泪痕,垂着眼避开他的目光。他仔仔细细地看她,忽然看出一种极沉默的痛苦来,一时停住动作。李祖娥顺服地由他托着脸颊,头仰久了,脖子都有些发酸,他终于放下手来,又坐回到御座上。

“再打。”

李祖娥身体一颤,想抬头看他,脖子发酸,一时却抬不起来。荆条紧跟着就打下来,第二轮笞责,又是从臀峰打起。

她的臀腿上已经布满鞭痕,再要挨打,不免就笞在原本的伤痕上。此时最开始挨打的笞痕,已经自皮肉下慢慢地浮出淤血,再挨鞭笞,不止是皮上撕裂般的痛楚,也牵连着一整片肌肤都热灼僵硬。疼到一个地步,连花穴里含着玉也感觉不到。又打了三四十,她撑着身体的双手已经不断地颤抖,待鞭痕再次铺遍臀腿,她浑身虚软,宛如从水里过了一遍,冷汗将上身的衣衫都黏在背上。

高湛挥了挥手,掖庭吏叩首行礼,将用过的黄荆条浸回盐水桶中,又提着桶退了下去。李祖娥慢慢地直起腰身,身后肿胀的臀腿,稍稍牵动,就疼得她直打冷颤。荆条打起来利得像刀子,她伏身受笞,苦忍时,满心以为身后的皮肉都被打得开绽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果不其然,触手是一片湿润。

她心底悚然一惊,连忙收回手来查看,她的手指被压得发白,指尖沾着的,却只是盐水而已。她霎时间如释重负,竟然只觉得心头空荡荡地一震,抬起眼来,却看到主座上的高湛并没有在看她。高湛低着头出神,自窗棂外打下的日光,投在地砖上,已经变作通透的粉紫色。她又偏头去看隔档后殿的屏风,大士,与白象,与宝剑,俱都沉寂在暮日的阴影中。

她艰难地从坐秤上爬起来,并起腿,双脚还是发软,几乎直不起膝来。她在昭阳殿中,整日不穿裙袴,脚下却套着鞋袜,在刚刚挨打时,她的白绫袜子蹭得有些歪斜,上身的小袄也有点发皱。她屈着腿,艰难地走到高湛座前,又在他腿边屈膝跪了下去。此处连坐席都没有,她久跪的膝盖,直接碾在砖地的海水纹上,又是闷闷的一阵隐痛。她抬头看他,高湛皱着眉,因束发束得紧,扯着两道长眉都微微上扬。她忽然想到,他的气疾或许又发作了。

高湛垂目看了她一会儿,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腿面道:

“趴上来。”

李祖娥伸手扶住他的膝盖,慢慢地抬起身体,俯身趴到了他的腿上。高湛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拉了一拉,确保她的臀肉耸在高处,一按她的花穴,将滑出来些的玉珠又塞了进去,看着她身后的两穴一阵吞吐。李祖娥双手撑着地面,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臀腿上来回的抚摸。忽然,她听见他说:

“李氏,你熟读六经,理应知道‘内言不出,女不言外’的道理。”

李祖娥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此时殿中的寂静,心头竟冒起一阵渗人的寒意。她的臀腿火热着,高湛的手掌也火热,就连她久跪的膝盖,因为不再受压,也在隐隐的发痒发热。分明是暑热中的天气,她竟然感觉四周冷得惊人。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有些渴望他的巴掌扇下来。

可是他却没有打她,正如他此时竟然也不像在发怒,他摸着她臀腿上的鞭痕,语气只淡淡的:

?“这一顿打,你记住了吗?”

李祖娥手脚发软,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高湛并不在意后宫摄政,不如说,夫妇一体,休戚以共,更何况北地宫廷,想来又女主参政的先例。胡皇后对前朝的熟悉,恐怕不下于高湛。

他所猜疑忌惮的,其实只是她而已。

她久不开口,终于等到了臀上狠狠扇下的一记巴掌。她闷哼一声,身子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到他腿上,借机连语气也软下来,声音瓮瓮的:

“陛下,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啪的一声,她腿根上又挨了一巴掌。此时她臀上腿上满是鞭痕,他的巴掌落在哪里,都扯动旧伤。她咬紧牙根,默默忍耐着身后不断加增的疼痛。巴掌声一下连着一下,打得又重又响,偏偏是分开来打在左右臀瓣,他没有碰她的穴口,臀上的疼痛便纯粹得肃然。她数到二十下上,高湛方停下责打,轻拍她的腰背。

她从他腿上滑下来,便又跪在地上,此时她的半臂小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他这次打得仔细,把她按得紧紧的。于是此时,高湛玉带紧束,连长袍的下拜都没有分毫的凌乱,衣带俨然。李祖娥感觉到下巴又被托起来,一触到他的目光,心头便是一凛。高湛的语气却缓和下来:

“七月中,朕要西巡至晋阳,你要随驾。”

齐有两都,天子常常往返于司州邺城,与并州晋阳之间,带着嫔御也属寻常。并州毗邻齐、周边境,在李祖娥初嫁、高欢仍渤海王时,她对晋阳宫就十分熟悉了。她温顺地应是。高湛又道:

“高归彦之冀州,去后十九会反,假如他果真谋逆作乱,朕会再狠打你一顿。”

李祖娥瘦削的下巴,在他的手心中一颤,高湛收回手,她受惊似得垂下头去,又应一声是。他伸手到她身下,捏住那串念珠,慢慢地拉扯出来。拇指大的玉珠一粒一粒地从她的穴口滑出,待那一整串珠子都拿出来,她浑身一阵酥麻,莫名地竟有一种蒙赦般的轻松,身体瞬间软了下去。高湛拿起她的右手,把那沾满淫液的念珠套在她的手腕上。

