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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孤儿院

 

那位工作人员看了雅人一眼,对方露出和刚才截然的y暗表情。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想:这以经是这个月第三个人了。

搭了电梯到一楼与模特儿jo的经纪人碰面,处里行程的事。他们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挑选合适的模特儿代替jo走完今天表上的行程,果然只要雅人一出马,事情就能被快速且完美地处理掉。

雅人怀抱着後辈崇拜地眼神离去。回办公室一路上所遇见的人纷纷和他热情打招呼,不只是他身为优秀经纪人的光环,也不遑论他是经纪公司幕後大老代理人。身为经纪人的雅人有着足以匹敌甚至更盛模特儿的超帅气脸庞,成熟又带点野x的眼神,就算没开口说话,也能x1引成群的人目光聚集。

当然,只要雅人温柔又有磁x的声音一出现,就不只目光聚集这麽简单了。

抵达办公室门口,雅人正困惑着是谁在他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他扭开门把,挑染着一头金发的新进模特儿boyd正大剌剌地坐在他的座位上。再看到雅人走进办公室的同时,原本的ai困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一大早就有一堆事情要处理,你需要好好地放松一下。」

boyd一面从椅子上起身一面悠然地走到雅人面前,动作让人联想起一条在水族馆理优游的孔雀鱼,但眼神却如同鲨鱼般锐利。

「呵呵。」

雅人当然立刻就嗅到对方的意图,对方又特意染了自己最喜欢的金se,刚好自己也想要好好放松一下,就欣然接受对方的服侍了。

boyd缓缓蹲低身子,俐落的解开雅人的米白se长k。

在拉下古铜se金属拉链的同时,雅人边听着那悦耳的金属磨擦声,边习惯x抚0着那令人ai不择手的金发。但在抚上的同时,因挑染过无数次而变得粗糙的发质却又令他忍不住收手。雅人索x闭上双眼,仰起头来什麽事都不想了。

「你是说你的自行车是从昨天晚上就放在学校,但是今天才被偷走的?」

一位穿着蓝se制服的年轻警察,与匡面对面坐在教师休息室内,双眼毫不避讳一直盯着匡金se的刺蝟头。

「嗯。」匡重头到尾都低着头,只用简单得几句话回应对方。

他对这位打从见面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金发的警察实在没有好印象,他已经能猜到对方一定把他当成在自导自演想获取好处的不良少年。

「你昨天晚上怎麽没把自行车骑回去而是留在学校?这样不是反而更增加车被偷走的机率吗?」

看吧。就和匡内心猜想的没错,接下来他们绝对会说是他自己故意把车藏起来,等到他拿到学校的自行车失窃补助款,原本失窃的车子可能又会完好如出自动现身。

「我不想把新买的车骑回育幼院。」匡如实回答。

「为什麽?」

匡有些不耐烦,而且他决定戳破这位警察内心所想的事。「这些问题跟车被偷没关系吧。它被偷了就是被偷了,就算我之後真的拿到学校提供的自行车失窃补助款,也远远弥补不了我的损失。」

在一旁陪伴匡的游老师这才意会过来匡语气中所夹带的指责,他连忙上前补充:「我是匡的导师所以我知道,匡绝对不是那样的孩子。这孩子为了买那台自行车花了辛苦打工积存三个月的薪水,最不愿意看到车子被偷的不是别人绝对是那孩子!」

「那台车有那麽贵?」

警察只有透过学校车棚装设的老旧监视器看过匡的自行车,其模糊的影像自然无法看出自行车价值如何。

警察把帽子拿下来,他决定自我检讨了一下。如果那台自行车真的那麽贵,根据往常的经验,学校的自行车失窃补助款顶多补助个三四千块,的确远远弥补不了那孩子的损失。

「咳、我知道了。我们会根据学校刚才提供的监视器去抓窃贼,你就放心吧。」

「谢谢你,麻烦你们了。」游老师站起来向要离去的警察鞠躬道谢,对方也客气地回应他。

「不会,这是我们警察的工作。」

一直到警察离去匡才从木头长椅上站起身,他难掩一脸失望开口:「车应该是找不回来了。」

游老师不说些安慰的话,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信心。透过监视器发现自行车是在午休时间被偷的,匡一共在车子上装了三道锁,没想到窃贼不到半分钟就把锁给通通解开。

