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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指南》

 

“费奥多尔君,我回来了。”

太宰治在推开浴室门前,一如既往地高声同他赞助在浴缸里的“舍友”打了个招呼,但结果也还是同往常一样,室内只有他心情愉悦时轻哼的小曲和潺潺水声在回荡着。青年倒也不太介意,只是晃荡着挂在指尖的透明塑料袋,踢着拖鞋靠近了浴缸,浴缸边缘的地板上还残留点溅出的水花痕迹,一只紫黑色的触腕无精打采地搭在浴缸的边缘,尖端蜷起一点往下耷拉着,表面上莹润的水光似乎已经因干涸而消失了,在空气中呈现出了一种无机物般的胶质感,男人阖着眼睛半躺在浴缸内,小半张脸都泡在了水里,略长些的黑发末梢也浸在了水中,像水草似的散开了,整个人几乎没有呼吸的起伏,看起来就像什么濒死的尸体一样。

而太宰却只是见怪不怪的瞄了一眼,看着海魔在水下也同样死气沉沉一动不动的肢体,抖了抖手中的袋子,相当刻意的制造出了点塑料窸窣声:“你说想要的那个什么…肝酱?我实在是找不到,不过还好商场里有打折的这个——”

“是含有牛肝成分的肉泥喔,虽说是宠物罐头,但是对你而言应该也没差吧。”

那只包装上画着q版小猫的罐头在塑料袋里晃了晃,相当显眼的临期折扣标识透了出来。

“费奥多尔?只是这么几天不吃东西,是不会让你饿昏过去的,难道说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了吗?再怎么说也要给我道个谢……呜啊!”

那只看起来已经干巴巴的腕足从浴缸边缘抬了起来,一下便舒展开来,极为自然地搭在了太宰治的手腕上,吸盘鼓动着慢慢收紧,紧接着更多的腕肢从浴缸中探了出来,表面湿润、弹性十足,飞快地缠绕裹住了他没有防备的手臂与腰背上,滑腻的触手在皮肤之上蠕动着,浸湿了衣物。在顷刻之间,就把还在絮絮叨叨抱怨舍友不懂感激的太宰拽进了浴缸里,溅起一片水花,太宰治挣扎着,但无论如何也没法在水中挣开死死缠绕着身体的那些腕足,紧贴在皮肤上的吸盘力道大得惊人,甚至泛起了点发烫的刺痛来,他险些呛了口水,好在有只手动作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脸。

费奥多尔睁开了眼睛,像是有些新奇似的凝视着他,那双可以被称得上是漂亮的深紫色眼眸中瞳孔异常的狭长,在灯光下折射出某种不属于人类的奇异虹光来。他的掌心和那些在水中蠕动、皮肤上攀行的触手一样冰冷,费奥多尔用指尖在太宰的面颊上摩挲,像是在恋恋不舍地触碰着什么喜欢的玩具一样。只是把太宰治缠着拽进水中似乎已经耗费了他的全部力气,于是魔人本来细微若无的呼吸忽的急促起来,被缠绕着被迫“趴”进水里的太宰治不得不贴近对方的胸膛,或多或少也感受到了一点有些夸张到可以被称之为造作的起伏,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我亲爱的魔人君,这样很假欸,我也不是很喜欢你的这个感谢方式。”

太宰治试图提醒他,紧接着就再也说不出多余的哪怕半个字了,费奥多尔只是漫不经心地歪了歪头了,一条相较于其他触肢而言更加纤细光滑的腕肢已经相当熟练地顺着太宰被水打湿的衣襟蹭了上来,这根没有分布吸盘的触手行动相当迅捷,隔着衬衣蹭松了绷带,紧贴在人的乳头上摩挲着,对于敏感的乳尖而言还是有些粗糙的布料紧贴着那凸起的一点来回摩擦,太宰治张开嘴的动作因这一瞬间浮现的刺激快感而停滞了不到半秒,那根腕足便极为自然地贴着太宰的下唇钻进了口腔里。

