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捞一捞那个衰小孩
他换上写着07的黑色球服和球裤，套上黑白交错的运动鞋，心情很好的出了门。
：篮球赛，要不要去我家？农贸市场
这个废弃的篮球场曾经是楚子航的秘密基地，现在的是楚子航和周泽端的秘密基地。
在这里，没有成群结队的篮球队伍，没有大量的围观人群，也没有旁边加油的女生和女生们洁白的、飞扬的裙摆，远离所有像青春一样的喧嚣。
只有两个旗鼓相当的人面对面，像双龙戏珠一样抢一个篮球。
就体型而言，楚子航是吃亏的，因为周泽端比他高大半个头；就速度而言，两个人都很有意识的把实力控制在了正常人范围内，所以速度差不多；就经验而言，打过无数次“独狼篮球”和集体篮球的楚子航经验条显然要比周泽端长，所以总的来说就是相平了，称得上一个旗鼓相当。
周泽端一个假动作快速绕过楚子航，弹身而起，“嘭”的一声，一个相当暴力的扣击，那颗篮球砸在了楚子航背后的篮球框上。
5:6，周泽端领先一分。
“呼——”楚子航吐了口气，把额上流到下颚的汗珠擦掉，全神贯注的盯着周泽端。
这次他先拿到了球。
假动作大概率是甩不掉周泽端这个家伙的，因为他很狡猾，自己就是这一道的高手，所以不容易被骗。
但……远程投篮呢？
两人僵持着，楚子航几次使出假动作想要绕开周泽端，都被很轻易地识破，并堵住了路。
但是在：挑水果，意外相见，你敢再放我鸽子这辈子别和我玩游戏
“好了。”楚子航说。
终于挑完了水果，可喜可贺。周泽端心说，我已经当门神当了好久了。
“叮——楚子航印象更新”
“当前印象：细心，会挑菜，不着调”
“好感度：55”
“获得能量值：115015x50＋5x80，可等价换为1150天生命”
“那我们走人吧，快晚上了，农贸市场也有晚高峰的，早付账早走人，我已经打电话给我家里让他们也给你准备晚饭了，我们到家玩一会儿就可以吃饭。”周泽端决定拉人跑路，“再不走，我们估计就是跟一大堆大妈一起堵在去收银台的路上了。”
毕竟满打满算他们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篮球到下午4点多，楚子航这人又挑的相当精细，现在已经4:48了，再不跑真就得被堵车半道儿上了。
“嗯，听你的。”楚子航的确没有那么经常去农贸市场一类的地方，所以对于一副熟门熟路样子的周泽端还是相当信任的。
两个人七拐八拐的来到收银台前，发现两个收银台前面果然都已经排上了两三个大妈，都是拎着一堆东西满载而归的。
“我说吧，再不跟上就完了，铁定被堵死在农贸市场里头。”周泽端松了口气，“还好现在还没那么多人，不然我就打算抛弃你买的水果了。”
楚子航有点控诉的看了他一眼，被这人笑嘻嘻的看回去，对视了一会儿，实在没法跟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比，还是转回了脑袋，然后脑袋果然又是被熟悉的一顿揉搓，又慢慢的理顺。
两人跟在一个比较短的队伍后头，安静的等待起来。
但仅仅过了一分钟不到，背后就传来了一声迟疑的“周学长？”
周泽端转过头去，只见路明非左手两根大葱右手两根香肠，手指还滴溜着一袋刚被杀好的活鱼，动作同样相当的熟练。
“明非啊。”周泽端弯起眼睛，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有缘分，买菜都碰到了一起。”
“嘿嘿，哪有。”路明非有些尴尬的挠挠头，有点不敢看他，显然是回忆起了之前游戏一起才战了一场他就下线的尴尬事迹，“学长，你来买什么呀？”
“我？我带我朋友来买水果。”周泽端虽然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但还是善解人意的不再谈他下线那事，指了指站在自己前面的楚子航，“来给婶婶买菜？”
“啊，是的。”发现周泽端没有介绍那个人的打算，路明非有些沮丧，但还是快速的打起精神回答穿着篮球服依然漂亮的学长，“你也看到了，都是些晚上要用的，还有下酒菜之类的。”
“挺能干的嘛，明非，拎了挺多哦。”周泽端夸了夸他，似乎还准备说点什么，但楚子航用手肘戳了戳周泽端的手臂，示意他东西都买好了。
“我们东西买好了，先走了，”周泽端向他摆摆手，“希望晚上你有空上线，这样就能一起玩游戏了。提前先说一句，今晚你不上线还好，如果你敢再上了游戏玩一场就下线，这辈子都别再跟我玩游戏了。”
