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留宿柳家的客人还没走,小辈们正凑在前头的园子里谈天说地。
“这……”两个小厮面露难色。
柳夫人说他们要干的活就是盯住问荇,而且园子里头都是些少爷小姐,问荇进去恐怕不妥。
但瞧着问荇真挚的目光,他们也不好粗暴地拒绝。
拉扯间,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张扬明艳的衣裳信步走来。
“问荇,你现在身子怎么样?”
柳培玉手里的折扇换了一柄,见着他,两个小厮赶忙毕恭毕敬起来。
柳培玉合上折扇摇了摇,微微斜睨着两人,示意他们不要多嘴。
“已经好多了,劳烦五叔为我操心。”
“那就行。”
柳培玉的扇子点了点远处的园子,也不知听没听见问荇方才同小厮们说的话:“我们去那边说会话?”
“五爷……”小厮们试图阻止柳培玉带问荇离开。
“我和我侄婿一见如故,说两句怎么了?”柳培玉不耐烦道,“你们别跟上来,瞧着就烦心。”
两个小厮只得无可奈何退下:“是。”
这位也是个祖宗,他们惹不起。
“你也是可怜,好不容易不用跪祠堂,还得让人盯着。”
瞧着小厮们退到足够远的地方,柳培玉忿忿道:“我大嫂这是关心人还是防贼呢?”
他不知道的是,问荇在柳夫人眼里,现在比贼还要吓人。
问荇喏喏低头:“柳夫人应当只是担心我身子。”
“是,担心你身子。”
柳培玉嗤笑,揭过这茬不谈:“我们往树下走些。”
又走了几步,柳培玉带来的随从也退了下去,彻底只剩下他们二人。
“五叔请说。”
柳培玉用扇子掩住面,压低声音:“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提醒你往后没事就少往柳家跑,好好待在你那村里头。”
能多种地多种地,能攒些自己的钱那就更好了。
柳培玉是性子纵了些,但能活得安稳的庶子向来不可能是傻子。
打从柳连鹊离世,柳培玉妻家就嗅到异常,有意无意在疏远柳家,这次他妻主过不来,可他至少能带着孩子来笼络感情。
柳培玉刻意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