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决裂
裴怀青的“晚安”像是一个诅咒,郁尧不仅仅那天没睡着,后来的很多个夜晚也无法安眠。
他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盘算如果裴怀青真要做什么,自己到底有没有自保的能力。
盘算来盘算去,郁尧绝望地发现,他的一切筹码都只能寄托于裴怀青良心发现。
不过还好的是,两个多月过去了,裴怀青对他还是和往常一样,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元旦的前一个周末,郁尧前一排的女同学王静瑶生日,请了一堆人吃饭看电影,郁尧没心没肺地去了,结尾时其他人起哄让他送王静瑶回家,他才尴尬地察觉出不对劲来。
他烫手山芋一样看着女孩递过来的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王静瑶活泼大方,郁尧一直当她是好朋友。
“接着呗,我早就知道结果了,别担心,我就是想给我的暗恋画上一个句号,马上就高二下了,我要断情绝爱,全心全意投入到学习大业。”
郁尧被她逗笑,抛下心理负担接了过来,“谢谢,你是……”
“停停停,别给我发好人卡。”
“我想说你是我们大家学习的榜样,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想的话,老班就不会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了。”
见郁尧开起玩笑,王静瑶稍微放下心来,“终于看到你笑了,最近一直看你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事千万要说,我,大家都会帮你的。”
郁尧心里一暖,看着王静瑶的眼睛,十分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王静瑶抿嘴笑了笑,难得有些羞涩的样子。
她突然上前一步,拽着郁尧的衣领拉他弯腰,在他脸上轻飘飘的吻了一下。
“我保证,这绝对是真正的句号。”王静瑶退后,举着右手保证。
郁尧哭笑不得,正想敲一下王静瑶的头,余光却瞥见路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这条路很僻静,路上车并不多,那人径直走了过来。
郁尧面色一凛,下意识把王静瑶挡在了身后。
“你在保护她?”裴怀青挑起郁尧下巴,语气平静地问。
“郁尧,这是?”明明对方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但王静瑶还是察觉到了危险,不动声色地握住了衣兜里的手机。
“他……”郁尧的嗓子被梗住了,咳了两下才恢复正常声音,“他是我爸爸,没事,你先打个车回家吧。”
王静瑶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来向裴怀青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叔叔,我是郁尧同学,刚刚……”
“没事,你先回去。”郁尧回头打断她,重复了一遍。
“孙兴去前面掉头了,让孙兴送她。”裴怀青大拇指在郁尧下巴上摩挲。
王静瑶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决定听郁尧的话,匆匆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坐上去,“谢谢,我自己打车就行。”
出租车刚走,孙兴就过来了,他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并不打断正在僵持的两人。
裴怀青拿过郁尧手上粉红色的信封,就着路灯光把正反面都看了看,然后当着郁尧的面把信打开了。
“这是给我的!”郁尧去抢,却扑了一个空。
裴怀青粗略的扫了两行,把信丢回郁尧怀里,他的嘴角略略上扬,但却没有几分笑意,“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郁尧觉得裴怀青简直神经病。
他展开信看了下,顿时有种如芒在背的不安感。
王静瑶语气诚挚而忧伤,问郁尧最近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问他是不是想家,还用自己的生日愿望帮他许愿,希望他能早日回家,回到妈妈身边。
郁尧完全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跟王静瑶提的这事,可能是高一上学期。
那段时间他因为想要住校和裴怀青吵了好大一架,而且叶书蕴在国内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郁尧每天回到西山别墅都很煎熬,想要回乐川的念头达到了顶峰。
“不是那……”郁尧开口想要解释,却被打断了。
“每个假期都去乐川还不够?尧尧,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我?高中毕业?大学毕业?”
“不是……”
裴怀青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尧尧,你是要逼我让你永远见不到他们吗?你妈妈,你外婆,还有你那个好不容易改过自新的小舅。”
“你疯了?!你要是敢碰他们,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裴怀青怒极反笑,“杀了我?尧尧你信不信,没有我的允许,你连自杀都做不到。”
“对了,”裴怀青突然靠近郁尧,“你最近在躲着我?你做了些什么?”
“在某个小城买了房子,给你妈妈他们申了护照签证,你觉得这样就能保护他们吗?”
“一次性买了好多营销号,要用舆论来对付攻击我吗?你准备怎么写?裴氏集团的董事长侵犯了他的亲生儿子?”
“你还计划了一场抢劫案,准备躲到少管所还是监狱?”
