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但是不是人
“……多亏现在是正午,不然真要完蛋了。”
乔瑟夫脱力地浮在井中水面看着井口的圆形蓝天,他身上是被晒成石头的桑塔纳。
没力气了……
修特罗海姆的牺牲有点遗憾,但就结果来说,还是可以的吧
沧会满意…吗?还是说我应该想出修特罗海姆存活下来的可能性?
不过也晚了,人类被炸成碎片活不了啊
啊啊,好烦——!而且还有别的柱男!什么啊接下来难道要开展人类大战高等物种的漫画情节么?!干脆叫jojo的奇妙冒险好了!
等等,那些柱之男以人类为食……对沧来说不是有利的一方吗?!一个吃肉体一个吃灵魂,而且沧对柱男还很有兴趣,说不定真的会跟他们一起……!
才不要敌对。
我的攻击手段是只能传导的弱小波纹,沧是能随意隐身眨眼间吃掉灵魂的幽灵……
世界,完蛋了…!
“乔瑟夫,在想什么?”
自井口向下垂眸的男士发问,精致冷淡的面孔理所当然占据了乔瑟夫眼中的晴空。
……就跟沧是我的全世界一样
这样子也不错…只要他还在我面前,我还能注视接近他,世界怎么样也无所谓吧?
“哈……在想人类灭亡的事。”
“欸,怎样被毁掉的?”
“沧把乔瑟夫酱抱上去就说啦——我累死了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唔哇…!”
桑塔纳石像自动升空,飘下来的幽灵伸手卡住腋下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没想到撒娇成真的乔瑟夫顺势环住梓沧肩颈。
“我这次做的…还不赖吧?要夸奖我喔?”
“中途不是夸过,敏锐灵活自信有胆识。”
“不够——!”
“做得很好,我很满意,最喜欢你了——?”
……!!
“还、还凑活吧…”口是心非的人把发烫的脸埋进手臂,“之后也要这个标准的!”
“真严格。”
“恶劣…”
知道我想听什么却偏偏不说,每次还要逗人玩…!
决定了,下次一定不主动!
……认真的!
罗马某家酒店外
“要找的那个齐贝林在哪里…算了先吃饭~我还没吃过正宗意式料理呢,沧也一起!”
乔瑟夫两眼放光,很是期待。
“自己去。”
然后被未显形的幽灵冷淡拒绝了。
“不要嘛——要哭了哦?”
“哭吧,哭出来我就进去看你吃饭。”
“真的?不骗人?”
乔瑟夫将信将疑。
梓沧显出身形,双臂交叠倚靠在墙上,准备好观看某只撒娇怪的表演。
“唔唔唔……”
乔瑟夫收敛表情,严阵以待的态度与其说是要哭,不如说是要做出什么重大决策。
总之先想伤心难过的事…一直不敢细想的…
——重要家人会相继离世的可怕未来
——或者是沧因为无趣离开身边的可能性
自乔瑟夫准备表演假哭后,两位之间的氛围便沉静下来。
说起来,好久没看到乔瑟夫哭了。印象里还是幼童得不到回应而盯着他安静掉眼泪,那时候他就看穿小孩是哭包的本质了。再之后就是小孩长大、他被缠烦了故意冷脸的时候…?
梓沧观察着垂头看不清神色的乔瑟夫。青年的肩膀在细微抽搐,随后浓重的情绪扑面而来——不安、恐慌、无助、迷茫、委屈……
来真的啊
这是梓沧的第一想法。
毕竟18岁年轻人理应热衷于展现自己最优秀的一面,把自己的软弱无力暴露出来无异于将致命弱点拱手相让、重要的自尊遭受侵犯。
但这是他目睹并干预成长的人。
他确实对乔瑟夫有着远超其他角色的耐心和容忍度。十八年,虽不是一直寸步不离,但也比以前乔治lisa那会儿去摸鱼发呆开摆、一年去不了几趟要好太多
对喜爱角色的厨力真是不得了。
梓沧有自知之明,有他这种家伙影响的孩子,绝对不会是什么天真善良正义感十足的好角色。真得感谢艾莉娜和s,拽住乔瑟夫那姑且还算纯良的道德底线,不至于角色崩坏。
但最重要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乔瑟夫针对他的、堪称病态的过度依赖依恋。
乔瑟夫可以需要他、可以利用他,但唯独不能依赖他。
人是独立的,离了谁都能活
平日里那些纵容的行为与其说是在缓解,不如说是在加重症状。正常人道主义的治愈方法是知道小孩这种心态下真正害怕的事物并对此施加对策。
不人道的就是搞点幽灵小手段……这先按下不表
放任不管其实也不会怎样,最多是进化成超稀有的病娇二乔。反正在【命运】的强制修正下大致剧情不会改变,算是个保底
这个养成游戏要怎么进行好呢……
“哈…这样、行了吧……?”