「老师自己有一辆自行车,虽然很旧了,但如果你不介意就送给你吧。」

「如果需要的话,我会跟老师说。」匡低着头闷闷地说。现在除了找回自行车这个消息能让他重燃心情之外,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他低落的心恢复了。

「那,要不要老师开车载你到打工的地方?」游老师小心翼翼地询问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的匡,没想到对方猛然抬头,吓了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游老师一跳。

「老师,我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先走了!」

「好、好,你路上小心。」

游老师就这麽望着匡急奔而去的背影,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失落。

看着手上的黑se电子表,再不过去打工的地方一定会来不及。於是匡走到学校附设的公共电话亭,投了几枚y币进去,播了通电话到自行车越野练习场请假。

如实告诉了老板自己今天遭遇,好在对方是个明理之人,能够t谅匡,立刻就答应了他的请假。

挂断电话,匡深蓝se的眼眸带着一gu颓败感。他「咻」地一声背贴着墙就这麽滑落到地上,双手摀着脸,他并不打算哭,只是想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线。但他什麽都找不到,随之而来的是更深更沉的现实感。

也不知道在学校的公共电话亭下待了多久,匡才起身走出校园,但他还不打算这麽早回孤儿院,一般来说,不在外头待到门禁最後一刻匡是绝对不会回孤儿院的。

他来到夜市附近的一条小巷子内,与巷子外人来人往的夜市一样,这里也一同热闹。巷子里聚集着一些ch0u着菸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和匡的年纪差不多大,几乎都是逃家的孩子。

那些人聚在一起嘻笑聊天,评论着巷子外头夜市里路过nvx的身材与相貌,不管是高矮胖瘦美丑通通逃不过他们的批评兼指教。

匡走过去加入他们,他们彼此之间没说过几句话,根本就算不上是朋友,但是要打听一些事情可就缺少不了他们。

「最近有什麽赚外快的机会吗?」

匡上前搭住一个nv孩纤瘦的肩膀,染着一头咖啡se长发的nv孩先是一脸厌恶的转身,在看到匡俊美的外表之後立刻转变成娇憨可掬的神态,用纤瘦的身躯紧贴对方。

「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吗?你运气真好,等一下他就会过来了。」

nv孩一面说一面g着带着深se眼圈的双眼,她不是没睡饱,是手上的东西影响她的身t和面容。

「说人人到。」一旁的男孩答腔着。

所有人都朝男孩望的方向看过去,他们口中的「他」带着一顶黑se的绅士帽,上面的纹理是两种带有不同质感的千鸟格图案;黑se的墨镜镜面有着黑与灰的渐层;黑se的布面口罩上头的纹路与绅士帽是一样的;黑se的外套直罩到颈部,简直就是把全身上下所有皮肤都遮掩在内;黑se的西装k与擦得发亮的黑se皮鞋,丝毫不介意踩在肮脏又积着w水的小巷弄。

这个人就像个黑sesi神,只不过没有拿着镰刀。

他缓缓地走进一群人当中,又穿过了他们,丝毫没有要停下脚步地意思。一直到匡开口叫住了他。

「我需要……赚点钱。」

匡没有喊得很大声,但音量是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只不过一身漆黑的人并没有停下脚步,好似故意充耳不闻。

好在匡是个很会看人脸se的孩子,在孤儿院里打滚久了,会看人脸se至少也让他多捡了好几条命回来。他跨步上前挡住「si神」的去路,再次喊道:「我需要赚点外快。」

「si神」终於停下脚步,定睛看这匡。聚集在附近的青少年们视线也都朝着他们这里集中。

匡感觉到一gu压力迎面而来,他是听说过眼前这个人有黑道背景,所以常常会需要些跟帮派无关的人帮他处里一些小事,而且给的酬劳通常都十分丰厚,但如果失败就会被抓去关。

这是一场赌注,匡根本从没想过要来找这个人。因为他害怕,如果失败被抓去孤儿院的弟妹们就又少了一个人可以依靠了。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损失太多,唯一称得上是生财工具的自行车被偷了,这个损失让他不得不这麽作为。