仿佛还带着点湿漉漉黏滑液体的章鱼触手又软又滑,散发着一种无法形容还令人反胃的海洋腥气,像什么没有固定形态的史莱姆一样,在青年的口腔间滑动并膨胀着,偏偏还有着十足的生物般活动的质感,柔软的腕足贴着上颚向内深入,不知道它到底是准备往下没入咽喉与食道还是准备向上侵入鼻腔的未知恐惧感,随着触肢盘踞在口腔中的时间一点点增加着,紧接着意识到了这根触手特殊性的太宰治便相当夸张地干呕起来,他想要用力地咬下去作为反抗,但人类退化后的咬肌与牙齿都完全不足以破开光滑坚韧的表皮,只能在触手表面打着滑,于是迫不得已采用其他方式表示抗拒的太宰发出点呜呜的声音。费奥多尔没去理会,只是有些兴致勃勃地用指尖在太宰被触手塞得鼓鼓囊囊的腮帮上敲了敲,静静欣赏了几秒后,从下半身延伸出的其他腕足稍微放松了些许,还没来得及让太宰治稍微松口气,便相当轻车熟路地分出一根触肢裹紧了他的腰部,然后其他的肢体则顺着脚踝与腿根慢慢攀行,扯下裤子,直到完全毫无阻碍的紧贴在太宰皮肤上,大小各异的吸盘随之也贴上了躯体,反复地收紧又放松,在水中发出点亲吻似的暧昧啵声。

“……我很喜欢这次的‘晚餐’,太宰君,”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的魔人慢条斯理地回应着,身体好似没有脊柱一般弓起成了某种畸形的模样,下体那些黏糊糊滑溜溜的触肢相当热情地攀附上了太宰治的身体,手也没有闲着,他有些费劲的用仅剩的手臂单手解开了太宰湿透了的衬衫,用食指在他敏感充血的乳头上碰了碰,“您明明也有在期待着什么吧,难道说这次被弄湿的方法不合您的心意?那还真是抱歉,下次换成拽着脚踝怎么样——啊,我差点把这个也忘了,按照日本人的习惯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来着……我开动了,太宰君。”

占据了口腔大半空间的腕足还在肆无忌惮的贴在内壁上蠕动着,尖端还刻意的压制住了舌尖,完全阻止了太宰治发声抗议的一切可能性。然而魔人的胡扯比起在嘴里翻滚的“鲜活章鱼料理”还要倒人胃口,他翻了个白眼,用恢复了一点活动范围的手反击似的掐上了费奥多尔的手臂,过分纤细的手腕上附着的肌肉同样单薄,给人一种仿佛只要用点力就能够折断的感觉,但很显然这也只是个错觉,魔人面不改色的抬起了另一只闲置着的触腕,贴着他被迫敞开的大腿根部缠了上去。

性器被触手圈住了,动作相当灵活地挑逗着太宰的阴茎,贴在根部球囊处鼓动的吸盘像在用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摁挤压,腰后敏感的区域被腕足裹紧,滑动的触手吸盘带起阵阵令人难以忍耐的瘙痒,再加上胸前受到的搓捻,几乎都不用五分钟,太宰治就不住地往后仰头,从鼻腔间发出了点难耐的嘤咛。

被腕足前段盘绕着的性器充血挺立,有什么软绵绵的活物攀附在茎身上摩挲的感知格外鲜明,然而熟练的上下套弄还是带来了更多足以淹没不适的强烈快感,敏感点也被精心照料到了,铃口在被轻拂过的同时渗出点点清液,太宰的鼻吸也急促起来,他向来都没有克制自身享受的习惯,在感知到身体兴奋的鱼触手。

一根触肢趁机也挤进了太宰治的股间,还算饱满的两扇白皙臀肉夹着颜色暗沉的触肢,魔人垂下视线自顾自的想象着那幅画面,控制着触腕模仿着交合时的动作顺着太宰治的股沟来回抽动,不时有些大小各异的吸盘触及穴口,刻意且暧昧的贴着软穴的皱褶收缩一下。身体早就兴奋起来了,敏感隐蔽的后穴光是被这么触弄都让人的欲望随之而悄然膨胀,饱尝过性爱快感的穴口被吸盘覆上时更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放松下来直接吞入什么,从小腹间一点点放大扩散的欲望和空虚感迫使太宰治到了某种忍耐极限的边缘,太宰治搭在费奥多尔腕上的五指一再收紧,攥得用力到指关节都泛起了白。

“……哼嗯、呜——!”

