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若不是林漠有些身手能够自保,心理上也不与那些欺负他的学子们计较,心理强大些,的确会产生许菡所说的,比如不同程度的轻重伤,不可修复的后遗症,厌学,精神低迷等。
“还有,万一阿漠是那种疤痕体质,很容易在身上留下疤痕的,这脸上留了疤,岂不是毁了容,这是多大的伤害!说不得还影响科考,”许菡觉着这事情太严重,必须严惩。
许蔚点头。
如今林漠伤到了脸,虽然那书院的院医说,抓伤浅,涂抹药膏后不会留下疤痕,但的确有人容易留下疤。若真的因此毁容不被允许科考,那事情就太严重了。
林漠看着为自己忿忿不平的小姑娘,悄悄摸了摸自己胳膊。
他并非是阿菡所说的疤痕体质,早些年他被鞭打过多次,除了打的厉害的几次,平时小伤口痊愈后都没留下疤。但这都是阿菡对自己的关心,为自己抱不平,所以,他闭口不言。
许蕴从听到大哥说是伯府二房庶子所为后,便拧紧了眉头。
才赶走了给他递信的王念儿丫鬟,又来一个伯府庶出公子欺负侯府的人,二舅这一房的人怎么回事?
许菁却是若有所思,片刻后,问林漠:“那王津是与你发生过矛盾,还是就看你不顺眼?”
按说,伯府与侯府是姻亲,就算林漠是要入赘侯府,但这消息侯府并未公开,一时半会也不会传的那么快,书院的人怎么知道这事?
这王津是个庶子,看在两府姻亲关系上,也该照应些林漠,怎会去欺负他?
“对,”许菡被姐姐这样一说,也觉出不对了,这里面区别大了,“要是轮亲戚,王津名义上还是表哥的。”
她说的无意,只是觉着名义上这样讲,毕竟书院里都传了林漠是要入赘,王津还欺负人。
林漠却听者有心,耳朵跟微热发红,不注意不会发现,“并没有。知道是他背后算计我时,也很吃惊。平时他与我关系尚可。所以他说讨厌我时,我也很意外。”
当时许蔚赶到书院,得知林漠被猫抓,里面又有猫腻,不惜用侯府世子身份压人,让直学严查此事,正好山长也过来,雷厉风行查下去,那郑通便被查了出来。
许蔚侯府世子身份,山长态度也十分严厉要严惩他,郑通害怕之下,自然就咬出了王津,毕竟那药还是王津提供。
“那他可太坏了,”许菡想不到有人居然会因为不喜欢一个人就害人,拧着小眉头气愤说道,“得好好惩治才行,书院会开除他吗?”
林漠这事影响也恶劣,书院日后还要招生,尤其是优秀的学子,平时的小矛盾私下里也就算了,这都闹出伤了,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但这事还需要处理,等结果。
许蔚看着小妹,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皱眉了,我已经派人告诉王家大舅了,书院那边也会通知二舅,等等看,不会让阿漠吃亏。”
许菡一听,反倒觉着,或许因为两府姻亲关系,会息事宁人。
不管林漠是不是日后入赘侯府,可她很厌恶霸凌这种事件,便为他张目,“这事一定要严惩。阿漠可是咱们侯府的人,他被欺负了,若是不讨还回来,旁人还当咱们侯府好欺负呢,这可太影响咱们家的威严了。是吧,大哥哥?”
看她这暗搓搓帮林漠出气的样子,维护的小模样,许蔚忍不住心里酸溜溜,“是,阿菡说的都是。放心,不会让阿漠吃亏。”
因为上回王凝儿对许如容做的事,还有虽未宣扬开,但许蕴差点遭了王念儿算计,就算伯府是许蕴外祖家,他也生出厌恶,更不要说更远一层的许蔚了。
如今,又出了这等事,王津如此作为,若是伯府还维护他,那侯府便当伯府是不要这亲戚关系了。
第46章
许菡想到这两次都是伯府二房欺负他们侯府的人,道:“这伯府二房的人怎么都这么……”话到了舌尖,忽然想起二伯母也算是二房出来的,毕竟她跟伯府那个便宜二舅是亲兄妹,便止住了没说。
但心里止不住地想,这二房处的都不是好人,二伯母也算其中一个。
许菁没有做声,心中却已经打算回头找王萱儿查查。她觉着王津对林漠算计来的蹊跷,总觉着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许菡看着林漠脸上抓痕,又忍不住叮嘱他,“这伤口别碰到水了,也别晒着,”若是留下疤痕,这么好看的脸就太可惜了。
“嗯,我会注意,”林漠嘴上简单应着,但若细看他眼睛,会发现里面有细碎温柔的光芒。
出了林漠这事,大家心情都不算太好,尤其还有许菁姐妹三个在张府的事,许蔷安慰地拍了拍许菁的肩膀,低声道:“阿菁,等三叔回来,好生与他说说,”亲耳听到那种动静,许蔷如今也完全不认同这门亲事。
她只是担心长辈们所思与她们不同,尤其三叔是个男子,恐他不在意男子这种风流,但转念又想到三叔除了已故三婶并无二色,与她父亲和二叔不同,又略放下心来。
她又想到之前小妹妹在张府对贾氏所言,她们姐妹未来夫婿都不会纳妾,虽知道那不过是小妹妹童言,可那样的美好期望想想也是令人心动。只可惜,世间男人多少如三叔一般,只妻子一人的太稀少。
便是她的未婚夫,房中不也早放了两个通房伺候着。
许菁不知一瞬间,安慰她的三姐姐就想了这么多,道:“没事,父亲会护着我。”
许蔷点了点头。
很快,林漠受伤回府的消息就传到了后院,本也要给长辈们请安,兄妹几个便一起去了后院。
安阳侯老夫人见了林漠被划伤的脸,自然是一番关切询问,但等得知是忠勇伯府二房庶子背地里下的黑手,同样出自伯府姑娘的老夫人,老脸都僵了。
吩咐身旁的嬷嬷,“去,让人往伯府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姻亲,怎么还能下这种手。”
林漠就算没有真正与许菡过礼,但既然定下了是作为未来入赘夫婿居住侯府,也是侯府给他找的书院读书,王津此为,也是在打侯府的脸。
她虽用私房补贴娘家,可作为侯府妇,出嫁从夫,夫去从子,孰轻孰重,她还是掂量得清。
而且,安阳侯老夫人一直觉着,自己当初嫁到侯府的嫁妆,也是从伯府带出来,贴补伯府,也是嫁妆里出,源自伯府。也因此,她从来不曾动用侯府银钱去一味贴补娘家。
另有,这些年,她看着长兄续娶了继室后,伯府才慢慢衰落,偏她那个继室嫂子还强撑门面,花用不节制,她所出的二房晚辈也不讨喜,安阳侯老夫人对伯府也渐渐失去了亲厚。
林漠会看人眼色,此时便拦道:“祖母,只是王津个人不端,书院已经告知伯府长辈,相信他以后不会了。”
安阳侯老夫人本也只是让嬷嬷派个府里管事去问问,不会从自己身边派人,毕竟她的辈分在这,若是真是她院子里人去伯府问罪,这事就很严重了。
见林漠这般乖巧懂事,她心中更为满意,和蔼地道:“你是个好的,伯府那边一定会罚那小子,好好养伤,别落了疤。”
许菡见林漠这么委屈自己,同仇敌忾道:“对,那个王津这样坏,一定不能轻饶。看不顺眼,就这么害人,要不是阿漠反应快,还不知要受多大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