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 炮灰攻19
帝澜宫的侍从可以收为司马云延的东西为他做事,但做了什么事只要帝南华主动问起,他们绝不会隐瞒。司马云延从帝南华的问题中看到一线生机,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自己与焦情的相处日常,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开口“回禀师尊,云延与焦情是在人界相识”帝南华修无情道的事没有人知道,司马云延在此刻大脑疯狂运转,帝南华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是有了情人,不知与其如何相处还是在敲打他不可为了情人荒废修行无论哪一个原因,都是司马云延从前不敢想的,可问题的确是帝南华亲口所问。司马云延战战兢兢说了自己如何与焦情相识相知相许,两人如何恩爱不移,有时一不小心吐出两个艳词,不像是在说心爱之人,而是炉鼎之物,便立刻闭上嘴小心查看帝南华的神色,见帝南华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不容亵渎的仙人之态,没有其他神色,才会继续说。“师尊,弟子回禀完毕。”司马云延回话时身上汗出如浆,一刻都没有停歇,连此时身上穿着的绣暗云纹的华丽衣袍都已被汗水浸透,狼狈之态全然不似以往光风霁月。帝南华面无表情,眸中不露一丝情绪“念你与焦情鹣鲽情深,允你将其留在帝澜宫。但你身为帝澜宫大师兄,知法犯法,自己去训剑山挥剑一万次。”帝南华竟是完全没有听出他对焦情的狎弄之意,还言两人“鹣鲽情深”。司马云延愣了下,连忙躬身道,“是,师尊。”说起来是惩罚,实际上司马云延是剑修,帝澜宫所属训剑山灵气浓郁,山上还有剑灵,十分利于剑修修炼。但由于帝澜宫剑修众多,剑灵有限,训剑山每日只允许一人入内修炼,司马云延每十日才能轮到一次。眼下帝南华让他去训剑山挥剑一万次,等于他连续几日都能留在训剑山修炼。司马云延没想到自己犯了错,师尊不仅没有责罚他,反而帮他修炼,走出帝南华的寝殿,发自身心感到庆幸。帝南华几日不来,李甚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没有那么紧绷,想到自己已经无法再修行,时日有限,便开始做些以往为着修炼放弃做的事情。说起来有趣,李甚在帝澜宫住了十几年,一日都没有游玩过此地,连宫中景色都没有看全。他去了桃花林,独自在片片飘落的粉色花瓣中品茶,又进了帝澜宫后山的药圃,亲自照看了一天灵药,晚上无心睡眠,便去悬崖上迎风对月饮酒。李甚见不到帝南华那张和花渲相似的脸,脑海中想起花渲的次数越来越少。他相信,再给他一段时间,他肯定能完全忘记花渲。不见帝南华的第三日,夜风习习,李甚换了个山崖喝酒,没想到刚喝了一杯,头顶圆月缓缓从云中露出来,月华如水,一片白色的月光照出了正在山崖下练剑的身影。李甚看了一眼,就认出练剑之人是他那光风霁月人人称赞的大师兄司马云延。司马云延是帝南华的首徒,拜师三十年,如今不过五十岁,修为已经达到了元婴巅峰,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突破元婴达到化神。帝南华十三个徒弟,十一个是剑修。男弟子觉得剑修英俊潇洒,女弟子认为剑修飘逸灵动。剑修动作引人注目的同时,还是唯一可以越级与对手有一战之力的修士。大师兄司马云延平时修行并不积极,境界提升自有家族帮扶,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深夜独自在训剑山练剑。李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头正要将酒水送入口中,忽然被人取走了酒杯。李甚心下一震,他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如果来人想杀他,他此刻已经死了。