伴随着压抑的泣音,泛起水雾的绿眸犹如被搅乱荡出涟漪的湖面,水底的黑色圆石执拗与梓沧的一潭死水对望。乔瑟夫的眼周染上红色,晶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将要从中滑落。
…还是这样安静掉眼泪呢
冰凉的双手替青年轻轻擦去即将向下流淌的泪水,亦抚平了心中的悲痛。
“做得很好,乔瑟夫。”惹哭人的恶灵笑起来,亲了下楚楚可怜大男孩的鼻尖,“快调整状态,这样子去吃饭可是对美食的不尊重哦。”
“重点不是食物吧…稍微、借我靠一下……”
乔瑟夫把脸埋进梓沧颈窝,声音含糊不清。
——让我感受到你
餐厅内
“刚才的侍者,眼睛都黏在沧身上了!”状态恢复的人用叉子卷起尼禄面,嘴上不满嘟囔着,“还有这个黑色的意面,会好吃…?”
“印象里这种墨鱼汁面还不错。”
身穿黑色正装气质不凡面相带着本国特征外加一口流利意大利语的梓沧被侍者误认为是什么大人物,下意识时刻关注他的举动,最后被沉着脸的乔瑟夫嫌碍事赶走了。
“沧觉得不错那就是好吃喽,我尝尝看~”乔瑟夫将面条送入嘴中,唇上沾满黑色墨汁,“嗯~味道不错!”
就是吃相过于豪放,礼仪全部抛之脑后了
“……这个酒店的档次似乎降低了,乡巴佬好像多了起来。”
看,正和一位小姐约会的金发本地人用讽刺对象能听懂的英文发起针对。
“?”
被cue的乡巴佬瞥向那位调情高手。
“小姐,这是送给你的礼物。”金发青年一手举杯一手拿出红宝石项链,在那年轻女性对饰品的称赞声中继续他的攻势,“可爱的人儿,每晚入睡之前,把它取下来的时候,希望你能够想起我……”
乔瑟夫被恶心的停止吃面,一脸嫌弃。
“ohno!那个花花公子竟然一本正经说出那种话,肉麻的我牙齿都在打颤,混蛋!”
“意大利人擅长情话的刻板印象增加了。”
“不会吧,沧可没说过……不不不,完全想象不到沧会这样对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金发青年暗示性地亲吻红宝石,深情款款看向脸红的女性,随后慢慢将唇靠近她的——
“呃呃、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刚才还轻蔑地看我!……沧,我们也来!”
“我才不要和满嘴墨汁的笨蛋亲。”
“失策了…!那只好乱用一下波纹,让这混蛋也满脸墨汁——”
乔瑟夫拿叉子挑起三根意面用波纹使其硬挺,冲着花花公子发射。可惜被人家叉起的三根通心粉完美接住,手腕一翻反击回来,直接穿破乔瑟夫用来防御的红酒杯。
——甚至没被正眼瞧过。
乔瑟夫把自己的墨鱼面嗦进嘴里,宝石红的酒液顺着通心粉的空洞流出。
“波纹么……”
“精彩。”
“不要夸那家伙啦!”
花花公子身后的侍者默默上前,“不好意思,有一位叫史比特瓦根的先生打电话给您,西撒·齐贝林先生。”
“嗯,我这就去接。”
金发齐贝林戴上黑白格帽子,轻佻勾唇。
“这个花花公子就是咱们来见的齐贝林?知道史比特瓦根爷爷却好像完全不认识沧欸……”
“因为没接触过。”因为s把我收藏的威廉帽子转手送他
“原来如此……”那个花花公子果然不是沧喜欢的类型!
