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和猫的小摩擦（微）
身上还带着新鲜的伤口。
行吧，真相了。
身上的伤都是偷偷出去打架打的。
之后青年试过反锁家里门窗，但是还是没能防住猫猫出门的脚步。
时不时就会带着满身的伤回家，青年一边低声说教着一边给猫咪清理伤口。
猫猫蔫哒哒地听训然后接下来的几天会减少出门频率但是过后依旧我行我素。
可把青年气得不轻。
之后的某段日子，猫猫出门突然变得频繁起来，甚至会叼着食物溜出家门。
青年开始怀疑它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小母猫。
某天，猫猫叼着一只猫崽子回了家。
家里突然多出的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奶喵。
这个怀疑小奶猫睁眼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因为小崽子跟猫猫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雪白的毛发和晶莹的蓝眼睛，只不过肉垫的颜色不太一样。
“……”
青年看着两对同样晶莹的蓝眼睛陷入了沉思。
自家的猫猫不会真的是去嚯嚯别家良猫了吧？
青年看着两对同样晶莹的蓝眼睛陷入了沉思。
自家的猫猫不会真的是去嚯嚯别家良猫了吧？
他突然对那只素未谋面的猫咪有了一种强烈的愧疚感。
对此，他准备周末就带着猫猫去医院嘎蛋。
有人言，两蛋一嘎，从此封心锁爱。
它似乎知道青年想带它去做什么，把小崽子扔给青年后就不敢往他身边蹭。
周末，一人一猫就在家里开启了一场追逐大战。
家里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温致实在是追不动了，撑着膝盖急促地喘息。
猫猫居高临下地在家具顶端上蹿下跳，硬是没能被抓住，如今悠闲地立在衣柜顶晃着尾巴。
看着青年气喘吁吁地在下面喘，常年在外面闯荡的猫猫蹲在上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小奶喵躲在角落的窝里，探出一个白花花的小脑壳，好奇地看着这场猫毛乱飞的胜景。
“呼……你给我下来。”
青年实在是累狠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猫猫不听，虽然不是很清楚青年想带它去做什么。
但是它有预感，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再不下来，我就克扣你的罐头和小鱼干。”
猫猫犹豫了。
猫猫在柜顶踌躇，并伸出了试探的脚脚。
“你下来我跟我去医院，我就给你开那包你馋了很久的冻干。”
猫猫咽了口唾沫，眼睛瞬间亮晶晶。
“欻”地一下从柜顶蹿下来。
不知怎么地从一张毛绒绒的猫脸上看见类似“你看我乖吧，快给我奖励”的表情。
总算是顺利地把大猫诱进猫包带去了宠物医院。
却被医生告知他们无法阉割，因为现在新人类的原因，原本生物身上的伤势病痛也会一齐转移到新人类身上，现在只允许对不含有新人类突变基因的生物阉割。
“也就是说……它可能会变成一个新人类？”
“是的。”
就这样，青年又抱着猛猛吃冻干罐头的大猫猫回了家。
然后就是那日突如其来的猫猫变人。
温致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这些年和它……或者是和他的生活点滴。
反复推敲着他对贺的情感。
温致辗转反侧了半个晚上，终究是抵抗不住睡意入眠。
第二天，青年因为睡眠不足瞪着对熊猫眼去上了班。
工作依旧忙碌，还要抽空处理情感问题，这让青年越发焦虑得睡不着觉。
一大一小两只猫看着疲惫的青年好几天都不敢惹是生非，就连贺都没溜出门去找猫打架了。
除了上学就是天天在家里小心翼翼地围着青年转悠。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拟人状态会让青年变得更加焦躁，贺当晚之后一回家就直接变换回猫咪的形态，也不敢像小猫一样直接绕着腿边蹭，只能隔着点距离眼巴巴地看着。
偶尔嫉妒还能没心没肺往上凑的小猫，还会跑过去把黏着青年的小猫咪叼走，按在猫爪下扒拉着不让它过去。
“……”
周末，温致让大猫变回人形，说是要好好谈谈，但是等到面对着坐下时，却都没人先开口。
明明已经到了可以收到回复的时候，但是温贺却越发惶恐，他有些害怕得到的会是拒绝的回答。
“……抱歉，我想了这么久，但是我还是不确定我能不能作为你的伴侣……毕竟我对你的感情可能还不是那种爱情的喜欢。”
“……”眼睫颤动，身后的尾巴因为焦虑都僵在沙发上，贺突然有些不敢听下去了，但还是强迫自己坐在原位。
