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亦有事要多留一日。
在小舟上放灯的代价就是他没画舫里的山珍海味吃,几乎又是饿了一整日,问荇差小厮去买了些烧饼分给其他放河灯的小厮们,解决掉这顿饭。
左等右等等不到柳家派来接他的人,两个跟着他的小厮主动上前:“公子,再待着不是办法,我们带你回去吧。”
问荇略微感觉到奇怪,但时候太晚,他还是应允了。
毕竟哪怕是局,也未必全是坏事。
他们下舟的地方离柳家不远,他带着临时分的两个随从往柳家走,路上已经彻底寂静,越走越偏,连虫鸣鸟叫都不剩下。
小厮们有些害怕,不住地交换眼神壮胆,问荇倒是面不改色,只是提着灯往前。
他凭借和鬼打交道的经验隐约嗅到丝不对劲。
转过头,身后的两个小厮目光呆滞,只是机械地跟着他,他走两步也走两步,他退一步,也跟着退一步。
他们已经走到柳家附近的暗巷,再往前走几步就能从偏门进到柳家园子里。
问荇看了眼进宝,进宝诧异地摇头,不明所以:“他们是怎么了?”
他也是问荇提醒过才发现这两个人古古怪怪的,像中了邪一样。
可中了邪他能发现,这两个人啥时候变成这样,进宝一点也不知情。
问荇抖了抖帕子,示意簇拥在他身边的鬼进去。
“我们进去了,你怎么办?”王宁脸色很差,如果是连进宝都察觉不到的危险,那问荇完全应付不来。
“是啊,总不能放着你不管!”
就连一直闷在帕子里头的闻笛也小声问:“需要我帮忙吗?”
问荇微微摇头。
既然是进宝都发现不了的危险,多几个鬼在外头也无济于事。
小鬼们得令,只得都不情不愿钻了进去。
问荇攥紧手中香囊,不动声色继续缓步往前。
刚走入院里,两个小厮就停在原地。
也是奇怪,虽然这处门是很偏,但柳家刚摆完筵席不该冷清成这般,居然连个管门的也没有,门一推即开。
从一开始两个小厮主动请缨,就像在请君入瓮般。
“问荇。”
周遭的景象快速扭曲复原,不远处的石凳上突兀出现了个男人。
离得太远,只能看见他中等身量背对着他,长着灰白色的头发。隐约传来凄厉的鸟叫,似鸽鸣,也似鸦呖。
“请问您……”
问荇的话只说到一半,唇慢慢合上。
他低下头。
毫无征兆地,手中的百衣帕居然撕裂成了两半。
是我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