喷泉广场
四位气质各不相同的男士坐在圆形池边。
轻佻的金发公子与路过的女性搭话,棕发的俏皮青年逗弄落到身上的鸽子,两人相距甚远,看起来对彼此意见很大。
两个年轻人正中间坐着头戴黑帽的温和老人,一脸无奈。坐在老人与棕发青年之间的黑发男士优雅靠在老人肩上,颇具怨念地盯着金发公子的黑白格礼帽。
阴森的冰冷气息自四位男性外加一位女性周身开始扩散,周围游客和被黑发男士容貌吸引想来搭讪的人呆滞散去。
偌大的喷泉广场只剩下五位与鸽子。
“这个国家的鸟挺亲人嘛,不过某个金发男人倒是很讨厌!”
“哼。”
“喂你们两个,都介绍过了就不能互相好好打个招呼吗?还有沧,别再惦记人家的帽子了。”
充当调和剂的s心累。
“史比特瓦根先生,我借这机会说清楚。”
齐贝林站起身。
“50年前在我祖父身上发生的悲剧……我的父亲继承了他的遗志,一生都在追查石鬼面的谜团!我们意大利人的家族之情比任何民族都要强烈!正因为我们以此为傲,所以才会继承那份遗志,我也不例外!”
他先看了眼对自己发言满不在乎绝赞神游中的半意大利鬼梓沧,随后指向乔瑟夫。
“但那个人呢?他对自己祖父的事就当个故事听!真是个随便的家伙,我看不惯!”
“什么?你这家伙给我说话注意点!”
乔瑟夫站起来跟西撒对峙。
“西撒!那是因为我们一直对jojo隐瞒细节!”
s也起身挡住两人中间连忙解释。他怎么也说不出是梓沧把那段悲壮时光简短概括成「贫民窟熊孩子为争夺家产最后不做人跟好兄弟沉海底」的搞笑故事。
他有努力过的!但痛苦过往不该让小孩子承受太多的,轻松愉快小故事更好吧……绝对不是沧讲的那个太深入人心!
“……”齐贝林摸向左手手腕,“这个暂且不提,因为你说那家伙跟史特雷和柱之男战斗过我才特地在酒店餐厅等他。但试过他的波纹后,我失望极了……”
“这个小哥波纹太弱!能打赢柱之男肯定只是因为运气好,我才不和这样的人一起行动!”
“西撒,那是因为jojo还没有接受过波纹的训练…!”
“爷爷,已经晚了。臭小子,让我好好教训你一顿!”
s的话被乔瑟夫走到他身前的动作打断。他活动手臂,准备打架。
“不可能,就凭你的波纹,连这个小姑娘都打不赢。”
“那你连那只鸽子都打不赢!”
西撒拉过那位小姐吻上去,乔瑟夫见状立刻看向百无聊赖的梓沧,再顺着幽灵手指的方向与s对视,果断摇头。
“真是,我虽然喜欢捉弄人,但我可是超级讨厌被人捉弄啊!”乔瑟夫直接冲向接吻的两人试图挥拳直接打断动作,却被那位茫然的小姐掐住脖子,“这…这是,用接吻时传递过去的波纹操纵她?!”
“我再说一次,你连那个小姑娘都打不赢!”
西撒站在原地,嘲讽拉满。
小姐开始发力,揍了乔瑟夫一拳后拎起衣领就把人扔到喷泉池水中。
“哇哦,力气真大。”
坐在池边的梓沧平淡感叹。
“沧,没被淋到吧?”
s关心问候。
“没事没事。”
“你还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啊,幽灵!50年前,你就是这样看着我的祖父被他的祖父拖累惨死吗?我怎么可能和你们成为伙伴!”
解决掉未来师弟的齐贝林蹙眉看着高高挂起的冷淡男士。
莉莎莉莎老师为什么会天天把这种无情的家伙挂在嘴边夸?史比特瓦根先生也一样,完全就是纵容的态度…!