他还从来没有被这么放过鸽子，什么人间疾苦。
“哎？”路明非一愣，但是随后眼睛就亮了起来，“好的，我今晚一定上线！”
“叮——路明非好感度：80”
“获得能量值：700010x700，可等价换为7000天生命”
“刚刚那个人是……”走在去周泽端家里的路上，楚子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了。
“我学弟，一个需要捞一把才能爬起来的家伙。”周泽端笑了笑，“还蛮可爱的一个孩子。”
也是周泽端目前唯一一个觉得可以不去攻略，让他好好成长的孩子——他希望这个家伙能飞向遥远的天空，走出跟龙族原着的各类悲剧完全不同的一条线。
毕竟是主角嘛，一定能做得到的吧。
楚子航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轻松。
“叮——楚子航好感度：65”
“获得能量值：90080x5＋100x5，可等价换为900天生命”
“老爸，这里！”又走了一段路后，周泽端抬起手来挥了挥，加快了脚步，然后扑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那个带着胡茬的男人笑嘻嘻的把他抱起来，还兜过一圈，这才放下来：“这就是你小子说了要带回来的朋友吧？”
“叔叔好！”这下，换成楚子航拘谨了。
：到家做客，家常菜
“哈哈，不用那么拘谨。”周父大方的笑着拍拍楚子航的肩膀，“就当是在自己家就好，好好玩儿吧！”
楚子航被拍了两下后，僵硬的更厉害了。
周泽端嘴角抽了抽：“老爸，你这么一拍，人家更拘谨了啊。”
言外之意就是不会说话就快闭嘴吧。
毕竟“就当是在自己家”这种客套话，谁信谁傻逼，倒也不必如此。
“好好好，是我多言了。”周父笑呵呵的揉了揉自己儿子的狗头，把那一头乌云一样带着凌乱优雅的黑发揉的更加凌乱，“那你们好好玩儿，我去工作了，有什么想吃的可以找黄姨给你们弄，不要打扰你妈，她晚上打扮打扮也得出去找她的小姐妹。”
“行。”周泽端点点头，显得有点无所谓。
没啥不行的，他今晚当没他妈这个人都可以，反正关系就那样。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太愉快，毕竟他：打游戏，半夜接人
很轻的“咔”的一声，楚子航放下了筷子。
他必须得承认，这顿饭相当不错，不仅好吃，还很有家常菜的温馨感。
西红柿炒蛋酸甘可口，鸡蛋没有很烂的口感，反而带着一种煎蛋才有的香气；糖醋鲫鱼外酥里嫩口感极佳，糖醋汁也恰到好处；小青菜是刚从阳台摘的，很新鲜，清嫩嫩的，咸味适中，炒的相当有功力；辣炒花蛤辣的很正宗，让他喝了好多汤，但很鲜美；鸡翅酥烂入骨，吸一口就脱骨了，那香味可以下好几口饭；冬瓜排骨汤也带着冬瓜特有的清香，排骨的肉柔韧略带嚼劲。
“看来你很满意。”周泽端笑眯眯的，“羡慕吧？黄姨的手艺可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他的玩笑话却被认真的回复了。
“的确有点羡慕。”楚子航犹豫了一下，但坦然的承认了，“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家常菜了，爸爸妈妈都很忙，平时吃饭一般点外卖或者出去吃，爸爸晚上下酒就是吃卤猪大肠，两个人都基本不做饭。”
“……”这下把只是在说玩笑话的周泽端给干沉默了。
好家伙，他差点忘了这位现在的家庭环境比他的环境恶劣多了呀。
“行吧，朕准许爱卿每天来我们家蹭饭，不要钱。”周泽端摆出一副皇上的架势，说到后面却没忍住笑场了。
“好啊，皇上，那臣就却之不恭了。”楚子航很轻的弯了弯眼睛，跟上了这只戏精的步伐。
最开始他还有点不太适应这个时常疯癫且喜欢对戏的好友，但现在彼此待久了也开始臭味相投，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板着一张脸要面子——和戏精互相对戏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过程，尤其是那个期待着你对戏的戏精还是你的好友。
“不错嘛，朕开始赏识你了。”周子端忍了笑，端起表情继续严肃，“那朕的爱卿要和朕去卧房打游戏吗？朕保证你打不过朕。”
