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坏了
dudley&esp;park,悉尼观赏日落的圣地,坐在高处的草坪,可以一眼望到太阳穿过海港大桥,逐渐西沉的绝美画面。
宋远哲把罗生生开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下,草坪上叁叁两两的人群,纷纷都在收拾着离开。他们徒步了一段距离后,并排在长椅坐下,默默欣赏着城市与海岸的夜景,静谧而惬意。
罗生生很喜欢这种感觉,夏夜、微风、灯火和稍远处人群的嬉闹。她靠在宋远哲怀里,轻轻哼了首《city&esp;of&esp;stars》,大概是心情不错,唱毕,她还指着远处归港的帆船和na&esp;park闪耀的摩天轮,向他预约了后续假期的安排。
“都陪你”
宋远哲拢住罗生生靠向自己,落了个轻吻在她侧脸。
“23号我有场同学的婚礼,你要不要一起去?”
“谁结婚?”
“你认识的,从前老要和我挤你车那个,grace,姓孙,中文名没听她提过,说话嗲嗲的,台湾人,有印象吗?”
她读大学那几年,宋远哲但凡买了新车,都要绕远去接她溜圈。那个grace和她同系,关系很亲近,有时候他明明是去接罗生生的,却经常撞上她们两个小姐妹一起。这个grace脸也大,总会自说自话直接拉上罗生生坐到他的后座,害他后来只开跑车过去,两座的,这样就装不下别人了。
“记得,她聒噪地很。”
“你别嫌她,人家一直记着你的,老问我你这个哥哥谈恋爱了没呀?结婚了没呀?我都支支吾吾带过去,本来还以为她喜欢你呢,转眼没想到就结婚了。”
“谁家哥哥会睡妹妹?”
罗生生白他一眼,好好地聊着家常,非要往那事上引。
“你们男人的嘴,真是又脏又贱,还会骗,哼!”
“我蹦什么脏词了?”
肩上的手下移到她腰上,随这句问话,屈指紧了紧她侧腰的软肉。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调笑,骂他脏贱骗,却偏偏只反问脏词的事,那就是变相承认自己又贱又爱骗了。
倒也是个实诚人。
罗生生早习惯了宋远哲这种油腔滑调的姿态,越聊下去越没营养,干脆缄口当个哑巴,不再理他。
两人无言地坐看了会儿风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拿起看了眼,是蔺安娴的来电。
“囡囡,怎么去噶么久?啊要回来吃晚饭了呀?”
现在是夜里七点上下,早过了她们家的饭点,罗生生估计,是妈妈等她好久不见回,有些担心罢了,倒也不是真要她回家吃饭,所以回得也很随性。
“我和远哲开车去兜风了,晚点回来,妈妈先吃吧,我和他——”
罗生生还没说完,宋远哲就急吼吼地抢过话头。
“蔺阿姨,今天生生不回去了,和你说一声。”
电话那头和这头,闻言都是一愣。
“囡囡?今夜侬要特伊困外头啊?伐来赛阁!”
蔺安娴能勉强接受宋远哲来找自己女儿,但不代表她能接受外宿。这一天天地黏着,到时候女儿想通了真想甩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姆妈……”
“蔺阿姨,你放心好了,不干坏事的,明天我带她去阿德莱德渡个假,住我那方便一点。”
电话没开免提,但宋远哲挨她很近,这对母女的对话,他全都能听个清爽。
“囡囡,侬想特伊去伐?”
她想说伐想,但宋远哲此时正掐着她腰,看向她的眼神强势又锐利,她有点不敢拒绝……鬼知道这个没忌讳的人当下能干出什么破事来!
“姆妈别多想的,就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对面听言,一下没了声音,隔了好久,蔺安娴才继续开口道:
“拿电话给他听,我有些话要和他讲。”
罗生生接收到了她妈妈的意思,听话地把手机递给了宋远哲。
男人接过时有些困惑,甚至还可以看出一些明显的胆怯。
他从小到大,犯再大错都没人敢打他,就连宋海峰和傅云也没动手教育过他,但惟独蔺安娴,是个特例。
当年出那事的早上,他被蔺安娴摁着脑袋连扇了不下七八个巴掌,下午从警局出来,上罗家赔罪的时候,还差点被她拿刀砍死。
虽然现在面上已不再怕她,但罗生生不在身边的话,宋远哲还是有点抵触和她单独交流的。
“蔺阿姨,你要和我说什么?”
“小哲,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本质不是个坏孩子,虽然嘴巴上一直不喜欢你,但心里还是当你亲眷看的。”
“哦”
他不擅长这类交心的谈话,所以明知电话那头用意深刻,回复仍是敷衍。
“你也不小了,从前想玩就玩,没什么顾忌,我们都能理解,毕竟有你妈妈那样的人在,这是她给你创造的资本,旁人没有置喙的权利。但生生是我女儿,做妈妈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幸福,不说大富大贵,平顺安稳就好。”
“嗯,蔺阿姨,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对话直白又沉重,宋远哲听后心烦地厉害,怕她劝自己放过罗生生。
离开她……他做不到的,至少现在做不到。
未来……应该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