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来说正是时候。”
“之前是我叔伯们生意同我家缠在一起,他们不好翻脸,我娘又手段强硬,所以才能相安无事。”柳连鹊垂眸。
“可自打我父亲离世,他们就开始逐渐把自家生意独立出去。”
原本叔伯们是想要偷他家油水,才让自家的生意和柳家难舍难分,父亲懦弱又好面子,对此睁只眼,闭只眼。
可后面出了事,原本的叔伯们一个个都想着抽身出泥潭,柳连鹊自然看在眼里,可家里真正要紧的生意他只能说上话,要彻底上手去管也很困难。
“我们还是得去趟,否则家产会被他们瓜分殆尽,往后你要是遇着柳家人,也要受他们打压。”
他闭了闭眼睛,露出些疲态。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得先把身体养好。”
问荇看他又开始思虑过度,轻轻摸了下柳连鹊的额头。
“你说得是。”
柳连鹊睁开眼。
“按照祖上规矩,家里出了大丧事,一年内不能大动干戈分家。”
而最近几年柳家出过最大的丧事就是他的假死,意味着入夏之前,柳家人至少明面上不能翻脸,他们还有较多的时间。
“是啊,夫郎自己也说了他们暂时分不来家,所以别担心,大不了他们找上来再说。”
问荇看他嘴角还是垮着,食指压住他唇边往上提:“笑一个,至少不是长明来找麻烦。”
“你要是心烦,待会我带你钓鱼去。”
要是长明找麻烦,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到处打听他们下落了。都是之前在柳家受气落下的毛病,柳连鹊一提到柳家的事,总会有些心焦。
柳连鹊心情松快了些:“行,听你的。”
再到灵山里,山泉流过岩壁,草木掩藏乱石,雀鸟飞入林中,两人心头那点仅剩阴霾都被春景驱散。
问荇递给柳连鹊钓竿:“春天鱼肯定多,你随我去,今晚肯定能喝到鱼汤。”
柳连鹊想到问荇比他脸都干净的鱼篓,欲言又止。
瞧着他兴致勃勃模样,自是不好拂问荇的面,浅笑着接过鱼竿。
一个时辰后。
“怎么会到春天还是没鱼?”
问荇托腮,苦闷地看着平静的湖面,他身边的鱼篓里空荡荡的。
一只不认生的团雀落在他斗笠上,啄着斗笠,想吃问荇口袋里的粟米。
可问荇今天走得急,身上没带投喂鸟雀的粟米。
“嗯。”
柳连鹊手一抖,就要将刚才钓上来的鱼扔回湖里。
“夫郎,我看见了。”问荇幽幽道,“我看见你钓上来三条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