他的卧房可大了，除了专门睡觉的地方还隔出了一个相当大的游戏间，离客厅很近，啥游戏都有，上到电脑电视电子游戏，下到各种影片磁带光盘cd，啥玩意儿都有。
除了因为不常收拾所以有点乱以外没啥缺点。
“好啊。”楚子航成功被激起好胜心。
两人飞速破门而入，楚子航跟在熟练的周泽端背后七拐八拐的躲开所有奇奇怪怪的电子元件和游戏磁盘之类的东西，拎起两个已经插好线的游戏把手——显然是周家父子俩闲暇时间亲情时光的成果——开始打游戏。
“哦对，还要拉路明非。”周泽端左拳敲右掌，想起自己的承诺，并毫不犹豫的开口夸人，“总的来说，他的游戏技术大概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好的，当时玩的那把和我配合也很默契，拉他一起玩枪战多好。”
他甚至都有点想骑上自己的自行车风驰电掣的把路明非拖到家里来，三个人一起对着游戏把柄玩游戏——毕竟他远不只有两个游戏柄，但是想想如今已经接近深夜，最后还是遗憾的放弃了有点疯狂的计划。
半夜扰人清梦怪不好意思，想想他那改造的有点像摩托车的自行车飞速冲到路明非家下所会带出的蜂鸣声，周泽端选择手动掐死计划。
但拉人上线还是要做的，虽然路明非的婶婶靠不住，但如果刚好能把人拉上来玩儿，却不拉上来玩儿，那不是让人白等一晚上？
“好，那我等你。”楚子航于是又放下手中刚握起的游戏柄，乖巧的盘坐在地上等待着周泽端打开qq发信息。
怎么说呢……就是多少有点怪乖的。
但越是乖越容易让人手贱。
周泽端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门，把楚子航那头顺顺的黑发揉得一团乱，这才低下头去对qq敲敲打打。
“上线没？要来一把咯。”他小窗敲路明非，想碰碰运气。
早就偷偷溜出家门找到一家网吧安静等待的路明非眼睛一亮，飞速秒回：“在的，我马上上来。”
“哟，好家伙，秒回啊！”周泽端大为震惊，“你这是摸了你弟的电脑？等等，婶婶怎么同意的？”
“呃，其实我在外面。”路明非犹豫了一下，有点尴尬的敲下这么一句。
“网吧？”周泽端皱起眉头。
“啊，是的。”路明非更尴尬了。
“你呆原地别动，给我报个地址，我去接你。”周泽端脸整个黑了，咬牙切齿的飞速敲字，“不准拒绝！”
晚上网吧有多危险不知道吗，一次不玩游戏又不会死，咋这么憨呢这孩子！
“等等，我……”路明非在框里的字还没敲出去，一句“不准拒绝”就被另一台电脑前的漂亮学长敲了出来狠狠砸在他脸上。
有点不好意思的，路明非回了自己的大致位置，乖巧的等待自己的学长派人来接。
——他之前就看到过周泽端回家有人专门接送，大概是其他人来接他吧。
他是不是给周泽端添麻烦了？
“抱歉，子航。”周泽端有些暴躁的揉了揉额头，“我先出个门接个不省心的臭小孩，马上回来，等我半小时。”
他当年也是个飙车党，摩托能够飙到180并保证安全，现在有了s级混血种的体质和张起灵应变能力，飙到200都不会出事。
“需要我帮忙吗？”楚子航问。
“不需要，安心等着。”周泽端眼角都立起来了，“哪有让客人忙活的，我20分钟内回来。”
他又压缩了时间，匆匆地对着楚子航摆摆手，就冲出了电梯间。
＊＊＊＊＊
路明非沉浸在极丧的情绪里自闭了10分钟，然后在门外看到了一个风驰电彻的身影骑着一辆至少200码的改装自行车飞驰而来。
那辆对比起正常车辆大小略小的、炫酷的自行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他带着红黑色护头头盔，凶神恶煞但是还是漂亮的要命的学长。
他的：跟我去我家玩游戏，飙车，半夜城市上空的嚎叫
但很快，路明非就意识到了自己并没有在做梦。
因为他的学长大步走进网吧看都没看网管，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滋溜”的一下，像提一根倒栽葱一样把还没反应过来因此还呆呆的坐在窗边扒拉着窗沿看外头的他横拔而起，轻松的动作和脸上轻松的神态配上两人的体型，仿佛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人家是美人，他是被连根拔起的那个。
本来想骂娘的网管沉默了，默默坐回了原位。
哦，感情不是不想交费，是来拉不听话的娃的哥哥。