“我之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你就像是光一样照进来，我原本逼仄灰暗的生活突然就明亮起来了。遇见你之前的我早就被那狗屎一样的上班搞的筋疲力尽，回家也只能看着空荡冰冷的房子，只想着哪天自己就一个人死在家里，尸体臭了都不一定有人发现。
一个人过的实在是太过孤独，我和朋友的关系也因为工作太忙减少联系而疏远，我很想要找到一个可以温暖我的事物，哪怕他不是人。那天在巷子里看见的你，那么小一只，却眼巴巴地望着我，好像眼里只有我一样，我当时就在想着，也许我能把这只毫无防备的小猫拐走，这样家里就不会这么空了。”
青年慢慢的说着从没跟温贺说过的心路历程，嗓音带着藏匿不住的疲惫和自厌。
“但是我知道，我不适合养宠物，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陪它玩耍，我不能为了缓解自己的孤独，让猫猫自己一只猫孤零零地锁在家里。但是，我还是自私的，虽然第一天喂了你就回家去了，但是晚上却在辗转反侧地想着：要是我能养一只猫会是怎么样，我家里会不会热闹一点。抱着这样自私的心态，我第二天又走到了那里。之后一连几天都故意往那里走，拿零食喂你，把给你找领养人都事情一拖再拖。”
“但是你跟上来了，你居然会想跟我回家……真的是……你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啊，明明一开始投喂你的目的就不纯。你居然就这么跟我走了。”
青年用手捂着脸，发出一声叹息，但是声音里还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心绪起伏。
“你会跟着我回家，我真的很开心，突然就觉得家里都没这么冷清了，每天回家都想着你会不会在家里吃好喝好，有没有出事，会不会在哪里窝着玩闹，一想到这些，我的心都在发颤……你让我觉得，家里有猫猫在等我回家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再也没办法不带偏见地替你寻找一个更加适合饲养你的饲主，我舍不得你的离开。”
温致看着紧张的大猫，一字一顿的说。
“我没办法失去你，温贺。”
“……我、我不会走的，就算、就算你拒绝了我，哪怕是不想当我的伴侣也没关系的，就算只把我当成宠物也好，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会死死黏着你的，就算你把我扔掉我也会跑回来的。”
猫耳紧张地立在头顶上一下一下地抖着，温贺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应青年的剖白，只能反复强调着自己不会把青年扔下，说的话都磕磕巴巴。
“哈……你怎么这么乖？真不怕我借此机会把你卖掉？”
温致突然起了点逗人的心思。
“……卖就卖吧，大不了我自己再跑回来……呜，就、就是记得定价高一点。”
“不、不会的，不会把你卖掉的，我也舍不得你。”
但是猫猫好像当真了，咬着牙真的答应了，眼眶都委屈得憋红了，温贺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温声安慰。
“就、就这样把我当你养的猫吧，不当我的伴侣也没关系的，真的！我会好好地在家里当一只听话的猫咪的。”
虽然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猫猫看起来都快哭了，晶莹的蓝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蓄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青年连忙把猫猫的眼泪擦干净，轻轻拍着温贺哭得发颤的背。
“没有……我没有说拒绝你。”
“真、真的吗，嗝儿～”，温贺哭得太急，还打了个嗝。
“嗯嗯，对。”
青年连忙点头，但是温贺哭得更凶了。
高大的猫耳兽人蜷在青年怀里，哭得像个宝宝，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心惊胆颤全都一次性哭出来。
温致抱着他，拍着背轻声哄着，但还是哭了好一会，才抽抽噎噎地止住。
又因为觉得自己哭得太没男子气概，羞得埋在青年怀里只露出一对粉白的毛耳朵，不管青年怎么哄也不愿意抬头。
“乖，别哭了，嗯？”青年给白色的脑袋梳着毛，低头轻声诱哄着，“你不想和你新上任的伴侣来一个亲亲吗？”
“可、可以吗？”
从青年怀中露出一对湿漉漉的眼睛，明明还带着点哭腔但是语调因为惊喜而上扬，显得有点滑稽。
也许是意识到了，他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还挂在脸上的眼泪，低头又看见自己蹭在青年胸口的水痕，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要来吗？”