「不错。不过你的外貌太过显眼,被抓就糟了。」

「si神」摆了摆手,绕过匡又继续往前走。

一咬牙,匡此刻只有满腹的不甘。又是这个金发惹得祸,现在连赚钱的机会也要因为这头该si的发se而失去,这让他怎麽样都无法接受。

待「si神」即将缓步到巷子转角处时,匡忽然想到一个大胆尝试。他迈步奔上前,以惊人的弹跳力伸手摘下「si神」的绅士帽。他这个举动很冒险,不是被揍个半si,就是被永远拒於赚钱的大门之外,亦或者……

「小鬼,你的速度和弹跳力挺不错的。」

得到的是称赞,匡终於能暂时放心。「我对自己的脚程很有自信,如果要逃的话,绝对没人能抓得到我。」

「si神」拿回他的绅士帽,又道:「不过你的头发,还是太显眼。」

「戴个帽子就能遮住了。」

匡没想过要去染头发,原因当然也是因为需要花钱。不过最大的因素还是在於,他不想因为天生的不同而屈服。

「好,这个给你。」

似乎读到了匡眼中的坚决,「si神」把一直拿在手上的黑se信封袋递给了匡,继续解释:「上面有张照片,我要你让对方受点伤,让他产生恐惧,不管用什麽方式都行。」

闻言,匡ch0u出黑se信封袋内的a4纸张,左上角用钉书针钉着一张名片,上头写着──sn经纪公司。

照片上的人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他有着一头过肩的长发,其头发的长度长到足以令匡吃惊地张着嘴。

「嗯。」

不管照片上这名男子和「si神」有什麽深仇大恨,就算他在好奇也没有蠢到要开口去问。匡点点头,将那张纸放回信封里去。

「这是一半的酬劳,只要不是任务失败或者被抓,你就能拿到另一半。但如果中途毁约或向警界人士告密,你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yan,明白吗?」

「si神」真不愧是si神,果然和si神交易是非常危险的。但匡不做半途而废这种事。

「我知道。」匡收起那叠有一定厚度的信封,里面除了那张a4文件还有一张张的千元纸钞。他没时间去算酬劳有多少,只是拿着信封赶紧回去。

孤儿院的门禁时间是十一点,但匡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十点五十九分回到孤儿院。他今天身上带了不少钱,所以一反常态的早早回到孤儿院,还及时吃了冷掉的晚餐。

今晚的晚餐是一碗稀稀的番薯粥,汤和饭的b例大约是三b一,上面有几条细细的番薯丝,匡不经意的去数了一下,一共有五条番薯丝。

孩子们一下子就吃…应该说喝完稀饭,为了不要让一时的饱足感消失,孩子们通常都早早shang睡觉了。不过现在他们都会聚集在二楼大孩子们的房间里,等着匡和其他大孩子分发而外的食物。

一个约莫七岁大的孩子收拾完餐盘後准备离开餐厅,不料在他站起身来後,有三个西装笔挺的大人走进餐厅,害得他又默默坐回座位。

这三个人站在餐厅一排排桌子的最前方,中间那名中年男子是基金会的负责人,他十只手指头一共穿戴了十五枚金戒指,手腕上也戴着名贵的腕表。站在他左边的光头男子身材高挑t型壮硕,表情总是一脸严肃,从没见他笑过。至於右边那位男子就是个生面孔了,匡可以看出他身上的西装b其他人的都要华贵,应该又是某个企业家。

每次只要一有生面孔就代表着某个孩子麻烦大了,至少匡是这麽觉得。

b较小的孩子们都不敢正眼看他们,其他大孩子则是完全不想与他们正眼相对。

「孩子们,今天有没有吃饱啊?」基金会负责人笑得一脸和蔼,好似真得十分关心孩子们是否温饱。

他见底下一片安静,又自顾自说道:「没吃饱也没关系,因为今天又有一位幸运的孩子可以陪伴我们契布曼先生了。」

所谓的陪伴,简单来说就如同以前的娈童一般,被点到名的孩子会陪同基金会负责人的客人─一些有变态怪癖的客人─如同现在这位契布曼先生。陪同他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在晚上。

