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理身体、早膳
清晨,姜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与扶风殿截然不同的装饰就清醒了几分,“啊……”,回忆起昨日晚间的丢人行为,姜月翻了个身就把脑袋紧紧地埋在被子中,好丢人啊……
自己昨晚一听皇叔的安慰,不知道为什么就止不住眼泪,趴在皇叔怀里狠狠地大哭了一场,哭到最后甚至失力昏了过去。自己昨晚哭得那般丑陋,还把皇叔的衣袍给哭湿了,皇叔该不会厌了她了吧?
一想到这里,姜月“呼”地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现在很想见皇叔,虽然她也不知道见到皇叔该如何解释自己昨夜那般失态,甚至可能皇叔现在根本就不想见到她这个麻烦鬼,但是她还是很想看到他。
正当姜月在床上无神地揪着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姜凌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到姜月满头乱糟糟的,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下意识呆呆地向着发出声音的源头看来,有些可爱,姜凌定了定神,迈步走到床边。
“阿月,你可还记得自己昨日哭昏过去的事?”姜凌的声音有些严肃,他之前就觉得姜月的身子有些过于瘦弱了,又想到她常年被宫人欺凌,怕是在穿着和吃食上也不曾用心,昨日竟还哭昏了过去,他便唤人叫了白姚飞过来替她把脉。
姜凌常年行军,因着之前军中有军医被收买一事,就暗自收拢了些医术高超之人以备不时之需。白姚飞就是其中一员,更因为他父母之事,算是深受姜凌信任。
昨夜白姚飞把完脉之后,神色颇有些凝重,姜月应是自出生起便有些不足之症,这些年来也未曾好好养着,若是再不好好调理身子,将来怕是有短寿之相。
姜凌紧皱着眉头让他下去研制个调理身体的方子出来,又问了些日常的注意事项,让人列了个单子收着。
等白姚飞告辞之后,姜凌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了姜月许久,最后弯腰替她掖了掖被子。
“皇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不做这样的蠢事了……”姜月懊悔的声音打断了姜凌的回忆,她着急忙慌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膝行到床边,乖巧地跪好,伸手拉了拉皇叔的衣袍,仰着一张小脸讨好地看着他。
姜凌之前见她年幼又心中有愧,对她多为温和包容,也常哄着她,已经极少在她面前露出这般严肃的模样,这一严厉起来,让已经有些习惯温柔的姜月有点小委屈。
她一边暗暗唾弃自己不应该恃宠生娇,一直奢求皇叔的温柔,一边又忍不住心中发涩,竟是越想越委屈,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姜凌其实并没有想吓她,只是觉得她的身体问题是大事,所以才不自觉地带了些严肃,却不曾想语气一重,她便一副被自己吓哭的模样。
看她这娇娇怯怯又带着些委屈的小模样,姜凌眼神微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脑袋:“阿月,皇叔没有斥责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心急。昨日医师来替你把脉,说你的身体亏空很是严重,需得好好调理才行。皇叔已叫人去配制药方,到时不论多苦,阿月都得好好喝,听到了吗?”
姜月听到皇叔并没有觉得昨日的自己过于奇怪便松了一口气,又为皇叔关心自己而心中微甜,连忙保证道:“皇叔,阿月一定会乖乖喝药的,皇叔不要担心!”
“快起来用早膳吧,医师叮嘱你以后要按时用膳,另外还有些日常注意内容,我已叫人誊了一份,待会儿你带回宫去,记得认真执行,我会叫人监督你的,别被我发现你不听话,听到了吗,阿月。”姜凌语气中带了些严肃,他虽知道姜月大概率会乖乖听话,却也担心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认真执行,这对她的身体无疑是不利的,所以便刻意严厉,让她记得遵守医嘱。
姜月微愣了下,又连忙正了正身子,更加端正地跪坐在皇叔面前,认真保证自己会好好听话,绝不阳奉阴违。
眼前的人儿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认真保证的样子很是有些惹人喜欢,她乖巧可人的样子越发让姜凌心生满意,他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让侍女进去替她收拾收拾,准备用膳。
收拾完毕的姜月,被侍女引着往膳厅而去,她看似认真地走在路上,实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她觉得自己大抵是病了,不然刚刚皇叔那般严厉地命令她时,她为何会有点身子发软,下面的小穴也有些热热的,但她不好意思跟皇叔说,心中有些羞耻。
到了膳厅,见皇叔早已端坐在桌前,姜月便抛去脑中的想法,加快了脚步走到皇叔面前乖巧地行了个礼,得到许可后便坐在了皇叔身侧,因着刚才那事,她有些心虚,不敢直视皇叔。
姜凌看着身侧低着头的姜月,眉心微蹙,叫人上了些早膳,姜月的是特制的药膳,因着她年岁小,想来是怕吃苦的,所以昨儿吩咐白姚飞时特意嘱咐他最好能改改药膳的味道,免得她又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
姜月盯着眼前的药膳,试探性地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像药那般苦涩,反而味道鲜美之后,便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开心地用起了早膳。
见她又恢复了一副开心的样子,姜凌心下微松,又觉得她果真还是小孩心性,一会儿一个心情的,无奈地摇了摇头便也用起早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