温致笑的温润，在猫猫眼里像是闪闪发光的天使一样。
“要！”
猫猫慢慢凑近，眼睛紧闭，粉色的舌尖试探着舔上青年的唇，却因为闭眼的原因，舔到了下巴上。温贺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重新找准位置，像是小猫舔奶一样把那张淡粉的唇都舔得湿漉漉的，就算是青年都已经启唇也不敢直接探进去，只敢在外面打转。
温致轻抚着裸露的后颈，无奈地勾着畏畏缩缩的舌尖有些生涩地纠缠着。
两双唇舌青涩又热情地胶着到一起，时不时还会互相磕碰到，但是谁也不想停下。
两人相拥着倒在沙发上，呼吸交缠。
直到温致实在是喘不上气，两人终于分开，各自偏开一点喘息着平复，但是眼睛都看着对方，视线在半空中纠缠，不舍得移开分毫。
终是温致先败下阵来，微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但是猫猫还在看着他，毛绒绒的尾巴磨蹭着缠上青年的腿侧，身下也激动得挺立起来，抵在青年的小腹上。
青年也感觉到了，有些僵硬地想避开那处炽热。
猫猫愣了一下，慌忙地想从青年身上爬起来，却被人拉住，身下的敏感处也被人抚上。
“不是讨厌你，那个、只是，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我先帮你弄出来吧……嗯？”
青年红着脸，纤长的手还有些缩瑟，却坚定地覆上那处性器，然后掌心一湿。
猫猫就这么射了。
“别、别看我！”
温贺猛的捂住濡湿的裆部，直接就在青年身上猛的缩小，变成猫咪从衣服下钻出去跑了。
留下青年看着身上散落的衣物和手心的濡湿，哭笑不得。
温贺猛的捂住濡湿的裆部，直接就在青年身上猛的缩小，变成猫咪从衣服下钻出去跑了。
留下青年看着身上散落的衣物和手心的濡湿，哭笑不得。
……
猫猫就这么躲了温致两天。
青年低头摸着猫崽子，面前的电脑还发着莹莹的蓝光，电子屏幕上还显示着他写了大半页的方案。
房门轻悄悄地转开条缝，一只眼睛正透过那点缝隙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温致却还恍若未觉。
摸了两把软乎乎的猫猫又重新抬头打字了。
温致这两天得把手里的方案赶制出来。
他看着只有一页的方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怀里的白猫突然爬起身蹿出了房间。
应该是去找温贺了吧，他想。
青年看着文档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字，时不时退出去查点资料。浑然不知有个庞然大物已经摸进了他的房间，从背后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毛茸茸的尾巴垂在身后轻扫着，就这么坐在青年身后看着他专注的背影，不多时，脑袋就因为睡意上涌一点一点的。
深夜，温致终于把方案做好打包给同事交接，摘下眼镜揉着因为长时间使用电子设备而有些干涩的眼睛，身后突然贴上了一个大号的毛茸茸。
他一愣。
才发现抱着枕头的猫耳兽人不知道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
柔软的猫耳蹭在他脸侧，轻轻的弹着。
毛茸茸的皮毛挠在皮肤上，泛起一点细微的痒意。
“怎么还不睡？”
青年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才偏头问道。
按理来说温贺这个点应该已经睡了啊？
“……想一起睡。”
大猫猫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有些睡眼惺忪，语气也带着一点困倦。
“我先去洗漱一下，你先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他合上电脑屏幕，任由背后的大猫抱了会才说。
“唔……”
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青年，温贺抱着枕头被子缩到床上乖巧地等他回来，毛茸茸的尾巴尖在床上晃着。
怎么还不来？
明明温致洗漱的时间不长，猫猫只感觉却度秒如年，尾巴拍在床铺上发出了有些密集的声响。
亮晶晶的蓝色猫眼直勾勾地望着洗漱间的房门，青年要是再不出来他就要去伸爪子挠门了。
用毛巾擦擦脸，扭着门把手拉开了门。
一抬眼就对上了趴在门板差点扑到他身上的温贺。
大猫猫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才没发生两人一起倒在地板的惨案。
猫猫罚站一样立在门边，心虚的视线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青年。
“别闹，睡吧。”
温致坐在床边，拍了拍身下的被铺。