因为这家伙在餐厅里游刃有余的完美外交,我居然还萌生向往……他也就那张脸能看!
“真是怀念的敌意,不过你的敌意可比当初威廉对我的要大很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看,这个幽灵是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所以才显得随性,还一副和祖父很熟络的样子!
“西撒!你说得过分了!”
和善老人皱紧眉头,有些许愠怒。
“你、这、家、伙……”乔瑟夫从池水中起身,怒火肉眼可见,“不止侮辱我、侮辱我死去的祖父,还马后炮埋怨起沧?饶不了你——!”
随后,西撒跃到空中使出专属招式将乔瑟夫困在泡泡屏障里,正要得意亲向小姐替她解除波纹,却被从小姐嘴里吐出的鸽子击倒在地,乔瑟夫得以解困,两个年轻人一起跌坐在地面。
“我再说一次,你连那只鸽子都打不赢!”
“切……”
打了个平手的两人把头扭到一边,仿佛再看一眼对方就会被恶心到。
“这就是友情么,厉害。”
没挪动一次位置的梓沧看着两人的互动,恍然大悟。
“完全没有,我才不要和诋毁沧的花花公子做朋友!”
乔瑟夫不满抗议。
“是我不想和这个以你为主的随便家伙做朋友才对!”
西撒迅速回击。
相继反驳梓沧发言后,两人转头对视。
“哼,你就这样一生体会不到沧的好,用来世后悔失落去吧!”
“呵,我要是能对这只幽灵产生好感,往后余生都不会再搭讪女性!”
两人再次掐成一团。
“这不是很合得来嘛,对吧s?”
“饶了我吧,你们三个……!”
唯一靠谱的老人心累。
1939年1月30日
深夜酒店大厅
史比特瓦根坐在牌局之外,目睹着这场堪称惨烈的战争。
乔瑟夫和西撒表情凝重,一同警惕看向这牌桌的主宰者,生怕他又随意甩出什么颠覆战局的牌组。
和不自觉冒出汗水、头上贴满写着笨蛋小纸条的两个青年不同,没有多余装饰的梓沧神态自若,指腹不紧不慢沿着扑克牌们的顶端一一划过,好像只是在挑选一把心仪的刀叉来享用胜利的甜美。
这不再是单纯的卡牌游戏了,这是证明一个人是否拥有谋略、胆识、实力、运气与远见的试炼!
不具备基本素养而贸然踏入这张牌桌的家伙,都会被冷酷君王在牌局里完全压制,遭受严重的心理和精神打击,从而怀疑人生。
比如已经连输八场的乔瑟夫和西撒。
……不会吧,这次又是惨败?
乔瑟夫死死盯住自己手中的牌组,思索着其余两人可能持有的数字,试图找到转机。
袖中的扑克根本用不上。每次都很隐蔽的尝试换牌,偏偏沧总是在关键时刻似笑非笑看着他的袖口……
真的超可怕啊,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不愧是沧!
乔瑟夫深呼吸缓解压力,看向状态也不怎么样的齐贝林。
这个花花公子肯定也被沧抓到作弊了……在鞋面装了个镜子又怎样,除了偷看我的牌给人添堵外什么也没做到!
真是…糟透了
西撒从没在卡牌游戏上输得这么惨。
明明人家轻松的跟消遣无聊时间一样,却能轻而易举的设下幌子、埋下暗线,最后按下按钮,把引诱进去的白痴们一网打尽炸成烟花
那个幽灵总不能是记下所有人出过的牌,再通过我和jojo面部微表情推算出最终取胜方案的吧?
……还不如直接认定幽灵作弊使用读心术呢,起码能给点可怜的心理安慰
西撒将被梓沧踩住的右脚——在鞋面粘了镜子作弊的那只——默默收了回来。
很好,又失败了
西撒接受了这局依旧惨败的现实。
不过jojo那家伙行不行啊,袖中藏着的牌根本没用过几次吧?缠了幽灵十八年的水平就这?用的那几次光专注于给我挖坑了!