脱离座位后路明非就被周泽端放了下来，然后满身黑气的学长直接拖着他走出了网吧的门，恰似那拉着不听话小孩回家写作业的长辈——虽然并没有回家写作业那回事。
“半夜跑来网吧就为了陪我玩几场游戏，你小子能耐啊！”顾忌着路明非的面子，周泽端把人捞出了网吧才开始训人，“想一起玩跟我说一声不会吗？直接去你家接你，放学过来一起吃饭都可以，知不知道晚上的网吧不安全？”
“……对不起。”路明非垂着头，小小声的道歉，“我只是……只是想……”
他卡壳了半天，也没说出些啥，最后干脆自暴自弃的垂着头闭着眼睛，仿佛一只做错了事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讲的狗子一样正在等待惩罚。
周泽端在胸口的气一卡，直接消退了一多半。
毕竟这家伙也算信守承诺，守的还是跟她做的约定，从这个角度来想，他估计得有一半责任，再说下去不太好。
“行了行了，别又一副败犬的样子，好不容易才支愣起来的。不是要骂你，只是有点担心。”他有点无奈的伸手揉上路明非的狗头，又强行把他的背扳直，“下次想一起玩跟我打电话或者发q，会去捞你的，说你在家，就算你睡在你婶婶亲爱的怀里，我也给你薅出来，行不？”
“嗯嗯！”路明非的眼睛重新亮起来，快速的点了两下脑袋。
“还有，你上网的网费，估计你婶婶不会给吧？”周泽端递过一张20元的纸币，放在路明非手心里，然后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指头掰紧握住那张20元，“这个给你明天买早餐，别因为上了个网就饿着肚子去上学。”
“不许拒绝，”见路明非要开口说话，周泽端先一步把他的话堵死在喉咙里，“没给你一张100的已经很不错了，认我这个学长就揣兜里去，再说什么要还我之类的话你就从车上下去。”
路明非从心的把手上的20元小心的折了折塞进口袋，然后坐到自行车的后面。自行车的后尾并不算很长，也没有扶的地方，他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摁着干嘛，抱我腰啊？”看他双手摁在两腿中间撑着那小小的一片地方，周泽端是真的无语了，“你别告诉我你自行车没坐过啊？”
“这是自行车？！”路明非十分震惊的看了一下坐底下除了脚踏和车链以外完全看不出是自行车的炫酷“机车”，“完全看不出来啊！”
“那当然，这可是我亲手改造的。”周泽端有些小得意，“还有别偏题，快点抱上来，我开的挺快的。”
于是，路明非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腰——准确来说这都不能算是抱住，最多算是虚虚的搂着。
周泽端懒得劝他，干脆加大了电量指数，然后“轰”的一声，那辆红黑为主调的改装自行车就像箭一样飞驰了出去。
腰间的手也在此时骤然收紧，差点把周泽端给勒岔气。
“路明非你小子手给我松点，你要勒死我吗？”周泽端气急败坏。
“对不起学长，我不敢松手……”路明非怂的一比，两只手死死的抱住那周泽端纤细的腰，仿佛在抱一最后的一根稻草，嘴巴也没空说烂话了，只是在被灌一嘴风的同时高声呼喊，“学长，你能不能开慢点啊啊啊啊啊——”
“想都别想，你勒死我我也是这速度！”同样在狂风中，周泽端的声音被周围的风撕的断断续续，但因为声音足够大，还能听得到，“我答应了要20分钟回就是20分钟回，大丈夫做人要信守承诺！”
然后他又把原来180的马力开到了200——刚刚那只是起步，怕太快了会损坏车，才只开180，现在的才是正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夜，城市的某些街道上空回荡着路姓少年凄惨的嚎叫。
等到到了目的地后，路明非已经彻底被吹蒙了，周泽端轻推了他一把他才表情恍恍惚惚的下车，仿佛留在原地的只是躯壳，而灵魂已经迷失在慢慢黑夜奔腾过来的人生道路上了。
真·人在前面站，魂在后面追
周泽端停好了车过来，看到他还杵在原地，哭笑不得的折返回来拍了拍迷迷糊糊站在那的他：“醒神！到目的地了。”
“我……”路明非摇摇晃晃的冲到路边，然后，“呕——”
对着垃圾桶吐出一地需要打马赛克的彩虹。
周泽端一头黑线：“喂，等等，不至于吧。”
原着里不是说过路明非是最大的怪物吗？
不说小魔鬼搞出来的那一串bug一样的代码和第一次交易后留下的言灵:“不要死”那些，光是误会诺诺挂掉了的那次开局枪战vp就非常bug，本人也是跟龙王一样皮糙肉厚的难死，背负着最大的孤独。