他挂在人手腕上的指尖陡然失力,软绵绵的放松下来,太宰治下腹一紧,有些恍惚的射了出来,精液在浴缸的水中弥散开,那根在喉咙里抽动的触手已经越过了扁桃体,甚至还在深入,那种几乎要被侵入胃里的绝望刺激惹得太宰又是一阵兴奋的低喘,他顺势挺起了一点胸膛,暗红充血的乳头在费奥多尔的食指摆弄下愈发挺立,轻轻一点撩拨都能带来更多惹得人腰后酥麻瘫软的快感。身体因情欲而泛起的高温在体内涌动蔓延,却又因为躯体浸泡在冰凉的水中而多出了点躯体与意识割裂的奇异错觉,仅仅一次的射精也没能让体内热度降低多少,反而是愈演愈烈,胸腔起伏间吐出的鼻息仿佛都带上了灼灼的温度,不算太擅长忍耐这种层层累积快感和欲望的太宰治最终还是屈服了。他轻呜着,同样地学着魔人方才的姿态偏了偏头,费力地收紧咽喉开始尝试着用只是勉强能够活动的舌去舔吮口腔中的触手,大量分泌的唾液稀释了那些滑腻的黏液,也把那种令人作呕的海洋腥气冲淡了不少,那腕足前端也顺势顶了顶青年的喉咙深处,气流经行喉管带出点幼兽般的呼噜声,想要呕吐反胃的生理反应被硬生生压下,形迹恶劣的触手还不满足,喉腔被入侵的无助和痛苦慢慢涌现,气管受阻后呼吸愈发困难,太宰的眼眶终究还是因为这种违背人体生理构造的侵占而慢慢湿润了,他索性就这么利用了这点生理性的眼泪,对着魔人露出了点脆弱可怜的神情,眨了眨自己湿漉漉的眼眸。

魔人君,我很难受。

他这么无声的说着,喉咙深处声带细微的颤动似乎也影响到了费奥多尔这根特殊的腕足,魔人的脸上有些许微弱的表情变化一闪而过,最终化为了一个礼节性的、看起来就相当乏味且兴致缺缺的微笑。

触手慢悠悠地撤离了太宰治的口腔,那些唾液与黏液混杂的液体被魔人顺势抹在了太宰的面颊上,取代了他失去的那只手臂的功能,在太宰治的面庞上“温柔”地抚摸着。吸盘分布数量略显稀疏的触肢大部分区域都是光滑而柔软的胶质感,因为刚才埋入人体而多上了几分称得上是温暖的热度,贴在太宰的脸上来回滑动着,如果忽略掉那些表面上分布着的滑溜溜黏液和腥气外,其实感觉还算不错?

太宰治短暂地走了半秒钟的神,在他股沟间反复试探流连许久的那只腕足似乎也终于按捺不住了,习惯于接纳什么东西并享受快感的身体当然也丝毫没有抗拒,尖端抵开穴口时,太宰治甚至是有些主动地往后扭腰坐了下去。触肢侵入身体时也带入了点浴缸中的水,冰冷的液体刺激得灼烫的内壁不住收缩,软熟的肠肉几乎变成了身体里的另一张嘴,死死咬住了只是深入了些许的触手前段,被软肉绞紧的触肢动弹不得,那些大小各异的吸盘仿佛也随之被带的一并嵌入身体了。呼吸和语言功能都恢复正常后的太宰治都没能得到多少放松的时间,紧接着便被插入后穴的触肢艹得尖叫起来,性器还没来得及完全硬起就又射了出来,那一个个排列凌乱的硬质吸盘恰好被压迫得硌在了他的腺体处,精液几乎是和大股大股的腺液一起,被硬生生逼迫着释放出来的,好在身体也完全的被浸泡在液体中,否则这种感觉甚至会令人误以为是相当难堪的失禁了。

“嗯…嗯啊、哈……唔嗯、好舒服……呼哈…继续、呼呜…!费奥多尔、嗯呜…拜托你了。”

就连太宰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么激烈,在下腹间沉甸甸累积的快意在一次释放后变得轻松得多,更多的渴求便随之涌向了身后,太宰治的腿根抽动着,因为情欲和渴求而湿润的眼神略显失神,左右斜瞄着,好在面前的魔人也并不追求什么无趣的目光对视或接触,只是顺理成章的调动着其他的肢体,或是拖拽掰开手臂,又或是过分热情的缠绕着躯干,魔人耐心十足的用下身将他目前名义上“亲爱的饲主”给裹了个严实,像被什么捕兽陷阱套住了咽喉一样,动弹不得的。身后的触手还在强行深入,那种生物活体在体内肆无忌惮扩张的感觉和穴道最深处隐秘部位被生生打开的疼痛混杂在一起,倍感空虚的腹腔最深处都被完全的填满了,蠕动着的触肢靠着水流和黏液的辅佐,沿着肠道向内缓慢攀行,越是深入人体的触手末端就越是粗大,穴口也随之被撑得更大,到最后时甚至有种被硬生生钉在了什么东西上被洞穿着受刑般的绝望油然而生。

