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讨债
医院里，由于阿禧一直醒不过来，就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灯牌亮着，霍无渡看了一眼，犹豫再三，还是先离开，留下左进在这里看着，森北跟着老大离开。
入夜，乔家大院依旧灯火通明。
数字帮的人正在这里举办酒席，庆祝新一届坐馆上位。
院内一片吵闹，众人把酒言欢。
直到……天空中出现了一架直升机，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不足以让那些人震惊。但是直升机开始盘旋在众人的上空，而倒挂在直升机上的两个血人被光照亮，那些人才看到那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两个人如同串糖葫芦一般悬挂在空中。
那两个歹徒被砍断了胳膊，绳索绑在他们的脚踝，勒出深深的血痕。其他部位也是一片淤青高肿，脸上都是血，眼球直往外凸。
院内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怔愣地望着。
坐在主位的乔沙抬头看了眼，微眯眸子，再看向前方，有人向这边走近。
霍无渡是从乔家大门走进来的，坐的车过来，身边跟了几个小弟。
天上驾驶着直升机乱转的人则是森北，满脸激动地驾驶飞机，带着悬挂在空中的两个歹徒在空中晃悠。
男人步伐很沉稳，腿长，迈的步就大，没几步就走到了乔沙面前。
黑色皮衣融进夜色里，灯光打在他脸上，映衬着他那张脸更加的俊朗。笔直高挺的鼻梁凸起诱人的驼峰，下颌雕刻成线隐在灯光下依旧硬朗，左侧嘴角斜起漫不经心又淡淡的笑。
霍无渡是俯视着坐在位置上的乔沙，含笑开口：“乔叔，喝酒怎就不叫上我呢？”
眉眼是含着笑的，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过乔沙身边站着的那人。
一个男生，长相清秀文气，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岁数不大，学生模样。
霍无渡微微挑眉，说话时语气玩味，“哦，这就是你们数字帮新一任的坐馆？”
又将那个男生从头到脚地扫视一眼，男生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料子丝滑如绸缎，应该是定制的西服，看起来就贵。不过这样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居然能将黑色西服穿好，气质上能压得住这套西服，想来这人也不会太简单。
不过也是，能成为香港三大黑帮之一的帮会坐馆，这个男生又怎会真的如表面看起来那样的简单。
安觉看了眼乔沙，又笑对霍无渡，伸出手，“你好，数字帮新一届的坐馆，安觉。”
霍无渡低头看了眼安觉伸出的手，那只手看着也像是文弱书生的手，细长的，手上的青筋在冷白的肤色衬托下十分凸显。
这年代，黑帮里还有人握手打招呼，霍无渡不屑地冷笑一声，双手插兜，动都不动。
而安觉并未觉得尴尬，莞尔一笑，礼貌收回。
霍无渡直视着乔沙，“乔叔，那两个人你认识吧？”
说话之间，森北已经驾驶着直升机向一幢大楼冲去，直升机陡然上升，下面倒挂着的两人因惯性狠狠地撞到墙上，身体遭受巨大的冲击，五脏六腑都要被撞碎，全身都是血淋淋的。
有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乔沙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两个古惑仔，也配入我的眼？”
听此回答，霍无渡忍不住笑了声，仰头站直了身子，“也是，乔叔你是大人物，那两个马仔不值得你去记。”他转过身，望向天，“那既然如此了，那两个人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空中的森北收到老大的视线后就驾驶着直升机向远处开去，其他人都不知他会去哪里，他们也实在是管不着。
霍无渡转过身，“不过，乔叔你不认识他们两个人没关系，你女儿认识不就行了？”
乔清妙是乔沙的独女，是他的软肋，一听到霍无渡提自己的女儿，乔沙就有些激动，“你什么意思？”
霍无渡不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让我来猜猜，你为何要派人去动那小姑娘。因为你的女儿因为我自杀了，你心里恨我。这不刚好有人向你通风报信，说我中意那小姑娘，你想杀了她去泄你心中的愤恨，对吗？”
没有想到霍无渡连查都没差呢就能猜出来，乔沙心头一颤，“我女儿没有自杀，她还好好地活着呢！”
一声冷笑，霍无渡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自杀未遂呗，有什么可解释的。”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随意了，乔沙气急，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既然你都知道阿妙因为你自杀了，你就没有心软过？你心里就没有替她难受一会？”
然霍无渡直接踹在乔沙刚刚坐的凳子上，眉尾挑起时，笑意渐淡，眸深如墨，“心软？你动我的人时心软了吗？”
凳子翻倒，霍无渡直接踩了上去，“想跟我讲道理是吗？在我这，你女儿是死是活与我毫不相干，但是阿禧是我外甥女，我的人，跟我一样姓霍，你动了她，我杀你，这就是我的道理，够简单吧？”
“阿妙因为你变成这样，我想报复回去有错吗？”乔沙直直地盯着霍无渡。
回应他的是男人的拍掌叫好，“对，没错。”霍无渡笑着说。
这时，森北已经回来，带着人清了场子，控制住外面混乱的局面。
眸中划过寒凛，霍无渡嘴角笑收了一分，“我们二人既然都没错了，那还有什么可讲的？讲道理，妈的，他妈的都是道上混的人，有必要讲道理吗？”
他力气大，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地凸起，摁住了乔沙握在拐杖上的手，微微用力，乔沙就皱了眉。
霍无渡的脚自凳子上离开，盯着乔沙，“道理永远讲不通，但我也不可能退一步，实力才是硬道理，就你我二人，看看谁能杀了谁。”
乔沙气的手都是颤抖的。
安觉先开了口，“渡哥，做人留一线，凡事得讲求个‘度’，同是道上混的，洪门以和为贵的规矩可一直都在啊。”他笑着，笑容爽朗，声音干脆，“再说，乔小姐自杀未遂，阿禧小姐也没有受伤，既然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好了。”
“你谁啊？”霍无渡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松开了乔沙，双手插兜，“我家小姑娘现在还在急救室呢，你跟我说没什么事？别跟我讲什么规矩，我帮亲不帮理，乔清妙就算是死了也偿还不了阿禧受的伤。”
霍无渡对安觉说完，后又看向乔沙，“乔叔，你要是不想死，把你女儿交出来也行。”
他是很大方地说出这话的，乔沙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生气，“我已经送她出国了，这件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