李甚顺着手腕的方向抬眼看去,看清来人,瞳孔微缩,眼睫在月光下轻轻颤动,“师尊。”李甚要起来向帝南华行礼,被帝南华抬手按住肩膀,“甚儿,不必多礼。”身着白衣,月下谪仙似的帝南华拿着酒杯坐到李甚身侧,在李甚沉默的视线中将酒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清澈的酒水。李甚眼看着帝南华稍显冷淡的淡粉薄唇在酒水的刺激下变红,如谪仙入世,清冷中多了一丝人气。“春雪酿,你何时从为师宝库中翻出来的”帝南华冰冷的眼睛在月光下犹如覆了一层软雾,落在李甚脸上并不显得刺人。李甚却仿佛被扎到似的,快速移开视线,面上泛着红,有些窘迫道“弟子刚才趁宝库看守更换,无人看管,偷偷进去拿的,师尊恕罪。”偷帝南华珍藏的酒来喝,是十三位仙尊弟子从小到大最喜欢做的事,其中的刺激和被帝南华纵容的感觉令人分外着迷,连李甚都不能免俗。帝南华慢慢品酒,没有再开口。李甚有点受不了和帝南华单独相处,他不敢看帝南华的脸,一双眼睛无处可放,只能盯着远处幽幽夜色。“师尊,你怎么会来这里”李甚问着,视线滑了回来。“来喝酒。”帝南华仰头饮尽杯中春雪酿,吞咽时细白脖颈中间的喉结上下滑动。李甚努力移开视线,看向崖下正在挥剑的司马云延。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自作多情,帝南华既然已经放弃双修之事,应该不会再提,况且他来这里喝酒是临时起意,总不可能帝南华一直在盯着他,所以才跟来的这么快。李甚低声道“师尊是来看大师兄的吧,大师兄的剑法又精进了,想来不日便能突破。”“大师兄不愧是师尊座下首徒。”这话听着奇怪,像是李甚在嫉妒司马云延似的。帝南华修无情道,本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然处事,此刻唇角忽然微微弯起。“你大师兄固然厉害,他却不是为师最重视的徒弟。”甚恍惚间从帝南华的声音里听出了浅浅笑意,抬头看向帝南华,正对上他的眼睛,淡色的眸子没有了软雾的遮挡,直直看向他的视线在月光下多了些温柔。接着那双显出点点温柔的眸子蕴出一分笑意,“为师最重视的徒弟是谁,没有人比甚儿你更清楚了。”李甚心跳有些快,山崖上的风好像消失了,此刻他眼中只剩下帝南华的眼睛,“师徒儿怎么会知道师尊最重视谁”帝南华抬手屈指在李甚额头轻轻弹了一下,“为师倒是不知甚儿记性何时变得如此差了。”“为师只为一人准备衣物,只为一人单独指点修行,也只允许一人睡在为师寝殿外间,你说那人是谁。”李甚摸着自己并不痛的额头,怔怔看着帝南华,记起从前师徒二人温情脉脉的相处时光,嘴唇动了动,清澈的眼底涌出柔软的湖水,“是我。”“还不算一笨到底。”帝南华随手将他和李甚都碰过的酒杯收进须弥芥子,站起身,白衣在风中飘荡,好似要立刻乘风而去。李甚下意识伸手抓他的手腕,指尖只碰到冰凉的衣袖。长袖从指尖滑落,李甚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想到自己即将变成修为全无的凡人,顿觉有负师尊厚爱。帝南华如此重视他,他却拒绝了师尊唯一能救他的提议帝南华走到怔然的李甚身旁,主动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将李甚拉起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李甚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冰肌雪魄。“你大师兄要挥剑一万次,无趣的很,无甚可看。你若无心睡眠,想度过这漫漫长夜,不如随为师来。”帝南华出现至今,一直同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也没有再提双修之事,李甚渐渐放松了警惕,闻言好奇地跟着帝南华上了坐骑仙鹤。“师尊,你要带我去哪”李甚话音刚落,仙鹤忽然振翅,一下子冲到天上,向某一方向疾飞。李甚身形不稳,差点被甩出去,只得伸手搂住前面帝南华的腰。细腰不盈一握,待仙鹤开始平稳飞行,李甚收回手,指尖微微发烫。他想为自己刚才不敬师尊的动作道歉,帝南华仿佛并不在意的模样,连头都未回一次。