“呜啊……”太宰治的身体也几乎都要被那些黏滑的触手缠绕约束住了,仅剩还能自由活动的部位只有脖子,他察觉到了费奥多尔倾轧上来的目的,颇为抗拒地偏过了头,腺体一刻不停的被腕足上凸起的硬质吸盘挤压碾过,还处在不应期的阴茎半硬不硬的吐着腺液,敏感的腿根和性器还在被更多的触手反复逗弄着,又痒又涨,过量的快意在身体里累积叠加,足以冲垮甚至的干性高潮淹没了所有思绪,后穴不住地痉挛着,说不清是在贪婪的吞吐着那根侵占了腹腔和内脏空间的触腕,还是迫切的想要把异物驱逐又不得章法。

“……太宰君,你有在听吗?”

灭顶的高潮让人大脑一片空白,最先恢复的感官听见的还是魔人那慢悠悠得令人烦躁且扫兴的声音,太宰治想要说些什么作为挑衅或抱怨,干哑的咽喉却只能发出些断续的呻吟,魔人那没有骨骼分布所以可以随意屈伸的柔软肢体已经顺着肠道的轮廓深入到了常人根本无法被触及的位置,油然而生的恐惧是人体应对伤害的本能,太宰的小腹和腿根都在因紧张而紧绷着,但身体被满满当当充满了的餍足感与穴道内壁被摩擦蹭弄带出的快感又似的他只想放空一切去沉浸享受,两厢对冲的矛盾惹得太宰治有些烦躁,他试着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说点什么以转移注意力,对方却相当残酷的替他选择了其他的方式。

费奥多尔的嘴唇和他的人一样,没有多少温度可言,但的确很软,随后舌尖就挤了进来,技术很差,当然也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太宰治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暗暗抱怨着这种找到什么洞就想往里钻的软体动物本能,一边挑逗似的地吮住了陀思的舌尖,主动勾着他在口腔间厮磨缠绵,然而味蕾上残留着的什么异样滋味还是令他不住地皱眉。发肿发烫的乳尖被吸盘覆盖着吸吮,大半个胸腔都被涌现的强烈快意淹没浸透了,太宰治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应付这种计划外的强烈刺激,腿间淅淅沥沥的渗出了更多的精液,深埋在后穴中的触手前端轻飘飘的勾了勾,那种连带着内脏都被牵扯拽动的剧痛混杂在欲望间满溢出来,他惨叫着拒绝了这个吻,想要挣扎,意识到了本就不该被任何异物侵入的肠道深处禁闭的结肠口,竟然在这种钻探似的刺激下隐隐有种要被撬开的崩溃来。

“……呵呃……费奥多尔,我应该提醒你吗,刚才你往我嘴里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的话下次请蘸好了山葵和酱油再来。”

好在魔人并没有真的要把他身体撬开的打算,没有进一步的做出什么其他行动,太宰治强忍着后穴间满胀的不适,埋怨了一句对方这个不合时宜的吻,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些失落似的“呣”了声,那截特殊的触手重新沉回了水中。

“只是交接器而已,太宰君,按照人类的习惯,‘口交’过后再接吻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也眨了眨眼,眼瞳中折射着虹光的瞬膜开合着,指尖在太宰治的掌心间抓挠着,以相当亲昵的姿态五指交缠着握住了他的手,指腹贴在手背上摩挲着骨骼与关节的轮廓,似乎非常满意这样的状况,最后的语气上扬了些许。

太宰治又翻了翻白眼:“我完全没有那样的习惯实在是太抱歉了。真遗憾啊,魔人君,你断掉的触手为什么不能是那根呢。”

“……如果您喜欢用手和性器官做类比的话?”魔人迟疑了半秒,使用了一个相当严谨的敬语。

啊啊,那还是算了吧。太宰治想要张嘴反驳,身体却被裹挟着拖拽沉入了水中,被逼屈起的膝盖关节磕在了浴缸内侧的壁上带出微微的痛,冷水随之也大口大口的灌进了口腔中,顺着食道涌进胃里。好在他对被液体呛入气管、浸泡在水中窒息的感觉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从不陌生,于是太宰治索性也合上了双眼,缺氧带来的肢体麻木不算强烈,甚至比起身下触手抽动的刺激感来说微不可闻,他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忽略多余的感受,下一秒就被拽着手心从水中一把捞起,像只泡在水里的布偶一样。缠着胸腹间的触手只是一下发力,太宰治就像什么坏掉的充气玩具一样,咳嗽着从口中溢出点水来。

