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漓县,所有人都得听我的话。”
问荇神色严肃:“保住自己的命再去查事,查不到也没关系,知道了吗?”
“明白啦,大人都说了次了,我们早都记住了。”
进宝吐了吐舌头:“柳大人现在不在,我们会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大人的。”
“快走吧,我倒要瞧瞧柳家有钱成什么样。”郑旺难掩兴奋,“据说那种地方连房梁都是金子做的。”
“我,我也会尽力。”小篾匠局促低着头。
虽然郑旺性子很可怕,但他知道他们都是很好的鬼,跟着去不会有事。
颜色各异的光团落入箩筐里,照得黑夜不再凄清可怖。
问荇背上箩筐,行走在茫茫夜色中,就如同第一次去往镇子里那样,重新踏上那条往返无数次的路。
随着天色微亮,眼前景象由荒凉变得略有人烟,背后小鬼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渐渐减弱。
随着朝阳升起,问荇背后箩筐里的包裹瘪下去,他蹑手蹑脚推开醇香楼的后门,现在正是醇香楼筹备营业的时候,可今天的醇香楼前厅热闹得反常。
可挂在伙计们脸上的不是笑意,而是茫然与无措。
许掌柜好脾气,但牵扯上醇香楼的事素来也严苛,不会任由厨子帮工伙计们如同无头苍蝇般没个目的的闲谈。
是阿明先注意到了问荇:“问小哥!”
暗含着不安的议论声消下去大半,怎么说问荇也算半个他们头顶的人。
许掌柜没明说,但傻子都能看出来问荇要接管醇香楼的事八九成真。
阿明急匆匆拉着他到了角落:“掌柜的出事了。”
他满脸是无法遮掩的焦急:“子时的时候突然就晕过去,我和阿树晚上当职发现不对,已经把人送去医馆了。”
“其他人知道吗?”
问荇压低声音,看向远处的忙活着的伙计们。
许掌柜身体不好他也清楚,但没想到差成这样。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下醇香楼现在又出了事。
“还不知道,我怕许掌柜不乐意让人知道,和阿树给瞒着大家。”经历过几番大风大浪,阿明学聪明了很多,但面对眼下状况依然束手无策。
“待会就得开门了,我该怎么说才好?”
胳膊腿儿
要是黄参还醒着,问荇能多问两句许掌柜详实的症状,但现在已经天亮,只能先相信郎中妙手仁心。
“你和他们说许掌柜为了忙迎春宴的事出去谈药材生意,归期得看生意谈得顺不顺利,今天照常开业,半刻也别差。”
“那谁管酒楼里边大小事。”
阿明忧心忡忡,他们这群伙计只学会怎么听命,压根不会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