被点到名的孩子该说是幸运或者不幸?有些孩子很乐意被点名,因为他们将会享受到他们从未享受过的,甚至连一般人也没机会过的奢华生活。他们不只能吃饱更能吃好,身上的穿着也会翻新,表现优异的孩子更能拿到小费。他们也会过上一段不错的生活,有些人甚至迅速累积到一定的存款,一成年就离开孤儿院住上好地方。

但前提是,孩子们必须要能忍受那些人的sao扰,甚至更超过的举动。一定程度上的侵犯是一定会有的,但不会到真的x1ngjia0ei,至少匡还没遇过有人敢这麽做的。

他们对b较小的孩子会b较好,行为也不会太粗暴。但大孩子就免不了要陪同那些大人玩些恶趣味的游戏了,道具有时候也是免不了的。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都能看到一些人表现出期盼的眼神、一些人害怕紧张、一些人面如si灰。而匡就是那个面如si灰的人。

「契布曼先生,请您说出心中人选。」

契布曼有着一头咖啡se卷发与宝石般的深绿se眼眸,是位十足十的外国人,真难想像这样人模人样的人居然也有着这样变态的癖好。

「金发男孩,东方面孔,很有趣。」契布曼说着一口外国口音的中文,怪腔怪调地。但匡根本没把他的怪腔调听进去,因为他只听到前面四个字,他就呆住了。

「是约瑟夫啊,恭喜你了约瑟夫。」

这整间餐厅顿时就像一座法庭,而基金会负责人就像法庭上的法官那样对所有人宣判:「匡?约瑟夫,有罪!」

在一部分人的同情与羡慕眼光下,匡从餐厅回到二楼房间,他从上下舖床底下拖出小维从学校带回来的大包包,把里面游老师给他们的保温袋打开,将热腾腾的配菜拿出来。

这个时间小维还在打工的餐厅还没回来,匡会先将小维的份留起来,他自己原本也想吃一点,但一想到刚才的事就怎麽也提不起胃口。明明肚子都饿得可以吃下一整片菜园子了,他却毫无胃口。望着孩子们分着食物,匡这才想到要为明天的任务做准备。

「小匡、小匡!」

还没看到人就听到从门外传出小维的叫唤声,匡这才回过神来,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小匡!我都听说了,你没事吧?」

「没什麽有没有事,反正就这样。」匡叹口气,爬shang躺着,准备睡觉。

「可是我刚才有听到,在你们走之後,那三个人在那边谈论到匡哥哥,说……」

一个年纪b光他们还小的nv孩怯生生地开口,但到了嘴边的话又y生吞了回去。

「唉呀,要说什麽你快说啊?不要吊我胃口!」小维急躁地问。

「说匡哥哥一定能让那个外国先生满足,还说要陪伴多久都没问题,一直到那位外国人离开台湾为止。」

真是天大的坏消息,如果真如此的话,那将会是匡最难熬的日子。

小维立刻挤出几句安慰的话:「放心吧!那个人看起来是一位绅士,应该不至於会为难小匡才对。」

是到如今,小维只能尽量往好的方向想了。

「是绅士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匡是说给其他人听,也是给自己听。四面八方顿时安静无声,所有人都陷入自己曾经受人摆布那些日子的回忆中,忍耐过各种煎熬、羞耻、作恶,得到的是一时的奢华享受,但他们从来都只想过平凡日子。

一翻身,充满霉味的被子被匡拉到头上盖住整个身t。这是他隔绝自己与他的人习动作之一。

小维见状,催促着较小的孩子们吃完东西後赶快回三楼房间去,自己也与其他人排队到浴室刷牙,准备shang入睡。

隔天一大早,匡就被自己设定的电子表闹钟吵醒,伴随着上下铺尽头的一扇窗外的鸟叫声,今天的自己也必须和那些鸟儿一样从早忙碌到晚,同样为了生存。

不同的是,那些鸟儿们拥有他们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翅膀。能够自由翱翔天际,是他最羡慕的。如果他也一样每天都像鸟儿那般勤奋,自由终归也会属於他的,他相信。