费奥多尔没有在乎人的反应,甩甩腕足,低下头去吻他的指尖,细碎的亲吻间混杂着啃咬,专心致志又亲密的像是在安抚什么恋人一样。完全贯穿了身体的触手还在后穴间抽动着,那种实质性的快意和刺激比之眼前无疑是要真切得多,太宰治有些嗤之以鼻,却也还是相当刻意的收紧了指关节反扣握住了对方,用着过分虚伪亲切行动表明了抗议。

他勾了勾还在被魔人轻啃着的指尖。

“——那你现在也算是在给我口交吗?”

“大概?”

身后的触手正在慢慢地退出身体,不愿失去这一快感来源的穴道急切地想要做出挽留,软肉像是在匆忙的吞咽着什么一样,环在腕足上,在更加紧密包裹着的同时那些内壁所感受到的一丝一缕快慰又显得强烈起来。有更多的水流顺着被撑大后没来得及合拢的穴口涌入体内,是比起刚才还要难适应的难耐充实感,太宰治不得不闷哼着垂下头去适应更多,魔人缠绕在他四肢和躯干上的肢体似乎都在用力,留下了大片鲜艳的红色绞痕。同时那一枚枚吸盘紧贴着皮肤不住的收缩着,大腿内侧和会阴处都没被放过,像是有无数张嘴紧贴在身体那些敏感的隐秘处反复的亲吻吸吮一样,刺痛混合着发痒的快感涌入四肢百骸。

“太宰君您应该也不介意吧。”

魔人自顾自的说着什么,而太宰治已经几乎快要分不清自己高潮的界限了,仿佛浑身上下到都在被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性快感侵袭了,乳头、腿间、性器、后穴甚至指尖都被令人头脑昏沉的舒爽快感包裹着,刺激有些过量了,青年迫切的想要蜷缩起来躲避什么,却因为缠绕在四肢上的触手只能无力的垂下头颅,鸢色的眼瞳中有对欲望着迷的碎片一闪而过,更多的却是空洞的抗拒与茫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鼻尖,舌苔在男人湿漉漉的面颊上一触即离。

因为更粗的末端已经退离了人体,所以方才还被撑开撑大到紧绷的穴口反而放松了下来,费奥多尔默不作声地将交接腕移动到松弛的后穴旁,还沉醉在飘飘然快感间的太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但也还是迟了半步,在他出声拒绝以前,更为纤细狭长的触手尖端已经蹭开了穴口边缘,贴着塞在其中的那根肢体慢慢伸了进去,于是太宰所有没来得及脱口而出的声音便都成了快感过载时的尖叫。

“呃啊、停下…费奥多尔……住手、呜嗯……太多了!停、哈啊…停……”穴口几乎要被撕裂开了,尽管是已经适应了身体被撑开的太宰治在鱼艹死也太丢人所以不要。”

“太宰君,请容许再纠正您一下,我也不是什么章鱼……”

“呣,那就是章鱼烧预备役?”

“所以,要来试试看吗?”像是突然妥协似的,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浑身绷带的卷发青年悠悠地叹了口气,举起手掌晃了晃,随意的就像是决定今晚晚餐去便利店解决一样,“费奥多尔君看起来一副非常想吃的表情呢。”

“但是——”

“请务必要自己来用餐喔。”

太宰治的语气算不上是多么的戏谑或讥讽,就和日常生活中轻飘飘的一个提议差不多,但对于趴在他数米开外地板上、缺失了一只手臂还遍体鳞伤、几乎气息奄奄的男人而言,光是将距离拉近都像是个莫大的挑战。

没有回应。

空气里安静的几乎只剩下两个男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魔人没有抬头,甚至连视线都懒得往上抬高寸许,对于遍体鳞伤的虚弱男子而言,像条搁浅的鲸鱼一样在粗糙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扭动、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往前挪动,将距离拉近,最后用仅剩的力气,也用了他仅剩的手臂,像捧起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将太宰治的手捧在掌心间——已经能够算是对“活下去”这一欲望和生理反应兴致寥寥的费奥多尔对“饥饿”所做出的最大妥协了。