“尧尧,你害怕我到了这种地步吗?”
裴怀青笑着说出了这些话,郁尧脸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他被惊恐和绝望控制,动弹不得。
裴怀青摸着郁尧的脸,语气缠绵温柔,“你是我的,你的父兄、师长、朋友、情人、仇敌,你最爱的人,你最恨的人,都应该是我。”
把郁尧丢到床上的时候裴怀青说:“尧尧,你不应该表现得这么害怕。”
郁尧真恨自己法地磨。
“现在可以插你了吗?”裴怀青故意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问。
郁尧既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羞赧地透过镜子瞪了裴怀青一眼。
裴怀青的阴茎立刻又胀大了一圈,恨不得马上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
他心里翻江倒海,动作却极尽温柔。
在郁尧的后颈处舔吻了好一会儿,等到郁尧不满地扭了扭腰,才分开他的腿插了进去。
“好满……”郁尧呻吟。
满胀感溢到浑身各处,就连指尖也忍不住雀跃起欢快的音符。
心里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郁尧反手勾住裴怀青的脖子,回头被吻住的瞬间终于感觉到了圆满。
“爸爸……”
“嗯?”
“用力一点……”被宠坏的小孩子一点不体恤大人忍得多辛苦,一会儿不许他插,一会儿煽动他用力,反正怎么都要顺着自己的意。
郁尧扶着裴怀青环在他腰上的小臂,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他身上的毛衣还没脱,和裴怀青今天穿的同款不同色,光从上半身的穿着上来看,还勉强算得上正经。
可是两人紧贴在一起,身体以同样的频率耸动,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更不用说他还满脸的春色。
突然,裴怀青撞得有些重了,郁尧伏倒在洗漱台上,不经意从镜子里看到了他们两的下身。
他下半身一丝不挂,白玉一样精致漂亮的阴茎翘起来,因为裴怀青的抽插晃来晃去。
两条腿笔直修长,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踮起来,不自觉地屈膝翘臀,迎合裴怀青的操弄。
裴怀青还跟一开始一样,没脱裤子,只把拉链拉开了,粗糙的布料磨得郁尧大腿内侧一片通红。
郁尧被在他身体里进出的硬物吓了一跳,他怎么可能吃得下那么粗那么长的一根。
他脸烫得不行,但是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裴怀青轻笑了一声,干脆停下来,一只手握着郁尧的阴茎上下撸动,另一只手带着他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
“把腿再张开点。”裴怀青不怀好意地诱哄。
郁尧神情恍惚,竟乖乖听话了。
他的私处泥泞不堪,弄得裴怀青的阴茎也又湿又滑。
裴怀青带着他的手指在腿根、阴户揉弄,最后按住了早就被磨肿了的肉豆。
“不要……”郁尧带着哭腔小小地叫了一声,但却没明显的反抗动作。
他倒吸一口冷气,引得小穴剧烈收缩。
裴怀青魂都快被他吸出来了。
他那里本来就又紧又热,这么一吸,简直是要人命。
“尧尧,宝贝儿,再吸一下……”裴怀青抵着郁尧穴心研磨,一边给他揉穴,一边哄他再来一次,“乖,就像刚刚那样。”
“唔……”郁尧生理上禁不起裴怀青磨他穴心,心理上禁不起裴怀青握着他的手揉穴,只好妥协,小心翼翼地吸了一下。
裴怀青闷哼一声,差点射了。
说实话郁尧的技巧并不好,但对于裴怀青来说,只要他是郁尧就够了。
“宝宝真棒,再来好不好,用点力。”裴怀青松开郁尧的手,掐着他的腰轻轻往上顶。
郁尧被顶得腰麻腿软,糊里糊涂就如了裴怀青的意。
懵懵懂懂地扭腰吸了一会儿,裴怀青一直不动,小孩子只想吃糖不想出力,骂道:“做不做?不做就滚出去。”
裴怀青很有自觉的道歉,“对不起,我这就来好好操你。”
话音刚落,他就大力撞进了郁尧的宫腔,为了享受郁尧难得的主动,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郁尧被贯穿,叫都叫不出声来,倒在裴怀青怀里抖个不停。
他还没缓过劲,第二下、第三下就接踵而来,插得他汁水四溅。
“尧尧……”
“尧尧……”
裴怀青一遍又一遍地叫郁尧的名字,所有下流低俗的荤话都在嘴边,但他舍不得说出来。
郁尧那么稚嫩,那么干净。
他突然有些后悔把郁尧拖进泥潭,但那微不足道的悔意很快就被成百上千倍的庆幸盖过。
还好要了他。
还好真真切切地像这样和他亲吻、做爱。
还想要更多。
想把他操得下不了床。
想让他怀上孩子。
想要全世界知道他是他的。
“尧尧……”
裴怀青喟叹一声,扣紧郁尧的腰,射进他的宫腔深处。
这场情事持续太久,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
郁尧扶着浴室门勉强站立,眼尾哭得发红,恶狠狠地看向裴怀青。
“尧尧,讲点道理,你也没让我停下对吧。”裴怀青无奈地说。
郁尧气得肺都疼了,他倒是想让,但是他一开口,裴怀青发了狠地操他,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滚开,离我远点!”他拍开裴怀青的手,摇摇晃晃地往淋浴下面走。
他嗓子叫哑了,尾音颤巍巍的很勾人。
裴怀青把他拉到怀里,任他拳打脚踢了一会。
“算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先帮你洗澡,然后去给你买消肿的药。”
什么叫算他错了,本来就是他的错!