在李甚的犹豫中,仙鹤落地,帝南华下去后,转身看见坐在仙鹤背上未动的李甚,薄唇微微弯起,“甚儿又在发呆。”李甚回过神,一脸慌乱地下来,走到帝南华身边道“师尊,抱歉,徒儿刚刚走神了。”帝南华并为责怪他,屈起手指又弹了下他的额头,“你啊。”转身向前走,“还不随为师来。”李甚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亲近之意,心仿佛被温泉水泡着,他摸摸自己被弹的地方,忍不住露出笑容,快步跟了上去,“师尊总弹我额头,徒儿本来就笨,再弹的更笨了怎么办。”“再笨也是本尊最重视的徒弟。”帝南华道。李甚耳朵有点热,转头看周围的景色,发现两人已经进了一座人界的城镇。处于两国交界处的城镇没有宵禁,半夜集市上灯火通明,许多人在此闲逛,男女之间并无大防,拿着灯笼并肩而行说说笑笑。“师”李甚正要问帝南华为何要来这里,忽然被帝南华捂住了嘴。闹市之中说话不便,帝南华侧头靠近李甚,呼吸吹进李甚的耳朵,“这里是人界,为师不想暴露身份,换个称呼。”李甚的耳朵更烫了,待帝南华的手移开,李甚也学帝南华靠近对方低声问“我唤你师父好不好人界的师徒都是这样称呼。”帝南华道“你我外貌年龄相似,你唤我师父与师尊又有何区别,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有问题。”“直接唤我名字即可。”李甚立刻摇头,“不行,徒儿怎么能目无尊长,直呼师尊姓名。”帝南华今日好说话的很,“那便在名字后面加上哥哥,你我看起来最多像一对兄弟。”帝南华买了一只灯笼放到李甚手中,见呆住的李甚回过神,继续道“现在叫来听听,叫熟悉了以防露出痕迹。”李甚支支吾吾半天,试着在心里叫“南华哥哥”都羞耻的不行,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帝南华没勉强他,声音清冷,“我想在人界好好转一转,总之不要叫我师尊或是师父。”“是,师”李甚赶紧用力吞了后面一个字。帝南华因为他的笨拙露出浅淡笑容。李甚看呆了一瞬,立刻垂下眼睫,默默跟在帝南华身后,和他一起将集市逛了一遍,直到耳朵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两人在人界玩了几日,这一晚走到秦淮河畔,河中央布置繁丽的花船上传来琵琶声和男子女子的调笑声。帝南华立在河边,清湛的眼睛望向花船“甚儿,那船为何如此热闹是做什么的”李甚行走人间什么都见过,自然知道花船是何用处,然而此时帝南华问起,他却不好直说,总觉得说出来是对帝南华的亵渎。“回师咳,那里是花船,同集市一样,是卖东西的地方,只不过花船上的东西更加昂贵。”“是么。”帝南华若有所思地看着花船。帝南华记得司马云延说过,他是在花楼里认识的焦情,焦情是花楼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倌,体质却极适合做炉鼎,司马云延当即替焦情赎了身,带着焦情在人界游玩几天,焦情便主动张开了tui,司马云延紧接着提到了焦情水多,是个很好的炉鼎,不过说完那两个字后他显得十分害怕后悔,大概是个不太好的词,不应该在他面前说出来。但帝南华不懂哪里不好,便没有训斥他。花船和花楼都有个“花”字,可见一脉相承,李甚却说是个和集市一般的地方。“咱们走吧,花船没什么好看的。”李甚劝帝南华。帝南华见一条小船划到岸边,船上艄公热情道“二位公子,只需十两银子,老朽可以将二位送到前面最大的花船上。”其实一两银子就可以,不过艄公见帝南华穿着虽简单,气质却不一般,腰上还挂着枚蝉玉,待到近处,看见帝南华的脸,更是觉得不得了,艄公顿时产生了后悔之感aaadashaaadash此般容貌气质,他应该要一百两才是。公子,老朽童叟无欺,每人十两就行,保准能让你们上最大的花船。”“好。”帝南华微微颔首。