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那只手,从来都如同魔鬼般纯粹得可怖的空洞目光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些许近乎是贪婪的迷恋。太宰治的手算不上多么漂亮,和他本人如出一辙的瘦削、修长,半透明的白皙皮肤包裹着骨骼的轮廓,淡青色的血管在皮肉间隆起形状,会让人联想起洁白的糖霜和柔软的奶冻,看起来味道会比想象中还要诱人。甜腻的蜂蜜香气间混杂着烘烤坚果沁出的油脂芬香,久违的食欲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席卷而来。魔人靠着他最后的自制力端详着这只手,假模假样的公式微笑几乎要转变成欣喜若狂的狂喜,随着嘴角一并咧开张大的还有fork的獠牙,苍白的犬齿轻而易举的扎进骨骼空隙中的柔软血肉间,门牙随即沿着伤口扯开皮肤,固定似的随着下颌收紧慢慢扣上骨骼。甜美而甘醇的血液顺着断裂的血管涌进口腔,滑下食道,像是温度恰好的热可可,又像是细腻甜美的卡仕达酱,带着香草奶油般令人着迷的醇厚滋味,各式甜品复杂交错的滋味在舌尖上萦绕交错,仿佛是场专属于味蕾的交响乐。

“唔嗯…太宰君、呃唔……”正在毫不留情地使用或者说食用着cake的fork却从鼻腔间发出了细微的断续呻吟,正在残忍“进食”的疼痛施加者反而却以更接近受害者的姿态,相当无助地蜷缩成一团,无序地颤栗着,不自觉地悲鸣,“呜呜……呜…。”

他再一次收紧下颌,更多的牙齿随着力度的增加、也因为那些皮肉组织在撕咬间愈发破碎再也承受不住半点伤害,一点点地嵌入了太宰治的手掌间。

“我太想您了。”

极轻的语气,语调婉转的像是魔鬼的低语,费奥多尔终于抬起了头,紫色的瞳眸中映射出了属于太宰治的倒影,目光平静的可怕,仿佛那些独属于残酷而冷血的掠食者的食欲并没有左右他的身体,口中咀嚼啃咬的并不是什么属于同类的手掌、淌进咽喉的温热液体只是些随手就能买到的普通热饮。

太宰治的喉结慢慢收紧,不仅仅只是因为愈发加重的疼痛和身体正在被慢慢撕扯开的恍惚,尽管他对于死亡的渴求从未停歇,但这无论如何也和计划中“清爽干脆的自杀”毫无关联。更何况这种被当成餐盘里的什么东西正在被细致分解吞下的“被狩猎感”对于感官的压迫是远远强过死亡的。

他理解不来fork的感受,也体会不到那些令他着迷的诱惑气息,呼吸和身体都在因为逐渐过量超出承受力极限的疼痛而颤抖着,肾上腺素分泌刺激出大量的汗水,急促的喘息却只是让空气间愈发浓厚令人作呕的铁锈般的血腥气生生呛进喉腔里,再加上指尖因失血而逐渐泛起冷意……太宰治忽然便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乏味和无聊,紧接着就像什么处于青春期情绪多变的小孩一样,相当情绪化的产生出了点可以被称之为烦躁的情绪。

于是他用力甩开了陀思妥耶夫斯基。

仅剩独臂的虚弱男人几乎连保持平衡都做不到,力气也所剩无几,即便是像野兽一样靠着本能在“进食”的fork也改变不了人类退化后的咬合力匮乏得几乎叼不住嘴边的食物。但太宰治的行动也并不算多么有效,深嵌进血肉里的犬齿还是勾住了大片未破碎的皮肉,连带着缠络其上的筋与肉都在这动作下承不住力被撕扯得外翻暴露出来,本来还只是被“咬出几个血洞”的手掌彻底变成了血肉外翻的狰狞惨状。

失去了平衡的魔人仰面跌倒在地上,动作僵硬迟钝得像是游戏或里那些关节腐朽的低等僵尸,他的脖子扭动着,不太自然地抬起头,过长的刘海被汗和血彻底浸透,格外散乱地贴在他同样血肉模糊的面颊和额角上,他就这么看着太宰治,咧开嘴笑了,被咬在口中一并扯下来了小团血肉在他猩红的口腔中随着舌尖的动作翻覆着,然后随着喉结滚动,那团半分钟前还属于太宰治的人体组织就顺着食道落入了费奥多尔·d的胃袋,即将被高浓度的胃酸消解融化,成为他身体里一小部分。

