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掩耳盗铃般捂住耳朵:“放心,我肯定不听!”
“咕?!”
凡鸢也跟着扑棱翅膀,落在远远的树梢上。
“好好歇息。”
问荇盯着那双青光褪去转为茶色的瞳,只短促地说了句。
毕竟柳连鹊之前活得够累了,就当是让他的劳碌命能安宁片刻。
柳连鹊的神智也随封印短暂恢复了清明,他微微怔愣片刻,嘴唇微动,念动的也只是一个名字。
问荇。
随后他微微闭目,含笑消失在暖光里。
温暖的光晕渐散去,四周恢复成一片漆黑,他们再次回到了如常的夜色。
香囊失去托力直直坠在地上,红绳系住的铃铛发出叮当脆响。
铃铛磕碰到地的瞬间,画在地上的阵法骤然破碎消散,血玉彻底失去光泽,咔咔作响裂成块。
问荇走上前去小心弯腰拾起香囊,细心拍掉表面落上的灰尘,显露出灰尘下精细的花纹。
“别太担心,香囊寄宿魂魄后便不是寻常香囊,比铜墙铁壁还要坚不可摧,拿它去砸砖头有事的也会是砖。”
毕竟不是谁都有本事生生靠暴力砸开寄宿邪祟的信物。
长生腹诽。
“我相信你也能保管好它,柳少爷的身家性命一半在肉身上,一半就在香囊上。”
柳家人若是发现无法干扰柳连鹊的灵体,肯定会想方设法套问荇的动向,重新让柳连鹊回到他们的掌控之中。
到时候保好香囊,问荇才能再想办法获得躯壳的消息。
方才偏浅淡的山水画上显露出更为群青、浅绿,似被赋予了生命般。问荇将香囊悬挂在腰间,原本松散的红绳骤然颤抖着收紧,丝丝缕缕几乎要嵌在他的衣料上。
随后香囊安安静静垂落于腰间,重新暗淡变灰,与问荇衣服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仿佛天生就长在那处。
长生看在眼里,心里也在叹奇。
他封印了这么多鬼,虽然大多鬼都不情不愿,但也有些是自愿被阵法囚禁。
可无论是哪种,他都从没见过柳连鹊这般与持有信物者能够生死相依,全然信赖的。
他清了清嗓子:“你贴身带着香囊,晚上最好也别取下离得太远,柳少爷保不准还能和你在梦里见。”
“这话是何意?”
问荇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些不能与外人道的场景,他的确曾在梦里见过柳连鹊。
还是很不一样的柳连鹊。
“本来都不想同你说……”
倒霉的长生看尽两个断袖黏黏糊糊的嘴脸,只要想想都头皮发麻,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