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长明了,他在处地宫里。”
素来喜欢讲话没重点,说着说着就东拉西扯去别的地方的长生这回倒是言简意赅。
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宁愿他还是之前那副模样。
长生不是不愿意插科打诨,是真没力气了。
“我找到他后……咳,咳咳……”
长生又断断续续说了几句,突然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弟子们乱成一锅粥,给他拍背的拍背,传灵气的传灵气。
问荇给他递上一杯水,长生移开自己的手,上边血丝触目惊心。
他示意身边的师弟递过来纸笔,伏在案上,颤颤巍巍想写下字。
“长生,你不要命了?”
问荇蹙眉想要劝住他,可原本就固执的长生此刻对他的劝阻视若无睹,依旧一笔一划,坚定地写着。
他的字迹歪七扭八,墨迹没章法地晕染在纸面上,柳连鹊的目光追随着毛笔,才勉强能翻译出来他所写的意思。
“长明把自己封在处荒郊的地宫里,理应是受了损耗,所以躲在那处休养生息。”柳连鹊逐字逐句地翻译,“之前我们见到的长明,都不是真正的他。”
“……苦了长生,难怪之前怎么找长明都没踪迹!”延年叹息,又恨又悔。
“他本身都被封住,我们该如何找到他呢?”
之前长明留下的踪迹,不过是他刻意放出的怨气,而他自己封住自己,隐匿了气息。隐京门压根没想过长明为了长生不老,愿意忍受自己被自己封印的痛苦来藏住自己。
长生顺着怨气摸了这么多年,才找到藏在怨气背后真正的人,那岂不是之前做了很多无用功。
可做多年“无用功”的长生却非常平静,见在场的人可以理解他的意思,就接着往下写。
“是我自己不留心,分明进不去地宫,却非要强闯才会置身危险。”
他看了眼不远处倒在个小床上,还因重伤在昏迷的鸽子。
“还拖累了它。”
凡鸢右边的翅膀上羽毛落了大半,现在奄奄一息,只剩下半口气。
“现在还不是自责的时候,所以长明重伤你们,他去了哪里?”
听到问荇的话,长生愣了下,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柳连鹊盯着他写出的字,念道:“他把我赶出地宫,随后就没再管我,再醒来时我已回到隐京门。”
“但我确定了他的目的。”
长生拿笔的手剧烈地颤抖,过了很久,柳连鹊才替他念出来。
“他在求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