魔人眨了眨眼,嘴角那些鲜红的也血迹不知道是属于他自己的还是太宰治的。

“多谢款待,太宰君。”他说。

对于在社会底层苟延残喘、只有靠着掠夺和争斗才能头破血流的得到一点赖以为生资源的家伙而言,味觉大概是所有感官中最不必要的一类吧。毕竟在那样泥泞又肮脏的角落里,人应该存在的所有私欲都只会可悲被凝聚在一起,变为那种最简单、最基础,令人嗤笑的可悲“求生欲”。对一切的渴求和欲望,都成了来源于身体想要继续存在扎根在这片土地的本能,即便是常人看来最基本口腹之欲,也会被对生存的渴望挤到一旁。所谓“食欲”,也只不过是人体想要和需要摄入生命必须的能量,而因此才存在的警示灯罢了,那里的所有人都这么笃信着。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你永远也猜不到,随着自己粗暴的动作塞入嘴、甚至都填不满一半腮帮子的那口食物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滋味。甚至大多时候时候的人摸摸都来不及咀嚼,就要匆忙吞咽下去,最后任由各种刺激性十足、或是腥臭或是苦涩的味道残留在口腔里,喉咙收紧,唾液分泌,和身体自然产生的恶心干呕反应做对抗。一边努力感受着那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在饿到空空如也不住蜷缩抽痛的胃部是否还有存在感,为“争取到了又一点活下去的机会”而暗自雀跃;一边又要惶恐不安的担心自己吃下去的东西,会不会存在毒性带来死亡或彻夜的腹泻与疼痛。就这么矛盾而又艰难的争夺吞下每一口“食物”,匍匐着生存。

舌头上的味蕾反而成了最不需要的非必要品。

对芥川而言更是如此,从存在记忆以来能够被吞咽咀嚼入口的东西便几乎都是腐臭或肮脏的,各种无法描述令人作呕的味道和口感,跟那种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饥饿感一起,成了这具身体最习以为常的东西。少有的能让人意识到味觉神奇的便只有糖,即便只有小小的碎末在舌头上化开,也能奇迹般的感觉到某种令人不由自主开始兴奋雀跃、格外愉快的甘美滋味……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够被称之为“食物”吧?

某种小小的情绪就这么根深蒂固在脑子里扎了根。

芥川龙之介安静又迅速的享用完了这顿晚餐,浸泡着两块金黄色烤年糕的红豆汤是最后的收尾。周围没有其他的法可言的律动带来的更多是一跳一跳的胀痛,和肌肉被牵扯强行打开的撕扯感,缺乏润滑的身体用了点点时间才开始适应,于是因为太久不曾经历而逐渐被遗忘的身体自然反应也重新浮现。

皱褶被他用两只手的四根手指一起慢慢的全部打开撑平,然后趁势让手指更加深入,把干涩又紧绷的甬道也慢慢撑开,不知道是哪根手指的指节猛得一下挫在了凸起的腺体上,快感好像一道电流一样迅速的在小腹中蹿升,芥川不由得有些失力的晃晃身子,往前再倾下一点,夹杂着快慰和某种宣泄的轻声喘着,同时相应的也让臀部更为显眼的高高撅起。芥川的阴茎硬了起来,在更多是疼痛的扩张中逐渐兴奋充血,随着他不太稳定的动作上下晃动着,手指的大半都已经被塞进了自己体内,异物侵入打开并撑满穴道的陌生快感和前列腺被戳点的剧烈刺激一起涌现,他开始在抽动手指的同时无意识的往前顶弄胯部,愈发硬挺的性器前段淌着水液,在空气中漫无目的的晃动着,寻求更多的慰藉。

无法忽略的疼痛和性快感混杂在一起,芥川龙之介的身上很快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是脱光了跪坐在那给自己扩张的,不算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缺乏肌肉和脂肪的背部上脊骨凸起的轮廓格外清晰,同样引人注目的还有蝴蝶骨,随着双手往后的动作打开并绷紧,臀部已经能算是他身上最为肉感的部位了,因为还在被用力掰开着,指与掌的边缘微微陷了一点在皮肤里,边缘是一圈暧昧的红色痕迹。那四根手指已经能在里头同时不怎么流畅的勉强进出了,按理来说应该足够了,但身后的人并没有发言,芥川龙之介迟疑了几秒,慢慢的将左手尾指也抵近穴口边缘,试探着按压两下,没能蹭进去。

