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鹊正摆弄着狗窝研究木架的结构,问荇拿着钉锤跟在后边,没地方去的清心经趴在干草堆边,闭着眼睛睡回笼觉。
一派岁月静好。
突然,清心经竖起耳朵站起身。
“汪!”
紧随其后,院门处传来了敲门声。
敲门声很大,柳连鹊神色一紧,问荇拿钉锤的手也僵了片刻。
“是祝澈。”他肌肉松弛下来。
问荇家里很少有生客来访,加上清心经也只是叫了两声没提醒他们很危险,来的肯定是熟人。
熟人里头敲门经常控制不好力度的,也就只有祝澈一个。
“你不用藏起来,我去开门,帷帽戴不戴都行。”
祝澈是不认得柳连鹊长相的,就算见过几眼柳连鹊画像,也很难把问荇的“亡妻”和眼前青年联系到一起。
但柳连鹊还是习惯性放下手里的木片,熟练地戴好帷帽。
倒不是怕祝澈认出来,就是想到祝爹那些事,他还是有些没脸见祝家人。
“小问,你回来也不同我说声。”
祝澈笑得露出大白牙,手里拎着只肥嘟嘟的鸽子。
“昨天太累了,所以没来得及去找你。”
问荇先下手为强,没等祝澈问院子里多出来的人是谁,拍拍柳连鹊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跟前:“这是我在外头认识的朋友,在我家借住几日。”
“您好。”柳连鹊客气地同他作揖。
“你……您好您好!”
祝澈听他说话斯文,态度也略微端正了些。
“该怎么叫您?”
“我叫……”
“他叫杨少宁,是个秀才。”
柳连鹊刚要说个假名字出来,问荇抢在他前头瞎编了一个。
“因为不爱和人打交道才戴着帷帽,他性子其实很好,你别见怪。”
隔着纱,柳连鹊不轻不重看了问荇眼,语调和气。
“在下杨少宁。”
“哦哦,我就说呢,这位小兄弟怎么不敢看我,还以为是我干啥事吓着人了。”
祝澈也没细想,两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读书读成秀才有些小毛病很正常嘛,他倒宁愿祝清有些小毛病,但是喜欢读书呢。
祝澈很惆怅。
他这话出来,问荇倒是不敢看柳连鹊了。
得,还是那次夜壶的事,他夫郎还记着呢。
“不会,早听问荇说您是个身手了得的猎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祝澈被柳连鹊夸得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打猎讨生计罢了,总得有点傍身的本事嘛。”
“别光问少宁兄了,你最近过得怎样。”
眼见着祝澈要开始扒柳连鹊的事,问荇即使控制住了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