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生,很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不知道今天,有何贵干。”中年人的声音很轻松,仿佛唠家常一样,可是口气,并不亲近。
“关东那边还有什么任务,我可以帮忙。”
“哈?”制服中年人把玩着桌上的拳套,意外道:“这个当初连他师叔的话都不听的斗宗首座,这个当初死活要离开灵侦总局的江湖道士,居然要为我们灵侦总局做事了?哈?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你知道的!我要我徒弟平安!”
“那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使命,能被称为使命的,都会面对未知的危险。”
“冯羌,我们是道士,聂雨玄是给你们平匪事的!他们有枪!”
“他也是我们灵侦总局的组长,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他开特权?!”
中年人冷笑:“景三生,十年前,你大弟子杀了多少条人你不清楚吗?我看在葛战的面子上,帮你压下来了。六年前,你儿子在南岭杀了多少人你不清楚吗?我看在葛战的面子上,也帮你压下来了。你现在是想保聂组长在关东立足吧?但是葛战的面子已经用完了,你凭什么跟我提条件?”
景三生握着电话的手,指节发白:“他们杀的是谁,你不清楚吗?”
“就因为我清楚,他俩现在才没死!你懂不懂?”冯羌大声吼道,“你以为灵侦总局我说了算吗?我家老爷子和杨慎是一代人,他是灵侦总局的开山元老,自诩国士,连你师叔都不放在眼里,我能怎么样?!”
景三生哑口无言:“但……雨玄是坐镇在明处,肯定会有危险,那是你派去的活靶子!!!”
“哼!他要过自己的心魔,是自愿当饵的。我管得着吗?”冯羌冷声道:“欧洲幽灵议会已经传来消息,那边大乱,死伤过600。我现在什么不求,只求华夏平平安安到我退任。景三生,给你一条路,做到了,我动用关系,调武装力量,帮你徒弟。”
“你说。”
“关东一代靠俄罗斯边界,几个大和阴阳师和一些地下活跃的军火商有染,目前欠人命债11条。我的要求,顺藤摸瓜全杀掉。还有他们的家人,告诉他们,这是灵侦总局的报复!”
中年人说完,挂了电话。
景三生沉默地站在原地。
表情苦涩,眼底还有一抹比聂胡子更震慑人心的狠辣。
临江,涂庸
聂雨玄走了,秦昆天眼俯瞰,看到了街角的楚老仙、景老虎,但没过去打招呼。
景老虎肯定是来给他的爱徒偷偷送行的,他们没过来找自己,自己也不会过去,老头的矫情,不至于戳破。
江边漫步。
人一旦无所事事的时候,颇为可怕。
自从被临江市殡仪馆开除后,已经过了一周。秦昆后悔没念太多书,现在连个多余的手艺都没有。
我要像徐法承那样报个电脑班吗?
一想起徐法承一个茅山道长,报班去学计算机,浑身一阵哆嗦,这比见到鬼王还让人害怕,徐法承的毅力和入世风格有些惊悚,秦昆觉得,华夏生死道会c语言的道士,有且只有徐法承一个。果然,茅山真传都是牛掰的家伙。
秦昆在散步。
江边的人,大多数是夜跑的、遛狗的。在临江市,这也是屡见不鲜的夜景。
前方,黑漆漆的江边,护栏上靠着一个人影。
江水拍岸,声音不大,更添黑夜的安静。江边灯光昏暗,秦昆定睛发现,那是头发湿漉漉的男子,嘴里叼着打湿的烟,鼻孔里,泥浆不断流下,又被他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