开口处的肌肉几乎被撑开到极限了,异样的胀痛和紧绷感都在提醒着他至少目前最好不要尝试着再做什么,身后有衣物摆动的窸窣声响起,踩在集装箱金属地面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异常突兀,芥川龙之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太宰治在他身后弯下了腰,凑的似乎有些近,被又揉又掰得发烫的臀部都能感觉到有炙热的呼吸拂在上面,随即手背被摁住了。

“够了,”太宰说,“这样就好。”

确实已经足够了,当事人只能靠着感觉推断,从身后观察的人却完全能看出边缘都被扯得泛白了的穴口到底情况如何,更长也更骨节分明的食指与中指代替了芥川的手,穴道里是灼热的温度,放松过后的软肉几乎不成阻力,却极为迅速的在手指侵入后热情的迎上来,绞住指节。太宰治若无其事的抽插几下,面前的人背脊就僵硬了,双手好像无从放置一样垂在两侧,不算湿润的穴道一点点收紧,穴口干巴巴的翕张着,太宰屈起指节摁上凸起的那处,芥川就小声哼唧起来。

“这样不行啊,芥川君,里面太干了,之后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敏感点被一下下针对着按压的快感连绵不断的袭来,芥川龙之介几乎又要一下往前栽倒,神经末梢所感应到的兴奋让他迟钝了几秒才做出反应,手掌握住自己兴奋硬挺的性器,五指并拢环住茎身,上下套弄,对于足够敏感的阴茎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前列腺被挤压得小腹发涨,前后两重的性快感叠加在一起,他咬了咬牙,下一秒还是决定放弃忍耐保持安静的打算,屈服在欲望发散带起的本能之下,断断续续的小声呻吟着。然后眼前有破碎的白光一闪而过,芥川用另外的手掩住前段,整个就这么往前一晃就要扑下,太宰适时的抽出指尖搀了他一下、或者说只是半掐半搂的揽住了腰侧,几秒过后芥川龙之介才恍惚的继续动作,带着满掌白色的精液抹向身后,一点点的用指尖刮下液体送进穴里,没能全部涂进内壁,臀部上蹭了不少半透明的白色痕迹,不断张合的穴口边缘也都是白色液体的残留,透过开口隐约能看见里面暗红的媚肉。

“……太宰先生……”这样够了吗?他想开口问,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就被随后顶入的性器撑得声带颤抖完全哑声,还有些茫然的大脑下一秒就进入到了彻底空白的情况,他腰腿一软,整个人软绵绵的就要往前扑向地面,但是腰被揽住臀部也被扶好,太宰治的阴茎把他整个贯穿了,毫无保留的一送到底,自己刚抹进去的精液顺着内壁被带到了更深处,一点点染上了属于自己的温度。小腹深处似乎有个火炉在燃烧,顶端凿进了深处肠道中,撑得腹部慢慢凸起了一点形状,芥川龙之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失控,涌现的快感好像剧烈的浪潮一样涌遍四肢百骸,就连支撑身体和用于思考的部分都被剥夺殆尽不剩多少了。

他迟了许久才终于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两腿打战,肩背都无力的耷拉下来,臀部和跨间都是一阵麻木的痛和快意,前列腺被重点关照着碾了过去,太宰治的动作不算太大,但每一次都足够的深,精液在身体内部温度的加热中被自然分泌的肠液慢慢稀释成更为黏滑的液体,充当了足够的润滑,龟头得以撑开甬道滑进更深处,慢悠悠的挺进和深入反而加剧了芥川所能感知到一切,他开始无意识的发出着啜泣的声音。身体由内而外被完全的打开,摩擦带出一丝一缕的快意,加上腺体被用力顶弄挤压的刺激,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只有残留的本能在维系四肢勉强保持平衡,但其实他大半的重心都挂在了太宰治的手臂上,芥川断断续续的呜咽着,体内有硬物在搅动抽插,快感同样也搅得脑子好像成了一摊浆糊,很快的射出了法的又捏又揉着,还是没太能理解常人对这些部位执着的偏好,但臀瓣被揉弄的动作牵扯到了臀间情动的肉穴,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喟叹,舌尖抵着口中被浸透湿润的布料无意识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收紧了齿尖把中指勾入股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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