开到两百多码的布加迪威龙他未来都亲手开过，他这波才刚飙到两百吧后面还卡在最极限的到达时间放了点儿水，这脆皮一样的飙车体质是要闹哪样啊？
“呕——很至于……”路明非吐的气若游丝，脸色发青。
他觉得曾经徒手麻袋他眼中棕熊级别小队长的周学长估计是过高的高估了他这个弱鸡的身体素质——至少两百码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点儿，他真的敬谢不敏。
“这样吗……”
周泽端没忍住有点儿心虚——毕竟他的确是仗着自己体质好才敢乱来，而原着和现实略有不准其实也很正常，毕竟是真实的世界，更何况现在并不是路明非同学的巅峰期，剧情也远没有开始。
“我的错，下次不开这么快了。好在你也没啥能吐的，上去了我叫黄姨做点东西给你补补。”周泽端伸手，安抚的拍着路明非的背，并说出了有点扎心的话，“不过你也该多练练，这也太脆了点儿。”
看来有的时候原着也不能太早借鉴，毕竟现实总是有点变化的——比如现在还比较脆的路明非同志。
路明非：“……qaq”
“走吧走吧。”周泽端只觉得伤心的蛋花眼加鼓起脸的衰小孩儿有点可爱，毫不嫌弃的从怀里摸出一包纸巾，顺手抽了张纸擦干净他的唇角，扔进垃圾桶，然后拉着他走向自己家的电梯，“别难过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到时候打游戏当僚机给你赔罪行不。”
几步两个人就走进了巷子里，路明非没有回头，也因此没有看到刚刚粘着他呕吐物的纸巾落到垃圾桶后整个垃圾桶都开始烧了起来——周泽端拒绝因为自己而导致的路明非可能泄露自身dna的可能性——哪怕是呕吐物里可能包含部分dna的唾液、胃部和口腔表皮细胞。
他太知道这玩意儿如果不小心被有心之人利用会搞出什么东西——龙族三出场的象龟和他弟以及上杉绘梨衣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哪怕可能性再低也要抵防。
“哎，学长，你……”路明非呆了呆，他是没有想到周泽端这个及其随性，自我主义感很强的男生会把之后的游戏主导地位让给他，“不用这样的。”
相对比之下他确实体质比较弱，人家带着他玩儿飙车本来是好意，是他不够争气，现在如果再收下之后玩游戏的主导权……
他会感觉很难受。
有一种“我太菜别人迁就我我还占了别人的利益”的感觉。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长期的自卑在作祟呢。
“也不完全是道歉，你确实也是我们三个人里打游戏最强的，不用推辞。”说话间，电梯已经在向上到7楼了，周泽端伸手揉乱了他一头碎发，“我都说了，自信一点啊。”
“不是谁都有本事再放了我鸽子以后还被我从网吧薅出来捞到家里来一起玩儿的。”
路明非：“……不，这方面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好吗！”
可恶，学长的可靠滤镜快碎了！
“好好好……”周泽端没心没肺的应他。
——————
……好吧，还是微妙的被安慰到了。
路明非拍拍自己的脸，叹气。
学长这么优秀，他说的话应该是对的吧。
那是不是证明着，现在的他，也已经比原来更加优秀了呢？
——————
“叮——”12楼到了。
周泽端轻车熟路的招呼人坐到游戏房里并拿起游戏手柄，还不忘让黄姨做点夜宵——有汤圆有水饺有馄饨，各种口味量都不多，有甜有咸，这样之后可以凭个人口味自己选，也不怕吃不完——又叫黄姨给路明非同志加一碗捞的比较烂乎的手擀面，以填补上因为他的过错现在有点饿的空虚的胃。
然后关起门来，三个人落座同一个沙发，面对大屏幕。
“我们先玩什么？”楚子航问。
“随便喽，这里有好多。”周泽端指了指桌上早就摆好的一大堆游戏光碟，又指了指旁边的电脑，“不行我这不还有电脑吗，光碟没有就搜，直接传导到大屏幕上，想玩儿啥都可以。”
“从头玩起都行，我不挑。”他看向楚子航，“第一次游戏明非先挑，玩儿两把以后去吃夜宵，然后下一场游戏你挑，最后换我。”
这是打算通宵打游戏的意思。
如果直接让陆明非挑选游戏会太显眼而让他感到窘迫的话，只要能轮流挑，就不会太明显，大家也都很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