就听见猫猫小小地欢呼一声，“啪”地一下关了灯。
蹿上床推倒青年就抱着被子把两人卷成一团。
温致只觉得眼前一暗就被自家大猫猫团了个严严实实，全身上下都只剩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眠眠呢？不让它进来了吗？”
咕涌着勉强在被子的包裹下探出头，青年才想起那只小的还在外头呢。
“它已经睡了。”
大猫猫睁着眼睛说瞎话。
独自一猫缩在窝里的绵绵听见有人在叫它，睁着和温贺一样的猫眼在门外“喵”了一声。
“……”
房间里的两个都听见了，漆黑的空间里陷入一种难言的安静。
半响，温致叹了口气，从被子里挣扎着坐起身。
脚都还没碰地，衣角就被拉住了。
猫猫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在昏黑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夜色中的猫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青年。
“我去关个灯，你外面灯都没关让眠眠怎么睡。”
温致回头揉了揉白色的脑袋，解释道。
被拽住的衣摆终于被放开，就看见大猫猫一个鲤鱼打挺地起身。
眼前白影一闪，风一样地跑出去又跑回来。
外面的灯已经灭了。
温贺的动作看得青年一阵好笑。
眼前白影一闪，风一样地跑出去又跑回来。
外面的灯已经灭了。
温贺的动作看得青年一阵好笑。
然后就被冲上来的大猫猫扑了个满怀。
一齐倒在床上，柔软的床铺被温贺的冲击力压得凹陷，连带着温致都在床上弹了弹。
“别闹了，睡吧。”
青年回抱着大猫猫，抬手摸了摸埋在他怀里的脑袋，翻过身带着人一同侧躺，扯着被子给两人盖好。
温贺亲亲密密地又往青年的肩颈埋了埋，终于乖巧地合眼，丝毫不顾他那高大的身躯怎么蜷缩成虾米一样，死死地黏着身形瘦削的青年。
青年拍着他的背，也合上了眼睛。
两人相拥着，睡在床上。
静谧又温馨。
意识沉入黑暗。
……
“早上好。”
温致把刚做好的早餐放到桌上，给喵喵叫着蹭他脚边的眠眠也准备好猫粮，低头跟哼哧哼哧咽猫粮的小猫道了声早安，这才走回房间。
被窝隆起一个人形，只露出一点白色的发顶。
附身拍了拍还在睡梦的温贺，温声叫他起床吃早餐。
大猫猫眼睫颤了颤，视线终于聚焦在青年的脸上，温贺眨了眨眼，凑上去就亲了一口。
青年有些怔愣，抬手摸了摸被吻的脸侧。
温贺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尖尖的犬齿露出一截，看起来可爱又俏皮。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哥。”
他笑着说，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灿烂阳光的氛围。
“你也早，咳，睡得挺好的。”
青年看似镇静地回复道，实际上，心跳失序，发丝下的耳尖早已通红。
温致收拾好自己就到时候要上班了。
“早餐放桌子上了，你记得吃，我先去上班了。”
回头看着顶着一头乱毛刚探出房门的大猫猫，青年匆匆留下这句话就穿好鞋开门出去了。
家里只剩下大猫猫和刚吃完猫粮用爪子洗脸的小猫。
两猫面面相觑。
……
温贺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拿着逗猫棒在眠眠面前晃，小猫被逗得上蹿下跳。
今天还是周末，他不用去上课，但是温致没有假期。
“怎么还不回来？崽啊，怎么办啊……”
他抱起眠眠，梳着毛跟它说着小猫听不懂的话，温贺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猛然站起身。
“你说我要不要学习一下？对，我应该去学习一下。”
他对着眠眠自问自答。
眠眠被放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有着它爹气味的人类火急火燎地进了房间，还锁上了门。
“喵？”
小猫歪着头发出一声疑惑的叫声，很快又把这个人类奇奇怪怪的行为抛诸脑后，小爪子扒拉着逗猫棒的毛毛自己又玩起来了。
房里的温贺打开了电脑，进入了搜索界面。
看着空白的输入框，大猫猫陷入了沉思。
神色凝重地逐字敲入，但是很快又删掉了，就这么删删减减的输了几分钟，才挪动鼠标移到搜索键的位置。
食指轻点确认键。
电脑发出的光晕照在脸上，忽明忽暗。
……
温致刚回到家一边换鞋一边往里走，眠眠早就在门口蹲坐着等了，一见青年就蹭了上去。
青年附身抱起它，但是抬头却没有看见白发大猫的身影。
“温贺？你在里面吗？”
他有些困惑地抱着猫找了一圈，最终停在了还亮着灯的卫生间门口，他试探地敲门叫了一声，但是里面却静悄悄的。
在上厕所吗？但是怎么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