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血水和酒融在一起,碎裂的陶碗被殷红色染的分外瘆人,而受伤的掌柜被开了瓢,送到郎中那现在都生死未卜。
旁边掌柜妻儿的哭诉声不绝于耳,谢韵只能按耐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按部就班地审问醉汉。
可审了半天没结果,醉汉酒醒后哭着说自己中邪了,可谢韵隔几日就能听到这种说辞,越听越心烦。
她刚从堪称凶案现场的酒馆回来,心情难免会受到影响。
听到谢韵的描述,问荇看向柳连鹊,发觉柳连鹊也在看他。
谢韵或许是察觉到什么才同他们说,也或者是单纯提起并未察觉。
但他和柳连鹊都感觉到了端倪。平时安分老实的百姓突然性情变得暴躁,而且还不是个例,很像受到怨气影响。
“这种情况有多少天了?”问荇问。
“虽然这几日分外明显,但闹事的人开始变多,其实从连鹊公子活过来前就出现了。”谢韵苦笑,“只是开春那会向来惹麻烦的人不少,我们也一直没太过注意。”
不幸中的万幸,不是他们带来的小鬼中间出了事,可还是像鬼怪甚至是长明的手笔。
“这几日真是辛苦谢公子了。”柳连鹊举起茶盏。
“都是我应尽之责。”谢韵举杯。
“不提这些,原本是想祝柳公子绝处逢生,倒说起了我这的糟心事。”
她意有所指:“我知道这一路来你们二人走得辛苦,远不是假死所能囊括。”
柳连鹊是真死过一次,非要说起来,问荇也是真守过寡。
“还得是我们要感谢公子,愿意屡次犯险帮忙。”
“其实我夫郎遇到的也不算麻烦,只是假死而已。”问荇也缓缓举起杯,意味深长道。
“都过去了。”
“也是,既然都过去了,再去提也没意思。”
谢韵了然地点头,犹豫了下:“我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若是你们留守柳家这些日子遇到事,还能来官府寻我。”她压低声音。
“临近的淝县刚换了县令,我父亲过去贺喜时,他透露过我父亲今年夏时大抵就要调回京城,我也想再最后为漓县做些事。”
当时谢县丞就是因为得罪人左迁,所以哪怕是成了漓县县丞也让老县令忌惮,只要谢县丞能回到京城去,至少不会再往下贬了。
谢韵敢和他们说,基本上这几个月漓县不出大麻烦,升迁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
“令尊能回到京城,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