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不是他忙就是许曲江忙,许多正事都没谈好。明天还得去和许掌柜谈芝麻的价和迎春宴的事,抽不开身去盯长生的情况。
两人在诡异又和谐的气氛下达成了共识,长生见问荇开口又要问,为了那片黄纸,赶紧道:“柳少爷状况安稳,比之前还好些,你别问他的事,我耳朵该起茧子了。”
问荇再问,他自己都没婚配,就成给一人一鬼牵线的月老了。
“不是他的状况,我要问其他事。”
柳连鹊聪明得很,问荇不担心柳连鹊安危,否则他根本不会离家。
况且柳连鹊真要有突发好歹,郑旺早该发挥他的鬼脉,找些鬼上镇子寻问荇了。
长生疑惑:“你不就只爱问我柳少爷的事吗?”
“道长,你之前用来传音的那种符箓做起来麻不麻烦?我想和你求两张。”
长生不解。
好做是好做,可问荇要这符箓做什么?
他和爹妈都不亲,能和谁传音……
等等。
长生了然。
他感觉自己像被石子砸到的鸽子,愤怒地看向问荇:“不好做,别指望让我给你和柳少爷做!”
“好吧。”
问荇深表遗憾。
“告辞。”长生没等他继续开口,掐了个诀转瞬间消失在问荇面前。
之前他还老老实实听师祖师父的,能走能跑就不掐诀念咒省力气,可他现在只想赶紧远离问荇,巴不得一个诀掐出十万八千里。
问荇捡起掉在地上的灯笼,拍落灯笼上的灰,面对着破掉的灯笼衣颇为苦恼。
该怎么和许掌柜交代呢?
清晨。
“小问你过来,和我好好谈谈。”
许曲江指着千疮百孔的灯笼,周身气氛凝重得角落里打瞌睡偷懒的阿明毛骨悚然,屁颠屁颠就去擦桌子了。
“怎么连着两个晚上出去玩,还把灯笼给撞坏。”
镇子里最近也没戏班子,大晚上是鬼开戏班子吗?
说逛花楼也不对,江安镇不似漓县,没什么太像样子的秦楼楚馆,而且哪有人逛花楼回来裤脚上全是泥,衣服也灰扑扑的。
许曲江相信问荇的人品,但不信他性子能安生。再大晚上胡乱跑出来三长两短,他怎么和柳少爷交待呢?
“掌柜的,我就是好奇慈幼院的事,又去看看了。”
许曲江脸色比刚刚更差:“好奇慈幼院做甚,同你也没干系。”
“不瞒许掌柜,其实……我夫郎手稿里边提到过慈幼院。”问荇声音里带了些落寞,“他应是查过多年前慈幼院莫名消失的原因,所以我才想去瞧究竟。”
连鹊,对不起了。
他在心里默念。
效果立竿见影,许曲江的态度骤然缓和下来。