“结束——”梓沧将余牌轻飘飘甩在桌上,指向两个互相使绊子的家伙,“s,上。”
早已备好笨蛋纸条的老人起身,毫不留情一人一贴,十分熟练。
“这次也是沧赢呢,厉害——”
乔瑟夫直接趴在桌面上再起不能,双臂把牌堆搅乱。
“连输九局,新纪录啊…再来一把!”
西撒一脸不甘,后仰靠着椅背,两腿交叠。
“唔…”将两人小动作尽收眼底的梓沧决定放任不管,“只贴纸条有点无聊。这样吧,集满十张就可以兑换来自小幽灵亲手制作的笨蛋诅咒喔,刻在灵魂上的珍贵纪念品——”
“想要…但会变成笨蛋吧?”
乔瑟夫满脸遗憾。
“这个完全是侮辱吧!”
西撒拍桌吐槽。
“居然不被接受,好伤心。”梓沧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最后一局,为了不变成笨蛋,好好挣扎吧?”
……
没有硝烟的战争再度开启。
……这次被合作针对了啊
梓沧扫了眼对面若无其事的两人。
一些关键扑克在洗牌前就被乔瑟夫偷梁换柱,只要没有犯同一张牌重复出现的低级错误,完全可以随心所欲掌握局势。
西撒利用镜子让他们对彼此的手牌心知肚明,聪明脑袋能轻易推断出邪恶幽灵所持战力,相当于明牌作战。
暗中针锋相对的勇者们为了战胜共同的梦魇,暂时冰释前嫌合作共赢……真热血
出牌,抓牌。
嗯,果然一手烂牌
为了拒绝笨蛋诅咒,竟然努力到这种程度……游戏难度直接翻倍了呢
“……”
梓沧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但终究只是「游戏」罢了
赢的方法有很多种,输的结果更无所谓
让挑战者品尝到成功的滋味,才能更好的欣赏他们再次败北时那不敢置信的绝望表情,不是吗?
“认输认输——”
梓沧豁达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手中卡牌接连落到桌面,发出细微响声。
“好!”“好耶!”
西撒与乔瑟夫面露喜色。
“欸,沧……认输了?”
回到座位的裁判错愕放下笨蛋纸条,伸手翻看牌面。
“就算是我也不会一直赢嘛,而且乔瑟夫和西撒配合的十·分·默·契呢。”
梓沧拿过纸条,把它绕在手上当指环戴。
他意有所指的重音让欢呼庆祝的乔瑟夫僵硬停顿片刻,立马出卖队友。
“是啊,这个配·合·默·契的队友在前九局一直在用鞋上的镜子偷看我的牌干扰布局!”
“哈?”西撒怒极反笑,“也不知道是谁,前九局被梓沧吓得连袖口里的牌都不敢拿出来!”
“说话注意点,不许你直呼沧的名字!”
“呵,你越不想听我越要说!”
“想打架?”
“来啊,这次一定用波纹泡泡把你打趴!”
两人离开牌桌走到宽敞的地方开始吵嘴。
……
“怎么样s,小幽灵一出马他们就只能忍着不适合作,再说句话就能让他们内讧,厉害吧。”
“嗯,很厉害。”老人把差到极点的牌组放下,“虽然表面上水火不容,但我有预感,他们会是很好的搭档与朋友。”
“磨练多年的直觉?”
“哈哈,还有你引导并默许他们合作出千的行为。”
老人看向幽灵的侧颜。
“金牌解说员的观察力真是不容小觑。”
梓沧转首回望,两位相视而笑。
窗外响起鸣笛,消磨时间的娱乐节目宣告结束。
“接应的人来了,幼稚鬼们先停一停。”
杵在桌面与椅子合为一体的梓沧打断两人吵嘴。
“谁是幼稚鬼……”
嘟囔着不满的西撒迅速停止幼稚争吵,走到窗前准备和外面的友人打招呼。而完全接受这一称号的真正幼稚鬼对未来师兄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才跟常胜将军般一脸骄傲看向梓沧的位置。
“等等…爷爷你居然趁我不注意独占沧?!”