匡就像往常一样先整理一下头发才爬到上铺去叫醒小维,今天却一反常态连个人影也没瞧见,只在枕头的地方找到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了──我先起床,你好好睡──八个大字。看来小维是t贴他,让他睡晚一点。因为昨天那件事的关系吧。

但是既然都醒来了,匡也不想再去睡回笼觉了,他决定趁小维不在,赶紧把从「si神」手中接过的任务所需要准备的东西整理好,再塞到书包里。

大约一个小时过後,其他孩子们也都纷纷起床,小维和另一个今天代替他的男孩子也回到了房间换上制服,准备下楼去吃早餐。匡也跟着他们起床。

今天的早餐和这几个星期每一天的早餐一样,他们同样叼着土司就出了餐厅。有些孩子用步行的方式,有一些则骑着中古的脚踏车到学校。匡和小维原本也能骑自行车到学校的,如果匡的车没被偷走的话。

「没关系啦,警察会帮你找到的。」看出了匡对路过骑着自行车的人露出了羡慕与愤恨的表情,小维出声安慰。

「我今天不去学校了。」匡停下脚步,转身朝另一条去市区的路上前进。

「咦?小匡!」

「帮我跟游老师请假!」匡越走越快,最後小跑步了起来。因为距离小维已经有些距离了,所以他出声大喊。

「真是的。」

小维叹口气,正要转身继续向前时,余光瞥见了原本只有碎石子的地上多了一张纸。她反sx的蹲下去捡,却发现那是张名片。

「sn模特儿经纪公司?」

前往市区的途中,匡顺路晃进一间超商的洗手间内换衣服。从学校跑到市区只花了他五分钟的时间,多亏他时常靠着慢跑训练t力,否则又要多花钱坐车。

因为原本的学校制服太过显眼,光是走在路上就足以令人侧目,更何况是进入一间有保全人员的公司,光是在外面徘徊就足够令人起疑的。

虽然他现在这身t-shirt加上牛仔k的搭配也像样不到哪里去,但至少已经不会引人注目了。现在就差头发。

匡的金发不是很长,虽然孤儿院定时会派人前来替孩子们理发,但时间通常都相隔好几年,因此大孩子们都会互相帮对方剪头发。虽然剪起来跟狗啃了一样,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要藏住前几天刚剪完的短发并不难,难的是他的长相已经无法改变了。匡有着一副娃娃脸,虽然已经是个高中生了,偶而还会被误认为国中生。五官整t而言是东方人的脸孔,但如果仔细端详就会发现金se眉宇与尖细的下巴多了gu异国味。尤其是匡又大又圆的灵魂之窗,深蓝的se泽更透露出他与东方人的不同。

他只好尽量压低着帽子。

站在经纪公司对面,匡倚着一棵行道树望着对面进进出出的员工,意外着他们这麽早就进公司上班。他原先还想趁还没什麽人的时候四处査探一下的,真是失算。

匡把手腕上的电子表拿下来看,再塞回口袋里。由於还有些时间,他决定先到附近超商买些东西来吃,这样待会才有t力应付接下来会面临到的状况。

等到大约八点左右,匡再次来到经纪公司对面,他发现公司门口有一群身穿货运公司制服的年轻男x正在搬货。这下总算是逮到机会了,匡迅速绕到对面来,顺手搬起地上一箱纸箱,随着那群人进入公司大厅。

公司内部b他想像得还要宽阔壮观,所有人不是忙着与旁人说话就是快步走入电梯,没有人注意到他。

随着货运公司的人直走到尽头,眼看他们也即将一一进入电梯,匡赶紧空出一只手拍了拍前面的人的肩膀,再对方转过头的那一秒中迅速把纸箱叠到对方手中,「这些就拜托你了,我再去搬剩下的。」