“每次都拿这种话搪塞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裴怀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松开郁尧,在他面前单膝跪下,拉着他的手恳切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情不自禁。”
郁尧翻了个白眼,被操得合不拢腿的又不是他,他当然可以轻飘飘地说“情不自禁”。
裴怀青笑得局促,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
“起来!”郁尧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拽起来,面色不虞地把人撸硬了,警告道:“不许碰我。”
说完他就挂到了裴怀青身上。
今天实在是做得太过了,又尽是些让人不舒服的姿势,要不是家里没浴缸,郁尧真想好好的泡个澡。
“尧尧,这是对我的惩罚吗?”裴怀青扶着郁尧的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惩罚个屁!”郁尧没好气地骂,“你要是敢用那根东西碰我的话,以后就别想让我再相信你了。”
“愣着干什么?不是要给我洗澡吗?”郁尧不满地催促。
热水来回冲刷,总算缓解了些身体上的疲劳。
裴怀青拍拍他被撞得通红的臀尖,柔声哄道:“腿张开点,帮你洗洗里面。”
射了两次,怕他不舒服。
担心郁尧害羞,裴怀青还想慢慢地哄,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反常态,不仅乖乖张开了腿,还在他怀里扭腰蹭了蹭。
裴怀青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个小混蛋是故意的。
他不敢怒也不敢言,明明阴茎已经硬得发疼了,却只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把水流调到最小,又用自己的手掌做缓冲,缓缓把水导向郁尧私处。
“疼……”郁尧半真半假地喊疼。
裴怀青偏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小心翼翼插了一根手指进他穴里。
他实在是太紧致,操了这么久,一点没操开。
裴怀青中指在里面扣弄了一会儿,正准备加一根手指,却被郁尧紧紧咬住,动弹不得。
“尧尧……”裴怀青忍不住闷哼,头上有冷汗冒出来。
穴肉有节律地挤压、吸吮他的手指,偏偏郁尧这时候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裴怀青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
郁尧浑身赤裸地趴在他怀里,用身下嫩得掐得出水的小穴吃他的手指,抬头看他,眼神挑衅与娇憨并存。
不但不媚俗,反而看起来有几分天真。
“尧尧,饶了我吧。”裴怀青求饶,头上的汗顺着侧脸滴下。
“为什么?爸爸,”郁尧越发得意,“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他故意发出甜腻的呻吟,搂着裴怀青的脖子和他咬耳朵,“爸爸?够用力吗?”
“尧尧,你是吃准了我不敢动你吗?”裴怀青眼神变得越来越沉,掐着郁尧下巴和他对视。
郁尧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被他的话一扫而空,把裴怀青的手指抽出来,冷言冷语道:“我敢吗?我的家人,我的一切都在你手里,难道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裴怀青被他这一句呛得心口疼,那么疼他,那么爱他,为他不知道退让了多少,他一点都看不见,只会用钝刀子往他心上割。
一次又一次地在他面前强调,他在意的只有他的家人,别的什么都不是。
裴怀青把人拉回怀里,铁青着脸分开他的腿继续给他清洗。
不能说话。
千万不能说话。
这个时候如果开口,压抑的情绪必然会全部宣泄到郁尧身上。
不能碰郁尧。
不能碰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
暴虐的情绪在裴怀青心里冲撞,但是他能毁掉的东西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