粘鬼精直接占据梓沧另一旁空位。
“喂——得到去柱之男所在地的许可了。我的德国友人带着去……jojo你这家伙上辈子是强力胶吗?!”
很嫌弃未来师弟的西撒发表个人意见后先一步离开,显然不想再跟笨蛋共处一室。熟练掌握撒娇秘籍的乔瑟夫最后被嫌小孩丢脸的史比特瓦根强行拽后衣领拖走。
“jojo——!”
“我知道我知道,要严肃正经对吧——沧,待会儿在目的地见~”
正经不过三秒。
三个人类坐上西撒友人马克的车先行离去,梓沧独自坐在寂静昏暗的大厅里,慢悠悠用扑克搭起一座三角塔。
精巧、稳定,抽走一两张也不会崩坏。
残缺的卡牌塔仍顽强立在桌面。
——但本质实在是脆弱得不行。
随手一挥,数个稳定三角形构建而成的纸塔轰然塌陷,曾组成它稳定躯干的卡片们七零八落地散成一片。
柱之男要干掉人类,可比推翻一座纸塔要容易得多。
不过之前梦里聊天的时候大家还蛮和善的,而且卡兹好像对他有点兴趣的样子……
是因为种族,还是因为发现故意露出的异常了呢
哪种都无所谓。
不就是难度高点的攻略游戏吗,不把好感条刷满都对不起玩过的游戏
幽灵隐没身形,融入黑暗。
一行人抵达矿洞时,悲剧早已发生。
负责看守的整个部队被挨个手拉手的连在一起,像地毯一样铺在地面——他们的血肉如多汁果泥般被全部吸干,只剩下一层外部的柔软壳子。
——全灭。
过于掉san的限制级场面让那位友人小哥失去理智,慌不择路想要逃离现场,却撞上了苏醒后的三位柱之男。
悲剧重演。
名叫马克的小哥不小心撞上走在最前方的瓦姆乌,人就这么没了半边身子。
他注定在此死去。
当然,瓦姆乌没有任何敌意,这不过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就像人类走路一样,从来不会注意到自己有没有踩死过蚂蚁,就算注意到了…难道会愧疚的睡不着觉吗?
三个柱之男若无其事继续前行;三个人类在原地对同伴的遭遇感到悲痛和愤怒。
戴有唇环的瓦姆乌单膝跪地低下头颅以示对另两位的尊重。
“外面好像是夜晚啊,瓦姆乌。”
富有威严用头巾把头发完全裹住的红眼柱之男作出判断。
“是的。卡兹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做?”
“当然是去寻找存在于这世界某处的艾哲红石。就差一步了,把艾哲红石镶嵌进这里,石鬼面就完整了。”
白发还挂着鼻环的另一位柱之男拿出额部有个凹槽的面具接话。
“但是,艾西迪西大人,人类世界如幽灵所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一定会把它找出来。”
“我们有的是时间,先去看看人类世界的变化吧。”
艾西迪西说完,只说过一句话的卡兹先迈出步伐,无意踩到了瓦姆乌身后的影子。刚才还毕恭毕敬的瓦姆乌直接出击,将卡兹的手臂割伤,鲜血流出。
“瓦姆乌!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等等,艾西迪西。”
卡兹制止了冲突,伤口自动愈合。
“卡兹大人,我失礼了…”
瓦姆乌冲卡兹下蹲低头,将后脖颈暴露出来,彰显他的忠心。
“瓦姆乌,你极度讨厌别人踏入你的影子里,被踏入的话你会无意识地反击……我都把这件事忘记了,毕竟都过了两千年。”
“我对主人做了无礼之事,随您处罚。”
“不,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现在的这种斗志,我非常需要。踏入你的影子是我不对,原谅我吧,瓦姆乌。”
“卡兹大人……”
“走吧,瓦姆乌。我倒是想看看能让那个幽灵也感兴趣的人类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
……
这边柱之男的氛围一派祥和,那边人类的氛围压抑沉重。
渐渐感觉到痛楚的马克不断恳求朋友西撒,希望他能亲手送自己上路。突发的残酷现实让人类们清楚认识到种族的巨大差距。
“…………”
乔瑟夫静静注视着眼前友人相别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