对方的身高加上自己再叠上去的纸箱,匡猜测对方应该没看到自己。

「喔,拜托你了。」果然得到对方的回应,匡安心跑去搭另一部电梯。

「si神」给他的文件上明确注明了那个长发模特儿今天和明天的行程,意思就是今天就算失败了他明天也还有一次机会。但他可不想再拖到明天。

半开的大门後方就是摄影棚,匡可以看到里面少数几个工作人员,有一些忙着检查设备,有些则在一旁闲聊。还不能进去──匡心想──他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才能进去。

匡正要转身离开,猛然从後方被推了一把,力道之大让匡扑倒在地。因为帽子压得太低了,匡回头只看到两双脚,伴随着头上的叫骂声:「不工作就快滚,别站在门口挡路!」

匡立刻从地上连滚带爬奔到摄影棚一处角落,他不晓得原来这些工作人员脾气都这麽暴躁。

片刻後,匡才敢微微掀开帽子一瞥刚才怒骂他的人,那个中年大叔下巴留着落腮胡,看起来不修边幅。除此之外,匡还发现对方爬上一处通往天花板灯座的阶梯,原来他是专门检查灯光的人。

匡就这麽站在没人会察觉到的角落里观察落腮胡大叔,他发现对方检查灯具的速度很快,完全没有因为天花板的高度而减缓工作效率。就在此时,匡想到了能够完成任务的计画。

现在匡要继续等到摄影棚里的人更少了之後才能行动。他就像暗伏在黑暗处的花豹,等待时机行动,扑向猎物。

「碰」一声,落腮胡大叔楼梯爬到一半就嫌麻烦似的直接跳了下来。匡这次没有被对方的动作和声音吓到,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大叔揽着其他工作人员离开摄影棚。忽然,匡瞥见了地上遗留下来大叔没带走的工具箱,内心一阵雀跃,今天的运气可说是好得没话说,连老天都在帮他。

匡继续耐心等待,摄影棚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知道再过不久那个模特儿就会进来,他必须把握时间加紧脚步。

小心翼翼爬上楼梯,匡尽量做到不发出任何声响行走在铝合金制的吊架上。这上面的宽度只容得下一个人行走,可能连重量也是。幸亏匡每天都经过非不得已的爬树训练,这麽点高度对他来说丝毫不构成威胁。

敲敲打打一会儿,匡总算是让最中央的灯具松动。他把它整个拆下来,再用一根螺丝锁着,预估过没多久这根螺丝就会因为支撑不住吊灯的重量脱落。

任务完成,匡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这个时候一个画面浮现在脑海当中。匡定住步伐,那个浮现在他脑中的画面异常真实,真实到甚至让他伸手去抚0自己的後脑勺看看有没有血迹。

会…si人的吧,真的被砸到的话。匡摇摇头,又转身回去调整了调灯掉落的角度,这才放心离去。

躲到摄影棚的厕所内,匡拿掉鸭舌帽,露出夺目地金灿发丝。他洗了把脸,现在心怦怦跳着无法冷静,他刚才看到的是自己从树上掉下来头直接着地的画面。他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就算是情势所b,所以他发誓这会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後一次。

匡就这麽待在洗手间内,一直到外面传出掩不住的交谈声响,他知道摄影棚已经聚集不少人了,这个时候从洗手间走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人觉得有异。

虽然迈出自然的步伐,匡还是直低着头走路,这样子既能掩饰紧张也能因动作自然而不被注目。

他回到那个角落,目光对准那位坐在椅子上正在被化妆师定装的长发模特儿。对方和照片上看起来相差不大,只不过似乎非常紧张,频频避开化妆师接触脸部的手。而对方的紧张似乎也感染到了自己,匡原本剧烈的心跳似乎只要一张开嘴就会整颗跳出来。

很快地长发模特儿就定位了。匡刚才发现,一位身材高大的飒爽男x一直陪在那位长发男模身边,现在他才注意到对方,那个人散发出一gu与在场所有人都不同的气息,让匡觉得熟悉却又危险。

熟悉感是因为,对方有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氛围和自己此刻的表现一样;觉得危险则是那个人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同,他完全无法融入这个场所。匡可以感觉出他既非这里的工作人员也非模特儿。是这种不稳定感让他内心警铃大作。

他好想赶快离开这里,等吊灯一落下,拍到现场照片後他就要赶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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