“去晋阳的路上,嫂嫂要记得,每天日出前,到朕的车舆里来。”

五月末又下了几场雨。邺城酷暑,纵临骤雨,也不过是听着雨声时,凉快那么一会儿,不一时太阳升起来,又是上炙下蒸的溽暑。李祖娥被一辆牛车拉回了昭信宫中居住,她在昭阳殿中待了十来日,用惯了摆满四殿的冰盆,取之不尽的凉饮子。而昭信宫中,由冷清至于暑热,李祖娥由奢入俭,哪怕月奴尽力地为她打扇,她也不禁热得有些恹恹的。

尤其是每日傍晚,掖庭局都会遣人来,提着一桶荆条,拿着高坐秤,一丝不苟地执行高湛“每日鞭三十”的命令。三十荆条,打不出多宽的伤,每日都是反覆地鞭在臀峰上。掖庭吏打得分散,新旧的鞭痕交叠起来,不出几日,臀上就是一片深浅不一的瘀斑。她每每褫衣上药时,看到臀腿上的鞭痕,宛如一片罪人身上的刺字。

每日挨打,疼痛竟是小事,反而是这样每日待罪待罚的滋味最为难熬。偏偏此时高湛又不来了,他不来时,李夫人和胡皇后才会来。李夫人来得勤些,撞上了几次她挨打上药。李夫人虽然出身望姓,但她本是远宗,又出嫁得太早,辗转为嫔御,是以,她虽然与李祖娥亲近,但是她于政事上并不明通。她看着李祖娥身后重叠反覆的笞痕,只觉得高湛又在发疯。

六月初她来时,第三次碰到了拎着荆条桶的掖庭官——因为每日出入后宫,他们好赖是换了些女官来。李夫人看着李祖娥被她们褫下裙裳,熟练地爬上坐秤,翘起鞭痕交错的臀肉。每天三十荆条,打不上腿,她腿面上的鞭痕,好歹是渐渐痊愈了。

李夫人接过月奴奉上的白瓷冰碗,亲手捧着碗,凑到李祖娥的唇边。李祖娥嘴唇微微努动,便将一块指头大的冰含在口中,冰水入喉,她冷得一个激灵。她一低头,臀上的荆条就抽下来。掖庭局在暑夏中用刑,又是这样迁延许久的打法,第三天起,就开始让李祖娥含冰,避免在挨打时晕厥,或者手脚无力,从秤上掉下。

荆条一口气打完,又疾又快,她口中的冰块还没有化尽,身后已再度烧灼起来。李夫人又把冰碗凑到她唇边,要她把冰水吐出,李祖娥喉咙一动,却把残冰咽了下去。

李夫人狠狠地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李祖娥却笑,“我还怕什么伤身?到了我这个地步,难道还指望繁衍帝裔,生育子嗣么?”

李夫人叹叹,“你就热成这样,我们又不比那些鲜卑女体健,这样伤得岂不还是你的身吗?罢了,你趴到床上去,我给你上药。”?

这样细荆条抽出的伤,不怎么淤肿,就连揉伤也不必要。李夫人手段干净利落,李祖娥伏在床上,身后除了鞭伤的隐痛,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她涂完了臀上一片鲜红的笞痕,又换了化瘀的药膏,敷她大腿上残余的一点青黄色。一盒药敷着敷着,她就忍不住劝道:

?“我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到了这个地步,面上好赖就对他服服软吧?”

李祖娥被她伺候的十分舒服,闭着眼睛哼哼道,“嗯?其实我早已经对他服软了。”

李夫人惊道,“那又怎么……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李祖娥转过头来,看着她笑,“谁知不是我做错了事,他认真要罚我呢?”

李夫人一把将药膏盒子扔在她头上,怒气冲冲地走了。

不过第二日,李夫人便又忧心忡忡地来了,摒退了下人,满面焦急地对她说:?

“皇后殿下教人新剖了几对竹板,重漆了示众用的笞臀架子。她打那些小的,是不用费这些事的,又听说是圣旨,你,你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祖娥胃口差了几日,正强逼着自己吃饭,她举着一张胡饼,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李夫人将饼从她手里抢了下来,她才叹道:

“算算时日,高归彦在刺史府上恐怕还来不及做什么事情吧,他们这时就认定他要反了。”李夫人瞪眼磨牙,将她的饼攥得发皱,李祖娥恍然一怔,这才笑道,“你说得对,那板子是备来打我的。”

李夫人气得拿着她的饼走了。当日,李祖娥就听说胡皇后把御食监的两个女侍中都发落了一遭,晚膳时,送来昭信宫的食用就明显精致用心了不少。

李祖娥又挨了两日荆条,暮夏时节,天一阴就凉下来,她好在是不必再在挨打时含冰了。臀腿上,除了每天新增的鞭痕,最早受累笞的伤处业已淡去。这时,她竟等来了胡皇后亲至。胡皇后一身家常装束,头顶也未戴高髻、也未戴步摇,宛然一幅妯娌叙话的模样。可当她看向她身后跟随的女官,却凛凛然感觉到一阵山雨欲来之气。

原来李祖娥挨打挨得久了,掖庭局每天派人来,渐渐也不放在心上。或者遣两个中史、中才人,偶尔人手紧了,教两个青衣奚官来,提着荆条,总之打了三十就算完事。而今日,胡皇后身后跟着一品内司,颔首低眉的,又带着两个女大监,雁列三四个女史。人一多起来,有些浩浩荡荡的,簇拥着那桶荆条好像也稀罕起来。凤驾甫至昭信宫,一进正殿门,胡皇后就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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