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也不打算再留,问荇拿了些馒头,包起来递给他们。
“路上吃,你们看起来都没吃过东西。”
“山路不好走,我就不送了。”
家丁们不敢不接,拿过馒头,高个的家丁想到镇里人提起问荇时脸上有光的模样,忍不住还是问出口:“公子,您离开几月,怎么突然被传成道士了?”
他记得问荇虽然邪门,但也不懂道术这类玩意。
其实他还想问,山下人提起问荇和另个青年住在一起,可竹屋里怎么只有问荇,据说还有个丰神俊朗的公子不知去向。
可他难以问出口。
问荇面露苦恼,终于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模样:“不瞒你们,我也是去年遇着的事太多,才在康瑞镇的山里躲清净。”
“结果恰好撞上康瑞出了事,我来之后事解决了,百姓们就看我住在山里,觉得我会道术救了他们。”
“敢问问公子,康瑞之前是出了什么事?”
家丁们来的时候,康瑞已经恢复了平静,百姓们刻意不提那段苦难的时候,他们自然也没刻意打听。
问荇一提,他们又害怕又好奇。
问荇定定看着他们,黑亮的眼中带着难以描述的情绪,直看得家丁发毛。
良久,他皮笑肉不笑道。
“是邪门事,也不必知道。”
“邪门事,原来是邪门事……”
把问荇同邪门事联系到一块,两人刚开始安稳跳动的心脏又无法平静。
矮个子的下人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问荇总是这样,看起来置身事外,却有些无法理解,难以描述的事伴随着他,似因他而起。
这安逸的小竹屋是待不下去了,罚站接近半时辰的家丁们僵硬和问荇道了别。
他眼睁睁看着两个要吓晕过去的家丁互相搀扶,同手同脚跌跌撞撞出了门,腿都拧成麻花,还贴心喊了嗓子:“小心路滑!”
他话音刚落,外边就穿来手忙脚乱维系身体平衡的声音。
“又吓唬人。”
安静了许久的卧房有了动静,柳连鹊推门而出。
被问荇吓过,恐怕两个家丁这几日都要睡不安宁,也自然不会细究问荇话里真假。
“我还没说什么,他们自己吓自己。”问荇将身边护着的椅子推给他,“既然答应了十日内赶到柳家,我再过六七日就得前往漓县。”
十日不是他随口一提,是和柳连鹊商议过后的成果。
长生理应会在三日内醒来,十日给了足够宽裕的时间。
而且十日也不会因为拖太久引得柳夫人着急,采取更进一步的过激举动。
柳连鹊熟稔地坐在他身边:“我不随同你去,你要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