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大的家仆脸色骤变。
五色绳结一般系在哥儿手上,会随着哥儿下葬。
少爷死的时候,手腕上正系了条五色绳结,他记得清清楚楚。
而那条绳结与这条是一般模样,也不知问荇是从哪寻来的。
他居然能偷偷摸摸,又把正常的衣装又穿成守孝的模样!
“您看我作什么?”问荇别过眼,声音里带了些胆怯,似是被老家仆看得不适。
他皱了皱眉,眼尾处染上不安。
问荇慢声细语:“是我这身衣服有什么不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怎么拿这种眼神看我?
家仆:……没什么,您穿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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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俏,一身孝。
连鹊手上的五色绳结在他出棺材时出过场,小问这个是自己编的高仿版本。
家危速归
老家仆纵然心中有万般话要说,可此刻也只能全都塞在肚子里,闷得愈发难受。
要说黑色的衣裳奇怪,问荇一身衣裳的确也不是丧服。
说手上系绳不吉利,可问荇给柳少爷守灵,又确实是一片赤诚之心。
不愿惹着这祖宗,家仆只得连连赔笑:“没有的事,只是若是您能穿得再喜庆些会更好。”
“没有不妥就好。”
问荇脸色稍霁,只听了前半截话就径直往前走去,丝毫没有居人篱下的不自在,熟稔得像是来了自己家。
几个家仆闷头跟上,心里都是笼罩着片愁云惨淡,目光紧紧追着他的背影,生怕一不留神,问荇又惹出些麻烦事来。
院里的桃枝点了翠色的芽,青瓦上被刷得干干净净,半点苔草都未曾留下。
经过前些日子的一番磋磨,柳家里头的排场缩水得却并不明显。
毕竟是几代传下来家底深厚的大户人家,上个家主懦弱没主见,管着柳家十来年都没把柳家玩出事,县衙里的排查和责难也暂时没让柳家明面上显得狼狈。
感受到身后齐刷刷投向他的紧张目光,问荇收回思绪,专心看前方的路。
“三少爷!”
走到卵石路上,迎面走来衣着华贵的孩子,孩子身后跟着两个侍从。
问荇身边的家仆慌忙行礼。
柳随鸥瞧见问荇,微微张着嘴。
“嫂嫂?”他惊讶道。
他比柳携鹰长得更像柳连鹊,只是还在豁牙的年纪,讲话都漏风,也谈不上有什么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