没等艄公高兴,李甚赶紧拉住他,堂堂仙尊怎么能去花船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污浊之地,别去了。”帝南华回过头,先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袖子,而后静静看着李甚,“如此富丽堂皇之所,怎会污浊。”李甚眼神一闪不和帝南华对视,垂下眸不知道怎么向帝南华解释,帝南华却已经决定要上去,反手拉住李甚的手,抬脚上了小船。李甚反抗不过,也被拉上了船。“甚儿,付钱。”帝南华知道人界之人最看重金钱,同他们仙界看重灵气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绝不占凡人便宜,买了东西都会盯着叫李甚付钱。李甚“”他为什么要为师尊上花船狎妓付钱啊艄公笑呵呵看着李甚,李甚顶着两人的视线,不太高兴地掏了钱。艄公拿到钱立刻撑着小舟向花船的方向而去,他大概是真的有人脉,到了花船周围,花船护卫以船满员为由将其他小船上的人拒之船外,只有李甚和帝南华上了花船。花船上歌声阵阵,最中间几个面缚薄纱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坐在周围看舞的男子身边都跟着一位衣衫轻薄的船ji。李甚立刻捂住帝南华的眼睛,“别看。我带你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帝南华这次没有反抗,李甚松了一口气,反应过来自己竟捂住了师尊的眼睛,简直大逆不道。可若帝南华真的看到这荒唐场景,他却是万分不愿,再三考虑过后,李甚觉得捂眼睛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李甚叫住个伺候的小丫头,“带我们去个安静的房间。”小丫头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见一高大男子捂着一位身段清瘦小公子的眼睛,还要去安静的房间,便立刻猜李甚喜欢男子,此刻要安静的房间为了什么,不言而喻。小丫头脆生生应了,在前面给李甚带路,进了船舱,里面的布置更加富丽堂皇,走上楼梯到二楼,小丫头给李甚指了个最里面的房间,“房间里准备了糕点和酒水,打开南边窗户能看见外面跳舞的姐姐们,北边窗户可以看见湖水。”二楼确实安静,李甚松开了手,给了小丫头十两赏银,小丫头高兴地跑走了,走之前还祝两人玩得开心。帝南华推开房间门,走进去看见桌子上摆放的糕点和酒壶,疑惑道“只有这两样东西,一晚上能玩什么”“”李甚尴尬避开帝南华清冷如月的眼睛。他虽然懂一些,但懂得十分有限,也不知道该怎么玩。李甚走到南边打开窗户,果然站在窗口能看见下面舞姬正在跳舞,鉴于舞姬旁边常有放浪形骸之事,李甚毫不犹豫重新关上了窗,转身走到北边,拉开窗对帝南华道,“来看湖水吧,映着花灯,还算可看。”帝南华却没过去,径直坐到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尝,酒杯被李甚抢了过去。帝南华眼睛微微圆睁,“甚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只不过想尝尝这酒与春雪酿有何区别,你怎的忽然如此霸道。”李甚仰头自己喝了酒,“师尊也曾抢徒儿的酒,徒儿不过是学师尊罢了。”酒水辛辣味微苦,并不好喝,帝南华盯着李甚,李甚转头不看他,脖颈因为酒水红了一片。帝南华指着对面的凳子让李甚坐下,李甚清明的眼睛已经起了水雾,脸颊酡红,坐下后缓了缓,抬起头终于敢看帝南华的脸,没再躲避他的视线。帝南华觉得李甚此刻醉酒的模样十分稀奇,花船上的酒到底有多烈,堂堂元婴修士,竟然一杯就醉了。想起司马云延也曾喂了焦情酒水,将他灌醉后逗弄,帝南华不由得开始效仿,“甚儿该唤我南华哥哥。”“不”李甚摇头,脸颊也浮上了红晕,不知是醉的还是被“南华哥哥”的称呼羞的。帝南华心中一动,轻声问“甚儿之前为何不看南华哥哥的脸”戈云栖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