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熟悉的面容让少年诧异,他僵硬地往后退去,重心不稳跌坐在井锁上。
随着囚禁他的力量渐渐消散,他终于隐约想起来了些遗忘掉的事情。
没错,他叫柳连鹊,他仍不知道自己为何在此,距离他被困在这里已经过去很多年。
那个骗了他又帮他的男人,也喊过柳连鹊。
可眼前这个同他长得极像的青年是谁?
柳连鹊半蹲下身:“同人说话要抬头看人,别让人觉得你气虚,这样才能让别人怵你。”
“我知道。”
小连鹊局促,很多人说他是哥儿,哥儿会被瞧不起,他一定要让自己看着够稳重,才能让别人瞧得起。
他方才太紧张了,才没有抬头的。
被看破的感觉不好受,小连鹊有些气馁。
“你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消散的。”虽然很残忍,但长生不得不告诉他。
他本就作为镇物存在,眼下需要镇的柳连鹊已经挣脱桎梏,作为一缕残念,即使他们不来,小连鹊也会很快地消散。
“我知道。”
提起生死大事,小连鹊反倒是镇定起来:“能够死前离开此处,于我已经足够好了。”
其实他最近几日愈发感觉到自己虚弱,现在逐渐恢复记忆,他也明白过来问荇他们不是害他的人,朝着几人行礼:“多谢三位先生。”
“生死有命,我早知自己有今日,并不惧死。”
“小小年纪,天天把死挂在嘴上。”
问荇想去捏他的脸,被小连鹊闪身躲开。
他脸颊上染了红色,手背在身后:“先生,请您自重。”
捏这种不大不小的哥儿的脸,放在哪都是登徒子行为。
问荇失笑:“这是我夫郎的脸,给我提早捏下怎么了?”
夫郎?
小连鹊呆呆看着他,反倒让问荇得了手。
“什,什么夫郎。”
他回过神,宛如受惊的小猫崽,慌忙后退失声道,口不择言:“你个登徒子,我不是你夫郎,谁嫁于你了!”
对于婚嫁,他早就做好打算了。
他身子不好,肯定不会成婚,嫁男的耽误男的,娶姑娘耽误姑娘,更不会嫁给这种看着就不是正经人,只有脸能看的流氓。
长生憋着笑扭过头去,佯装没看见。
“你没嫁我,我是入赘的。”
问荇不顾小连鹊急得失态,饶有兴趣接着往下道:“否则柳少爷这么厉害,我高攀不起啊。”
旁边的柳连鹊忍无可忍,压低声音警告:“问荇,适可而止。”
问荇嘴上没把门,别说小连鹊,他都快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